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4
第十四章
“不聊聊?看在接生的份上?”克林特敲了敲半关的门,洛基送他一个白眼,却默许他走进屋。
“你可把索尔气的够呛。”克林特递给他一罐低度数的甜酒。
洛基举起冰罐头贴在微微肿胀的额头,“父王说我的孩子不详。”
“你就为这个带着小家伙跑路?”
“那我能怎么办?”洛基颓然瘫倒在床铺,伸展成一个大字,“我总不能看着父王囚禁他们,让他们一辈子关在个透明盒子里。”
克林特喝一口酒,被气体噎的打了一串嗝,“你心里。”他指指洛基的左胸,“就没有想过跟他一起生活。”
洛基愣住,记忆像突然漏了口的闸门,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像索尔的小尾巴一样,他去哪里自己就跟到哪里。直到八岁那年,索尔在世界之树下吻了希芙,自己气的变成小蛇捅了他一刀,然后就他们就再也走不到一条路。
索尔永远在追,自己永远在逃,唯一一次的勇敢就是希芙和索尔订婚的晚上,他喝下大剂量的发情药剂,躲进索尔的衣柜里,等他打开衣柜取出礼服的那一刹那,疯狂的抱住他,用自己彻底搞砸那一场典礼。
他总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少年人的不甘心,他的占有欲,他的控制感,他不喜欢别人抢夺属于他的玩具,索尔也不过是个尺寸巨大的玩具,只要沾染他的烙印,就应该一生一世是他的,谁也不许染指。
其实不是这样吧,从第一个死去的孩子开始,到默许留下这两个小家伙,他都是爱着的,爱索尔,爱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因为害怕而捣乱,因为害怕而孤僻,他的世界里索尔几乎是全部,诡计和阴谋,从来都是爱而不得的产物。
“也许你说的对。”洛基把罐子抛在空中,然后接住。
“婚姻是两个人的旅行,也是两个人的战争,你得把背后空给那个人,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克林特喝光酒,捏扁罐子,潇洒地跑了。
洛基站起身,走回那个紧急通道,索尔还坐在那个出口,抱住膝盖,海蓝色的眼睛里写满忧伤,洛基蹲下来,拿罐子冰一冰他的脸,索尔没有躲开,只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别不高兴了,起来!把你儿子们给我弄回来!”洛基修长的腿缠住索尔的腿,孩子气的踩他的脚。
“你还走吗?”索尔瓮声瓮气的问。
洛基挑眉,指尖勾住索尔半长的金发,声音轻又浅:“我还能跑哪去?你每次不都能找到我?”索尔的眼中的暗淡一扫而空,点点星芒在他眼中闪亮,他情不自禁的绽开笑容,爬起来用力将洛基抗到肩膀上。
“你干吗?”洛基惊叫。
“骑弟弟。”索尔哈哈大笑。
洛基的舰舱里传出令人燥热的吱呀声,正准备敲门的托尼只能放下手,百无聊赖地抱着小家伙在走廊上闲逛,巴基拉开门,看见他,迅速窜回屋里,关上门。
“门外有怪兽?”朗姆洛险些让他撞倒,连忙伸手抱住他。巴基点点头,一脸委屈。
朗姆洛捏捏他的包子脸,“托尼在门外?”
“嗯。”巴基背贴着门,不肯松开门把手。
“我教你一个好办法。”朗姆洛打个响指,巴基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出去装作不认识他,别跟他对视,直接走过去,不就结了。”朗姆洛作势要开门。
巴基将头埋进他的肩窝,小小声的说:“我想接受审判,也许把我关进去对谁都好。”
朗姆洛抱着他,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巴基的Alpha信息素像洗衣粉的味道,又像是初雪的味道,是从心底里翻出来的干净。
“那我呢?九头蛇前队长,是不是要一枪崩了更干脆一点。”朗姆洛捏捏他的耳垂,习惯性的去吻他微薄的唇。
巴基让他吻的晕呼呼,手不自觉探进他的T恤,顺着锻炼良好的腰背曲线温柔抚摸。“唔。”他捏拽朗姆洛胸前的凸起,“不说你,只说我。”
“咱们俩不是一起的?”朗姆洛按住他乱动的手,巴基抵住他的额头,“当然是。”
“那就别想那么多,咱们俩一起好好活,过去就让他过去。”
巴基“嗯”一声将他的长裤扯到脚底下,把人按在门板上,掐着腰捅了进去,朗姆洛脑袋撞在门上,疼的回头瞪他,他傻笑着揉揉朗姆洛的额头,大开大合的抽动起来。
托尼惊恐地看着眼前突然哐哐乱响的合金小门,朝后跳一步,瞬间明白过来里头在干啥。“这群不要脸的!”他气鼓鼓敲开彼得的门,把小家伙朝衣服脱了一半的彼得手里一塞,“抱好!另一个在德拉克斯那,今晚他们归你了,舰长。”
彼得莫名其妙,托尼跑的飞快,卡魔拉光着身从床上爬下来,哭笑不得的拍拍小家伙,和彼得交换一个温柔的晚安吻。
星舰上的时光过得快而充实,索尔和洛基把床弄塌两次,火箭浣熊恨不得拿炮轰了他俩,但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帮助用螺丝起子修理加固。
两个半月后某一天,星舰被一袋太空垃圾撞翻,他们掉在一颗废弃的小星球上。
“我来给你搭把手。”托尼帮彼得和浣熊维修星舰,卡魔拉开车带史蒂夫、克林特和朗姆洛四处转转,洛基犯懒躺着不起来,索尔和德拉克斯一边看孩子一边比赛说冷笑话,巴基躲在房里。
“这还有其他人?”朗姆洛蹲下看地上草叶的痕迹,“原住民?”卡魔拉转着手上的刀,比划一下脚印的距离,“不对,好像是佣兵。”
“那咱们回去吧。”克林特看一眼史蒂夫的肚子,觉得不要冒险比较好。
“上车,咱们--”卡魔拉的声音顿住,她爬上一棵树,手搭凉棚望了望,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我妹被人包围了!”
克林特跳到树杈的最高处,“十八个人,怎么办,队长?”他架好弓,从箭筒里摸出两支箭。
史蒂夫把背包里的弹药和手雷分给朗姆洛,“克林特,想办法把人引过来,朗姆洛,你守好五步内防线,卡魔拉,上车,等你妹过来拉她进车。”
“你们?”卡魔拉不敢置信,他们肯这样仗义出手。
“我们个屁!上去,别磨蹭!”朗姆洛打开车门,按了按肚子,早上一直在胀痛,现在疼痛被紧张感稍稍逼回去,人出了一身汗,他往嘴里丢了一颗口香糖,对史蒂夫笑笑。
史蒂夫的脸色不算好,他撑着腰,勉强对朗姆洛挤出一个笑。
“来了!”克林特的箭从头顶呼啸而过,惨叫声和爆炸声响起。
“注意!”一发炮弹向着克林特藏身的大树轰来,千钧一发之际,克林特跳下来就地翻滚,古树拦腰折断,巨大的树冠向着他们砸倒,朗姆洛只来得及扑过去弓起身护住史蒂夫。
“你不至于吧---”灰尘散尽,他看见史蒂夫裤子上大片的水迹,“吓得尿裤子?”
史蒂夫抓紧他的衣袖,额头上青筋暴起,话都说不出。
克林特推开砸在腿上的树枝,单脚跳过来,摸了摸史蒂夫的肚子,神情不妙的抬头:“他要生了!”
“我操!”朗姆洛咆哮,他已经能从草丛间隙里看见敌人向着这里围剿。
“上车!”史蒂夫从牙关憋出一句话。
朗姆洛拖起史蒂夫往车里跑,克林特蹲下开弓疾射,密集的子弹逼得他节节后退,“星云!上车!”卡魔拉大吼,史蒂夫在后座绷起上身,一枪解决一个从草丛里冒出头的敌人,克林特钻入副驾驶,一个蓝皮肤光头满脸花纹的女Alpha冲过来,从车窗翻进去。
卡魔拉立刻开车,“姐,你们!”星云瞪着面容扭曲的史蒂夫,“别问那么多,想活命搭把手!”星云不再废话,扒住窗沿一通重火力压制,卡魔拉配合着把车开出一大段路。
“你能忍住吗?”朗姆洛手足无措扶住史蒂夫靠在他身上。
“你他妈傻吗?这事怎么忍?”克林特箭无虚发,还不忘缩回脑袋,噎他一句。
敌人开始追赶他们,史蒂夫拿背包里的衬衫缠住肚子,咬牙从窗户往外开枪,很快他就坚持不住了,抓紧椅背疯狂吸气。
克林特按住方向盘,“我来开!”卡魔拉迅速和他交换位置,腾出双手发枪,子弹像飞蝗一样激射而出。
“我要干什么?”朗姆洛问。
“把他裤子脱下来,他不能生在紧身衣里!”
朗姆洛咒骂着去解史蒂夫的战术腰带,然后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
“你拉那个干吗!整个脱下来啊!”星云崩溃地咆哮。
一颗闪光弹丢进来,卡魔拉打开副驾车门,克林特紧急刹车,车体右转,将它甩了出去,然后再从驾驶室弹出半个身体,一箭破开玻璃,将死咬在他们车后的司机射个对穿,后面的车避让不急,撞了上去,但另外两辆车躲了过去,继续疯狂追击。
朗姆洛抱住史蒂夫,后背撞在车门上,破碎的车窗玻璃扎进他手臂,小腹的疼痛再次窜出来,像把烧红的刀,刺得他浑身颤抖,他晃晃脑袋,双手用力,撕开史蒂夫的裤子,大量的水和血把真皮后座弄得湿滑一片。
“接下来怎么办?”星云帮着他按住挣扎不休的史蒂夫。
克林特开的飞快,这时一颗子弹穿过车顶射进了他的左肩,“操!狙击手!”他抓块纳米绷带堵住伤口,单手把车开成S型。
朗姆洛看着对面的小山坡,“在他妈半山腰!”
“我有办法,把车开上去。”熬过一波疼痛,史蒂夫捏紧朗姆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