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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出于Thor意外的是，这竟然真的不是Loki的任何诡计之一。
虽然Loki仍然还是恶作剧之神，有他在的地方诸神就不得消停，短短的时间里，他把范达尔的宝剑变成了树枝，把霍根的啤酒变成了马尿，甚至把自己的一个幻影变成“鬼魂”的样子，在夜间吓唬巡逻的士兵和战战兢兢的侍女。
Thor从不介意他弟弟的这些无害的把戏，只要不算太过分，Thor甚至曾经有时都会参与进去。
但他仍然在心里为这些制定了一条底线，如果Loki敢跨过去，Thor保证给其一场“足够生动”的教育。
可是，抛开那些人畜无害的玩笑，他的brother竟然人生中第一次，出演了一个“合格的”兄弟，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你进步的很快，Jane。”Loki正和他那个“地球女友”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摆弄着玩具棋，Thor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你，你们…”
“哦，嗨，Thor。”Loki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我才刚发现Jane聪明极了，一点就通，看，我们的棋盘。”
Jane得意地对Loki笑起来，她竟然看起来很开心：“比起我研究的天体物理来说，神域的棋子并不算太难，小心点，你马上就输到第三把了。”
“你在逗我。”Thor上前两步，瞠目结舌，他看看Loki，又看看Jane，保证这个画面会出现在他应激创伤的噩梦里：“你们关系…挺好的？”
“是这样的，brother。”Loki咬着手指，像是在努力思考，然后露出个遗憾的表情：“好吧，你又赢了。天知道，Thor在过去的一千年里，只有在棋盘上从没有赢过我。”
Thor瞪着眼睛。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了什么毛病，再不就是他终于因为过度焦虑而产生了精神幻觉——那个曾经见到Jane就恶意全开的Loki，正心平气和地与她坐在一起下棋。
“三连胜！”Jane站了起来，只比坐下的Loki高出那么一点。
“我输了晚饭！”Loki懊恼地：“哎…你真是个聪明鬼。”
“你们去哪？”Thor挡在他们的面前，仍然不能从惊吓里回过神来。
“Loki输给我一顿神域的豪华大餐。”Jane开心地把自己投入到Thor的怀里：“亲爱的，你要一起吗？”
“不，不，算了…不！你们要一起吃晚餐？去哪里？”
“我想你的听力没出现任何问题。”Loki对他挑眉：“现在让开，你挡住我了，brother。”
“就，你们两个？？”
“好吧，加上你。”Loki慈悲的叹气：“前提是你要自己买单。”
Thor刚刚花了一笔不小的钱，吃了一顿难以下咽的饭。
尽管Loki说过请客，可他还是把三个人的账单自然地推到了Thor的面前。饭后又转战到了酒馆，气氛诡异尴尬到了极点。Jane正坐在神兄弟二人中间，跟那个臭名昭著的诡计之神谈笑风生。
“我想，你究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Loki。”Jane笑着和Loki碰杯。
“是吗？这很难说。”Loki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给Jane倒满了酒，在Thor再次清空的酒杯前皱眉：“天啊，你到底喝了多少？”
Thor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
“亲爱的，我好像有点醉了。”觥筹交错了许久之后，Jane歪着头，靠在了Thor宽阔的肩膀上，Thor僵硬了一下，Loki勾起了嘴角。
“我第一次想要欣赏你的品味，brother，她真是个战士。”Loki隔着一个座位，向Thor扬起酒杯。
很好，一切看起来和谐美妙，非常好，草你妈的——那就怪了。
Thor拿着靠垫，把Jane的脑袋卸了下去，让她趴在桌子上稍作休息。
接着，他给了Loki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被威胁的人摇头：“我不想上厕所，找别人陪你去。”
Loki说完这句话就丧失了行动自主权，他被Thor揪着领子拽了起来，接着，被一把推到酒馆外的墙面上。
“你在耍什么把戏？！”Thor溢满酒气，Loki闻到了，他皱起眉头。
“没有把戏，天知道你又发什么疯，Thor。”
“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Thor骂了几句脏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真蠢。
Loki在心里无声的笑了，Thor复杂的心理活动被他尽收眼底。
“真的没有。”他把自己的领子挣脱出来，看似很不高兴：“我深刻怀疑你对我有什么成见，brother。好吧，我承认自己之前把你们的关系处理的很糟糕，但是现在我愿意痛改前非，而你还是不满意，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是啊，我到底想要他怎么样？
Thor粗重地喘息，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看见Loki若无其事地和他的“地球女友”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一种难以描述的失落感攥住了他的心脏，而且并不是因为Jane。
“这么说吧，”他听见Loki叹了口气：“就像你看到的，我做过很多的蠢事……但我也愿意尝试，修复我们的关系。”
“以太粒子被摧毁了，阿斯加德免于灾难，托你的福，我也不用再回到那恶心的地牢里。”
Loki的声音低沉轻缓，像是一种魔药：
“我在想，brother，既然我决定改过自新，那我也同样愿意看到你和你爱的人继续走下去….如果这是一个对我们来说光明的未来，那我为什么不接纳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等于一记重拳，Thor的胃危险地翻滚。
“我确实曾对人类抱有偏见，但是我最近发现Jane比你招人喜欢多了，我不介意多一位人类朋友，我是说，和其它蝼蚁不同，她聪明，漂亮，温柔，思维敏锐，坚强，独立…..”
“够了！”Thor打断他，Loki的绿眼睛看起来如此真诚，他后退两步，防止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Loki正在几步之外的距离抱着双臂不满意地挑眉，那眼神仿佛在问：闹够了没？
“多谢你了，Loki。”Thor恶狠狠地，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应该有理由生气。
“不用谢！”Loki拍了拍他的肩膀，绽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谁叫我们是兄弟。”
事态严重地恶化了下去。
傍晚，Jane赤脚走进的Thor的房间，在Thor赌气般的背影旁掀开被子的一角，抱了过去。
女人纤细柔软的胳膊缠住了他，而Thor浑身僵硬。
“抱歉，我喝了太多，Jane。”
“亲爱的，”Jane软绵绵的声音出现在他耳旁：“我知道自己应该先敲门的，但是我想你了….”
谁都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Jane充满弹性的胸脯贴在了Thor的脊背上，她的手灵巧地钻进Thor的裤子，握住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Jane！”Thor大喊了一声，触电般地坐了起来，随后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你怎么回事？”Jane不解地僵坐在一旁，她穿着半透明的丝绸睡裙，头发散发着香气，披在赤裸的大腿上，眼睛开始蓄起泪水。
“哦，不，不是现在，对不起。”Thor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随手找了件沾着灰尘和酒气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然而，这只能让情况更加糟糕。
“我以为你会想我…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Jane开始伤心地哽咽，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爱哭：“你最近很奇怪，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绝对没有，对不起，别哭了，我喝了太多神志不清…该死的，都是我的错，我明天向你解释，好吗，Jane？”
Jane却因为这句话哭的更加厉害，一种微妙的惶恐攀爬上了她的心——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密过了，事实上，在Thor第一次为阻止篡夺王位的Loki而离开她回到阿斯加德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亲热，对一个只有百年生命的人类来说，已经过了太长的时间。
“我只是最近太累了。”Thor沮丧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我保证会很快调整好状态，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变了，Thor，你总是躲着我，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是说，我抛下了所有的一切陪你来到了这里…..
Thor无言以对，他甚至不敢直视Jane的眼睛。
Jane生气地跑开了，把房间的寂静归还了Thor。而他却瞪着眼睛，一晚上都没能安睡。
翌日，他带着宿醉的头痛，难看的脸色，和乱糟糟的头发，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就餐的宫殿——其实他完全可以让侍者送到他房间里去，只是Loki每天都会按时去吃饭，他不敢承认，自己只是想看见Loki。
但是Loki不在那里。
Thor深深呼吸，他假装毫不在意地问侍者：“你们谁看见了我的弟弟？”
“没有。”侍者们对他纷纷摇头。
“哦，那他就是还没吃。麻烦准备几盘东西。”
侍者麻利地听从Thor的吩咐，把大大小小的杯盘放在托盘上，朝Loki的寝宫方向准备走去。
“谢了，不用。给我就行。”Thor接了过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关头心情迫切地想要跟Loki说话，即使他心里的答案让让自己隐隐感到害怕。
Thor端着那些拙劣的理由，在诸多目光围绕下，假装一本正经地穿越一个个走廊。
他只是必须要见到Loki。
还好距离不算太远，不出几分钟，他就到了目的地的附近。Thor可以看到Loki紧闭的大门上，墨绿和黑金交织的花纹——Loki一贯青睐的配色，邪恶混乱，但Thor喜欢。
不过，没等他酝酿好措辞去敲门，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衣冠不整的侍女走了出来，神色慌张，满脸潮红，头发蓬乱。
“殿下！”她惊叫，把Thor也吓了一跳，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杯盘狼藉。
“怎么了？”
是那个低沉的，轻慢的，有毒又掺着邪气声音，带着一脸不悦，Loki从门后走了出来。
“哦，嗨，Thor，你怎么来了。”Loki有点惊讶地问，Thor却没法移开自己的眼睛。
Loki把贴身的软甲套在身上，又开始整理自己的裤子，他无视Thor越来越沉的脸色，和他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
“我先走了，Loki殿下….”侍女慌张地看着莫名形成了对峙气氛的神兄弟，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Loki对她点点头，他听到Thor用颤抖的，烧满怒意的声音问：“那是谁？”
“我不知道。”Loki耸肩，他露出的锁骨上有晕开的口红。
“再说一遍？”
“抱歉，brother。”Loki伸了个懒腰，“如果你需要的是具体的回答，那么——是一位在结束了繁忙辛勤的工作后，在巷尾酒馆里独自喝蜂蜜烈酒的女士，她没告诉我她的名字，但我猜应该是Odin那些宴会上负责歌舞升平的侍女，你知道，擅长舞蹈的人总是会在一些其它方面给你额外的惊喜。”
Loki还可以继续说下去，但是Thor攥住了他的脖子。
他到底有多喜欢攻击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