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need for softness
“該死”
Steve咬著鉛筆跌回椅子上, 臉上浮現失意神情
繪畫怎樣都無法如他想像所呈現, 他試過在紙上下筆時軟化自己的筆觸.
整個前提下是讓畫有如夢似幻般; 就像他的夢, 真實的. 但是不論Steve怎麼嘗試;
從握筆方式, 較厚磅數的紙, 不同的鉛筆. 但是不論他作了甚麼改變, 不管如何減輕抓握鉛筆的力道, 紙上呈現的成果還是不如他所想.
Steve想要精準捕捉腦海的影像, 是在每晚夢中出現的他從未擁有的安全感.
一勞永逸呈現在圖紙上, 也許這可能會幫助自己感覺更理智些.
他撕下筆記本的紙, 揉成團後丟向一團亂公寓中靠牆的垃圾桶
Steve挫敗地嘆了口氣從沙發起身, 把筆記本扔向身前的咖啡桌.
Steve抹了把臉, 熬夜坐著畫圖帶來疲憊不堪和眩暈.
他看向窗外尚殘有夜色而即將日出的天空. 嘆氣踱步回到小又擁擠的廚房, 位於他那布魯克林市中心的小公寓的角落處.
Steve煮了壺新鮮咖啡, 靠在櫃檯用馬克杯啜飲. 現在是早上六點而他八點有班.
代表他有兩小時的空閒時間, 他喝完黑咖啡後穿過房間拿著球鞋慢跑.
當他綁鞋帶時, 聽到上方的牆板傳來腳步聲.
嗯, 第一次聽見 Steve想著.
他對此沒想太多, 抓著手機塞入口袋後關上門, 走下複雜的階梯.
手揉眼睛和抓了抓頭以試著趕走疲憊. 當走到公寓門口時,
他開始加快速度跑起來,幾乎錯過停在公寓前方的大型橘白條紋卡車. Steve暫停, 想這大概是搬家卡車.
Steve覺得有些不尋常, 我不知道這棟樓層還有空公寓.
他思索片刻然後回到跑步模式, 迅速跑向街區然後在第一個角落轉彎.
Steve喜歡跑步, 他喜歡這種可以讓他神智清明的方式, 就是跑, 不用去特定的地點, 不需要專注於某個方向地點.
他知道終點會是回到自家公寓門口, 因為他的身體就是會引導自己回去的路線.
Steve跑步的時候不時放空或是集中思考.
這就是他為什麼喜歡跑步, 因為不論他做甚麼, 他可以只做一件事不需要擔心他生活其他部分像是義務和責任.
以肉體上來說, 這帶來一些正面影響; 他知道這對他健康有益, 維持規律的身體活動, 尤其當年幼時他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做這些運動,
現在他的胸膛不再疼痛, 他的身體不再感到跑步帶來的不適, 讓他感覺可以永遠跑下去.
他想起自己的母親, 回想她在自己身邊時, 總是要他多走一點路, 一直鼓勵他多踢球. 他童年幾乎都在生病直到青春期晚期.
他母親每天下班回家後照顧他, 餵他喝湯和說故事為了盡力分散Steve對胸膛疼痛的注意力, 病弱的身體.
母親甚至會唱晚安曲助他入眠, 當他14歲時也是最後一次母親唱歌哄他睡覺. 數周後她在返家的途中因車禍過世.
之後Steve住到寄養家庭, 這世上再也不存在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了. 他還是有受到妥善的健康照顧,
但是不像自己母親無微不至, 渴望自己母親充滿愛意的撫摸和溫柔的聲音,
在他需要時無時無刻照料著自己, 母親的地位無法取代.
Steve轉進街區察覺已回到附近了. 看向自己手錶上顯示時間為7:30, 所以他加快速度跑回公寓.
意識那台卡車還停在他公寓大樓前方然後步上階梯. 當他進入自己公寓內, 樓上的腳步聲逐漸大聲, Steve猜想那可能是拖拉行李的聲響.
Steve好奇地上望天花板, 思考片刻直到他理解門口的搬家卡車一定是有人在使用.
他往前走忽略那模糊的好奇心, 把手機丟向咖啡桌然後從靠近浴室的小衣櫃中抓起毛巾.
快速洗了個澡後換牛仔褲和T-Shirt, 套上那雙陳舊的靴子, 看鏡子抓了抓自己頭髮. 該是剪頭髮的時候了.
從冰箱隨手抓個蘋果, 快速拿起咖啡桌上的手機和鑰匙而後跑向門, 看了他小公寓一眼後關上身後的門.
他走出建築物過馬路, 咬了口蘋果並確認時間 7:48
“可惡”
Steve開始跑了起來, 不想因為自己的遲到而被Wanda或是Pietro注意.
“喔!你還在這邊上班嗎?”
Wanda看向還在喘息的Steve, 當後者把蘋果核丟進靠近大門的廢紙簍
“哈, 很有趣”
Steve回嘴, 忽略Wanda要求他回覆的審視.
“除非你們要我滾, 不然我會永遠跟定妳”
“或是你可以變成一個正常人然後開張自己該死的刺青店”
Pietro吼回去, Steve回報他一根中指走向櫃台.
四年前Wanda和Pietro開張Maximoff’s 刺青店, 開幕幾個月後Steve晃進來問是否有任何工作機會.
Petrio跳起來絕望自己不再是這帶唯一的刺青師, 而Wanda才在抱怨應該再有一位穿環師.
在這工作兩年後, Steve開始聽到的都是要他獨立開業的玩笑話. 這對雙胞胎愛Steve,
但認為最適合Steve的是展開自己的事業, 用自己的方式來主宰.
四年過後,倔強的Steve仍然拒絕這檔事, 宣稱他沒辦法一個人處理自己的事業
所以現在Steve, Wanda, 和Pietro每天工作, 工作時間取決當天的預約量. Wanda聘請Casey,
一個年輕還在受訓成為穿環師的大學生. 在Wanda需要她時過來,
不過最終Maximoff’s還是只有他們三人, 大多數時間都很開心.
“我們做完今天工作了” Pietro說著,
“所以下班後可以做些其他事?”
他帶有希望開口問, 但充分了解Steve會拒絕.
“我在家有事”
Steve回答, Pietro挫敗地倒向櫃台.
“甚麼? 像是你那位不存在的男友嗎?”
Wand乾巴巴評論著, Pietro咕噥著當Steve發出不贊同的哼聲輕拍Wanda肩膀當作回應.
“我永遠可以幫你找個男友, 如果你每晚不再那小公寓裡悶悶不樂”
“我很好”
Steve諷刺回應, 抓起櫃檯上的筆記板大步走向後方房間.
工作日緩慢流逝, 每位顧客按照預約的時間前來,
午餐從一點開始, 三個人分享從對街送來的披薩.
時光流逝, Steve做著自己的事. 三點 Pietro對他說再見, Wanda交給Steve鑰匙鎖門, 說自己等會在工作室有舞蹈課.
Steve獨自一人在店裡, 只有在店面後方的空調傳來的冷空氣, 還有Steve收拾針筆和墨水, 紙巾與其他必需品的聲音.
整理過後, 他離開櫃台檢查這周其餘的預約. 明天他只需要工作4小時, 從上午九點到一點. 這代表他整個下午都有空, 跟後天一樣, 週三.
他關上燈和空調, 和身後的門. 出於習慣確保門有鎖上. Steve往回家的路上前進, 雙手插進褲子口袋潛意識留意四周.向每個認識的鄰居道好 .
陽光照射著他, 這個特別熱的七月中空氣帶有些許潮濕, 這地方有些缺乏遮蔽.
他在布魯克林, 一個只有高樓大廈沒有樹蔭的城市. 他走進圍網圍繞的區域, 看到一些小孩在打籃球和踢足球.
在公園過去一些, 一些媽媽們推著嬰兒車, 父親們坐在一旁, 疲憊的神情浮現在他們不再年輕的臉上.
Steve經過公車站, 一群青少年無精打采靠在牆上互相八卦, 抱怨著天氣有多熱和期末考.
與那群少年們擦肩而過穿越馬路轉彎時, 幾乎要撞到一對手牽手在彼此耳畔嘻笑的情侶.
“啊!”其中一人喊出聲
“喔! 我很抱歉”
另一人驚呼後, 兩人牽著手急忙跑開. Steve微笑看著他們離開, 抑制自己想要, 渴望跟某個人更加親密的念頭.
他繼續靠著人行道走著, 好奇打量周圍. 距離自己公寓還有幾個街區, 仍然享受自己甜蜜時光,
還不想要獨自一人坐在自己公寓裡. 他慢慢地走, 繁忙的人群, 美麗的景色, 當公寓出現在視線內, 他停下腳步站在角落, 嘆氣後過馬路.
搬家卡車已經離開了, 現場空蕩蕩無一物. Steve站在那看向自己居住的建物. 共有六層樓, 兩間公寓共享一層樓.
他住在二樓, 與對面大街上的精品專櫃平視. 這是個相當不錯的區域; 他以相當實惠的房租承租.
他再次環顧公寓各處, 這是一個塞滿雜物的小公寓, 他的所有物散落各處, 看起來像是在這裡放了很久, 但仍然無法融入.
他的公寓整體看起來像是要隨時等著打包搬家. 這是他的房子, 他的所屬, 但不是他的家.
從寄養家庭到另一個寄養家庭, 大學宿舍, 而後到這間公寓. 他從來沒有可以回頭的歸處, 所有屬於他的東西都在一處;
他曾經擁有的所有,所有的記憶, 都隨著他母親過世而消逝無蹤.
從他14歲後就沒有家了. 永遠是個流浪者, 找個地方落腳直到有更好住處, 然後他收拾東西走人.
天啊, 他太想念Sarah Rogers了. 他每天都思念著自己母親. 總想著如果她看到現在的自己會說些甚麼?
她對自己的作品有甚麼想法, 還有Wanda, Pietro, Natasha, 還有他的公寓.
母親如果看到自己因為太害怕睡著而坐在客廳徹夜畫圖會說些甚麼?
Steve知道她會不贊同, 但是她不在這裡, 永遠都不在了.
他把手機鑰匙扔向咖啡桌, 揉了把臉,不確定現在自己要做甚麼.
從他站的地方環顧公寓, 試著分散自己注意力, 他還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 真的不知道.
他晃進廚房打開冰箱檢查存糧, 還有一些水果跟牛奶, 一壺水, 從熟食店帶回的冷盤,
與一些優格. 想還需要更多食物. 關上冰箱門後拿起手機和鑰匙去附近超市.
他離開公寓, 隨著熟捻於心的路線走向轉角的小超市然後拉開門.
拿起購物籃跟每天都在這工作的Kevin揮手打招呼, 從超市的第一列開始逛起.
他研究各式不同的奶油, 不過最後還是抓了平常用的含鹽奶油放進手上的購物籃.
看向左手邊拿了盒雞蛋, 想著也許該烤個甚麼給Pietro, 他會愛的.
在他結束冷藏櫃的選購後, 轉向穀物區拿了條黑麥和全麥麵包. 也拿了盒義大利麵,
記得前幾天就吃完了. 接著走向蔬菜水果區開始慢慢挑選.
他拿了半個西瓜, 一盒草莓和幾顆李子. 他看到了芹菜段又抓了些, 再拿了些波菜. 這對他健康有好處,
可是泡麵是自己生活必需品, 所以最近他開始買生鮮蔬果, 發現自己開始享受這些甚於需要.
他挑了袋小胡蘿蔔後再抓了些生活必需品走向在收銀台的Kevin. 他前面有幾個人;
帶著看到甚麼就揮手的年幼女兒的母親; 兩名有著披肩長金髮的年輕女孩穿著及地的長洋裝.
正前方是名有著深色頭髮綁成小髻的年輕男人. 他看不到其他人的臉,
不過他看著人們把購買的物品放在櫃檯, Kevin跟每個人閒話家常, 評論他們買了甚麼與微笑送顧客離開.
Steve前方的男人放下兩手滿滿的泡麵和一盒牛奶, Kevin好奇看著他
“第一次看到你?” 他問道,
而陌生人看向他.
“是的, 今天剛搬來”
他放下一盒起士在櫃檯, 還有幾條有機品牌的白吐司.”我實際上…嗯, 我不知道, 這附近有任何酒吧嗎?”
Steve回神, 聽到這個陌生人今天才搬來, 嘗試想看他的臉但從他站的這個角度看不到. 所以他專心聽著兩人對話.
“喔, 沒錯 老兄”
Kevin笑著回覆
”Hank’s在下個街區, 在幾個街區後有The Red Room”
“好的”
陌生人拿出他的皮夾回應.
“還有其他的, 嗯…”
Steve發現話不受控制從他嘴裡說出.
“這裡有Shield, 就在下條大街 ”
陌生人和Kevin都轉頭看向他, 前者面露驚訝表情.
“那家店有舞台, 我朋友Natasha是店主, 而她一直再找每晚可以在那邊表演的人”
”那是個好地方” Steve繼續說著.
“聽起來不錯, 謝謝”
當陌生人對Steve笑時他的藍眼閃爍光芒.和害羞靦腆的笑容.
“我絕對會去看看的, 謝謝”
“如果你去了, 告訴Natasha是Steve介紹你過來的”
他說, 而陌生人再度溫暖微笑, 提著自己購物袋道別, 再Steve說任何話前離開.
Steve提著籃子走向櫃台開始跟Kevin閒聊起來, 但是他的思緒已遠去, 想著自己可能有了新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