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t's what friends are for, asshole
Steve閃入門後, 背靠門滑坐到地上面對他的公寓.
他的新鄰居令人驚艷, 有著閃耀奪目藍眼與往後梳的暗色頭髮, 還有他的笑容, 天啊, 他笑容真可愛還有….
“振作一點, Rogers” 他命令自己, 揉了把臉. 推自己站起來走向決定去天台前的廚房. 當然, 他原先計畫被新鄰居阻止了, 而現在後者也不在這.
不過他還是無法阻止”就是我”這幾個字脫口而出.
現在他想著自己大概看起來像個白癡, Bucky一定知道他本來要去某個地方, 然後他回家? 啊, 當然他覺得Steve是白癡.
Steve轉向大窗看向天空, 太陽正在升起, 淡淡雲彩點綴在晴空. 布魯克林已經甦醒,
人們走在街道上, 商店開門營業歡迎潛在客戶. 熾熱的天氣無法阻止布魯克林轉變成討人喜歡的繁忙.
Steve咬指甲, 想著也許該邀請Bucky吃午餐或是做點什麼, 當個他(從來沒做過)的好鄰居. 這也許衝太快, 也許Bucky覺得他很怪或是…?
等等, 通常正常人怎麼對待他們新鄰居?
老實說Steve真的不知道.
Steve氣憤走進廚房為自己煮了些咖啡, 當他聽到階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伴隨著歌聲, Steve想著是Bucky.
歌不是新的, 不過現在Steve朝向這神秘的聲調, 他忍不住聽得更仔細些.
他似乎唱跟之前相同的歌, Steve不清楚但已經習慣這首歌, 忍不住隨著旋律輕哼忍不住隨著旋律輕哼.
腳步聲現在到他正上方, 稍微嘎吱作響但仍然小心翼翼. Bucky歌聲逐漸放開,
Steve承認既粗曠又甜蜜, 兩個截然不同的字彙卻在同件事上有意義. 他看向天花板微笑.
他握著咖啡壺替自己煮咖啡, 但發現自己又隨著Bucky的旋律哼起歌來, 他靜靜笑著在壺裡注水.
這就是了, Steve想他改天一定要邀他出來.
這不像Steve平常會做的事, 他了解自己. 對某人產生興趣不像他的作風, 即使只是柏拉圖式.
他決定幽自己一默, 大不了最糟的情況是Bucky覺得他是怪胎, 然後他們只是同住一棟樓, 就是這樣.
所以Steve整理好心情, 今天晚點去Bucky住處邀他, 不過, 他得先上班.
他邊唱邊把咖啡倒入已握了數秒鐘的馬克杯, 檢查時間現在才6:15, 還有不到三小時, 所以又是新的一天.
Bucky回到他公寓咬指甲, 這最好不要成為習慣, 他陷入沉思.
這個叫Steve的傢伙真是可愛, 也許我該找他出來吃些東西, 然後Bucky發現在他公寓能稱得上是食物的只有半盒鮮奶,
一些拉麵, 起士和別的, 但他太懶去翻冰箱.
所以清楚可見, 一頓飯不是個好選項.
坦白說, 不該是Steve, 因為Steve會讓他分心, 雖然這分心的對象是可愛的. 在他嶄新以音樂為中心的生活來說, 分散注意力是無法接受的.
他在開甚麼玩笑, 他已經完全沉迷這個叫Steve的傢伙, 而他卻他媽的幾乎不認識這個人.
“該死的” Bucky不悅走向冰箱拿了盒牛奶. Bucky坐在地上喝著, 想無論如何他怎麼做, 在他鄰居表露興趣前他不會先連絡他.
當然, 這樣氣量很小, 躊躇不前也不像他, 不過這就是現在的Bucky.
以前的Bucky, 從軍前的Bucky? 不會放過可以跟像Steve這樣的人共度一夜的機會, 即使初次見面.
他會全力調情, 對自己明顯的興趣絲毫不感羞赧, 使盡自己魅力和微笑贏得這個男人.
可是現在? Bucky只感到些許空虛, 因為他知道不再能假裝, 他可以盡全力贏得這個男人.
但他不想再這樣做了…老實說, 他不知道自己還想要甚麼, 這困境就像地獄般.
Bucky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紙箱, 手腳並用把吉他拖回自己的位置.
“親愛的, 你很棒”
他的歌聲強壯但空洞, 字句中沒有感情.
“總是在我之上”
他站起身四處繞著, 不知不覺走近窗戶
“我來這裡想說的
只是想你該知道”
Bucky不再熟悉布魯克林.
他的心覆蓋厚厚一層硬殼.
該死的, Bucky只想敲開這硬殼讓他該死的心靈重見天日.
回到過去無憂無慮, 迷人的自己, 或是他現在想要成為的自己.
“那雙綠色的眼睛
聚光燈照耀了你”
曾經的自己是誰? 他現在是誰? 每個人期望他成為的角色? 他太恐懼了. 因為不管他去何處, 人們都視他為可憐的退伍軍人, 金屬獨臂, 亂髮和疲憊的雙眼.
但這是他的外在, Bucky只是覺得現在還可以, 入伍時他知道會有甚麼事發生, 失去手臂並不代表失去一部分的自己.
離開布魯克林和改變, 只有返回家鄉確認這點沒有隨他改變?
這就是他認為的損失.
從軍的自己和年輕的自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Bucky不知道要拿任何一方怎麼辦.
“有誰能…拒絕你…呢?”
他的歌聲飄緲遠去
他只想知道哪個該死的自己有意義, 他不要任何憐憫, 傷痛, 治療, 或是其他任何事. 他只想要成為, 成為哪個? Bucky真他媽的不知道.
這非常困擾他. 但是Bucky知道17歲的自己會想辦法再跟Steve攀談, 他不知道現在他是否還是過去的Bucky, 或是全新表裡如一的自己.
“來到這裡，隨我而行的壓力”
他想自己總有一天會敲Steve門邀他過來喝啤酒和一些外帶 , 或是也許是披薩?
“現在遇見你後如釋重負”
Bucky往下看到他的新鄰居離開建物大門後右轉開始慢跑. 他的長腿和肌肉外露在短褲外, 他的軀幹和胸膛幾乎撐破緊身白色T-shirt.
天啊, Bucky想著, 這小子難道不知道要如何穿著得體嗎? 但Bucky對自己審視Steve跑步的事實毫不害躁也不抱怨.
“親愛的，你該知道沒有你我無法繼續下去”
Steve停下望向天空, 慢慢看過建築物中的每一層樓. 當Bucky發現Steve在做甚麼時快速靠牆移動, 窺伺他鄰居的行為.
當Steve最後假設Bucky可能在六樓時, 他回頭繼續跑, 而Bucky回到原先在窗前的位置.
“綠色的眼睛”
是的, 他絕對會拜訪他新鄰居的住處邀他喝杯啤酒
"Hello?
Steve開始工作一小時後, 在下個客戶來之前的空檔小休片刻
“嗨, Nat”Steve聽到他朋友的聲音微笑.
“Steve! 居然打電話給我?”Steve幾乎可以從電話中聽到她的嬉笑聲.
“我只是想念妳”Steve堅持, 但他知道Natasha Romanov可以看清他
“有話快說, Rogers”她的聲音柔軟但嚴肅.
這就是Natasha作風, 她比全世界人都還要了解Steve. 他們在大二時認識, 兩人參加同一門藝術歷史. 第一天上課時坐在旁邊, 當課堂中間她瞥見Steve的”塗鴉”時,
傳了張紙條”你真的是位藝術家, 下課後一起喝杯咖啡?”剩餘部分就是真實歷史, 因為沒有文字可以對他們彼此的認識, 愛, 和了解的程度下結論..
“這真的不是甚麼大事, Nat”Steve開始說, 知道她在翻白眼. “我只是, 有個新鄰居, 然後跟他聊天…”
“等等, 你真的跟你的新鄰居聯絡, 就像是…自願的?”
Natasha明顯懷疑又震驚.
“好吧, 這是某種意外, 然後我讓自己看起來蠢得不可置信, 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說他”
Steve坐回他的旋轉椅轉動眼睛,”對, Nat, 是男的”
“哇喔, 你對他有興趣”她不用問就知道, 她對她摯友足夠了解到不說話也能釐清事情真相.
“Nat, 我想他是個音樂家, 好嗎?”
Steve忿忿說
“我聽到他在問附近哪裡有酒吧, 我就說了你的店, 所以如果有叫Bucky的人過來說我介紹, 給他個機會, 拜託?”
“他長相如何?”
“明亮的藍眼睛, 大多時候都往後梳的深色頭髮, 我能告訴的你是…他擁有非常迷人的笑容”
“沒錯, 你喜歡他” Natasha打斷
“很好, 我會幫你這個忙, 如果你這周帶他過來.”
Steve嘆氣, 轉動椅子 ”算了, 隨便怎樣”
“你要帶這個Bucky小子過來”
“不!”
“喔, 拜託, Rogers” 她語調稍微上揚, “你有甚麼可能失去的嗎? 只是…”
“再見, Natasha, 愛妳” 聽到Natash抗議, 但他笑著翻白眼掛掉電話.
“Bucky, 嗯?” 你們美國人都有怪名字.
Wanda聲音從Steve身後傳來, 前者正坐在”他的”桌上; 這真的只是張桌子, 上面覆蓋設計稿, 表格, 筆, 記號筆, 和其他所有東西. 他轉動椅子面對Wanda.
“偷聽我的對話很有趣嗎?” Steve挑眉
“喔 拜託, Nat最後還是會告訴我的, 如果沒有, 我會從你這邊挖到的” 她靠著門框說道.
“沒有什麼值得挖掘的, ” Steve堅持, 持續在他腿上敲著筆. “就 是 沒 事”
“繼續說沒事吧, Steve” 她得意自滿逕自站起. “這讓事情看起來更可信”
她大步離開留下Steve盯著她背後. 他轉回桌前開始工作, 為前幾天來店的新客戶完成新設計.
****
Bucky電話響起, 靠在窗框上發呆彈吉他的Bucky被打斷.
更多行李被打開, 留下數個紙箱在房間中間, 而Bucky東西散落各處. 他已經厭倦重複相同作業, 所以抓起他的吉他, 筆, 和筆記本坐在窗框上.
撥彈吉他思考...並沒有專注於某件事. 他的筆記本打開以便有任何靈感產生, 但目前為止不走運.
從口袋抽出手機檢查號碼, 但他不認得這個號碼, 所以接聽電話時稍作遲疑.
“James Barnes, 哪裡找?”
“Barne先生, 我是Sarah Palmer, 任職於美國退伍軍人事業部. 我被Tony Stark告知前來聯繫您, 他表示您將會報名我們的小組討論. 討論會將在我們位於布魯克林的中心舉行, 周四晚上6點到7點半.
“您在名單上, 如果您提供emal我會把位置寄給您, 還有小組相關的資訊與領導人” 對方持續說著.
“女士, 我沒有任何問題要處理或是其他狗屎 ” Bucky反駁, 壓抑那些讓他汗水淋漓驚醒的心理影像; 每過一段時間就發作的手臂幻肢痛. “也許我少了條手臂, 但我沒有嘗試自殺.”
“先生, 這是個敏感的話題, 我沒有資格來處理. 如果您願意, 我可以請合格專家來與您討論您的疑慮”
“我的疑慮,” 他強調, “我好得不得了, 非常感謝妳, 小姐.”
掛掉電話後憤怒地找到Tony的聯絡資料.
Tony在鈴聲響起第二聲接起電話.”Stark”
“你這混帳” Bucky咆哮, 他將身前的吉他歸位後來回踱步
“巴奇熊. 我的獨臂驚奇”
“Stark”
“好吧, 我給你第二條手臂, 想個新的酷炫暱稱嘛” Stark開玩笑說
“Tony, 你搞甚麼鬼告訴他媽的VA我有問題?”
“咦, Barnes, 如果我想起來, 你在阿富汗突襲攻擊中喪失一條去他媽的手臂; 而你眼睜睜看到你整組小隊炸飛成片” Tony諷刺反駁
“這一點也不干你屁事” Bucky握緊拳頭大吼
“再一次, 我記得這跟我有關係, 因為當你被帶回來時我在場, 我是那個處理你夜不能眛, 你的夢靨, 你無力適應正常生活, 該死的市民生活.
Buck, 你輕描淡寫你所經歷過的一切, 你用自己的方式生活, 仍然需要幫助, 無論如何你喜不喜歡 ”
“操你的, Tony” Bucky爆粗口
“兄弟, 在你最狂野的夢裡. 你是我的朋友, 我關心你” Bucky因此軟化
“我有個朋友在VA任職, Sam Wilson. 我真的認為你該去看看他舉辦的其中之一的小組, 至少一次.”
“Tony…”
“拜託, 牛仔.” 他抱怨, ” Pepper會殺了我的, 如果她問起你時我沒事可以說時, 這次就幫幫我?”
“所以你的動機是自私的?” Bucky快速回話, 但已沒有如先前般暴怒.
“是阿, 我為你製作了個該死的手臂, 老兄, 所以你要為我做這件事”
“除此之外, 這會有幫助來討論你一直以來堅持否認曾經發生的事情”
“我沒有否認任何事,” Bucky堅持,
“當然, 繼續這樣告訴你自己吧”
“該掛了,Banner一直在打擾我關於新…”
“好, 好, 晚點聯絡, 混球” Bucky微笑
“六點到七點半, 這周四, 你最好不要遲到! 我到處都有眼線, Wilson等著你, ” Tony喊著, 第二秒後掛掉電話, 留下Bucky想著自己到底陷入甚麼該死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