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十分感谢你的协助，钢铁侠。今次可以算是我们这些年来，在英雄行动后损坏最少的一次了。”
“哇哦！你这称赞我就受之无愧地收下了。” 托尼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向罗斯的投影抛了个媚眼。
罗斯挺直身子，无动于衷地接着说：“不过，你确定当时周围除了你，并没有其他人了？”
解决怪物收拾残局后，托尼前脚刚踏进家门，随即就收到罗斯的投影通话了。他是着急于城市损坏程度？还是伤亡人数？亦或是那位未知英雄？答案显而易见了。托尼拖着下巴，刻意叹一大口气，“没有你想要找的人。”
“是真的没有，还是你对我们有所隐瞒？”
“星期五把我和怪物打架的录影发给你了，里面有没有你要找的人，我有没有特地隐藏些什么，你自己去一帧一帧地看吧。” 托尼看向另一边，然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向罗斯挥挥手。
“再次感谢，我会去看的。但是对于你可以看到连你自己的科技也探测不到的怪物...”
托尼直接打岔道：“你这个问题，在我踏入我家里那一刻到现在你已经问了几十次！你是怎样有本事在你每句话的前后都会有这道问题的？”
“我这是在合理怀疑。”
这个王八蛋！托尼一边暗骂着一边交叉起双手，直勾勾地怒瞪着罗斯。双方就这样陷入沉默僵持着。
良久后，托尼再次叹一大口气，然后站起身走向投影器的开关键那里，“唉...我不想再回答我之前回答了几十次的问题，有什么疑惑你自己看录影去。”
“可是斯塔克，你自己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当然想，所以如果你真的在看录影时发现到什么，记得告诉我哦！国务部长那犀利的双眼，说不定还真的会看到谁在我身上施了魔法，让我可以看到隐形怪物呢！”
罗斯没有回答，依旧面无表情地紧盯着托尼。不过托尼看得出罗斯其实是对他刚才的发言有点无言以对，只是憋着不敢表现出来，托尼也因此稍微得意起来。

“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不等对方给出任何反应，托尼直接按下投影器的开关。投影消失的瞬间，托尼如释重负地再次瘫坐在沙发上。他仰望着天花板，尝试放空自己刚才一直紧绷着的思绪。渐渐地，天花板上却隐约出现斯蒂夫罗杰斯的样子。发现到自己的思绪不知觉地飘回去那个人身上时，托尼闭上双眼，再三叹气。明明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有点放下了，但是当再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在牵挂着他。托尼不知觉地伸手进沙发的缝隙，掏出一部手机，是斯蒂夫给他的手机。他盯着这部手机陷入沉思。
斯蒂夫发现电话打不通的话，会不会为我感到着急呢？他还会担心我吗？

“老板。”
托尼被星期五突如其来的呼唤吓得不禁颤抖了一下，思绪也回到现实。
“在你和罗斯先生通话时，我已经将之前扫描怪物的资料分析整理了。”
托尼深呼吸一下，然后把手机扔到一旁去，“很好，那得出什么结论？”
“八腕目，亦可写为鱆，蛸，属于头足纲，其身体由头部和八个触腕拼接而成，既是可食用的经济物...”
“停停停停，星期五你是不是哪里故障了？怎么就直接把维基百科读给我听了？”
“已检查完毕，我的机能一切正常。这确实是我分析并将其对比已知物种的资料所得到的结论。” 星期五打开投影，让主人可以看清楚它整理出来的资讯。
他先是一脸不屑地快速略过，但之后又皱起眉头，视线再次落在第一个字，重新且更加仔细地阅读上面的内容。过了一会儿，星期五的主人依旧一脸不敢置信地向它下达命令：“再给我重新分析！不可能全是已知，一定有什么未知的东西！”
“好的老板，重新分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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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笼罩着整个房间，只有远处街灯的微光透过窗帘隐约可见。房间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回响，时针分别指着2和12。本应是入寝时间，但斯蒂芬却坐起身来。心跳声在这静谧的半夜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份不安。他的手颤抖地抓紧被角，试图将噩梦的影子驱赶出脑海。

自从前两天的那个会议，其他圣所的守护者，卡玛泰姬上下的法师长老们，再也没有对斯蒂芬露出难看的脸色或无视他，而是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行礼。大家已经认可了这位至尊法师。但其代价是，斯蒂芬潜藏已久的恐惧被挖掘出来了。

原来我还是会害怕的呀？斯蒂芬看向颤抖着的双手，心想道。斯蒂芬施法让他人代入自己的回忆，自己也回想起了那时候的经历。曾经跌入人生最低谷，并且失去一切的斯蒂芬，原以为好像他对多玛姆所说的，痛苦已是他的老朋友，被多玛姆虐杀的皮肉之痛不算什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也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受得了死亡的痛苦？更何况还是死了数十次。之前他可能无意识地把这份痛苦埋藏得很深而已，却又无意中将它给挖出来了。

唉...斯蒂芬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但是身体还是需要休息，于是他想到个方法。他躺下来，挪好身体，确保身体在舒服放松状态，才缓缓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坐起身。他回头一望，自己的身体还好好躺在床上。这是灵魂出窍。他缓缓飘到书桌那儿，开始阅读从图书馆带来的书本，来度过这漫长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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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已扫描离现场直径5公里的周围，没有发现任何怪物残骸。”
钢铁侠不语，只是缓缓地降落到地面。随着装甲逐步褪去，那一脸烦躁的脸庞也显现出来。唉，我在想什么呢？怪物都化成灰，当天现场就被清理了，肯定什么都没有了呀！托尼心里抱怨着。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么做相当于海底捞针，只是他无法接受那只怪物就是普通的章鱼这个分析结果，所以才抱着非常渺小的希望回来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残骸可以再分析。
托尼仰头看向天空，然后用力大叹一口气，“星期五宝贝啊，你确定真的只是普通的章鱼？”
“在您的指示下，这两天我已经分析数十次，这确实是我的分析结果。”
“唉....普通的章鱼会隐身咩？”
"我明白您质疑分析结果的原因老板，我为无法提供进一步的线索感到抱歉。"
人工智能那毫无起伏的回答以及安慰，反而让托尼抑郁的心情得以平缓一些。
“没事，你也只是跟着指令和数据做...等下，只是跟着...？” 托尼似乎顿悟到些什么，刚才还有点无奈的眼神瞬间坚定起来了。
正当托尼要开启装备准备离开时，余光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影。这里明明已经被怪物大肆破坏了甚至被政府封锁，怎么会有人出现？

“唉，第三天了...”
斯蒂芬闭上双眼揉捏鼻梁，借此来缓解双眼的疲劳。这几天斯蒂芬感觉自己的头脑根本没清醒过。明知道之前常去的花茶店休业中，但每到清早整个人就浑浑噩噩地跟随着身体记忆，还是来到了这里。看来连续使用灵魂出窍来度过失眠的长夜不是好办法，最终还是得正视根本的原因。
“斯特兰奇！”
本应无人的地区却传来呼唤声，把斯蒂芬吓了一跳，猛地转头一看。
“哦！冷静点医生，是我呀！” 见斯蒂芬错愕不已，来者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 。
托尼斯塔克？为什么他在这...，哦对，他本来就在调查...唉，我整个人是真的不清醒了...
“你还好吧，斯特兰奇？你的脸色，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糟糕呀？”
“被你这么吓一吓，脸色当然好不了哪里去...”
“哈哈，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托尼刻意变调，身体也跟着晃一下。
“没什么，就是一没留神，就跟着肌肉的记忆来到这儿了...”
“还绕过路障来到这儿了，你是有多想喝花茶呀医生？”
“呵呵，这两天没睡好，头脑都没办法好好运作了，我还真的需要一杯好喝的茶提神...” 斯蒂芬闭上双眼，又揉一揉鼻梁。
褐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斯蒂芬。平时容光焕发的医生，今天整个人却透着一股疲惫不堪的颓唐，随后开口道：“难怪你今天这么‘斯特兰奇’。（奇怪）”
斯蒂芬苦笑，接着又严肃地说：“不过我确实闯入了禁地，我为此道歉。”
“哦，没事！只是希望你小心些，毕竟这里的建筑物摇摇欲坠的，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怪物出现。”
“嗯，明白的，我这就先离开...”
“反正我们都撞在一起，那干脆和我一起去喝早茶？”
“哦？是有什么推荐的餐厅吗？”
“就是答应我的邀请咯？” 托尼掏出手机，拇指快速敲击屏幕。
“啊...我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理由。” 斯蒂芬捂嘴打了个哈欠。至尊法师已经不管钢铁侠套话什么的，此刻他只想要一杯热热的咖啡因饮料。
“那去我家附近那家餐厅，今天你就转一下口味，喝咖啡吧！”
“你家...复仇者大厦吧？好像离这里有段距离...”
“小问题。” 托尼一脸得意地把手机收进口袋，又举起手指向斯蒂芬。
正当斯蒂芬感到疑惑时，一阵微弱的嗡嗡声传入他耳里，他便应声转过头去。随着引擎声越来越大，斯蒂芬也逐渐看清远处的红色车俩。没一会儿，那有着优美线条，气势磅礴的红色跑车就已经来到眼前了。
“我吩咐星期五在最近的车厂直接买了一辆车，再让她驾过来。”
听亿万富翁这么淡然地说出这么不得了的事，斯蒂芬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就只是盯着那辆跑车看。

托尼走向跑车的驾驶座那儿，然后望向还站在原地的斯蒂芬，“那，我们出发？”
见对方脸上多了一副不知什么时候戴上的墨镜，斯蒂芬被逗笑了，随后也迈起脚步走向跑车的副座。

“好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