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Welcome to Night Vale Alice Isn't Dead (Pod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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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Summary
Alice isn't dead是由《欢迎来到夜谷》的制作工作室于2016年推出的播客节目,目前共有三季。之前由Big Ocean大大翻译了前两集,并暂时将其中文标题译作《寻找爱丽丝》,很荣幸能继续他的翻译工作。与《夜谷》类似,《爱丽丝》的故事同样充满都市传说与奇幻元素,讲述了一名卡车司机在寻找她失踪的妻子途中经历的重重异常事件。如果说《夜谷》塑造了一个将阴谋论和怪异现象视为常态的世界,《爱丽丝》则讲述了一个正常人误入怪异世界的故事,相较之下甚为有趣。我翻译的播客文本出自非官方台本博客alicescripts.tumblr.com,欢迎大家到各podcast网站收听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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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第五章:Hank Thompson出了什么事

Keisha:我们在午夜的Denny's咖啡馆遇到了不可名状之物。那是一场意外。或者至少在我们的视角是一场意外。我怀疑在我们没有去寻找别人的时候,就会有别人来找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饥肠辘辘,仅此而已。而就像Denny's的官方宣传语一样:“谈不上多好,但是它就在那。”没有什么比出现在黑暗的高速公路中的荧光灯光和煎炸的香味更受人很欢迎了。

Alice:我们走进了那阵香味之中。那阵Denny's的香味。像是吃的,但是又不完全如此。没人给我们安排座位,我们根本没与看到任何服务员,但桌边已经坐了几个顾客,所以看起来这个咖啡馆还开着门。我们从架子上拿起了两份菜单,向后走去。
咖啡馆里面的空间比它应有的要大得多。我们一直走啊走,经过零星坐着顾客的桌子和座位。所有顾客们都直直盯着前方,看起来像是晕船了一样,一言不发,就像他们发现有什么东西出了问题,坐在原地等着它自己恢复原状。

Keisha:然后,在不可思议的走进了Denny's几百英尺距离之后,一个神谕坐在后面角落中一个巨大的蛤壳形状的座位上。那就像一个重力井。神谕玄妙的重量已经把Denny's压得拉伸开来,而我们已经一路滚落到了底部。
神谕示意我们过去。
“来坐下吧!”他说。他的声音很友好,但是听起来很遥远,就像是在大峡谷对面大喊着向你打招呼。
“我点了一些调味薯条,但是端盘子的大概得花点时间才能找到来这里的路了。”
我们还能怎么做呢?我们坐下了。
我喜欢调味薯条。

寻找爱丽丝,Joseph Fink创作,Jasika Nicole和 Erica Livingstong演出,消逝制作。

Keisha:调味薯条没有来。我们被耍了。但是,至少我们还都坐在那里,和神谕交谈。所以还是有所收获,没有薯条,但是有所收获。
“能谈谈真是好。”神谕说,“我很少和人说话。”
“我们才刚开始,”我说,”让我们看看能有多好吧。“
“好吧,”他说,“我们才刚开始。”
“有很多问题我们想要得到答案。”Alice说。“首先,什么是蓟人,嗯?那些怪物是从哪来的?”
“你的所有问题都会被回答的,”神谕说,“或者已经被回答了。或者不会被回答。这是三种可能性。”
“你能看到未来。”我无视了他的笑话,如果那是个笑话的话。
“我与时间相互作用的方式与你不同,”他说,“对于我而言,一切都是一直在发生的,全都是同时的。我感觉不到未来,我现在就在经历着未来,就像我经历当下的程度一样强烈,也像我现在正经历过去的程度一样强烈。一直以来,我都必须维持着我已经做过的事情,以让它能一直保持发生的状态。这让我筋疲力尽和。你不会问我我的感受如何,但是我把这个答案给你。”
“那蓟人呢?”Alice问。
“啊,蓟人。”神谕叹了口气。

Alice:没人教过Hank Thompson要仇视谁,他是自然而然产生的。十几岁的时候,他的大多数同学都看起来和他很相似,这在他看来理所应当。一直以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令人感觉理所应当,尽管人生中的晚些时候他就会发展出一套他自己的逻辑来解释这件事了,一套基于糟糕的科学和糟糕的神学拼凑而成的逻辑。他只知道少数几个和他不一样的同学让他很不爽。他想尽一切办法来破坏他们的生活。他班上的其他同学没有那么直接的残忍,他们只是容忍了Hank的行为,而这本身也是一种残忍。
在法国雪后,Hank有时候会跟踪者他不喜欢的同学去他们家,大喊大叫,扔石头。他想恐吓他们。不光是在学校里,或者是在街上,而是让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安全感。他希望他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他恨他们。
一次他拿起一块扔过来的石头,对准了一个比他低两年级,名叫Theodore的孩子。Theodore立刻倒在了血泊中,还有一根手指指着Hank。Hanks走开了,把Theodore丢在了街上。Hank从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也不屑去问,但是他再也没在学校里看到过Theodore。这让他很自豪。
等到Hank16岁的时候,他在家里的一面旧镜子面前刮胡子,注意到在他的脸颊上有什么东西。一小块多出来的皮肤。他碰了碰它,没觉得疼,只是多出来了一块皮肤。他没有理会它,希望它会自己消失。

Keisha:在我们的恋爱开始几年之后,我和Alice去纽约北部参加了一场婚礼。普莱西德湖。我们从芝加哥坐飞机到奥尔巴尼,再从那里向北开了几个小时的车。
在这个国家的一些地方,总是会下着小雪。举个例子,我每次穿过密歇根边境的时候都是开车经过一片薄薄的积雪。即使有次是在暮春经过,那里还是刮起了一场与季节不符的暴风雪。纽约北部还不尽如此,但一旦接近了加拿大,温度就有了值得注意的变化。美国北部在我的想象中是个千里冰封的地方,而那些加拿大的城市还在更靠北的地方。他们的南部是我们的北部。我无法想象,朋友。我是个在温和气候下住惯了的人。道路上有除雪盐,市政的除雪车隆隆作响,同时充满了异国风情和凄凉之感。
我们家车穿越群山前往普莱西德湖的时候,经过了冰封的瀑布,衣着鲜艳的冰上攀岩者,就像是从冰墙上长出的神秘花朵。
“把蓟人当成怪物当然会容易得多。”神谕说。
“如果蓟人不是怪物的话,你会把他们称作什么呢?”我说。
神谕点点头。就像我说出了一句他感到认同的话,而不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一种明显的感觉。”他说。
“为什么你不能直接说出来呢?”我说。
神谕低下头看着他放在桌上的手。
“如果我能直接说的话我就说了,”他说,“人类的语言是为那些以线性的方式经历时间的人设计的。一秒钟,然后是下一秒,一旦一秒钟过去就再也不会重来。以我存在的方式,对我而言要适应这种语言实在是太难了。我记不住我已经告诉了你什么,而还有什么事将要告诉你但还没跟你说的。从我的角度看,你已经知道了所有你即将知道的事情。而我不清楚你现在在哪一阶段,而接下来又是哪一阶段。”
“你究竟是什么?”Alice说,“神谕究竟是什么?”
神谕从兜帽的阴影中看着她。他看起来正在掂量着一个答案。
“您这点了薯条了吗?”一名男子拿着一篮子调味薯条,“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呃,我甚至不知道餐馆的这个部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说得通吗?”
“说不通,”我说着,从他那接过了薯条,“但是我不会为此担心,我想这个问题自己就会好起来的。”
他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穿过令人恶心的被拉长的Danny's走廊离开了。我吃了薯条。在他向我们走来的这段路里它已经凉掉了。

Alice:一年又一年的过去,Hanks脸颊上其它部分的皮肤也产生了变化。他眼睛周围的区域变得黝黑松弛,露出了眼睛下面粉红的肉。他的眼白也渐渐变成了黄色。他没有去看医生,他不相信医生,因为他认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秘密犹太人。他认为很多人一定都是秘密犹太人,而这让他备受煎熬。
他脸上的一侧开始向地面下垂,而另一侧开始向上漂移。照着镜子,他都无法认出镜子里的那个生物。看着这奇怪的倒影,他想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他说,“呼—呼”。他小心的运动着他的舌头,他的牙齿,想要说出他的名字。“吗”,他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照镜子。
几十年时间来了又去。Hank没有再变老,尽管他的脸和身体对他而言已经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投身于仇恨的情感和令人生畏的力量。一天晚上,他又向前进了一步,在一个超市的后面杀了一个人。
这场谋杀让他感觉很自然,这让他很愤怒。他开始用牙齿撕咬那个人,他对此感到惊讶和恐怖,逃回了家中。
我们多年前的假期中住的那个酒店能远眺普莱西德湖,在整个冬天都结着冰。这让Keisha感到着迷。(笑)她坚持要到冰上去走走,因为她可以。她还从没见过一池湖水冻得这么结实,在上面甚至可以开车。
但是,虽然知道它已经冻结实了,走在冰上还是有点恐怖的。不管它有多结实,总归还是有不解释的可能性的。
我们去了湖边坐狗拉雪橇。Keisha不喜欢其他任何冬季运动,但她很喜欢坐坐雪橇,看看狗狗。(笑)我不怪她。看看狗是一种更好的运动。
她坐在我身后,用她的手臂搂着我。我保留着那段记忆。那种感觉,我的那种感觉。

Keisha:Alice想去滑雪,我也想试试滑雪。我想有可能我会喜欢。谁知道呢,奇迹也是会发生的。所以我订了一个课,开玩笑似的租了我的装备。但是当我们走到租装备的这一步,我甚至还没有摸到滑雪板,我就知道我会讨厌它。所有这些装备,人们向我抛出关于尺寸和型号的各种问题,而当我摆手表示我不知道的时候,就会生气的拂袖而去。对不起,我不知道。
然后我穿上了靴子,发现滑雪需要穿的鞋对我而言是一种惩罚,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双脚疼痛不已。但我还是尽力了。我照着教练说的做了。课上完之后,Alice自己爬上了一片斜坡,而我留在旅馆旁边,吃力地爬上了一个小山坡,勇敢的试着滑下去,一遍又一遍,汗水从在我的防雪服下面淌下来了。因为一旦我决定了要做什么事,
我就会去做。
“蓟人是一种明显的感情吗?”我说,把神谕带回了他先前的观点上。
“人们很容易认为坏人不是人。他们是动物,我们说。他们是怪物,我们说。”神谕耸耸肩,“安慰人心的谎言。如果那些犯下暴行的人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物种,那么你就永远不会成为同谋。这些冲动不会出现在你的体内。然而事实就是会。人性同时具有好和坏的部分。”
“你想跟我们说什么呢?”Alice说。
“内心深处的感受是能从外表上看出来的。我们深刻的相信这个观点,它改变了我们。”
“蓟人,”神谕笑了起来,发出一阵令人不安的喧哗,“哈哈哈哈哈,归根结底也是人。“

Alice:Hank再次望向镜中,是在另外一家中,与上次他照的那个不同的镜子。那是多年之后的事情了。他甚至已经不清楚他是否还是人类了。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他自己。血染红了他的牙齿,但在鲜红的血迹下面,珐琅质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暗黄色。他对着自己的倒影嚎叫,而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与他曾经的声音不同。这声音听起来有力又庞大。他感到恐惧。“哈,”他说,“啪。”他不在试图用这些声音构成词句了,它们只代表他的言论本身。
Hank走出了他的家,前门大开着。他再也没回去。很多周之后他的失踪才被人注意到。
他成为的那个生物以他现在柔若无骨的双腿沿着高速公路走着。当他感觉能量不足了,他就杀个人,随便什么人,是谁无所谓。而这能给他再走上一两周的能量。这段时间他不再问他在做什么,或者他成为了什么东西。蓟人,矢量-H。但同时也还是Hank Thompson。
最终,他的旅途持续了几个月之后,他被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吸引到了南加州的一个空军基地,里面建有一处围墙高筑的大院。那面墙壁上开了一扇门,是被其他像他一样的生物打开的。在Hanks出生了几十年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更无法说出它,他跌跌撞撞的咯咯笑着走进了这个一直等着他的家。

Keisha:我们找路走出了Denny's咖啡厅,两个小时后,深夜的高速路上我收到了一封电邮。是洛杉矶时报的Tamara Levitts发来的。她的报道将在几个小时之后发表。
结束了。这一切都将就此结束。
(叹息)哦我的天啊。
结束了。

今日引言:“我们这些俗物,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早餐和晚餐之间总要咽下不少失望的苦水,但我们还是忍住眼泪,带着有些发白的嘴唇,对别人的问询回答道:"哦,没什么!"”出自乔治·艾略特的《米德尔马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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