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
有人趁着罗杰斯和皮尔斯见面闯进了罗杰斯的公寓。
整个房间没有破坏迹象，甚至看不出有人来过——除了那条 有人曾试途用错误密码进入罗杰斯的书房 的信息，还配了摄像头抓取的照片。来人带了面具，看不清男女，露出来的…是一缕金发吗？还是假发？
巴基心凉了半截——不管来人是谁，这人做的很周觅，只留了一个漏洞，试错了一次密码，然后这一个错误就足够引来半个纽约黑势力的追杀，这意味着巴基也只有一次机会。
罗杰斯盯着屏幕思考了许久，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站在一侧的巴基目不斜视，靠着手臂的反光看清了些许开门的动作。
人可能还在里面…巴基抬手把罗杰斯拦在身后，罗杰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了一眼，一左一右，默契的推开门一闪而入——
没有人。
背对着背，分头检查了屋内的四周，没有被闯入的迹象。
“clear”
巴基放下警惕，短暂的默契行动仿佛把时间带回来史蒂夫还在身边的日子。
如果他们不是逢场作戏的敌人，搞不好真能做一对所向披靡的搭档。
机密情报存在电脑里，指纹锁，巴基看清了，谢天谢地不是虹膜——他上哪弄双罗杰斯的红眼睛回来。
…
虽然是虚惊一场，这种程度的入侵足以让每个人心中泛起疑云。
整场闹剧以朗姆洛再也不敢把清理门户的命令当成耳旁风为结果，罗杰斯麾下的每个九头蛇都将被仔细彻查。
巴基简直庆幸起了自己一直跟在罗杰斯身边，这为他洗清了所有嫌疑。
交叉骨擦着汗为失察道歉
罗杰斯恩威并施的问责
楼下的默默地增加的护卫人数
巴基都看在眼里
而他的脑子，则一直在一遍遍回想着刚刚掩护罗杰斯进入房间的情景，这是他目前为止距离机密文件最近的一次。
房间里看上去没有太多防护，他可以趁着夜深人静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去，找到那个什么控制中枢的地址，记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返回房间…
他可以…他可以吗？
……
五公里外，安全屋
黑发女人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你不该擅自行动！更何况是针对自己人……”
“干我们这行，没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说法。”对面的男人压低了声音。
“他可是史蒂夫罗杰斯…”
“然后这世界上唯一能让，史蒂夫•完美先生•罗杰斯乱了分寸的人，就空降到了纽约，你敢告诉我这没有蹊跷？”
女人犹豫了…
裂变计划执行在即，确实不容出错…
“放心吧”男人安慰到
“他就算知道我进了他家，又能怎样？”
…
夜深人静
罗杰斯睡觉很轻，但巴基仍能从呼吸声中判断出他已经熟睡，钥匙就挂在他手边，电脑是指纹锁，顶级机密文件的密码，他有幸在七十年前就知道是史蒂夫母亲的忌日，剩下房间的……到底是什么？
巴基回忆着傍晚罗杰斯解开房间密码盘的手势，至少交错着摸了三次第一排——
今天是17号，他的军号3开头……最后两位也是以3以内的数字开头的？
巴基灵光一闪——
密码最后两位是个日期。
巴基轻轻起身，仔细观察起键盘表面，0的位置有一层薄薄的灰尘…不是罗杰斯或者自己的生日*。
“房间的密码…你给我随便说个数？”
“你没敢问卡特的年龄吗？”
“现在到好，卡特的年龄现在两位写不下”
回忆一波一波涌上心头，这就是答案吗？卡特的生日？
这个全盘复制了史蒂夫记忆的男人，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巴基有些纠结地看着键盘，他该试一试吗？
按今天的行径看来，罗杰斯似乎打算让他寸步不离，这让本就不多的时间更加紧迫。
或许他现在就该试一试
巴基有些迟疑的摸着密码盘
如果成功了，他立刻就可以把消息传给山姆，字字属实的情报足以证明他的可信，神盾局会给他这个机会，到时候里应外合…
如果失败了呢？
…
那他会被当场抓获，没什么悬念。开玩笑，就算史蒂夫英灵在上，保佑他打过罗杰斯，他也躲不过楼下刚刚加强的防卫
他会被怎么处置？
罗杰斯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善意，以九头蛇的标准来看几乎可以算得上爱意，巴基甚至带着几分恃宠而骄地情绪，猜测着自己并不会被当场处死。
然后呢？
然后比善意更强的，是占有欲，罗杰斯在他身边的每分每秒，都只恨不能把他揉碎了镶进骨头里。
九头蛇用什么方法留住一个人？他最清楚不过，他见识过，见识过整整70年——
撕裂骨髓的痛苦，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尖叫着苦求解脱
黑色的章鱼在血色的海洋里挥舞着魔爪，巴基•巴恩斯被一次次的杀死，胜利者站在中士千疮百孔的尸骨上举杯庆贺——
“你是九头蛇的资产了，冬日战士”
记忆海啸一般袭来…
巴基收回了手…
…
卧室里，巴基双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辗转难眠。努力的总结着这两日的收获：
罗杰斯和皮尔斯分庭抗礼，互不信任。
裂变计划执行在即，但时间匆忙，仍有破绽。
还有两件怪事：
皮尔斯的科学家被杀，罗杰斯的公寓被闯入——
九头蛇内斗的结果，还是神盾局终于出手了？
他不敢打开的房间里或许有答案
巴基有些绝望地期待着能在接下来并不充裕的一两天时间里，能出现更多进展——
九头蛇的其他漏洞，更稳妥的情报资源，新的线索，新的策略…
更安全的情报获取方法
希望不大，他知道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特工应有的做法，他现在能走到这一步，六七成的把握在手，已经靠了很大的运气。
他很可能只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却仍然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把可能的决裂时刻拖延到最后。
史蒂夫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再不会怕任何东西。直到穿越时空的电流顺着记忆中冲进大脑，毫不留情地撕碎每一层自诩安好的伪装。
嘈杂的噪音夹杂着受害者的尖叫，寡妇的哭泣，幼童的哀求，斯塔克的质问，史蒂夫因他血迹斑斑的脸…
…他怕了
他不该怕，但他真的怕了…
———
*巴基生日3月10号，史蒂夫7月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