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秒,Peter还在喝着偷来的酒,吃着奶油夹心蛋糕,下一秒他就被拖进了一辆黑色面包车。
当然,他没有束手就擒,等他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蹬腿抓那人的手,但他脖子上被扎了一针,大剂量的麻醉药令他瞬间失去意识。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床上,手被铐住,嘴被堵上了。他没穿裤子,双腿被打开,吊了起来,绳子就捆在床柱上。他试着挺腰踢开,但他的胯部也被束缚住了。
“别动。”一个严厉的声音命令道,Peter的大腿被狠狠扇了一巴掌,那人尖利的指甲扣进肉里,他疼得大叫。“你本来不该这么早就醒的。快结束了。”
“唔嗯呜啊?”他呜咽着低头看他颤抖的双腿。一张戴着手术口罩的脸出现了。
“当然,我指的是你的治疗。”
针头刺进他的屁股,他还被注射了其他的东西。Peter呻吟哭泣,拔出针头的时候他瑟缩了一下,腿上被盖了毯子。他再次扭动试图挣脱,又被扇了一巴掌。他抽噎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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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记得自己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穿上了裤子和白T恤,但是鞋子不见了。
他还是被绑着。他身体很不舒服,大脑极度恐慌。他挣脱不开束缚。他开始哭,无力地蹬腿。
“不,不,不,”他抽泣着用力挣扎,费力地环顾四周。他的胳膊被胶带粘在床上,双腿被束线带捆住。左手连着静脉注射器,正在输送一种奇怪的液体进入他体内。他的胳膊没知觉了。他的胸口和腰部都被皮带绑着。“不……”
“冷静点,”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你会受伤的。”
“不……求你了,放了我吧。求求你,我不……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只想回家……”他扭动挣扎,“别这样。”
“冷静,Peter。”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变种人,我们解析了你的DNA。”
“我没……没问你这个,”他喃喃道,“你他妈到底是谁?”
“我们需要你的能力。等一切结束你就可以走了。”
“不……求你……就……放了我吧……”
“不,现在还不行。”突然轮床动了,他被抬起上半身,那个戴口罩的人端着一盘食物准备喂他。
“不……”
“你需要进食,Peter。相信我。”
Peter轻声啜泣,他的肚子在叫,“我、我能自己吃吗?”
“不行。”
Peter让他喂饭,想着这样逃跑的时候会轻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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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周并不轻松。他依旧被绑在轮床上。他每天都被注射药物,这令他越来越迟缓、疲惫。他被定时喂食,一周只能擦一次身。他很无聊,很害怕。
然而有一天,他吐了。
他吐了满身,负责照顾他的那个人打扫了秽物,用束线带捆住他的手之后把他扔到浴缸里。他太虚弱,太累了,被按进水里的时候都没力气挣扎。没有那个口罩男的帮助,他甚至都不能抬起头。幸好,他们没准备溺死他。Peter被快速清理完毕,带回那个监狱。这次他们给他换上了一次性病号服,那张床已经擦干净了,也可能是直接扔了。
“求你,别,”他无助地喃喃,手脚再次被束缚,他无力挣扎,“我保证听话,求你,别……别绑我。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求你了。”
“我们想要你身体里的东西。”
“求你放了我,至少松开这些,求你了,”他哭着扭动,“我受不了了。”
“放心,等一切结束了我自然会放你走。但你还得在这儿待一段时间,”那人重新给他扎上输液管,在Peter够得到的地方留了一个便盆,“要吐的话就用这个,吐身上可难受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他沙哑地低声问道。
“因为你的变种能力相对来说更好驯服,而且你留在这儿破坏程度更低。如果我们绑架你的姐妹之一,那你和另一个姐妹一定会毁了我们。Wanda很容易逃脱,她能扭曲现实。我们得用塑料工具控制Lorna,这样也不安全。但是麻醉你,让你变得更虚弱,她们就无计可施了。我保证,等我们做完了就放你走。”
“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中的一个?”
“我们需要合适的材料。你们家是最完美的人选。”
“我想见她们。”
“相信我,如果我们能驯服她们,早就把她们带过来了。别想了。”然后他就离开了,留Peter一个人思考他话中深意,溢出几声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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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他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但他还是觉得很饱。这三周他每天都要吐两次,但他还是胖了。当他们给他做超声波检查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
“我……不可能……我怀孕了?”他呜咽道。他们没理他,掀起他的病号服,往他肚子上涂抹凝胶,然后用那根小棍按在上面旋转,显示屏里出现了画面,他吸了吸鼻子。
他肚子里有个小东西,是他的。他终于意识到他真的,怀孕了。他抽泣着,一想到他的姐妹可能遭受同样的命运就觉得一阵恶心。他哭喊着在床上挣扎。
“怎、怎么可能?”
没人回答他。那个戴口罩的医生——Peter暗地里叫他变态——写了点笔记便离开了。他感觉很孤单。他被完全隔离了,唯一的同伴是一个戴着口罩监测他一举一动的无名氏。他被允许呕吐,也被允许进食,但他毫无自主权。甚至连呕吐也是非自愿的。他怎么动都觉得不舒服。他没法站起来行走。他们调整了输液袋中的药物,但他还是没力气移动,更别提战斗。
“求你了……到底为什么?”
他再次被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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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声波检查成为了每周惯例。每隔七天他们就进来涂抹他的肚子,记录信息,然后擦干凝胶。
Peter逐渐理清头绪。那些药物麻痹了他的大脑,延缓代谢,这样他就没法振动了。尽管他还是比其他人要快一些,但相对平时来说还是太慢了,而且他越来越迟滞,只剩下乞求的力气。
他是这里唯一的速跑者,但不是唯一的生育者。他是这里唯一的男性,被最高警备力监控着。他偶尔能从窗户里看到其他女人穿着病号服走来走去。
他还从只言片语中发现了他的孩子是个女孩,代号叫X-23。他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她起一个真名,所以他总是低声对肚子里的她说着各种女孩儿名。这样他就没那么孤单了。
四个月左右,他感觉到了初次胎动。他百感交集,开始啜泣。那一周他想到的名字是Luna,于是他便决定叫她Luna。
“对不起,我没法安抚你,”他轻声说,“我被绑住了,防止我逃跑。这样对你来说可能更好,因为你没法承受我的速度。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想睡觉,没力气对抗麻醉剂。你肯定很漂亮,Luna。真希望你长得像你爸爸,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谁。”
她朝他的胸骨踢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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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的时候,Peter开始感觉到假宫缩。他又哭又骂,痛苦地抽搐,变态就这么看着他,毫不在意他的痛楚。Peter本来也没指望得到同情,他只想活下去,把他的孩子带回家。他想见他的姐妹。他想再次奔跑。他不想再痛了。
他呻吟着仰起头,喘着粗气。湿腻的发丝混着汗水黏在他的脸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不顾形象地哭喊,终于挺过了这一轮疼痛。变态走过来检查他的脉搏,然后猛刺Peter的腰胯和腹部,看Luna有没有反应。Peter挣扎大叫,他的宝宝终于踢了一下,他宽慰地哭了出来。
Peter精疲力尽,那天晚上差点没力气吐到便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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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走进来调整输液袋。Peter疲惫地看着他往袋中添加各种药物,打开输液阀往他身体里灌进去。
“你在干什么?她出事了吗?”
“不,她很好,”变态端详他的脸,“而你……”
Peter小声呜咽,感觉身体更迟缓了。这是他头一次发现周围的东西居然移动得比他快。他昏了过去。半昏半醒间,他的肚子时有刺痛。有人在说什么医学术语,他又沉沉睡去。他听到宝宝的啼哭声,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刺目的灯光,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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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急诊室醒来,肚子被缝合好了,房间里到处是显示器。他又饿了。他低头发现自己不再臃肿。他环顾四周,护士告诉他,他被孤零零地丢在这里,他开始流泪。他被强制分娩,却无法成为一个母亲。
他再次找到他的姐妹。他从未向她们提及Luna。他在Logan遇到X-23之前就死了。X-23的名字是Laura。
Logan听Peter提过,他曾有过一个孩子,名字很相似。他有些疑惑,但看到她之后,他明白了。
我的基因。他的孩子。
我要尽全力保护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