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摈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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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摈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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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王子X王子、战争联姻、阴谋斗争概要:在权利的漩涡中,最无用的东西是爱。在索尔奥丁森的梦里,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一扇窗前,他的头发很黑很黑,明亮的眼睛平静而清澈。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上面点缀着珍珠和宝石。窗外是大雪覆盖的原野,雪花飘了进来落在袍子上,融化的水珠让宝石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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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别看,索尔。”
大火烧过的塔楼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白色的雪片落在黑色的灰烬上,融化了,变成丑妇脸上灰色的泪痕。索尔和巴德尔站在曾经关押洛基的牢笼前,找到的尸体被侍卫用白色亚麻布遮住。巴德尔拉住索尔,想要阻止他掀开白布的手。
“别看。”巴德尔又恳求一次,“洛基不会喜欢这样。”
索尔一言不发地盯着那具尸体,太小了不是吗,出乎意料的小,骨架这么单薄。索尔不敢相信只是分离短短几天,所爱之人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不相信他是洛基。”索尔自言自语般开口,走过去,静静地站在那具尸体旁边。
“索尔……”
他太冷静了。没有痛哭,没有哀嚎。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垂下脑袋看着那具尸体,等待着,但又不知道在等什么。
塔楼的木屋顶被火烧光了,狂风卷着雪花,夹杂着一粒粒冰雹吹进来。
“索尔,雪越来越大,”巴德尔再次开口,“我们该走了。”他示意在两旁等待的侍卫过去把尸体抬起来,但索尔却突然说:“让我看看他的手。”
索尔掀开亚麻布的一个小角,露出尸体的右手,黑乎乎的五个手指紧握着,像是在临死前忍受了巨大的疼痛,但这是只光秃秃的右手,上面没有任何戒指。
“你们把他关进来之前,给他换过行刑服吗?”
“没有,洛基一直穿着事发那天的衣服,你问这个干吗?”
“手上没有尾戒。”索尔渐渐感觉紧张,他望着巴德尔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没有我送他的那枚尾戒。”
巴德尔更加不解:。“你是说……”
“芬里厄在哪儿?也被关起来了吗?”
巴德尔摇摇头:“洛基被抓起来的时候,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他不是洛基,可能是别人替代了他。”索尔绕到尸体的左手边,掀开又看了眼,:“看不出手上的伤口,但是身躯也太小了,不是洛基的体型。”
巴德尔张大了嘴巴,明显被索尔的话吓住了。他连忙走到自己的兄长身边,在他的耳边低声提醒道:“如果是真的,这件事情绝不能让父亲和赫尔布林迪知道……”
“当然。”黑暗抹去了索尔脸上的表情,将他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所以我现在要去见见他们。”
那是个灰蒙蒙的、下着雪的清晨。索尔和巴德尔从塔楼离开,到偏厅等待赫尔布林迪和奥丁。天上的云很低,一片连着一片,勉强透过玻璃的光线也无精打采,犹如失去光泽的白蜡。后来,赫尔布林迪围着一群侍从出现了,他起初对索尔的出现毫不在意,直到看见对方冷着脸一动不动地站在面前,才假惺惺地朝他微微一笑,礼貌地说了声“早上好”,然后做了一个国王的手势,侍从们远远地退开。
“索尔,”赫尔布林迪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脸阴郁,于是笑着和缓地说,:“我应该谢谢你。”
“是谁把洛基关在塔楼里的?”
“是你的功劳,不是吗?如果没有你找到的那瓶毒药……”
“回答我的问题。”索尔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低声说。
赫尔布林迪哆嗦了一下,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移开目光。
“反正我们都需要采取一些措施,不是吗?”他对索尔说,“他密谋篡位,就算是我的主意又有什么问题?反正他迟早都得死。”
“我想,如果没有我父亲的帮助,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会不会是洛基?”
索尔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和赫尔布林迪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他垂下眼睛,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赫尔布林迪被索尔的气势压制着,后脊梁靠着椅背。
“所以你多活的这几天性命是阿斯加德的恩赐。”索尔继续等待着。
“索尔!”赫尔布林迪咬着牙叫了一声,他也有些怒了,索尔的责怪让他颜面无存,“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索尔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如果没有阿斯加德的帮助,你早就死了。”
话刚说完,索尔突然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直直地刺进了赫尔布林迪的胸口!不偏不倚,正对心脏的位置。
“索尔!”站在门口的巴德尔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得叫了起来,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赫尔布林迪瞪大眼睛看向索尔,他张开了嘴,脸上的表情惊恐而又丑陋。他的四肢扭动挣扎了一下,未说出口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气便断了。
索尔拔出自己的剑,赫尔布林迪的鲜血还在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沿着椅腿往下“滴答滴答”地流。除了这个声音,偏厅里一片寂静,巴德尔快连气都不敢喘了,生怕惊动其他人。这时,姗姗来迟的奥丁终于出现在门口,他看到面前的一摊滩血泊,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索尔。”奥丁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地说,:“你太冲动了。”
“我只是提前帮国王陛下完成了任务,不是吗?”索尔拿着剑走到奥丁的面前,“你帮助他只是为了吞并约顿海姆,他迟早都是要死的。更何况,”索尔在这里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继续,:“如果是洛基给提尔下毒,那么我现在杀了赫尔布林迪,算是彻底扯平了。”
奥丁久久地看着他的儿子:。“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要骗洛基?为什么要杀了他?”索尔的胸口开始起伏,手攥紧变成拳头。他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来自奥丁的解释。巴德尔在城堡里找到他,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时,索尔就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他连夜赶回索列姆海姆,希望能在洛基上断头台前阻止这一切,但那场大火把索尔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因为这样最方便。”奥丁盯着索尔的眼睛,“当初的联姻就只是一个计划,现在这个计划彻底结束了,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意外滋生。”
“什么意外?”索尔突然笑了,一种无力的地嘲笑。他的变得声音奇怪又陌生,仿佛不是他在说话一样,“我爱他,您是在害怕这个吗,尊敬的国王陛下?”
奥丁突然沉默了。
“我爱他,”索尔又执着地重复了一遍,“尊敬的国王陛下一定没有计划过这个,我说得对吗?”
“您明明知道我爱他,但还是用欺骗和谎言来刺激他,就是为了让他临死之前憎恨我……”索尔盯着奥丁的眼睛,继续说道,:“您明明可以留他一条性命,明明可以等我回来,明明可以不把他关进塔楼里……那样就不会有意外!”
一想到那场大火,索尔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忽快忽慢,像是马上就要裂开一般痛苦。他不想等待奥丁的回答,转过头准备离开。这时奥丁却突然说:“我想是你们的母亲给你们灌输了太多关于爱的谬论,索尔。”
索尔循声回头,沉默不语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不认为爱有什么不对。”
“当你站在我的位置,成为国王之后或许你就能明白我,你就能成为我。”
“我不是你,更不会成为你。即使我成为了国王,也不会是像想你这样的国王。”
“这是对我的背叛!”奥丁朝索尔大吼,“我绝对不会允许!”
这或许是索尔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看见如此这般的奥丁,充满了挫败感。奥丁还想要说什么,可是索尔没给他机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索尔回到洛基的宫殿,即使主体建筑残留了下来,但东翼已经被全部烧毁,所幸西翼尚有几个房间还算完好。索尔绕着宫殿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什么,他和洛基的卧室已经没了,就如同一切都没了。他在西翼找了个房间坐下,把留守的马夫和厨娘都传唤上来问话。马夫站在前面,手里抓着一顶棕色的旧呢昵帽,恭顺地对索尔说愿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索尔。
索尔坐在椅子上,示意他们可以开口说话。但很快,索尔的思绪突然飘走了,马夫的说话声变得越来越远。他的脑袋里不停地回忆着塔楼的那场大火,那只没有戴尾戒的手,那如同地狱一般的景况,四周都是飞旋的灰烬和猖獗的火舌,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重复着。
突然,索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让马夫停下,对厨娘说:“厨房里的小羊死了吗?”
这是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厨娘谨慎地看了一眼同样疑惑的马夫,对方也摇摇头。在索尔又一次催问下才小心翼翼地说:“小羊还活着,只是前几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狂吐不止,可能是吃错了什么。”
“还活着?”索尔的心开始狂跳,用力攥紧了扶手。
“是的,殿下。”厨娘的头垂得更低了。
索尔闭起眼睛,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但是,”这时马夫突然插话说,“请原谅我的失职,殿下,斯雷普尼尔失踪了。或许是那晚太过于混乱,它趁机从马厩里跑走了……”
索尔一愣,脑袋里立刻闪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他的眼睛望向窗外,轻轻地开口:“马习惯追随自己的主人,斯雷普尼尔会去哪里呢?”
马夫和厨娘面面相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片刻的沉默之后,索尔突然说:“你们退出去,让霍根进来吧。”
没有人知道索尔和霍根在房间里都说了什么。有大胆好事的侍从从门缝中偷看,只看见霍根跪在索尔的面前,亲吻他的脚尖,似乎在请求索尔的宽恕。那晚,天还没黑就下起了鹅毛大雪。雾更浓了,在蒙蒙的灰雾中,霍根打头,身后跟着一队索尔的骑兵,举着火把出了城。
索尔没有选择回到劳菲的宫殿——或许应该改名叫奥丁的宫殿了,他让人在西翼收拾出一个房间,能够让他勉强睡下。房间的壁炉还能使用,但那一点点温暖却怎么也抵消不了雪夜的寒冷。:风从窗户和破败的东翼吹进来,从索尔的脚底蔓延到他的心脏。
“洛基。”在一片寂静之中,索尔温柔地叫洛基的名字,“你还没有死,对不对?”
他轻声问,但回答他的只有木块燃烧后轻微的爆裂声。
“你还没有死。”索尔又重复了一遍,用毛毯裹住自己的身体,手臂遮住脸。
他不能哭,至少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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