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iev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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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对洛基的忽视和近乎虐待的管教方式令提尔产生了强烈的不适,缝嘴事件令他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于是他站了出来,号召阿斯加德所有人反省这一荒唐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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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

提尔没让仆人们逗留,他接过餐盘,亲自摆好后就将他们打发出了门外。一等下人们离开,托尔和洛基便出门来到会客室就坐。

 

“这里的食物可能不够你吃的,托尔,”提尔提醒。“我们没想到你会过来。”

 

托尔逐一掀开盖子,看到了一锅肉汤,一份未经调味的禽肉,还有医宫常见的那种专为病人准备的薄饼。“我都不确定这够不够你俩吃的。”他皱起鼻梁说道。

 

“咽下太多血会让人容易犯恶心,”提尔委婉说道。“我想我的养子也不愿意好不容易把线拆了,却吐的一地都是。”

 

托尔脸上隐约泛着反胃的神情,还夹杂着些许内疚。提尔隐藏起内心的喜悦,他并非故意对少年残忍,但在洛基兄长的这个年纪,大多数年轻人都不长记性,除非反复向他们脑袋里灌输。但愿在今日的事后,托尔不仅能谨记自己错了,牢记洛基的安全不能托付给奥丁,也能利用这一认识防止此类事件再度发生。  

 

“要不这样,”他提议道。“我们基本已经收拾完毕,等人上门将这些搬走后,我们的队伍就能启程回府了。”他从腰间掏出一小捆纸,“你可以将这些送去营房,在那里吃个饭,或是和马房的人一起。要是去马房就先别回来;给你和洛基,还有我的马上好马鞍,再吩咐马夫准备两三个马队拴上拖车。嗯,洛基,你是不是有不止一匹马?”

 

“呃——没有,先生,”他回答地很快。见他的目光飘忽躲闪,提尔甚为不解。“就一匹骟马。然后,还有一匹驮马,我想。”

 

“很好,过了今天,只要你不想,宫中不会再留一丁点你的东西,包括马匹。我的马房能轻松容纳你的两匹坐骑。”他转向大王子,突然灵光一闪。“在指派给你的任务之外不要与任何人交谈,”他指示。“这不仅能防止你泄露风声,同时,见你这样外向合群的小伙子拒不与人交谈,更能凸显奥丁今日所作所为的含义和严重性。”

 

托尔接过提尔手中的信函,就差没行礼了。“我明白了,教官。”

 

将军朝着大门口歪了歪头。“那就去吧。”

  


 

 

“谢谢,”直到他的兄长离开,大门关闭之后,洛基才松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要他陪,但…”

 

“你的兄弟就像一头…活泼的巨型椎鸟,”提尔观察。“即便心情不错也容易踩烂沿途的一切。”

 

洛基轻笑,而这猝不及防的笑声似乎与提尔的调侃一样令他诧异。“他的意图是好的,我确信,但有时候让人难以招架。”

 

“而这一天发生的事已经足够让你招架不过来了,我认为,”提尔承认。“来。吃点东西。”

 

“确实没多少,”洛基犹豫不决地说。“托尔说的没错。”

 

提尔耸耸肩。“更寒酸糟糕的食物我也吃过。况且,这是为你准备的。你尽管吃,剩下的我来解决。”

 

“您指的是出征时的伙食?”他的养子边问边扯了些鸡肉放入自己的盘中。

 

“对,”提尔坐到男孩对面,拿起热气腾腾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药茶。“食物短缺,天气恶劣,根本没有生火煮饭的条件,军粮变质…用餐时遇袭…都说从一个人随时随地都能入睡就能看出他从过军,但我发现从对食物来者不拒的态度一样能辨认出我们这些老兵,只要有新鲜的热餐吃我们就很知足了。”

 

“难以想象,”洛基面带着一丝微笑回道。他用刀尖戳起鸡块,在动作僵硬了一瞬后,又将鸡肉从餐刀上取下,改用双手进餐。若不是他的神色有变,提尔可能根本察觉不到这个小动作。“那您不出征的时候呢?”

 

“庄园周围有果园和田地,而穿流而过的白川[1]支流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水产。山上放养着绵羊和山羊,还有若干师从华纳族的园丁,因此我们拥有不少在阿斯加德别处见不到的粮食作物。”

 

“哦!”正在用餐的洛基抬起头来。“宫里那些奇异的柑橘类水果是不是就来自您的果园?”男孩几乎没吃什么,不过提尔也没指望他能吃下多少。如果说岔开话题能帮他改善胃口,提尔不介意配合。

 

“没错,”他回道,“另外你要是问我最喜欢的菜,好吧,你可能想不到这种水果与肉类搭配相当不错。我的大厨们会以新鲜捕捞的鲑鱼作为食材,先烤再浇上用柠檬和莳萝制成的酱汁,底下铺上新鲜脆爽的绿叶及切碎的时蔬。那口感简直是来自世界树的恩赐。此外,他们还会用甜柠檬汁和薄荷酿制一种饮品,并以泉水稀释,我通常将其当作饭后甜点。肠胃不好的人可能会觉得有点酸,但在炎炎夏日,那可比冰镇的蜜酒还要来得消暑。”

 

“您的大厨们,”洛基思索道。“早先,在托尔闯进来之前,我就在想,您有夫人吗?”

 

“啊。并没有,”提尔靠着椅背答道。“曾经有过。齐莎[2]。”即便数百年过去,他发现自己依然会笑的像个热恋中的傻瓜。“她去了英灵殿[3]。”

 

 

“噢。”洛基戳着盘中的鸡肉,低声回道。“我,呃嗯。请节哀。”

 

“谢谢,但没必要道歉。她早就去世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很久以前了,真的:若不是我书房内还留有她的肖像画,我敢肯定时至今日早已忘记她的长相,不管我有多么痛惜日渐淡去的记忆。”那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就算他早已记不起她说话的声音,他还是感谢上苍让他还能记得她的笑声。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从某种意义上说,若不是她,我永远当不上总将军。”

 

“此话怎讲?”洛基将鸡肉搁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嚼起了薄饼。

 

“正是失去她的痛苦让我回到了军营,”提尔只是说。“早在数十年前我已服役期满,但她走后…”他叹息道。“当时的我深信自己已经一无所有,没有她的未来根本没什么可活的。你也许能体会,在阿斯加德,我们中有多少人倾向于将内心的不快转化为破坏摧毁以及,我承认,血洗敌军的欲望,直到自己好过才肯罢休。”

 

“我注意到了,”洛基冷冷地说,随即回过神来。“先生。”

 

提尔只是轻笑一声,看着少年放松下来。“那时的我悲痛欲绝,无比想要诉诸暴力,而能让我这么做又不会锒铛入狱的最佳选择就是入伍。鉴于我服役期满,回归后被默认纳入了指挥官培训。由于表现良好,不断晋升;加上时不时赢得几枚戒指和勋章,终于当上了将军。最后,在与约顿海姆的战争结束数十年后,终于荣升为总将军。”他耸耸肩。“如果没有失去我的齐莎,我绝不会回到战士的行列,但我并不后悔这个决定。”

 

“我懂了。”少年小口咬着薄饼,注视提尔的眼神似有顾虑。“恕我冒昧…您说她去了英灵殿?”

 

嗯。这孩子当然也想借此分散注意力。幸好时间已经冲淡了讲述那件事的痛苦。“当时我们成婚已有三百余年,”他回忆,“三百三十七年——那是在去她娘家拜访的路上。我们把那当做一次度假,没有走最近的线路,而是选择了白川沿岸一条风景优美的道路。当时正值日落,在诺伦三女神[4]的作弄下,就在即将到达不远处的村庄时,我们看到了浓烟。我们自然加快了步伐,来到村庄边缘那间谷仓着火的农舍。”他摇了摇头,面露苦色。“那是个悲剧:来自四五户人家的几个大孩子当时正在给山羊挤奶,同时互相帮忙照看弟弟妹妹,而其中一个踢翻了某处的一盏灯笼。大火毫无悬念地挡住了孩子们出门的去路,更为不幸的是为了不让山羊和学步的幼童乱跑大门被栓的死死的。”

 

“哦,不。”

 

“嗯。当时农庄里只有四个男人,其余的都在地里劳作,而女人们去了集市还没回来,只有一位母亲在;不用说,其中两人已经在屋外往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泼水了,但另外两人却忙于拖住那位母亲而腾不开手,因此就没有多余的人手去拿斧子破门了。我朝她走去,心想着我与妻子也许能让她冷静下来,或者起码能将她拖走,好让男人们行动。然而,我的齐莎…”他笑着摇了摇头。“她直接冲上前去给了那位年轻的母亲一拳,把她打蒙了,随后居然自己爬上了连着干草棚的绳索。我多希望自己能想到这点,但就算想到也无济于事。你瞧,她是我们之中个头最小的一个。其他人试过跟上她,但他们太沉了,直接压断了绳索,而那时她已经进了谷仓。”没错,即使经历了那么多世纪,在某些夜晚,他依然会在金属断裂和滑轮砸上松软土地的声音中惊醒。

 

“您当时在做什么?”洛基瞪大了眼睛问道。

 

“我在拿水帮忙扑火,找梯子,又或是在做别的事,与此同时,其余的人开始在谷仓的一侧凿洞。他们成功劈开一个大小基本够所有人安全爬出的破洞,接着山羊像是从蚁穴中窜出的蚂蚁一样四处逃窜。毛皮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而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干草棚和大门之间。如果只有齐莎自己,还能跃过火焰逃出生天,但结果有几个傻孩子在恐慌之下爬上了阁楼,以为能躲避大火,却被困在了那里。于是齐莎从滑轮门边探出身子,呼唤男人们做好准备,并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将孩子们抛下来。尽管它们又哭又叫,但每一个都被稳稳接住,然后平安送到了母亲身边,只剩下最后一个。”提尔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正当齐莎扶着阁楼的门伸手去拉最后一个孩子时,我们听到了一声巨响,随后她消失了。阁楼在她脚下坍塌,连同她一并葬身火海。她,还有屋子里仅剩的那个孩子。”

 

“太可怕了,”洛基低语,像是随时都可能为提尔落泪,这令后者不禁被少年脸上的同情所感动,也产生了些许钦佩。正如那句老话:没有温柔慈悲的心肠,何来伟大慷慨心灵[5]。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提尔轻声提醒他。“尽管可怕,却成功避免了酿成更大的悲剧。在被大火夺去生命前,她平安送出了七个孩子。并且为农庄内的男人们营救其他人创造了条件。二十二条无辜生命,共计。我可以告诉你,洛基:数百年来,我救下的战友自己都数不过来,但我怀疑自己在这漫长岁月里所救的无辜生命都不及她那一晚救的多。当我的双眼不在被悲恸遮蔽,我决定用我的余生去纪念她,因为我从未在战场上见过像她那么伟大的英雄。”

 

在听完这样一个故事后,说什么都显得词穷,提尔也没想过会有答复;他伸手端起药茶,啜饮的同时等待洛基消化他所说的一切。“听起来她是个非凡卓越的人,”最终,男孩弱弱一笑,说道。“而我却只顾着担心自己会遇到个什么样的养母。”

 

“呵。”提尔闻言动了动茶杯。“我是两人中更有耐心的一个,但生性优柔寡断;在她的启发之下,这些年来我已经果断了许多,但换做是她,无疑早在我选择插手很久以前,就让你远离奥丁了。还会当众责骂神王,让他羞愧难当面红耳赤,可以想象。”洛基笑了,提尔决心要多鼓励他露出这种顽皮的笑容。“你吃这点鸡肉够吗,在我开动前要不要再弄点?”

 

洛基眨了眨眼。“噢,呃嗯。我吃盘子里这些就够了,先生,谢谢,”他回道。“恐怕我今天并没有多少胃口。”

 

“这是正常反应,”提尔点头的同时撕了片鸡腿的皮塞入口中。“这是动物的生理防御机制;饱腹时反应会变慢,不利于抵抗和逃跑。因此在重新确认安全之前,身体会抑制食欲。”

 

“但愿不会太久,”洛基喃喃道,并伸手去舀肉汤。

 

“我敢肯定不用,但如果身体在威胁已经不复存在的情况下依然产生了应激反应也不要奇怪。”

 

“您是指什么?”

 

提尔开口正准备回答,却永远没有机会了;只恨他们都是命运的玩物。少年才将汤勺送到嘴边,就倒抽了一口凉气石化了。他一动不动,脸色也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最后他扔下勺子从桌边跳了起来,一只手挡在面前,又是咳又是喷。

 

“洛基?”

 

“没-没-没什——”他开口,却打了个恶心,于是用力吞咽了一口。他的气息正变得急促,越来越快。

 

“该死。”提尔立刻起身绕过桌子,双手放在洛基看得见的位置,小心不去碰触男孩。他只希望他刚收养的儿子能给予他足够的信任,听他的话。“洛基。洛基。看着我。”他打了个响指,以吸引洛基的注意。“对了。看着我就好。”

 

“我不能,我-我-我不能——”

 

“没事的,你现在什么都不必做,就看着我。能做到吗?”洛基僵硬地点了点头,双眼虽然惊恐地大睁着,但与提尔对视时并没有躲开。“很好。这很好。现在。跟着我呼吸就好。吸气再呼气。”

 

“我没法呼吸——”

 

“你可以的。你能行,一切都好。我知道眼下这很困难,但你能做到。吸气再呼气。你能把手给我吗?如果不想不必勉强。”洛基抬起手,提尔不太确定他是在听从他的指示还是想挡开他。“一只手就好;来,像这样。”他走近,却没有去握洛基的手和手腕,而是引导他将手放到自己胸口,胸腔的正中央。一等洛基碰到他,提尔就挪开了自己的双手。“未经你的允许我不会碰你一下,洛基。你很安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这里只有你和我,危险也已经过去。专注呼吸。感受我的呼吸。你能感觉到吗,洛基?”

 

又一个僵硬的点头。

 

“很好。这非常好。你干的不错。一切都好。看着我就好,然后试着跟随我的节奏呼吸。吸气,再呼气。对。就这样。非常好。就像这样。你能做到。”

 

几分钟后,少年的呼吸渐渐平静缓慢下来,身体的颤抖也已平息。他的眼睛不再睁得那么大,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最后,他低头长吁了一口气,退后一步。

 

“好了,”提尔鼓励道。“做得好。”

 

洛基双手捂着脸。“真的很对不起。”

 

“你没做任何需要道歉的事,”提尔的语气虽然镇定却不失强硬。

 

洛基捂着脸声音有些含糊。“你的养子是个软弱的人——”

 

“哪有的事。而且我敢说我很清楚什么是软弱,毕竟我花了那么多年训练那些自以为想当英雄的笨蛋克服它。来。坐下。这样的发作往往会让人筋疲力尽。”男孩扑通一声坐回到桌边的椅子上,却不肯抬头看他。提尔将自己的椅子拖到洛基身旁,也跟着坐了下来。他等了会儿,但少年似乎无意开口,于是提尔决定由自己来打破沉默。“几分钟前,我们聊到身体是如何应对刺激的。你还记得吗?”

 

洛基点点头,目光黏在了腿上。提尔探过身,将男孩的茶杯挪近了一些。他坐的很近,手肘撑在膝盖上,说话声不大,但确保洛基能听清每一个字。

 

“这是身体的一项机能——请谨记,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方式——但有时,它会表现为对威胁的过度警觉,再小的契机都能触发最初的创伤记忆。就像突然间威胁又一次摆在面前,于是身体会做出一切必要的调整来备战,比如心跳加速,呼吸加快。在军中,我们称之为战斗记忆。这是正常现象。不好受,但也不代表软弱。”

 

“可我并不在战场,”洛基说道。

 

“嗯。就在今早,你才直面过想要伤害你的敌人。不畏敌方压倒性的力量,顽强反抗。你受伤了,还流了血,又忍受了痛苦和恐惧。告诉我,这怎么就不算战斗了。”

 

洛基没有回答,但他此刻的沉默与其说是因为惭愧似乎更像是在思考。

 

“如有必要我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对你说,”提尔许诺。“你今天出奇的勇敢。你所面对的严酷考验是许多经验丰富的老兵都不曾经历过的。你忍受了折磨,最重要的是,你了过来。这样一场战斗会给你留下阴影也完全在情理之中。事实上,指望一个人能对这种经历一笑置之,仿佛这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是极端不公平的。”

 

少年抖抖索索地举起手去擦眼泪,提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想冲奥丁发泄怒火的渴望也再度爆发。

 

“这些‘战斗记忆’会有消失的一天吗?”洛基问道。

 

“最终会的,”他回道。“这点我可以保证,因为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你永远无法真正忘却,我认为,但那些记忆不会再如此强硬地挟持你的本能。”

 

“但这里并不存在威胁,”洛基说。

 

“无需存在,”提尔简洁回道。他伸手将药茶递给洛基。“需要的只是提醒。在你身上,要我猜,可能是有东西碰到了你的嘴,就像那把勺子。也可能是尝到了咸味,比如肉汤。”

 

“两…两者皆有,”最终,洛基表示。他谨慎地将茶杯端到嘴边,试着啜了一口,发现茶的味道并未引起不适后,又咽了一大口。“我想只是其一我或许还能应付,但两样同时…”

 

“当然,”提尔说。“从你的动物本能来说,完全合乎情理。日后我们可以努力避免这一状况,或者,你若是愿意,我们可以试着克服它。练习面对它,假以时日,循序渐进。”

 

“我想我还是宁可不被恐勺症所支配,”洛基说。“我会面对它。”喔,他的养子果然是个勇敢的少年,但从他僵硬的肩膀和眨眼的样子,提尔看得出他在紧张。

 

“想法很勇敢,”他回道,“能帮你实施我也会很骄傲。但今天就算了。”

 

洛基如释重负地合上双眼。“改天。”提尔冒险将手放到男孩肩上,如果他愿意可以当作安慰,而男孩在他的碰触下留恋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这里还有什么你想吃的吗?还是说你已经吃完了?”

 

“…我吃不下,”洛基轻声说。“对不起,先生,但除了这茶,我估计吃什么都会反胃。”

 

“没关系,”提尔说。“那我提议你告诉我你的魔法空间里还剩哪些东西要打包的,然后带上茶壶去卧室躺一会儿。与自身的战斗记忆较量是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我会解决剩下的食物,收拾完你的行李,等搬运的人到了再叫醒你。在你听来这规划是否合理?”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松开,随后点了点头。“是的,先生。”

 

“那就去吧。”两人同时起身;提尔一时兴起摸着洛基的后颈将他拉到身边,并在他的头顶落下一枚粗糙的吻。洛基先是一惊,随后容许自己在提尔怀中偎依了一瞬,在长舒了一口气后,他抽身退开。

 

如果说几分钟后,就在他回房休息前,他鼓起勇气拥抱了提尔,并且对着他的上衣咕哝了一声“谢谢”,那又怎样,周围没人会看见,而提尔自然更不会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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