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38
【贱虫】漂亮男孩(站街+灵魂伴侣)37
作者:白梅鹭鹿.Lenocy
Summary:暂且按下。
对于后续又发生了些什么Peter不是很清楚,男孩只晓得闭眼、睁眼,然后就像是神仙教母仙女粉下的Bibidi-Babidi-BU,他躺在了Wade公寓的床上,柔软、舒适,safe & sound,彷佛噩梦里的歌声也不再将他给环绕。
一个与先前被刻意操回家后类似的布置。越过床上那堆色彩缤纷的pony玩偶,Peter沿着床边蜡笔指示牌将呼叫钮按响。与此同时Peter不得不留意到每个动作都令自己有多疼。不是开玩笑的那种散架,曾经给Wade按在派对墙上操的体验都能算是小儿科。
因为Dex是残暴的,该死的、不顾忌后果的残暴至极,完全无法忍受Parker Pan可能离开自己的举止。真实的Rape。无论杀手原先是否企图往长期拘禁下的Stockholm syndrome方向发展,然而Dex并不拥有例如Matt那样能将人体随时监听的感官。粗暴的结果是Peter真正受伤了。天杀的贱人。
在Wade端着盘侍者似的拱型银面托盘进来时,Peter正‘hiss—hiss--’吸气地低头检查自己身上伤口。最基础的瘀青与红肿都被上好药、无数牙印上封贴着的白色绷带令Peter短暂怀疑了下木乃伊的可能性,性部位的受损则令Peter不想提,反正估计他接下来会有段时间尿尿都疼。Shit,一堆没上过生理学的dickhead,那边的神经密度分布比手腕还精细好吗。
…
还得戒辣少油少荤腥,因为要不是有蜘蛛能力Peter可能早脱肛。
"很显然Deadpool通常不是个需要缝缝补补的家伙。然而当时的你伤得就像坨shit,Petey。"
是Wade,难得正正经经似地挤过来,仅有个侍者托盘而没有侍者服装,大大黑色帽T底下的男人动作小心。
他先是抵过来,大猫的步伐,用自己额头测量了下Peter的额温、确认男孩没有感染发烧,然后打开托盘,往男孩手上递了水与大堆五颜六色的药丸。
Peter不清楚那都是些什么,但他只是仰头和着水吞下,几乎想也没想。
然后当男孩回过脑袋,他发觉Wade在盯着自己瞧。
"怎么?"
Peter摸摸自己脸,随意笑了笑。
"他还不至于把我这张脸也给弄伤吧?家暴犯都没那么蠢。"
"Uhm…只是,那些是用来止痛消炎的、以及部分干扰神经作用的blahblah药丸。假如你想知道。"
"Ok-ay…"
男孩迟疑。
"Thanks…?"
他们就那样对视了几秒。在一床的pony抱枕与粉嫩嫩被单当中。
然后是Wade摸了摸脑袋,咧嘴笑的模样居然显得有几分羞涩。
接着伸过来一个臂弯,一名小心翼翼的壮汉,将猫咪搂往怀里亲了亲那头蓬松发顶。
"该死的,baby boy。"他的语气像赞叹:"我喜欢你在我身边时这么放松的模样。"
Peter才彷佛意识到了些什么,例如他方才对于雇佣兵都有多单纯地信任。
他甚至没瞧清那堆药丸的形状。
那有瞬间令男孩噎住。但并非为了什么负面原因,不,基本与那相反。所以眨着双眼睫,Peter稍微闪躲、拨弄往对方强壮臂膀。
"好了。"
他将话题转得生硬。
"继续你原本要说的,big guy。"
"…All right."
Wade耸耸肩,随男孩意愿将话题暂时揭过,除了脸上还勾着点得意似的嘴角。
"Soooooooo稍微动用了点小小恩惠──顺带一题险些被误解了具有些bullshit怪癖,但奥丁的份上哥更像是那个的相反面...甚至于某种程度上的Sub,madam*(D/S里对上位女的尊称)──然后很显然你不只是外表上的Fucked up,baby boy。"
当聊起这话题,Wade变换了神情。
真诚而罕见,几乎带着点奇异的脆弱感。
"只是需要一点点点点的确认…──我亲爱的honey bear应该没有除了性瘾以外的其它瘾头了…?我是指至少在也戒了烟以后,hemm…"
猫咪抬上去瞧了眼Wade。方才男孩挣扎得不大,雇佣兵基本还将他搂着。而此时的对方正凝望着自己,不愿意放过Peter脸上丝毫表情。
Peter垂眸,耸耸肩──并迅速后悔,他妈的他肩膀上也被刻了牙印,蜘蛛体质暂停了渗血却阻碍不了疼。令Peter又不禁呸了几口脏话。
"该死的、见鬼的Dex……NO,Wade,我就算是快饿死、被人哄着往手里塞美金,也绝不搞那类型的crazy shit。"不是说没发生过,某些乌烟瘴气的场合。
"…"
"…Ohw."
大块头发出这样小声音。混合的情绪里或许有恍然、尴尬,迷惑,与一些对待路边纸箱内可怜猫咪的情绪。
就好像雇佣兵心里其实某种程度上认可了世上的任何发泄方法。
Peter漫不经心地想。他是清楚Wade曾试图依靠酗酒发泄。然而毒品?Well,听起来有些新,但鉴于Deadpool的变种体质,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Dex给我弄的是什么类型,big guy?…MDMA、LSD?……还是无论什么新的变种刺激?"
Wade努了努嘴。并不携带趣味的那种。
"恐怕是个比Splice*(电影:人兽杂交)更糟糕的玩意儿,小可怜。我的‘小小恩惠’就只验到点类似cathinones的成分,至于其它的…"
Peter摇摇头否定。
"他是给我打的针,不是吸食的那种。"
"…DAMN."
于是Wade也骂了句脏话。因为任何对这类玩意儿有点知识的家伙都晓得,液体类的基本比粉状更危险──吸收更快、作用更久,包含尝试戒断时会带来的痛苦与折磨。
那在俩人之间带来一阵沉默。当猫咪选择低头啜吸往水杯,因为很显然的Peter暂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好。
他是想过询问对方、或许质问,对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在搞些hella WHAT?!
但也不是说Peter不清楚,起码Weasel已经告诉了男孩个大概。所以就是些情绪反应吧。然而在大块头这样将他拎回家尽心尽力地照顾以后?…Uhm,Peter起码还不是那种程度的混蛋。
是Wade先打破了空气。
摸了摸自己后颈,雇佣兵从肺里呼出情绪。
"我那早死的妈就是吸毒给吸挂点的,Petey。"他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伴随着嘴角一点似乎想要放松气氛的提起。不过大约自己也感觉尝试得挺失败。
"到了后期就和吸血鬼没多少区别,只是不像暮光之城里那堆闪亮亮的模特儿*──或者也像,只不过是以Karin Bauman的类型。*(厌食症而亡的外国模特儿)"
"…听着,big guy。"
Peter的脑袋灵活,在某种无奈以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既不是你妈,也不会是你妈。"
"…Yeah,sweetie,根据Mike Tyson所讲过的名言*(正统红药丸言论之一:男人在寻找母亲,但伴侣永远不会是母亲)"
Peter几乎翻了个白眼。
"我会戒。"
"Uhm, yeah."
Wade的反应却不是很好,就犹如对待这类话题有什么PTSD。
"她也总和我说自己会戒掉。然后猜猜现在是谁的年龄都比自己老妈死时还大了?"
那足够地狱,也足够令男孩瞪了雇佣兵一眼。他俩都晓得Peter又非自愿。
但随后Peter只是叹了声无可奈何的气。
"好吧。"
清楚对方大约是需要些具体保证──请相信Peter清楚,因为他在街上时确实也见过些类似的shit,无论出于自主索求或者同样的被强迫。
他见识过,好吗?那些挂到了路灯或公园栏杆上的衣架人*。失去往日光芒的眼珠子像是钮扣般无神*,受控于比鬼妈妈*更邪恶的皮条客。(动画电影:Coraline)
"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无论用些什么手段。"猫咪液体瘫。
Wade在上方挑眉,彷佛这就是他所在期待的权力交付。
"Great."
"…但是得先给你些忠告,big guy。"
Peter做出一个‘暂停’手势。
压低了声线的警示。
"虽然也许你也已经多少摸清──但我真不是任何你认知内的变种人,Wade。意思是变种抑制器对我无效以外,我、…坦白讲我也不确定自己在戒断时都会有哪些反应。"
"这很正常,小饼干。"
Wade耸耸肩。
"幸好在你面前的是Deadpool。"他伸手从自己胸口往下,展示或者炫耀性地滑过那些哪怕于帽T遮盖下都惹眼的肌肉线条,给予男孩一抹眨眼:"专业的不死雇佣兵,亲爱的。所以无论你可能把我给挠了、抓了,甚至于字面意义上地放火烧了,我都能够像个always coming back的终结者一样,Petey,保证遵守每一项的…──" "我在讲的不是那种玩意儿,Wade。"
强调性地打断对方。
快速思索着如何形容,Peter深呼吸。尽管深呼吸时也会牵扯得他伤口疼。
"我在讲的是骨折、会把你整个人都给拍进墙里的力道,以及一些更严重的骨折──先想象一个更更更强化版本的洁西卡琼斯。"
Wade的神情因此介于了笑与皱眉之间,几乎有些滑稽。
也许出于雇佣兵正在消化,也许出于雇佣兵消化完以后的疑问。
"我不明白,小饼干…──话说Dex打架有那么厉害吗?"
那是个切入点机灵的问题。
男孩张了张嘴。
"我、"他自己也晓得要解释这种东西还挺奇怪,并且稍微复杂。
Peter只能尽量简化。
"我有些能力,没错,但就像是任何人都有些小秘密…我也有些事情是不想让人们知道的,Wade,这有些复杂。我──………shit。"
忽然的恼羞成怒。明明该是位能将人心轻易玩弄的前任hooker,男孩却突然短路了似的、或说是忽然不清楚该怎么解释了似的。
当他面对起Wade那双关怀意味十足的蓝眼睛,fuck,那令Peter感觉自己好像个病态的恋痛患者面对往亲友似的。毕竟该死的,Dex给他留下的所有痕迹都绝对超过了。而依正常人可能拥有的价值观,假如Peter确实有能力,怎么会没有立刻将杀手暴揍到他妈都认不出来?
"Shit."
Peter烦躁地别过去脑袋。
"你就不能别问得太──" "所以Daddypool确实在你最亲密的圈子里了,Petey-my-cutie。"
…Ah?
Peter抬头,就见Wade朝他咧着笑脸,蓝眼睛眨出调侃与某些奇异的欢喜。
"就像是那首歌所唱的,baby boy~"
Wade脸上笑容愈发灿烂,大块头哼唱起歌。
"Wadey & Petey under the tree, K-I-S-S-I-N…" "──FUCK."
男孩用脏话打断。
可虽说是念着脏话吧,Peter脸上却不再具有恼怒…好吧,或许只是换成了另外一种,另外一种令Peter的耳垂迅速沾染上粉色的情绪。
那可能还混合着点羞耻,当然,不过是开始能够令Peter轻笑出声的感受。有蝴蝶在他肚子里撞来撞去。
习惯了疼痛也就不再太恐惧于动作时的牵扯,Peter伸手往后拨了拨头发。蓬松的棕毛里没有春天的鹿角,但是有种松快的感受在男孩心底黑泥里冒芽。Peter在卧室的暖黄灯中露出笑,往后自由地瘫倒在软枕与绒毛玩具堆。
"好吧。"
他闭上眼,就好像要让自己暂时倘佯入Wade给他准备的粉嫩嫩少女空间。
雇佣兵似乎总能在某些情绪将酝酿完全以前及时掐熄。强大的共情能力,或者类似的相同经历?
Peter在内心呻吟。他试图放空思绪,但太多东西还相互连结。
他试图感受周围来转移注意力。
…一点点麦香,像是曾经梅姨烤成功或失败的作品;冷气机运转的轻响,彷佛属于课堂里的白噪音;但是当他还可以感受到身边有个家伙的体温?--尽管来早或来晚,可至少对方不可能像曾经他身边的所有人那样被杀死。
尽管他们还会需要一些talk,必须的。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吧…
睁开眼,Peter目光在天花板与自他额角挡了点视线的彩虹pony鬃毛间游移。
"Soooo……咱们早餐吃些什么?──因为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真的饿了,asshole。"
蜂蜜酱淋草莓松饼。
Yam.
而无论Peter与Wade间还有多少待解决事项,都得不好意思地往后挪,因为大考迫在眉睫,而Peter显然得抓紧时间将那些被干出去了的脑汁给吸回。
‘No see no bother’*(Euphoria里的Maddy)
可以说是挺奇怪的行为:当Wade不在他身边,Peter会焦躁地翻滚入对方衣服堆,低吼又乱踢;可是当Wade终于回来、回到他身边,老天的份上甚至还将男孩给照顾得那么好、那么极尽体贴…
Peter却又猫着步伐走了,神经病似的。
在恢复到能正常走路以后,借口着些…好吧也不能算是借口,毕竟男孩的书籍大多是在自己公寓没错。
而且该怎么说呢?
有些事情大约是这样的。当一个人开始逃避,他不会只逃避一件事情、一个对象。
例如当Peter只是将笔叼在嘴边,手肘肘在台灯书桌碎念着脏话又碎念着公式,显然忘记了蜘蛛侠还曾与Daredevil有些关于夜巡的约定,并更显然地已缺席了不只数个夜晚。
尽管在重办手机时Peter有想起这回事,顺带一提他会找时间和Weasel算这笔帐──当然,毕竟Daredevil…Matt…uhm…──在各种意义上地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也许是某些freaking out尚且需要平抚,一名男孩也需要时间将自己重新整理。例如应该如何解释再度的种种突发事件……crazy shit,请允许猫咪在这小小空间逃避性地缩一下吧。
Matt关心他,当然,废话,Peter心理绝对清楚这点。
然而问题恰恰在于Matt关心他。该死的。他们都关心他。
但是Peter不需要这种关心,至少如今已经不需要了。
…是说,他是可以接受Wade和自己讲些有的没的没错,然而、emmm,然而那是Wade,yup?
Wade会关心Peter。令人感觉很正常。因为该死的他们间就是灵魂伴侣,无论是否还有多少难题得面对。不仅仅是社会教育下的宗教观念,不仅仅是所有电影里歌颂与争论的奇妙连结。他们确实共同经历了太多见鬼的事情。
而或许也因为那些事情的见鬼,所以他们可以很安心地...这么形容好了,当Peter对Wade透露出任何东西,他不会感觉自己活像个婊子。为了夺得几滴眼泪的关注或者夺得利益,不,当Peter与Wade分享起任何东西,他只感觉Wade与自己是平等的。
但Matt不是。
…上帝天杀的份上Matt不只是名好人,对方还是个、是个……
…
Fuck.
而那名好人现在就在Peter大考完以后堵了他,那条Peter每回上下学的必经之路,利用超常的感官或者鬼晓得什么stalker类的变态玩意儿。
红发搭配起盲人拐杖对沥青地面的敲击,他妈的活像个读秒数数中的西装暴徒。无论那在旁人眼中应该怎么温和又无害,因为只是看着点那个Murdock吧──那样一名总是特别笨手又笨脚的慈善律师,过个马路都可能要人提醒,点个菜单都可能要人帮忙,所以哪怕对方已经在侧头以后大跨步地朝Peter走来,oh,那又能造成什么伤害呢?
…
Damn.
明知躲不掉的终归要面对,偏偏男孩仍像个蠢货似的──Peter随后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当他只是瞬间炸毛、满脑子只有‘shit shit shit shit shit…!’
然后在溜溜脚地绊倒时被Matt逮个当场。Shit,黑色喜剧般的恶意搞笑,却真实发生在了Peter身上。可以说是猫咪确实招惹到了自己不该招惹的对象吗?
当男孩踉跄于着急,右手上的参考书本都差点撒出去,为了准备大考而缺乏打理的外貌,伪装性的粗框眼镜歪在了鼻梁,大学T衣角被钩在了校门口的艺术雕像边缘,好不容易才撑着左手从地上爬起…
"…Sorry, Did I bother you?"
他被Matt狠狠逮了个当场。
僵硬而尴尬地回头,Peter瞧见Matt于夕阳逆光下的笑脸,和那双被墨镜盖着所以瞧不出个所以然的眼睛。
空气彷佛都安静,假如不是还有微风传来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喉咙里卡了些什么似的,Peter只感觉自己的心律跳快,左手摸着的地面凉凉触感分明。他想说些什么又不晓得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在面对律师那张笑脸时也稍微反射性地笑了笑──然后迅速变成尬笑,因为很显然盲人的笑脸并不携带什么值得让人笑的。
"怎、怎么会呢?"
脑袋的空白,Peter听见自己几乎是点硬挤出来的细微嗓音。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Ma、"卡住。
忽然的卡住,就好像某种潜意识的警铃作响,与蜘蛛感应不同的寒毛直竖,当眼前这只地狱厨房的恶魔只是继续静静地、微笑地对待Peter一切动作,就彷佛无论男孩还打算说些什么,恶魔都只会毫无疑问地接受猫咪撒出的任何敷衍──或许也包含任何谎言,至少在这里、在眼前这处人来人往的校园门口,魔鬼尚且表现得人模人样。
并还有心伸出手将Peter给扶起。
一名目盲而还如此心善的大律师,伸手悬停在半空的模样能够获得奥斯卡,也推得Peter必须接受他帮助否则显得Peter对待弱势群体mean似的。
"猫在叼走了你手机的同时也叼走了你的舌头吗,Peter?"
盲人微笑,语气调侃、举止得体。
却令Peter彷佛烫着了似的,相接的肌肤寒颤于体温的热度。
尽管律师的动作其实并不太多流连,如同对方的言语暂且没有了下文。既不提自己如何发觉Peter的手机大约换了号码,也不提在那以前的对方究竟都给男孩发了多少消息。
正整理自己整理到一半,无论外表或者心理。Peter几乎是吞了口口水,伸手将鼻梁上的眼镜以相当慢的速度给扶正。可以说是试图争取时间。
"Uhm…hum, I……emmmm……"
"…"
"Emmm, it just──uhm…, I …"
"假如其实我确实打扰到了你。"
打断支支吾吾着的Peter,律师握着盲人手杖的手稍微紧了紧。
可除此以外Matt的神情几乎没有明显变化,犹如正克制着自己。以至于Peter分不清对方接下来的话语是真是假。
"只是让你晓得自己随时能够与我直说,Peter…──尽管当然不希望我俩间过于生疏了,但是假如其实你确实是感觉到了被我的…你被吓到了,或者其实认为我是正在施行骚扰…"
"No way!"
Peter抬头反驳得快。
而后不太自在地躲避开盲人墨镜的‘视线’。捻着衣角握了会儿拳头,Peter尽力让自己重整思绪。
"不是说我在刻意躲着你或者…"
可这开头吧,别说Matt了,要说服Peter自己恐怕都难。
该死的人形测谎仪。
是啊,测谎。
想到这儿又令男孩些许紧张。或许这也是当他在面对起Matt时偶尔无措的原因,因为该死的,男孩毕竟并非什么受过训的专业特工。而Matt的存在,对方的每一回靠近、每一趟关心,皆无疑在挑战着Peter Parker Pan骨子里的生活方式。
"我只是、hemm…"
…
天杀见鬼的。
现在别说周围看热闹的一两名围观者了,连Peter自己都要怀疑起自己的脑汁是否真被干飞、或者Dex给他注射的其实是什么低劣吐真剂。
又或者那段时间的被囚禁经验终究给Peter带来了点影响,无论事件本身或者因事件而勾起的某些回忆。只不过Peter持续拒绝去处理,单纯试图冲马桶一样地简单又粗暴,带来的后果是卫生纸还黏糊又长远地拖曳在鞋跟上。
"…"
"…只是经历了点事情。"
于是即现在了,当大考试终堂、学业的负担短暂结束,分明也没有派对的狂欢与吹瓶的庆祝,却偏偏给予Peter渐渐蔓延上了的、宿醉般的缓慢头疼。并在Matt的冲击底下瞬间撞出──那些七零八落的断断续续,一只猫咪逐步驼靠在了雕像上。
黑框眼镜挡住面孔,夕阳投射碎发阴影,Peter在天色往傍晚靠近了的温凉空气间呼吸。
"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
"…"
Peter抱紧了怀里书本。在律师可能洞悉、可能来得及探听出任何事情以前。
"…"
"…──以及空间,Matt。"
就像坨终于也有些搞不定自己了的小烂摊子。
而这显然的异样大约也令Matt察觉出不对劲。律师握着拐杖的手稍微挪动,是本能想要上前关切的身体前倾。
但是Peter拒绝了对方的靠近。尽管男孩其实也还处于原地,但底下骚动不安着的鞋子方向暴露了他。
于是双方形成了某种对峙,在靠近与远去之间相互试探,等待着有些什么来打破平衡。飘移如同双方如今模糊不清的定位。褪去了绅士外衣,欲望的原始如同地心引力。
可Peter并非一个天生的M,倘若真要现在剖悉起这档事。更何况男孩也才经历了些糟糕透顶的事情。
而无论Matt是否能有机会调查清楚,至少此时此刻Peter的拒绝显而易见。
因此也无论Matt都将这份拒绝归因于了什么,至少盲人从始至终把握住风度。一名重新给自己拴上了铁链的教徒,墨守成规地将自己给克制。假如能够忽略他后方握得愈发紧绷的手掌心。
"…那么我猜自己会继续维持耐心,Peter…"
"…"
"只是希望我们都不要给予彼此与自身太大压力了…答应我,好吗,child?"
…
"…而假如你也清楚‘个人空间’意味着什么,Wade。"
男孩几乎呈现出抱怨的口吻。
当他背着学生书包、双手插口袋地独自在回家的民居街道上,而雇佣兵真就只是像个最变态、最贴近的stalker那样从巷弄中钻出,全身黑衣豪不客气地直直黏上。
"…Jusus,你是在故意往我后颈上呼气吗?"
回头伸手推拒,Peter脸上露出好气又好笑。
"你就不能别这么像个专挑公园慢跑者的连环杀手那样?*"
"可黑色最衬我的肤色。"
大块头耸耸肩,一两步伐并排跟上,毫不见外地将男孩搂过来。
"否则就是红色──例如吸血鬼那样的红。但你总不能什么都要,baby boy,否则人们要开始嫌咱们的暮光梗太多了*(暮光之城男主角stalker女主角的情节)"
令Peter一时间不晓得从何吐槽起。
"首先,你个混蛋确实什么都要了。"
Peter伸手指往自己的公寓方向。
但是Wade不接桩了。
"嘿!"雇佣兵甚至露出受到冒犯似的神情:"事实上我就是那个先以‘不死雇佣兵’出圈了的家伙,所以很显然红黑色就是个比橘黑色更卓越的商业选择!*(DC的丧钟)──你不敢因为这个就责怪我,Pete…" "你明白我不是在说这…"
Peter的语气别扭,转过去就要把人给推开。
但是当他瞧见大块头的目光,那种摆脱了面罩以后更加清晰的神情。
"…"
"…"
"…"
"…Uhm."
"…"
"…"
而在Peter的沉默当中,Wade也不讲话了。
两名本来话唠的家伙就这么面面相觑,却又是并排着搂肩的姿势,一时间倒显得稍微诡异。
"So."
打破沉默,大块头努努嘴,一边伸手指往街边面包店,一边呈现出尽量随意的口吻。
"去瞧瞧它的圣诞饼干出了没、买些明天的早餐,再顺便和我讲讲你与Murdock之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
所以Wade果然都真正stalking着。怎么讲,如同对方所承诺的,如同Peter所‘让步’的?
并还显然察觉到了Peter与Matt之间氛围的不对劲。
可那实属不是个Peter现在会想要聊的话题,因此抿嘴,这回扭头不接桩的人成了Peter,再开口时又是讲的前头事情。
"我是说过自己可能会打破几堵墙没错。"他轻声嗫嚅,任性或者脆弱:"可你也没必要把我原本的邻居全部轰走,Wa…" "可假如哥不那样做。"
紧凑而固执己见,或是钢琴四手联弹般的博弈。
雇佣兵先是给予Peter的肩膀挤压,确认了男孩只是嘟嘴、但没试图出力离开。
那大概令Wade稍微放心,继而弯下去往男孩耳边啾啾啾啾地胡说八道。
"咱们哪里来足够大面积去和对面公寓竞争今年的圣诞装扮冠军头衔,baby boy?…那群家伙好像已经蝉连三年,就因为你们这栋楼里有几个不愿意配合的混蛋扫兴鬼…?"
啾啾啾啾。
"…你绝对不能因此而怪我,亲爱的,哥实在是逼不得已、不得不给予那群史古基圣诞三精灵的教训*(A Christmas Carol:Dickens描述圣诞吝啬者的小说),小饼干,所以咱们才能有机会赢得市长奖那个比史瑞克里头超级姜饼人*还要巨无霸的美味大饼干…"
啾啾啾啾得喋喋不休。
"…除非你连姜也过敏,Petet-pie,又一个白种人能够活到如今实属奇迹的证据*(能够即刻致死的过敏物质包含坚果花生芒果等等等…)--当然不是说我赞同优生学还是什么的,谁都晓得法西斯那套是不可能的。只是让咱们假设雅利安人的生殖器真有希特勒所吹嘘的……"
啾啾啾啾得如此之喋喋不休,却又奇异地如此令Peter安了心。
…
但是好吧,无论那个奖项究竟是Wade胡诌的或确有其事。有件事情还挺鲜明,便是Wade那很显然近乎于24/7的‘保护行为’正干扰了Peter的生活。
无论那是出自于愧疚、焦虑,还是其它随便什么情绪--然而Peter自己也没强硬拒绝。所以说实话男孩认为自己活该,并且是既有病也活该。不过往好处想,或许他俩都是,因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倘若那真能被称为好处。
所以偷偷溜出家门,感觉自己简直在过豺狼的日子*(影集:杀手的生活博弈),运用蜘蛛感应绕过公寓周围那圈‘护城栏’,再绕过几条平静的街区,Peter让自己荡得高而远,于星空与林立的纽约建筑当中深呼吸,感受深夜里微凉的空气进入温热的胸腔,抚平了一点闷意也柔和了些脑中凌乱的声音。
感觉似乎太久没有经过哈德逊河,所以哪怕肮脏的污水于夜色掩护下也显得粼粼。
而也许是圣诞假期就要到来的缘故,许多人终于有喘口气的机会,恶性事件发生率也稍微下降了点。
尽管那并不代表彻底没有,但是能够代表Spider-Man会有些时间待在帝国大厦──就仅仅是单纯地待在屋顶,这处秘密基地*吹着冷风、望着城市夜景,也许再遥遥眺望那座布鲁克林大桥。
当Peter又重新穿回了蜘蛛侠的战袍,不得不提那勾起了许多回忆。无论城市里的人们是否还行色匆匆、但也还会在清晨时抽空微笑着与蜘蛛侠挥手招呼,然而一但夜幕降临,更多街角处开始进行的灰黑事情…
双腿悬于墙外,Peter透过氨纶抚摸过自己左手腕内侧,感觉胸口有股扭力在缓慢袭击。
最初那些人是如何确认这片名字代表了‘伴侣’的?
他是指,为何人们能够那样笃定?万一其实他们一直以来都搞错了呢,万一其实这只是个相当随意的机率呢,一抹上帝往基因里随机printing的玩笑?万一这份提示其实从来与爱情无关,而其实象征着友情、亲情,或者其实更糟糕的、更截然相反的东西?
至少那将能够解释许多家暴案件。
也能令那些一辈子与名字对象无缘碰面的家伙稍微宽慰。相当大的数量,顺带一提。而假如那理论成真,多数人将反而成为幸运儿──至少不会成为一坨终于fucked up了的狗屎。
当连小偷与小贼都终于撑不住困意地回了巢,但是Peter仍然在顶楼吹着凉风、冷风,乃至于旭日初声的风…
然后像个梦游者终于惊醒于身边群群野鸽飞过的振翅,在身边羽毛都要彻底落地了的秒针滴答里,男孩站起身,顺着破晓,他往前方空旷空气伸出手,让被晕染了橘黄的云朵在视野内被自己摇摇晃晃的手影切开,遮住那抹逐渐刺目起来的太阳、遮住那点触痛了脑边神经的暖意…
…
So,也许Peter是该抽个时间与Matt好好地聊一聊。
但是在那以前,男孩或许还更应该先与自己的灵魂伴侣来场迟到太久的talk。
<3
居然写夜虫写到有点心动(不是)
久违地更了一下,期待宝贝们的感想呀!比如说感情啊剧情啊肉体剧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