
第三季,第十章:一个结局
Keisha:没有什么好结局,因为根本就没有结局。总是有下一个时刻的,即使我们并不涉及其中。
Alice:他们这么多人…死去了。我们带他们上了战场去死。这是我们的错吗?或者说这是值得的,就是这样,对吧?为了结束这些,对吧?
Keisha:这个故事没有结局。但是我们的讲述是有结局的。而我觉得那个结局已经到来了。
Alice:这已经结束了,我们埋葬了尸体,从那个地方离开了。Sylvia离开了,或者说她已经—无所不在并且永世长存,但已经再也不是Sylvia了。我不知道对此要作何感想,因为我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Keisha:Sylvia选择了这样做。她希望我们直到是她选择了这一点。而我因此希望她能高兴。
Alice:我们彻夜驾车。
Keisha:我们一言不发。
Alice:清晨来临。
Keisha:照耀着熟悉的街道。
Alice:她将卡车停进了车站。
Keisha:我们打开了前门。
Alice:然后一起……
Keisha:然后一起……
Alice:最后终于……
Keisha:我们回了家。
寻找爱丽丝,Joseph Fink创作,Jasika Nicole和 Erica Livingstong演出,消逝制作。
(钥匙开门声)
Keisha:据我们上次都在这里已经过去很久了。
Alice:我认不出这种气味了。当我住在这的时候,我的大脑充满了这种家的味道。现在它向我扑面而来。并不坏但是—感到陌生。这个地方属于别的什么人。是曾经的我们。我们已经不是曾经的样子了。
Keisha:我们回到家的晚上,我们做了披萨。这一切都回来了,就像只过去了几天一样。我们手上沾了面粉,我们手上沾了酱料,我们手牵着手。电视上有什么我已经遗忘的东西。腿叠着腿。这就是生活,Alice,这就是它的构成。手放在手上,放在腿上,放在心上,在我们一起做面包的一天中。
Alice:Keisha当然很喜欢烹饪。她在其中能得到安宁。我?我能在她的快乐中得到安宁。我爱她爱的东西。我们打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塔科马港市外又一场大火。千橡市发生了一场山体滑坡。圣乔瑟夫发生了一场人质劫持事件。我换了频道。我们不需要把我们自己与所有这些联系在一起。暂时不需要。
Keisha:日常的生活比我们所想的更快地回来了。刚过了几周,我就会再把这当成我们的床了。我煮咖啡,她做冰沙已经成为了我们每天早上的定番。我们甚至不用想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已经几乎赢得了存在感微弱的权力。为了彼此和我们自己而存在。相互接触,以及接触带来的爱。唯一的波动在于周六,她主动提出给我做煎蛋,我的胃开始痉挛了起来。我告诉她我再也不想吃这个了,也请再也不要问我是为什么。
我在剩余的周末中都在想Earl和他的死亡。一个生命,仅仅是一个生命,曾经生活过。我们已经尽可能地忘记他了。
Alice:然后一个月过去了,然后一年过去了。我们没在听说任何蓟人的事情。我们也没再听说任何关于实践的事情。我找了新的工作,她也找了新的工作。我们和朋友们重新联系了,我们正在做。不管这是什么,我们都在路上。
爱是在我们回到家都很疲惫的时候,她向我投来的目光。我们中的一个不得不决定晚餐吃什么,于是我们都走向了厨房,双手叉腰,皱着眉头看冰箱里有什么。爱是我们两个人在睡前淋浴,一个接着一个。我们不能同时淋浴,因为我们喜欢不同水温,而这也是一种爱。我在刷牙,而她在小便。镜子上的水雾描绘了我们俩准备睡觉的场景。这是一幅爱的画像,我们每天晚上都能看到。
Keisha:爱是她脖子上的味道。她的气味在她脖子的一侧是最强烈的。我偏过头去,吸气,让我记住与另一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意味着什么。
爱是我们一起盖着毯子花在沙发上的时光,爱也是我们为了之后我们再回到沙发上,再一次躺在一起,而分开谋生的时光。爱是心脏搏动,空气传播,血液循环,是维持我们生命所有功能的平衡。
Alice:爱是她对我所说的一切都消失了。是知道了她的痛处而永不触及。不是一种一劳永逸的一次性选择,而是日常的选择。每天早上我们醒来,而她仍记得我的背叛,却选择轻轻放下,我们继续这一天。
爱是不自由。但自由并不天然就好,也由糟糕的自由和美妙的囚禁。爱是一种美妙的囚禁。这是一种你永远不想逃脱的约束。
Keisha:爱是每天早上一杯以她喜欢的方式做好的咖啡。而中午的爱,就像阳光穿过她的头发,在我的呼吸中留下印记。而下午的爱,是我独自午睡,却知道她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踱步。而她的动作在靠近我的时候停下了。傍晚的爱,是摊开双手,伸展四肢。夜晚最宁静的时刻,在睡眠与梦乡之间清醒的一霎,我听到她睡着时发出轻轻的嘶嘶声,那种感觉一定就是鸟儿筑巢时候的感觉。
我们不过是荒谬。我们什么都不是。
Alice:爱是一种活动,是一种情感,是一种身体机能,是一系列的决定,是我们一起在家里做好吃下的一餐饭。
Keisha:爱是一个人,回到我身边,然后再也不离开。
Alice:我再也不会离开了。
Keisha:两年之后,我们看着电视,而我想:感觉就像这一切从没发生过一样。然而并非如此。事情永远不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了。而我们永远不能回到我们在这一切发生之前的生活了。但这很接近。如此接近,以至于你可能被愚弄,而忘记所有痛苦和损失。
过了一阵子,我让自己被愚弄了。我将记忆抛之脑后,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身体与我接触,我让这种接触填补了我们生活中可能消失的一切。因为他们没有走上这条路,对吧?嗯。
他们走上了他们走的路。而如果我想回头改变任何事,我可能就会不知怎么把事情搞砸,即使连现在都是去。这是安静的中间时刻,一个绝对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的时刻。发生的只有我爱上我的生活,而她在这里悲哀。
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情感,我在哭泣,而她睡着了。她睡得很沉,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会睡着。(出气)朋友,这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情绪,而我甚至还不知道我们的愿望终于成功了,而我终于怀孕了。
Alice:七年之后,孩子吃饭准备上学。因为轮到Keisha了,所以一切都是她在做。我们不一定要轮流来,天知道我欠她一千辈子的道歉,但她坚持说她已经原谅我了,所以不会让我表现出负罪,或者过分的好,或者完成超出我应做部分的家务。
“我原谅你了,就是这么回事,我不想再听别的话了。”她这么说了一次然后再没说过别的,因为我们再也没提起过这个话题。这真是惊人,对吧?所有这些发生在我们身上,然后我们就对此绝口不提了。但这是唯一能让我们向前看的方式。我们必须将我们身后的东西留在身后。
我们的女儿,我们给她起名叫Sylvia。我们没有告诉过她她的名字是从何而来的,在她六岁的时候当然没有,在那之后也没有。我们要怎么开始解释,甚至我们要用什么词呢?我不认为有能将其描述出来的词。但是我们确实让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来源于某个将自己献身于改善世界的事业,并且确实做到了的伟大女性。她真的做到了!这个世界因为她变的更好了。那些细节又有什么关系呢?
Sylvia,我们的Sylvia,她问她能不能再午餐后再吃两块饼干,而Keisha跟他说不,当然不行。然后她们终于出门去上学了。
Keisha:12年之后,如果我们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笑)我们打败了真正的怪物,而现在我们在家附近闲逛着,感叹如果没有孩子在周围跟我们随着情绪起伏又叫又笑的话得有多安静。
我想我们把她养的不错。我们进我们所能做到了最好。两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几乎不知道怎么和彼此相守,更不用说怎么构造另一个人的生活。现在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这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解决。
我看向窗外,看到街对面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我看不见他的脸,我不知道那是谁,也许是邻居十几岁的孩子,无聊的四处游荡。无论如何我还是挥了挥我的手。我笑了笑。当我再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Alice:大学期间,我们的Sylvia搬去了波特兰,然后是芝加哥。找了一份平面设计师的工作,然后订了婚,解除了婚约,再次订婚,最后终于结婚了。我很喜欢读历史。Keisha滑稽的打起了高尔夫球。(笑)万能的Keisha!她说她喜欢走在草地怡人的风景中,而比赛只是这么做的借口。我和她一起去过一次,然后我们两个就都时常一起去了。为什么不能?
我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我曾见过的东西。但是我每个早晨都会醒来,每个早晨,在我的妻子身边。而当我看到她时刻,我就会忘记噩梦,和她一起步入下一天。
Keisha:时光流逝。我们变老了。我猜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身上会发生什么。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发生。在镜子里,总是我和她,我们一天天看起来都一样。但是回忆起来,翻看旧照片,然后意识到,哦,我们的样子都变了。我还以为我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但是已经不是了,对吧?我现在看起来是个老人了。
Sylvia时常打电话来,有时候会来看我们。我希望她更常来,但这很难,她住在国家的另一端,而且不管怎么说,我们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她能离开家,过她自己的生活,远离危险吗?
这就是我们公路旅行的结局了,我想。我们两个在我们的客厅里度过一天,每一天。在这些日子里没有大师大声。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了,也没有什么发人深省的事情了,除了内心深处安静的出人意料与发人深省。两个相爱的人每天上演的爱情魔法。我们其中一个看着另一个人,想:“哦我的天呐,我爱她。”这就像一个在我们两人之间历久弥新的秘密。
我们在那些日子之后仍旧活着,当然了。很多年。然后我们会死去。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告诉你,这是最终会发生的。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没有一天,没有一小时,没有一分钟会忘记。我从没忘记我有多幸运。我不会再过其他任何的人生了。
观察者:我在此之前从没想过任何关于月亮的事。但我发现我自己凝视着它,而它很美。是什么奇怪的因素创造出了这个完美的灰色和白色的光环?我能看着它几个小时。也许我会的。我有的是时间。
我很抱歉。你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差点死了,但我不知道这都是怎么回事,我在高速公路边的灌木丛里醒来了。我总是在路上醒来。我属于这里。这是我的工作命脉。如果我有名字,我会叫蓟。但是我没有名字。
晚些时候我需要从一些以为他们明天能见到我的人那里回收车辆。我有的是时间做这件事,所以我沿着高速公路走着,享受着夜晚的寒冷,而第一次的,我久久地凝视着月亮。很美。最终我给自己弄了辆车,然后是一个住处。如果你能把曾经拥有这些东西的人都赶走,那么所有东西你都可以拿走。当我安排好了我的事之后,我休息了。我不知道我休息了多久,我猜也许有几年?当然,在我让自己重新变得强壮起来的同时,世界总是在变化着的。这是一种直觉。我不看日历,只要我感觉力量开始重新在我的身上冲击,我就知道我会再次出去,再从头开始一切。我开始在卡车休息站和路边的酒吧闲逛。我遇到了一个和我有相似观点的人,我对他的耳朵低语了一些建议。然后就开始了。很快他就会来找我,他的脸会因为他身上怪物的部分变得奇形怪状。但无论如何这还是他的选择。一直都是如此。
该死,是那月亮。我喜欢它的贫瘠,它的无生命,而它甚至本身不能发光。它是一块岩石。这就是它,一块巨大的岩石,处于一个完全随机得到的位置,但现在它就在那里,发出光辉,定义了什么是活着的而什么是死亡的的简单定义。
有高潮,也有低谷。而现在我正在通往高潮的路上。我不在意这些低谷,但是显然这些高潮部分还是有些魔力的。我感觉它近在咫尺,垂手可得。我感觉它就在我的目光后面推动着我。
它来了,那个高峰。而为了它而忍受那之后随之而来的衰落也是值得的。我不会对这个循环做出任何抵抗,以“活着”这个词确定的定义而言,这个循环并不比月亮更有生命力,也不会比我更有生命力。人们在这些事情上就是如此的二元定理。
有时候我会看见那些戴着可笑兜帽的神谕,看着我。实践。
我们之前见过,而我们之后还会再见,而我们在那之后还会再次相见。我像海浪一样涌来又退去,但是永不消失。我是一种水的运动。我尤其经常看到那一个神谕。那一个神谕让我有点担心。那一个格外的有力。他们全都没有名字,就像我们没有名字一样。但是孩子,我知道她的名字。我会再见到她的。一次又一次的。
但那月亮!(笑)啊,多好的都关系。也许我有一天回到那上面去呢。也许我会在那里坐上300年,凝视着地球,让我自己变得非常饥饿,然后我才会回来。因为死者会复活。因为死者。复活。
Keisha和Alice。他们再也不会见到我了。我生命的循环比任何一个人的寿命所能达到的都要长得多。所以她们会带着她们的快乐结局死去。对于他们而言这是永久的。就像地球一样永久。就像月亮一样永久。
哦,Alice。我希望从这开始……(邪恶的笑)(邪恶的大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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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目离不开我们众筹的支持。我们还有很多东西,这是最后一季,所以我会列出一些名单,我们开始吧。Steven Smith, Ann Dean, Mark Standbrook, Kate Tierney, Liz Chrissy, Kellen Moira Connor, Daniel Levin, Brad (Jigair), Emily (Chinewsky), Eva Sun, Courtney (Tayborn), Sarah Furlong, 和Jacob Barr。感谢你们大家还有所有我没提到名字的人,我很抱歉,只有这么多集。
今日引语:“每一个界限既是结尾,又是开端。”出自乔治·艾略特的《米德尔马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