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Natasha
她会亲吻他，就像她真的爱他一样。
Natalie的手纤长而柔软，抚摸在他的脸颊和发间，她把他抵在墙上亲吻他，手里还抱着那个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的文件夹。那时候她还不是雷厉风行的女特工，她柔软的红色长发一半落在他的领口，有一点痒，却不令人讨厌。她既会像个小女孩一样好奇地戳戳他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又会像个成熟的爱人一样轻轻按摩他的伤疤，问他疼不疼。
后来他知道那都是她精心准备的表演，但在他搂着她在舞池里跳舞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一见倾心。
他最近似乎很常陷入回忆里，莫名其妙地开始念旧，甚至有些事情都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
不，他也记得他们针锋相对时是如何争吵的。
那双眼睛里的厌倦和失望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脏，没有硝烟不见血污地夺走他生命的一部分。她更改了她的选择，她不愿意站在他身边，她不爱她，从未。
他不是领袖，他做不了领袖。
……
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滋润干涩的裂痕，柔软的唇瓣让他想要贪婪地索取更多的爱。
“好了，我们不能一次性喝太多水。”
Tony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Natasha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用毛巾擦着他脸上的汗水。她笑的很温柔，长发松散的编着辫子搭在她胸前，像是SI新来的毕业生小姑娘。
“睡得好吗？”她轻声问，好像他只是平常的午睡醒来而不是突然昏倒在她身上。
Tony觉得自己应该回答，但又不知道该回答好还是不好，引以为傲的幽默感似乎突然之间从他的DNA里抹除了。即使是一点点水进到胃里也会觉得恶心，他觉得自己又开始想吐了，可他什么都还没吃，只有烧灼的痛感在翻涌着。
“今天是活动日，你想玩牌还是看电影？”
美国队长遵守了承诺，没有过多地向其他复仇者叙述他明显恶化的病情还有他消极的言论，尤其是外出不在的女特工。Tony知道Natasha生气起来是什么样的，现在他还能躺在她的腿上，大概率她目前什么都不知道。
“看电影吧。”看电影不需要动作，他只需要躺着，撑好精神就行了。
对哦，今天是活动日，Tony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一点，有时间的复仇者都会聚在休息区吃东西看电影闲聊什么的。而他不应该参加这样的活动，他现在看起来大概像一团扔在垃圾堆的破抹布。
人果然只有在风光的时候才喜欢热闹。
“我把大家叫来这儿吧，有床躺着能舒服一些。”
“我爱你，Natalie。”当女特工松开搂着他的怀抱，起身想要去拿零食的时候他突然下意识地开口说。
Natasha愣在原地。
“你今天很不对劲。”Natasha重新坐在了床边，摸了摸Tony的太阳穴，“自从我回来之后你整个人都很不对劲，发生什么了吗？”
他不知道要如何描述这忽如其来的情绪。在Natasha喂他喝水的时候他梦到了她，梦到了成为复仇者之前他们互相调情的样子，那是他们唯一的一次亲吻。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亲吻过谁了。
“Hey.”Natasha显然被Tony的目光吓住了，她谨慎地凑近，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张开怀抱让他搂住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眼泪汪汪的表情看着我，我应该答应什么吗？”
“不，我只是想说我很爱你，Nat.”
再昂贵的口红尝起来也还是不怎么样，在出其不意地吻上女特工嘴唇的时候，Tony默默地想。女特工没有回应，仿佛他正在亲吻一座不会动也没有感情的雕像。
Tony缩了回来，果然看到了Natasha惊讶的表情。
但她依旧没有拒绝他的需求，没有厌恶地推开他，因为他是个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照顾的病人，就好像快死的人发出一声遗愿，所有亲朋好友都忙着点头。Tony沉默着想，松开手翻了个身背对着Natasha。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