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non-plotted death
第三章
Thor开的飞船，就像一头被蒙住眼睛的公牛一样横冲直撞，他已经尽力保持平衡了，更别提还要躲开那些追击，尤其是在Loki一直喋喋不休的情况下。
“谢谢你的实况解说，Loki，真他妈一点都不烦人。”
像是为了增添他的注解，随着又一个猛烈的急转弯，Thor的人类女友应声倒地，陷入昏迷。
“Oh dear，”Loki故作惊讶：“她死了吗？”
Thor一直忍耐到他们穿越了所谓的秘密通道，才揪住Loki的领子把他掼在了飞船的墙壁上。
“我发誓，如果我再听到一句废话。”Thor扬起拳头，另一只手威胁性地握紧了他弟弟柔软的脖子。
“Thor，我建议你保持礼貌，”Loki毫无惧色，绿眼睛转动着：“特别是在你还有求于我的时候。”
“我也提醒你，brother，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没有清算。”
“有吗，Thor。”Loki慢慢勾起嘴角：“你指的是哪一件呢。”
Thor粗糙的手握着他的喉咙，Loki却嘲讽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指甲戳在Thor陈旧的伤疤上，并一点点地将结痂血淋淋地抠破下去。
“你勾结齐塔瑞人，试图统治地球…..你因为那些有毒的梦想，就把冰霜巨人送进了阿斯加德，为了那些幼稚的目的，又差点亲手灭绝了一个种族。” Thor说：“你伪装了自己的死，你所到之处，尽是战乱和死亡，还要我继续数下去吗？”
“呵呵…”Loki艰难地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冰霜巨人情有独钟了？”
“想想是谁把你从牢房里带出来，我一样可以把你送回去。”
“…再说到地球，你好像确实很享受骑地球上的母马，brother。我很好奇，她脆弱的骨骼真的能承受得了你吗？”
Thor的拳头落在他弟弟的颧骨上，Loki苍白的面颊立刻淤青了一块。
可这也没法阻挡Loki继续说下去；“她是凡人，Thor。”
“她会死的。今天，明天，还是一百年以后，没有区别。”
“那样你就满足了，是吗，Loki？”
Thor握着他的脖子把他拉离了墙面，接着拽着他的铠甲粗暴地把他翻了个身。
“也许不用等到回去以后，你好像很怀念我们之间的传统，弟弟。”
Thor的手推着他的后背，让他没有呼吸的空间。Loki的下巴按在飞船冰凉的外壳上，鉴于那些糟糕的历史，他们都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可是Loki却觉得可笑。在Thor列举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发生后，他们的关系被推向深渊，他愚蠢的兄弟却仍觉得这些是都可以用暴力来解决的。
“满足不是我的本性。”他闭上了眼睛，感到了一点眩晕：“我不介意…如果这能让你开心的话，Odin之子。”
“别再用那副论调对我讲话，Loki。”Thor沉默了很久，松开了手，看着Loki扶住墙站了起来，他补充道：“你会后悔的。”
“我从未停止后悔。”
还没等Thor完全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他们的飞船就撞击到了黑暗世界的土地。余光中，他看见Loki摔倒在地面上，几乎是同时，船舱外的黑暗精灵们蜂拥而上，就像噩梦中的黑色潮水。
很快地，这个狭小的飞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Thor上前两步拽住Loki的胳膊，用钥匙打开了他的手铐。兄弟二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建议你别搞砸了。”
“叙旧到此为止。”Loki拉开舱门，呼吸了一口异域的空气，然后猛地把匕首送入了他哥哥的腹部。
Thor跪倒在地，被Loki一脚踢下了飞船。
他听见Jane在自己后面悲伤的尖叫着，于是他回身把那渺小的人类扔在肩膀上，一跃而下。他对不远处的黑暗精灵马勒克斯露出一个充满血气的笑：“我是Loki，来自约顿海姆，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他把Jane粗暴地扔在地上。
“我只有一个条件，当阿斯加德被化为灰烬的时候，给我留一好座位！”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隔阂，Thor几乎忘了他和Loki有多么默契。
以太粒子被从Jane身体里分裂出去的一瞬间，奄奄一息的Thor突然毫发无损地，用一道雷电把岩浆般猩红的以太力量击成了碎屑。
马勒克斯怒吼了起来，Thor与黑暗世界的怪物们打成一团。
“不用谢我。”Loki俯视着Jane：“现在跟我说再见？”
本来，这就应该是Loki逃跑的时候了。这也符合他最初的计划——他从没指望过跟着Thor回到阿斯加德，哪怕Thor向他保证过不会再让他被关进地牢。
但是Thor痛苦挣扎的吼声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尸横遍野，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可那个金发的蠢货被竟然一只长角的怪物打倒在地，最大也是最后的那只，每一拳Loki都能听到骨裂的声音。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brother。”
Loki取笑他，用一把长剑穿透了怪物黑色的身躯：“god of thunder？看起来不过如此嘛。”
Thor艰难地咧开嘴，那满是伤痕的笑容难看极了，可是他还没说出什么Loki想听到的话，笑容就凝固在脸上：“Loki——”
Loki疑惑地扬眉。
接下来的一切像是被拉长的慢动作——他的瞳孔猛地放大，Thor撕心裂肺的怒吼回荡在他的耳边：“不！”
Loki该死的发誓，他绝对没想过要替Thor做到这个份上。如果再选一次，他一定会置之不理，保证不多管闲事。
“Loki，不，不要。” 胸前是染血的贯穿伤口，他的弟弟被刺穿了心脏。
风暴袭来，他们是这战场上唯一剩下的两个人了。Thor抱住了他，好像时隔了很多年。
“…我真蠢。”他本来只是想在永世的逃亡之前为Thor做最后一件事，一个附赠的举手之劳，可不知怎么，诡计者失算了。
他扯出一个痛苦的笑，或许，本来也没成功过几次吧？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这个蠢货。”Thor不停地说着一些没用的废话，他崩溃哭泣的样子真丑，像个悲伤的金毛。
“我真蠢”Loki重复。
他开始颤抖，可能是因为失血，也可能是因为生气——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Thor害的他不能如愿以偿。是，他先是失去了他蓄谋已久的王位，然后又被阻止，没能炸毁令人作呕的约顿海姆…他的齐塔瑞军队被打败，该死的蝼蚁抢走了他的魔方。这全算在Thor的头上。
“我真蠢”
是，总是Thor，每次都是Thor，该死的Thor。可是更该死的，是他竟然并不对那些事耿耿于怀。他不能原谅Thor，仅仅只是因为….
“要不然你给我个吻吧？”若干年前，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他调侃着那个脸涨的通红的大块头。
“别闹了，Loki，”Thor口是心非的样子是那么虚伪，他的兄弟总是不擅长说谎：“我们不能那么做的。”
“别装了，Thor。我们是神，神能有什么禁忌？”
可终究他们是有区别的，Loki也真正没能想到，在他那愈演愈烈的，越来越没有休止、没有底线的试探之后，Thor终于给出了答案。
答复很简单，Thor在地球上找了个女朋友。
“我会告诉父亲你今天的所作所为。”Thor噙着眼泪，有一部分滴在了Loki冰冷的皮肤上，滚烫灼热。
“.……”Loki不能原谅他，他挣扎着想呼吸空气，他想大喊，想吵架，想尖叫，他想扯下那些金色头发，可眼前的面孔却不停地趋于黑暗。
“我不是为了他。”他嗫嚅。
最后时刻，他好像看见了Jane担心地跑向Thor……好吧，那就这样吧。
Loki的尸体变的灰暗，像是黑暗世界龟裂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