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Welcome to Night Vale Alice Isn't Dead (Podc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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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爱丽丝 中文翻译
Summary
Alice isn't dead是由《欢迎来到夜谷》的制作工作室于2016年推出的播客节目,目前共有三季。之前由Big Ocean大大翻译了前两集,并暂时将其中文标题译作《寻找爱丽丝》,很荣幸能继续他的翻译工作。与《夜谷》类似,《爱丽丝》的故事同样充满都市传说与奇幻元素,讲述了一名卡车司机在寻找她失踪的妻子途中经历的重重异常事件。如果说《夜谷》塑造了一个将阴谋论和怪异现象视为常态的世界,《爱丽丝》则讲述了一个正常人误入怪异世界的故事,相较之下甚为有趣。我翻译的播客文本出自非官方台本博客alicescripts.tumblr.com,欢迎大家到各podcast网站收听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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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八章:另一个城市

(筋疲力尽的叹气)
排队等着过载重秤。我的屁股已经完全麻了,而我的后腰真是疼死了。科学家们似乎还没有认识到长时间的坐姿有多么致命—不过从常识来看万事万物,最终,都是致命的。
但是坐着确实很不舒服。尤其是对我来说我不喜欢坐下,即使只是一小会,我也会尽量避免。我的膝盖有点问题,曾经有个医生告诉我。它们向一侧偏转了一点。她检查了我的膝盖然后说,“你不喜欢坐下,对吧?”这就像看手相一样,只不过是通过膝盖得出的。
我,我就坐在这里,忍耐着不适,为维克多维尔的事自责。为我接下来将要做的事情自责。
我将我的卡车停在了城外,我从网上的一则广告租到了辆廉价二手车。
“这个够呛能跑。”我去领车的时候那个男的说,“撑不过一年。”
“谁去管那么久之后的事呢?”我说着,驾车离开了。
我还不清楚要从哪开始,维克多维尔是很小,但是还没有那么小。一片由于距离市中心太远而不适合作为住宅区的郊区。商业街,工业去,农业区,然后是环绕着它们的广袤沙漠,让所有综合建筑和购物中心看起来都不过是环绕着公路的一小把杂草。
花了几天在本地的生意上,吃着披萨,做了我的指甲,在凯马特买了鞋,去到处试图进行无意义的对话,缓缓地将我的图引向任何那些人没注意到的,或是人们强迫他们自己不去注意的奇异事件。
但是所有一切都很正常。无情的正常。
直到这次到了汉堡王,我试图和一个人聊着我们都看过的一个系列漫画,而他提到了“另一个城市”之类的东西。
“什么另一个城市?”
“嗯?”他说,“不,不,不是另一个城市,或者说,嗯,苹果谷,我猜?就在这里,你知道的,另一个城市,所以……”
他不让我把话题引导向与漫画无关的内容,很快又说他要回去工作了。他没再和我说话,只是在我道别的时候含糊的和我点了点头。
我转回了我曾经到过的地方,开始研究“另一个城市”这个词。并不能作为一个直接的问题,只能在对话中提到以观察对方的反应。
美甲店的女人面部抽搐了一下。
“我不想谈这个,”她说,“他们放过了我们。你也停止这个话题吧。”
说来很奇怪,Alice,在你的所有旅程中,我和你只有一次公路旅行。我喜欢呆在家里。那是我唯一感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出发。那个夏天我格外焦虑以至于无法正常工作。有时候我感觉我无法像其他人一样呼吸,就像氧气单单对我不起作用。
已发现我坐在浴室地面上,一动不动的让水冲刷了我二十分钟,而你说,“首先,现在正是旱灾。第二,让我们去旅行吧。”
我不想去。你说,“我总是旅行,但是我从没和你一起出过门。随便开车去什么地方,不用有压力。往包里放点衣服,把包放车里。然后你只管坐着就行了。”
然后我点了点头。“好吧。好吧,让我们上路吧。我只要坐着就行了。”
我应该很容易想起那是哪一年,但是并不能。今年格外干旱。虽然这些年有过不少旱灾,但显然都比不上今年。这一年掏空了我们。这一年就是结局了。
自行车行的女人愤愤不平,“不要在这说这个!你不能在我的店里说这些话,你会把他招来的!”
“谁?”我说。
“出去!”她说。
聚会用品店的男人耸了耸肩。“天哪!”他说,“你不能说另一个城市的事。”
“为什么不能?”我问。
“因为当你说另一个城市的事情,他就可能会……哦,操!”他说。
“什么?”我说。
“你现在就得藏起来。”他说。
终我一生,当我被告知我要藏起来的时候,我就藏起来。我蜷缩在一个装着廉价充气球的铁丝网箱后面。门铃响了。
“嘿,Mike。”这个声音我并不认识,但是……语气很熟悉,就像突然传来的空洞的风。
“哦,嘿,朋友!所以……”Mike说。
“孩子,不用担心这个。只是听说有人问起了另一个城市的事情。”
“哦?”Mike说。
“是。看到任何这样的人吗?”
“哦,那我不记得啊。”
“孩子,你觉得你不记得他们提到另一个城镇的事情了吗?这不该是什么在你的记忆中留下深刻记忆的事情吗?”
我稍微挪动了一下,能看到桶的四周。那名男子穿着肮脏的马球衫。他的指甲在表面之下透着一种黄色,他脸上的皮肤奇怪的褶皱着。我从没见过这名男子。这不是那个穿蓟衬衫的男的,但这是另一个很像他的男子。
还有别的!
“哦,不。”Mike说,“你是对的。不,不,绝对没有人问起这件事。”
另一个穿蓟衬衫的男的盯着Mike看了一会儿。我在想这是不是他的嘴唇离我们两个只剩下几秒钟了,但是另一个穿蓟衬衫的男的没有说话就转身离开了,然后走出了商店。
我等了整整一分钟,然后出去了。
“谢谢你。”我说。
“是啊,去你的吧,”Mike说,“赶紧走吧。”
我没有离开那里。另一个穿蓟衬衫的男的正在走向附近的一个冯氏超市。
我跟在他身后。
我在路上状况一直很糟。你很喜欢这样。这让你很安心。漫漫长路,无尽的时间,这些对你而言习以为常。但是我并没有习惯这些。每分每秒都是度日如年,而周围的景物全都是重复的,空白的。
我不得不每个小时都停下来小便。这让你很烦躁,我能看出来,但你并没有说出来。你很高兴,因为我没注意到是我很无聊。而无聊是走出机能障碍恐惧症的一大步。
但是第二晚,我们呆在那家旅店里。那不是一家连锁旅店。每个房间都是有主题的。有船长室,森林屋。我们一直呆在野生动物的房间。那里有一个狼头形状的台灯。
当你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刚刚高兴地发现,电视上正在播放我最喜欢的四个电视频道之一的美国公共电视网的节目。你像往常一样聊着天。“当然了,当然了。”然后你挂机了。而且,像是一个单独的想法一样,你说你可以开车到超市,给咱们买点晚餐的食材。
“你想来吗?”你问。但是我已经受够了坐在车里,而且《老房子》上演了,所以我跟你说不了,我在这呆着。“谢了,亲爱的。”
然后你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有两小时吧,大概?
恐惧回来了。我盯着盯着汽车旅馆挂着窗帘的窗户,等着出去找人帮忙做点什么,但是我只能等着,一直等着,等着你回来。
我需要睡眠,我想。有时候我对自己的身体并不确定。是的,我需要睡觉,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睡着。至少在现在我看到的一切都还萦绕在我脑海中的情况下睡不着。虽然如此,还是要眯一会儿。
我驾车驶入了一个休息站。我实际上不确定我是不是被法律允许躺在这里,但是…我太累了不想管了。我将我的车开到离公路尽可能远的地方,开到了休息站的内侧边缘。然后我爬到后面的车厢里试图入睡。
在冯氏超市里,灯火通明,音乐舒缓。是弦乐版的《战争大师》。没有那另一个穿蓟衬衫的男的的影子。
如果还有另一个的话意味着什么呢?我之前所知道的那个就已经是一种无法阻挡的毁灭力量了,而现在这种力量还加倍了。
我走在过道上,而每一条过道都是空荡荡的。转身穿过了商店。他去了哪了呢?
我转过转角进入了冷冻食品区,而他就在离我几英尺的地方。转身。他肩膀的样子仿佛是在笑,但那声音像是一个男人在抽泣。沉重,压抑的喘息声。他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发出一些声音,然后又喘息了起来。
一个冯氏超市的员工在过道的另一端转过了转角,看到了那个男的,立刻就走开了。
我退到了几条过道之后,试图呆在他的视线之外。
最终,那另一个穿蓟衬衫的男的掉头回到了出口处,没有向我的方向看一眼。每走几步他的右腿就会耷拉一下,就好像里面没有任何肌肉或骨骼,他的整个身体会向一边倾斜一下,然后不稳定的蹒跚着往前走一步。
收银台前没有任何员工或顾客的身影。
外面的停车场,他上了一辆车——一辆银色的丰田,几年前的,比较干净。他离开购物中心之后向左拐,我紧随其后。
一开始,我们四周都是购物中心,但后来路的右边变成了沙漠,四周一片漆黑。远处有一家工厂,灯火通明,烟雾缭绕。在工厂里上夜班的工人们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四周都是黑暗和沙子。
我们到了一个丁字路口,向左转,经过了公交车站。一辆公交车正要驶出市区,开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路的另一边是66号公路博物馆,这是一个关于公路旅行的博物馆,关于距离,关于美国有多大,有多广阔。
我亲身经历过美国有多大,有多广阔,它的宽度和长度。我们是一个由距离和文化定义的国家。
沙漠慢慢的延伸到了路上。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城了。一堆一堆的汽车,另一家工厂。洛杉矶水电局的前哨,一个贪婪的巨人。我从电线下经过,它们在天空的衬托下几乎是隐形的。他们把灯搬到了好莱坞,把空调搬到了马里布。这里在魅力的范围之外。这里只有这架机器。
我们又转了个弯,看到的是矿渣和星星(不是诗歌,只是对我们所看到的东西的平铺直叙)。一条被称为煤气管线路的街道与电力路在一个街区外相交。最后是一个军事机场之类的。有些带刺的铁丝网和支架。我们沿着栅栏行驶了一段时间。道路上空荡荡的,所以我只能关了车灯行驶。我观察着他的车试图完全模仿它的动作。这很吓人,但也让人感到平稳宁静,就像在水下潜泳一样。
一架小飞机飞来着陆了,而我目睹了全过程。红色的指示灯在下降的过程中闪烁着,而他们终于降落在了地面上。我发现我自己全程摒住了呼吸,然后我踩上刹车,尖叫了起来。
在汽车旅馆野生动物主题的房间里,我心急如焚的等着你—或者说只是等着,但还是焦虑的—我所有的恐惧都回来了,氧气又对我不起作用了。
然后你真的回来了。
“超市关门了。”你说。你说你“四处看了看”。但是只有加油站还开着,所以你从加油站给我们买了点吃的。
我在你面前隐藏起了自己的焦虑。我不想让你直到你的离开让我心烦意乱,不想给你压力。虽然如此,我想你还是注意到了。
我们坐在阳台上。阳光从停车场和旁边的自助存储中心照过来。这光景很美。我们吃着我们的加油站盒饭。
实际上,这是我和你最好的回忆之一。我们,几乎一无所有。但是,我们拥有一切。
但是你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远远超过了你告诉我的那段时间。我猜我们两个都清楚。我猜我们两个都只是笑了笑,然后围绕着我们都知道的东西开始工作。
他开车通过机场栅栏上的一个洞进入了。那个洞看起来是个意外,但是大小正好能让一辆车通过。我数了十下,然后跟了上去。如果他发现我,那就发现我吧。
我一直很害怕,但是我还是得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当我开车进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影子了。黑暗中,一个影子隐约的出现在我面前。那东西体积巨大,有着带圆鼻子的脸和宽大的翅膀。一架空中客车喷气机。巨大的,能飞国际航班的那种。上面曾有过的航空公司名字已经被抹掉了。安静的停在地面上。一个死去的巨人。
等我的眼睛适应了,我看到了更多——一排一排死掉的喷气式客机。我驾车从它们之间缓缓驶过。我没有看到他的车。此时此刻,我的引擎在这片飞机墓地里大声咳嗽着,我可能已经变成了被跟踪的那个。转一圈跟在我身后是很容易的事。
我经过一个巨大的翅膀,他从远处栏杆上延伸的巨大的影子还在我身后徘徊。
我跟丢了他。这里什么也没有。
我从一列列飞机见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躲过灾难——那可能会让我终结在这里,在这片区域,永远的。
然后,灯光在前面亮起。太近了,我不得不猛踩刹车。我关上引擎,下了车,从坚硬的土地上跑过去。他的车正在经过一面高墙上的一扇门,后面是一家喷气机,然后这面墙再次融入后面沙漠中的山脉,隐形了。这面墙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标志。
那个标志写着“蓟”。
我的嘴里泛起一股酸味,我四处转了一下找到了山高出墙的位置。这里浓密的生长着带刺的灌木丛,但是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从中穿过,直到我喘着气,流着血,终于到了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位置。
墙的里面像是一股我小镇。另一个城市。一些房子,一个市场,一个加油站,甚至在这个时段,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在外面活动。
Alice,天哪……Alice,天哪!他们所有人都像那个穿蓟衬衫的男的一样。全都如此。松弛的皮肤,诡异的动作……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虽然有时候其中一个会大笑起来,声音洪亮,然后又恢复了修道院般的寂静中。
然后我看到了他。一开始的他。那个穿蓟衬衫的男的。饥饿者。他正靠在加油站的一个加油泵上,看着报纸。
这里有一城的这玩意。这种生物,如此危险,如此邪恶,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能毁灭我。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连环杀手吗?还没被抓?一起生活在着飞机墓地后面?在一个空军基地。藏在一个美军空军基地里。
(筋疲力尽的叹气)
这已经超过我的能力范围了。我很抱歉。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Alice。我甚至比对让Sylvia失望感到更加愧疚。
但是我将遵循你在佐治亚,在那个广告牌上试图该我的建议。那一定是你在知道我刚刚了解了些什么的时候给我的建议。
我放弃了,Alice。我要回家了。

为什么小鸡要过马路?因为她接受了每一天的到来。她接受了很多东西,却没有追求过任何一个。她从不去冒任何风险。反之,她小心翼翼。她从来没有接受任何机会,她总是采取最安全的方式。因为她就是不去争取,你知道吧?抓住它,送向她。反之她就那么接受了,你知道吧?让它发生,让它擦身而过。直到她不再接受。不会再忍受多一秒种。取而代之,她尽力争取,你明白吧?下一步,必要的安排,她的人生在她的手中。她将他的人生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她掌握着。她去追求,不再接受。而她看到了一条路要跨过,然后她将它接受了。然后她接受了。她这么做了。这就是为什么小鸡要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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