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Bruce
“……但是他一直抓着我不放，我没办法，我已经忍了很久了。”Tony只喜欢在Bruce面前滔滔不绝，事无巨细地分享一些琐事，又在重要的问题上避重就轻。“所以，对，我吐在美国队长身上了，这将成为我近十年的黑历史榜首。”
“你把这个当榜首？”Bruce挑了挑眉，用手舀着药膏仔细地敷在那些狰狞的伤疤上。
“我一向有不同于常人的评价标准。”Tony的语气十分无辜。
“知道了。”Bruce轻笑了一声，摸着Tony冰凉的手把空调温度又调高了一些。“我猜你会给他买一堆钢铁侠周边T恤当做赔偿，尽管你知道整个复仇者基地没人会穿印着你名字的衣服。”
“你会。”
“仅仅因为浩克扯坏我的衣服而我有没有其他选项。”Bruce擦掉手上多余的药膏，又拿了一杯水过来，插上吸管递到Tony跟前。“呕吐反应很严重吗？胃疼不疼？”
“还好。”Tony浅浅喝了口水，心虚地舔了舔嘴唇。“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半夜打了一针止疼剂的问题，Nat手里的药都很猛。”
“有可能。”Bruce虽然每一句都有回复，但视线一直在仪器面板上，语气也平静无波，他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对待Tony。
“我会遵医嘱的，你的或者AI给的建议我都会听的。这是一个意外……我只是想帮忙，Bruce，那家伙看着胳膊的零件再不修的话……”Tony试探着用他没有伤口的左手抓住Bruce的袖子，将人拽向自己。“我不想只在这里当个柔弱的病患，这是复仇者基地，不是什么康复医院，所有人都把我当作玻璃娃娃，就连不知名的小特工见了我都小心翼翼的。”
“如果你不去折腾，它本来不会反复的。”Bruce的语气和缓了一些，只是依旧专注于修改着注射剂的各项参数，在其中几项反复犹豫。他手腕上的伽玛控制器发出了轻度的警告，Bruce深吸一口气，也拿着Tony的杯子喝了两口水。“你本来已经有12天没有吐血的症状了。”
“其实只有9天。”Tony小声说。
伽玛警报声升高了一个层级。
“对不起。”Tony一副大事不妙的表情缩了缩，“一开始没有这么严重的。”
“如果你那个时候就告诉我，本来不会发展到这个程度的。”Bruce不得不先给自己注射镇定剂避免在这种情况下变身，他眼睛里明显闪烁的一点绿色让Tony的表情看上去更愧疚了。“接下来的几天我会亲自看着你的。”
“……但你的伽玛控制器还没有完成第二阶段测试呢。”
“测试可以延——”Bruce下意识回答，然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你偷看了我的测试进度？”
“反正躺着也是无聊。”
“我就知道哪里不对，那些‘AI自动校注’其实根本是你加进去的。”Bruce的表情从恼怒逐渐转为了无奈，“半夜两点四十五的刷新，嗯？”
“我睡不着。”Tony眨眨眼。“工作是分心的好办法。”
“Tony。”Bruce一时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让我帮忙吧，Bruce，就像我们一起设计了维罗妮卡。”身上覆满药膏的病患没办法使用他惯常的肢体接触来示好，Tony开始眨着眼睛拖长语气来求情。“我快闲的发疯了，Banner，给我找点事儿做才能让我更‘听话’一点对吧？”
“那要遵守我定的起居规则。”
“都听你的。”
“只能做我让你做的实验内容。”
“没问题。”
“只能在我在的时候进实验室。”
“绝对可以。”
“测试实验必须要有人陪同。”
“听你安排。”
答应的如此纯粹一般都是完成不了的，Bruce想，这人每次都是满口答应态度极好但是坚决不执行。可如果不给他一些东西专注让他自己折腾确实可能会更危险。
“Bruce？”Tony见他没说话，轻轻问。
“好吧。”Bruce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