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n Seil/危绳

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 The Avengers (Marvel Mo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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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n Seil/危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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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在这个ABO世界里,成年的所有人都体现出了自己的性别,而Thor却迟迟没有体现出分化迹象;而Rogers作为联盟的队长兼Thor最信任亲近的挚友,受到大家一致委托查明弄清。Loki的笑容,Thor因众人信息素刺激的痛苦,与Steve的沉默。危绳摆荡,一念之间,不可回顾。
Note
人是一根系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绳索,一根悬在深渊之上的绳索。一种危险的穿越,一种危险的路途,一种危险的回顾,一种危险的战栗和停留。—— 尼采Der Mensch ist ein Seil, geknüpft zwischen Tier und Übermensch – ein Seil über einem Abgrunde.Ein gefährliches Hinüber, ein gefährliches Auf-dem-Wege, ein gefährliches Zurückblicken, ein gefährliches《Schaudern und Stehenbleiben》——Friedrich Wilhelm Nietzs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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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史蒂夫其实一直都能闻到那个味道,所以他并没有吭声过;但是他原以为众人或多或少地也都闻到过,今天这个沉默让他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他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久久地盯着面前的桌子发呆,神情也不自觉地严肃;而班纳试图稍微让气氛缓和而导出一个结论:

「所以索尔真是…Omega ?」

这个词落定时让出乎意料的众人都不自觉地抽了一口气。

托尼就像觉得好笑般先抽动了下嘴角,这事情还是有点诡异的滑稽。

而这时洛基的声音忽然响起:「这事没错哦。」

史蒂夫抬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洛基的目光就是冲着他而来的,但是他的笑容毫无破绽,就是非说有,那也是史蒂夫能认出来的专有敌意,所以他选择忽略。

洛基在楼梯的拐角出现,还笑眯眯地晃着手上的几管药剂:

「我觉得你们也要体会一下这种感觉。」



大家比以往更小心翼翼了。

在几乎都是Alpha的复联大厦总部,他们都不会刻意收敛自己味道——但是如果这中间有一个Omega,那就说不准了。

但是他们谁又不会去找索尔去商量这件事,于是他们都推选史蒂夫去和他说。

而且他们还再三强调,务必确认索尔颈后是不是有腺体。

然后史蒂夫再一次从报纸中抬起头,看着索尔那一头金灿灿而披散脖颈而至肩的长发,忽然间抿了抿唇。

但是他并没有叫索尔过来,索尔自己就会过来靠着;他越来越喜欢待在史蒂夫身边了,就像大狗眷恋它舒适的窝一样。

史蒂夫其实并不太确定这是不是好事,其实自从索尔挨着他,他那一行字就再没继续下去过。于是他合起报纸,在他开口前,索尔自己已经低声嘟囔着:

「太冲了…简直难以忍受。」


他有些沮丧,又有些懊恼地将声音沉下去;而他似乎也不想对他的伙伴们露出那种反感的神情,但是他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受。

「你…」史蒂夫本来是要问他什么的,但是话语却忽然在舌尖顺着一转:「…那在我身边会好受一点吗?」

索尔嗯了一声,「我真的不太受得了他们的味道…」他拧着眉,但是史蒂夫却捕捉到一个奇异的重点,然后他顺势这样挨着索尔抬起的头看过去,正对上他的目光和话语:「…你的味道就很好。」

他的话也停在了一动不动、手指凝止在报纸边缘的史蒂夫讶异的眼神中。




洗手台前史蒂夫洗了把脸,拿毛巾擦干手时,他不自觉地又多擦了几遍。他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湿漉漉的,仍然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他吸了口气,忽然抬手闻了闻手背。

为什么会有味道。

史蒂夫倚靠在台边,久而挠了一下前额的碎发,起身离去。


他也问了那是什么味道,索尔说称不上是好闻,但是觉得难得的安心平静;其他人不是没有好闻的味道,却呛得他夜夜睡不着觉。

比史蒂夫料想更糟糕或者复杂的情形产生了,他忽然间不知道如何和他开口;如果他(不知道为什么能被索尔闻到的)信息素能够对他产生安抚作用,那么索尔只会越来越依赖;可是他又完全不忍心这样隔断已经折磨得相当疲惫的索尔。他有时只能靠着史蒂夫的一侧睡着,而且睡得相当香沉。
夜有时将史蒂夫的眸子烧得灼亮,他能这样一直看着睡着的索尔;目光抚过他的发和肩,又抚过他的颈,就流水一样无声地浸漫过去。他的手指缓缓抬碰上索尔肩上的衣服一角,但最终只给他往上拽了拽自己披在他身上的外套。

平日时候索尔也来越多地待在史蒂夫身边,总是不离开太远,总而史蒂夫也相当有自觉地会在索尔觉得安心的范围。由史蒂夫散发出的保护半径有时会冷凛得让众人不太想靠近,路过都会稍微避一点;虽然那相较洛基来说温和而没有攻击性,但也却并不是让人觉得太舒服。

但是他们本来就常待在一起,即使是更长时间地待在一起,也没有什么。

尽管除了睡觉,索尔几乎都和史蒂夫靠在一块,但是更现实的情况也不得不浮现出来——如果史蒂夫能够让索尔睡好觉,他又怎么会坐视不管而真的没有伸出援手给予解决。

但是史蒂夫诡异地始终没有提及这个事。他没有说过陪索尔入睡,但是他却像住进了沙发一样,每晚都待在那;而索尔也几乎每晚——是每晚,都会过来沙发,在史蒂夫一侧陷靠着沙发入睡。他们就像达成了谁也没有提的默契,有时索尔也会是和他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挨着他睡着的,有时也是看书看到一半就枕着史蒂夫的腿入睡的。总之他毫无防备,也与他毫无距离感地亲密;但是索尔偶尔中途醒来,却永远发现史蒂夫是醒着的;他就像一直看着他,看了很久。

但是托尼他们看不下去了;托尼说沙发实在不是睡人的地方,斯塔克大厦也不是供不出能睡觉的地方,这样委屈了美国队长和雷电之神,他怎么过得去。

托尼的话还是夹棍夹棒式的欠揍表达,但是两人却都没有回应;甚至连他觉得应该会主动说些什么的史蒂夫也没有说话。

「如果他们能一起在沙发上睡觉,那为什么不直接陪索尔在房间里睡」,这就是他们脑中直观的困惑。

史蒂夫是个控制力极强而且甚少被干扰的Alpha,托尼觉得这和他是什么性别都无关,即使他是个Beta,Omega,他也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哪怕是极具生理征服力的本能。

而既然发现因此只有他对情况不明的索尔(他并没有体现出omega该有的发情期状况)有安慰作用,那么史蒂夫自然有义不容辞的协助义务;但是也许这也是个人的事吧,托尼看得出他在回避这件事,而索尔自然也能看出。

到底没要求人家要这么做,托尼这么想着,但是他只是有点意外队长会不帮索尔。

但是索尔也就像意识到了什么,给史蒂夫留出了自己个人空间,到了最后也甚少过来沙发。但是史蒂夫仍然一个人靠着沙发入睡,清晨托尼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披着毯子,就像落入深海的失群之鱼。

而他并不是最早起的人,情况越来越严重的索尔一定早早就起了,他甚至精力疲乏到不理会洛基的挑衅。

所以索尔的目光一定和自己一样,也落在过史蒂夫昏沉的睡颜上;他侧着脖子,攥着手,睡得不安稳;那是一种士兵防御式的睡眠方法,如果托尼信那么多年他还没有忘掉,那他就是傻子。

所以最后还是史蒂夫自己提出的过去索尔那边睡,但是却被索尔拒绝了;连史蒂夫也很诧异他的态度。索尔周身的小闪电随着他糟糕的情况不断地冒头,而史蒂夫也越来越浓烈地闻到索尔周身涣散而出的属于他独特的气息。他及时收住了他不自觉释放而出、去中和它的信息素,因为忽然间太过强烈地涌出而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但是索尔这次没有被抚慰的安宁,他反而就像更低沉地敛着眼睛,那种疏离的拒绝,让史蒂夫甚至知趣地掉头离开。


结果他们甚至连交谈都停止了。

众人惊愕地觉得他们是吵架了吗,但是他们几乎想不到他们会吵架和他们现在不相往来沟通的局面哪一个更不可能一点;但是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一个比一个看不出情况,索尔仍然是倦怠而不怎么出门,而史蒂夫也一如他平日,看报,跑步,有任务就出门;别人不跟他说话,他自然也不找人聊天。

别说从他那里撬出关于索尔状况的一星半点,连自己的情况他都不可能透露。


但是如果连这两人的关系都忽然间如此生硬尴尬,复联众人也莫名被极为压抑的气氛围笼着;这是一种说不出的窒息,是说话不能随意,聊天不能大声,而游戏取乐,更是毫无趣味,意兴索然。

托尼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两人逼疯。所以他也顾不上不要招惹这时候的索尔这一套说法,开门见山地去问了;索尔虽不是很想正面回答他,却否决了他们吵架了这件事;他的神情忽然很伤感:

「我觉得队长他…其实不是很想和我待在一块。」

「可是他不说出来,还是无条件,只有需要就帮忙。」

「但是我不想他这样…」索尔缓缓地摇了摇头,最后低落又疲惫至极地终止了对话。

但是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史蒂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尽管他仍然是平日那副样子,但是托尼是和他言语上交过锋的人,能感觉到他的越来越多的不耐烦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是他和索尔之间的事,为什么他们也要作为无端牵连的受众?

托尼心中憋了一口气。

他就决定做了坏人,也懒得管他们,就像比他们还赌气地认定他们不和,如果他们要是短暂地碰面,还要出言讽刺一下。

于是剩下的几个人觉得,他们一定要打一架了,不是索尔和史蒂夫打一架,就是他们两个和托尼打一架。



但是今天史蒂夫显得格外地阴沉。

他仍然不吭声,但是空气路过他周围都会卷着拧进去,即使他的表情没有一丝不耐,大家仍然能感觉到那是烦躁一样的东西。连托尼都不想那么不知死地非要去惹他,因为那股凛厉的杀气好像不分敌友。

而索尔多日来的低沉已成了看向史蒂夫时眼睛中说不清的悲伤,但是那像混着神对人的悯爱般的情绪,是托尼一看只会让史蒂夫更火大的东西。

史蒂夫取下自己的外套时,里面的硬币忽然咕噜噜地滚落了出来。这也是他不寻常力道的体现;而索尔先于他俯身捡起它们,然后交递到史蒂夫面前;但他只匆匆道谢,连索尔的眼睛都没有看着。

索尔就一下按住了史蒂夫肩,在他的头摆正之前,忽然又狠狠、用力地把他拥入怀中:

「队长,我们谈谈可以吗…」

他的这份厚实的真诚与他环抱史蒂夫的力度相当,史蒂夫甚至能感觉他没有平复的身体在颤抖,裹着像热气一样的,温暖的悲伤。

索尔是如此亲密地紧紧搂着他,他的发擦着他的脸颊,而他说话时温热的颈侧也在清晰地搏动着。

于是在那气味毫无保留地向他敞开之际,史蒂夫内心一直压抑的涌流也轰然间涌上他的四肢百骸;他的手几乎麻到颤抖,而不得不死死地蜷握住;而索尔就像没有意识到一样,还在用着甚至带着恳求的语气在他耳侧摩挲着,他柔软的发带着微微潮湿的水汽,混着越来越说不清的气味黏稠粘连在史蒂夫的脖处。

于是他就像发了狠般突然狠狠将索尔推拽开,甚至踉跄了两下;他的气息不稳,身形摇晃,但仍将牙咬得死死的;他的目光像闪电一样明亮,又像灼烧着什么有力度的火。但是最终他将这一切都平复了下去,他尽力收束着自己一瞬失控的信息素蔓延,脱力到汗水涔涔;而他被汗水浸湿的眼睛终于透出像明亮的哀伤一样的东西:

「索尔…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


「但是,我也是个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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