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斯特兰奇，在吗？”
哦？王？你那边查到些什么了吗？
“已经查到原因了，你敢相信这是人为的吗？”
听你的语气，看来还是我们自己人干的？
“嗯，等你回来决定如何解决。”
唉...好吧。
“你那边如何？怪物解决了？”
呃，没有，那个，托尼斯塔克也在现场，所以我没办法出手呀。
“蛤？那他来对付那只怪物吗？可是他连看都看不见。”
所以我在他身上施了点小法术，好让他看得见。
“.....”
放心啦，他没发现是我动了手脚...可能？
“...可是他应付得来吗？”］

吼...
虚弱的吼叫声引起了斯蒂芬的注意。循声望过去，发现怪物已经遍体鳞伤，巨大的身体瘫软在地，而胜利者正飘在空中俯视着，似乎在确认着怪物是否死透。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王。
“他搞定了？哼，看来他并非空有虚名啊。”］
看着空中的身影，斯蒂芬微微扬起嘴角，刚才还是琥珀色的眼眸，也渐渐恢复成原先的碧绿色。
［“那你可以回来了吧？反正它死了后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化成灰消失的。”
好好好，这就来。］
斯蒂芬身后出现一道传送门。正要出发时，他却停顿下来，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斯蒂芬把已经跨过传送门的脚移出来，再次回到刚才暗中观察战斗的角落。探头一看，钢铁侠背对着他，正缓缓降落到怪物尸体的一旁。斯蒂芬举起一根手指，指向托尼。指尖开始亮起橙光，他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最后手指点了一点，指尖的橙光随之消散后，至尊法师的眉间才稍微松弛下来，转身离开。

“呼，总算倒下了！这只章鱼挺耐打的，我都差不多用完子弹了，回去得把弹药全换一遍。”
“老板，已发现目标，目标已无生命痕迹。”
“诶？现在才发现？是因为死了才现身的吗？” 所以到底为什么我刚才可以看到呢？带着疑问的托尼靠近那只怪物的尸体，轻轻踢了一下，再围着怪物的边沿走，四处打量着这巨型的生物。
“难得的机会，赶紧扫描取样，我要回去好好研究这只章鱼。” 会隐身的生物，当然有研究的价值，将隐身这技能套用在自己的盔甲上什么的不是很棒吗？而且，可能还可以知道这怪物的来历，顺藤摸瓜的话说不定还能查出之前让人在意的隐形英雄，解开之前的种种疑惑。

托尼眼前的屏幕刚出现‘扫描中’的那一瞬间，章鱼的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化成灰。
“星期五，快点！” 一声指令下，屏幕前的进度条瞬间加速起来。托尼紧盯着进度条上的数字，不禁握起拳头。数字持续增加，拳头也跟着越握越紧。随着怪物尸体的最后一部分消失，数字也跟着变成100。
“扫描完成。”
“YES…！” 托尼不自觉地欢呼起来，紧绷着的身体和心情都放松下来了。
“没想到它死了会灰飞烟灭的，真的好险！”
“现在开始进行生物解析。”
“等下星期五，先把你刚才得到的资料上传到工作室那边备份一下，回去才解析吧！我们先处理一下这边的事。”
“好的，备份完成。开始评估现场的损坏程度。”
“还有，帮我通知罗斯来，帮忙清理现场。”
“已发送消息给国务部长罗斯先生。请问隐形怪物的资料也发给罗斯先生吗？”
托尼停顿了，良久后才回答：“...那个就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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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玛泰姬，原本是在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个隐世小村庄，后来被前任至尊法师，古一改建成让法师们修炼的秘境。不只是修炼学习，这里也有个会议室，让世界三大至圣所的资深高级法师们，卡玛泰姬的长老们，与至尊法师汇聚在一起，做出对魔法世界影响巨大的众多决策。此刻，会议室里却出现一位不该在这儿的年轻学徒。

这位学徒深知自己是因为犯错才会被带到这儿。微微颤抖着的双脚，直立在会议室的正中央，等待惩罚的降临。学徒微微抬起头，发现其他位置都坐满人，唯独主座还空着，看来大家都在等着那位决策人的到来。
这位大人物的到来，就是自己的死期到来...
想到这里，学徒再次低下头来。高级法师们责备的眼神，加上凝重的氛围加学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过了一会儿，随着一阵脚步声的响起然后停下，学徒不抬起头也知道，至尊法师已经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带到这里吗？” 见人齐了，王便开始对学徒发问。
学徒先是怔了怔，然后支支吾吾地开口：“我，我...不小心召唤出次元生物...”
王顿时皱起眉头，“不小心？”
学徒依然低着头，“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学习...”
“学习禁忌魔法书里的魔法，是吗？” 王替学徒完成他的句子。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量开始大声起来，这让学徒惊慌起来，抬起头来替自己辩解：“我不知道那个是不可以学的！...”
王再次打断学徒：“胡说八道！那本书原本就是被放在图书馆里特定的角落！你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要知道那个角落的书籍并不是随便就能翻阅的。”
学徒没有回应。王说得没错，学徒是知道的。那个角落的书籍，只能在高级法师的陪同才能翻阅，甚至一些是被禁止翻阅。奈何学徒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翻阅了其中一本，并学习里面的魔法，结果无意中打开了次元通道，次元怪物再次通过通道来到地球。
虽然王所言极是，但求生本能让学徒继续替自己辩解：“那，那你们就把禁忌的书本好好收起来呀！为什么要摆出来惹人犯罪？...”

此话一出，会议室瞬间一片哗然，对学徒就是一顿咒骂。
“真是不知廉耻的小子！”
“竟敢质疑我们的做法？”
“这个人到底是誰带进来的？”
“和他多说也没用，直接把他逐出去！”
［噗！呵呵...］
在这片喧闹中，王听到了某人用传心术让自己听见他在心里偷笑的声音。
［“尊贵的至尊法师，你这是在笑啥呀？”
咳咳，这点我不是早就和你提议过了吗？你偏不听，被问倒了吧？］
王压抑着想揍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的冲动，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后，便向学徒解释道：“当你学习某样东西，你就得知道那个东西的正反面，才会更加了解正确的做法。同理，我们把这些书摆出来，就是为了时刻提醒大家，魔法是个双面刃。我们并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任何魔法，更何况这些力量本就不属于我们的。”

“那那那...那为什么！” 学徒开始气急败坏地说道，并指向主座，“为什么斯特兰奇大师又可以使用禁忌魔法呢？”
在座所有人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仿佛启动了静音模式，会议室一片死寂。
王缓缓转头望向身后的人，尽管对方面无波澜，但还是能注意到那瞪大的双眼里所透露出的一丝惊惶。
见情况有利，学徒乘胜追击，“斯特兰奇大师，你也和我一样吧？也是因为想学更多魔法，你才会去翻阅禁忌魔法书，才学会控制阿伽摩多之眼，才因此击退黑暗次元领主，才成为至尊法师的吧？”
王赶紧解释道：“斯特兰奇大师成为至尊法师是因为前任至尊法师的委任...”
“那为什么他犯错就能成为至尊法师，我就得在这里接受审问呀？”

不同于刚才的情况，今次学徒顶嘴并没有惹怒其他法师，他们反而保持沉默，盯着主座的方向看，想知道对方会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原本大家也不太满意一个初出茅庐的法师直接跃升成为至尊法师，但基于是前任至尊法师的委任，才没多说什么。现在可好，这位学徒直接一针见血说出众人的不满，自然就没有像刚才那样咒骂声了，责备与不满的视线都从学徒身上转移到了主座的位置。
王一直都知道其他人的不满，自然也察觉到这不对劲的氛围转变。这下事情往别的方向发展了，得赶紧说些什么来打破现状。

“首先...”
正当王要开口时，他身后的人发声了。
“请别对我用大师这个称呼，还是称呼我为博士，斯特兰奇博士。”
王转过身，发现对方已经站起来，继续说：“其次，关于你对于禁忌书本的收纳建议，我也觉得没错，所以会慎重考虑。”
他开始步行，慢慢地走向学徒那里，“再者，你对我的疑问...”
至尊法师越来越靠近自己，但学徒并没有任何胆怯，因为得知刚才自己的问题命中核心，反而忽然有股勇气和自信。他不再低头，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看。
最后，对方来到自己的面前停下，“我也确实无可否认 ，我和你一样有去翻阅过禁忌魔法书并学习里头的魔法，所以我明白好奇心作祟有时是无可厚非的。” 然后轻轻地拍一拍学徒的肩膀
学徒暗暗松一口气，“.. 那我，我没错，对吧？”
“不，你还是有错。”
“诶？”
“我和你不一样，我会去承担起使用这份力量的代价。反观你只是逃避责任，在事情发生后你没有立刻采取行动或向任何人汇报，导致我们无法及时去止损。”
“我，我...当时事出突然，然后又太过害怕会被责怪...”
“害怕？当你决定去碰那本书的时候，你就应该要有心理准备接受任何的后果了。”
事情再次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学徒开始变得惊慌失措，“我，我这不就是因为碰上不好的结果而已嘛！如果我成功学会里面的魔法，结局肯定不一样的！”
学徒使出浑身解数，继续说道：“你也是刚好成功击退多玛姆而已，才可以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如果你失败了，你还可以这么有理地站在这儿责怪我吗？？”
今次学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突然的沉默，在座的法师们并没有为至尊法师发声，而是暗自窃喜，除了王：“放肆！竟敢对至尊法师无礼！”
“我没有无礼，我只是提出我的疑问！”
“你这个人...” 王正想要上前把这学徒带走时，他注意到一个布满着疤痕的手缓缓举起，示意他别动。

“那么，你要看看，我是怎样击退多玛姆的吗？”
学徒刻意摆出一脸不屑的表情，“不就是使用阿伽摩多之眼的力量吗？卡玛泰姬上下都知道了。”
“哦？那具体我又怎么做到的呢？”
学徒的额头被轻轻地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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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学徒眼前的景色出现变化，不再是卡玛泰姬的会议室，而是四周充斥着漆黑与深紫交织的能量漩涡的空间。学徒慌张地环顾四周，思索着自己身处何方。他感觉到他所处的空间在不断流动和变形，没有固定的地平线，只有漂浮的碎片般的岛屿悬浮于无尽虚空中，发出幽幽的光芒。整个环境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让学徒感到浑身不自在。无意中，他隐约察觉到，有个像人脸的轮廓在空中。仔细一看，一个巨大面庞从漩涡般的能量中突然浮现，脸部轮廓由灼烧般的亮橙色光芒勾勒而出，宛如一团炽烈的火焰在燃烧。脸部时而清晰，时而化作流动的能量，与整个黑暗次元融为一体。他的眼睛深邃而闪烁着邪恶的光辉，仿佛能直视进入灵魂深处，令人不寒而栗。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学徒的嘴巴不受控制地说出这句话，他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住嘴巴，无意中发现左手被一道绿色魔法阵围绕着。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什么，身体忽然传来一阵被撕裂般的剧痛！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被两根凭空出现的尖刺穿透。疼痛还没完全消散，眼前一黑，那两根尖刺不见了，但那张巨大脸庞还在面前。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又来？学徒赶紧掩盖住嘴巴，却掩盖不住突如其来的灼伤感。今次是被那张脸庞所喷出的魔法能量攻击。当学徒承受着全身被火烧的疼痛，再次眼前一黑，皮肤完好无损，那张脸庞也还在！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今次学徒还没来得及盖住嘴巴，身体突然被无数条触手捉住，并开始拉扯。在巨大的疼痛下，学徒看见自己身体硬生生被扯成两半。眼前又一黑，身体恢复过来，那张脸庞依旧在！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不要！学徒的身体再次被利刃贯穿后，又眼前一黑。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好痛！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好痛！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好痛...
“多玛姆，我来谈条件。”
真的好痛...
“多玛姆，我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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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
学徒睁开眼睛，今次的眼前，不再是那个脸庞，而是卡玛泰姬的会议室。学徒整个人虚脱下来，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时不时抽搐着，衣服都被冷汗浸透。在座的法师们，包括王，一脸淡定地盯着在会议室中央的两人，但是都在默默地喘着气，仔细一看，大家额头上也全是冷汗，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是的，在场所有人都被代入到刚才学徒多经历的场景中。
这就是你所谓的胜利吗？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披着红色斗篷的背影。

“你还好吧？” 至尊法师弯下腰伸出手，想要扶起那个学徒。
出现在眼前的手掌，让稍微平息下来的学徒反应过来，连忙跪着磕头，“对，对不起！对不起大师！我错了！是我的错！...”
“别别别！别磕了！总之先站起来。”
学徒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却好像刚刚进来会议室，依旧低着头不敢直面眼前的人了。他这才知道那场击退黑暗次元领主的胜利，是怎样得来的。反观自己，只是不小心召唤出一只怪物，就已经不知所措了。
“怎样？阿伽摩多之眼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对吧？而且那时候，我没有成功过，只有不断失败，不断地输给多玛姆。但这一切，我都已经有心理准备去承受了。”
听对方这么一说，愧疚和忏愧顿时涌上心头，学徒再次缓缓说道：“对不起，斯特兰奇博士...”

最终决定，那位学徒在其他法师的带领下，去修补并封印次元通道，并且一年内禁止踏入卡玛泰姬的图书馆。若期间再犯，则直接逐出师门。以上的会议，就这样在鲜有的全票通过下结束。所有法师也回到各自岗位和圣所，除了两人还逗留在会议室里。

“原来你是这样击退多玛姆的？”
“嗯？我没和你说过吗？”
“你只是提过你说服了他离开，却没想到你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说服...” 回想起刚才幻境里的场景，王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是吗？忘了...唉，好像你所说，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赢人方式，也难怪我不提起。”
“持续了多久，他才肯放过你？”
“嗯...不清楚，我好像死了...有几十次？”
虽然对方一脸轻松的样子，但王还是察觉到那颤抖得比以往更厉害的双手。
“你，还好吗？”
“哼...怎么可能好呢？莫名去想起自己重复死了几十次的经历，当然不会好过了。” 对方知道好友发现自己的异常，也选择不避讳了。
“那时候，万一，多玛姆真的不放过你，跟你死撑到底呢？”
“哈哈，还真没有去想过呀...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地球没事就好了。” 虽说当时下定决心了，但是因为超乎想象的痛苦，中途还是会有多次想要放弃逃跑的念头。原以为事后只要不再提起就没事，没料到那个学徒一针见血的问题，再次让他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经历。不过基于在场法师们的反应，他也决定顺水推舟利用此事来让众人屈服。
“哼，往好方面想，接下来应该没有人会再质疑你这位空降的至尊法师了。”
“没错，之后的会议我也应该比较轻松些了。”

王看着眼前这个人，往事不自觉地涌现上来...

*********************

“王，之后我有什么事的话，斯蒂芬斯特兰奇将接任我，成为新一任的至尊法师。”
“什么？大师是否抱恙？”
“没事，不过人总有一死，所以想提前交代一些重要的事。”
“可，可是为什么会是那个新人？他才刚来不久。”
“呵呵，他呀，将会是历任至尊法师中最强的那一位。”
“啊？也比大师您强吗？怎么可能？”
“所以也想拜托你扶持他，多多协助他。”
“...既然是最强的话，何必需要我呀？”
“因为同时，他也是最危险的一位法师...”

*********************

“喂？王！”
“...嗯？”
“发呆呢？想什么呀？”
“在想着怎样才能阻止你这样滥用时间宝石的力量。”
“都说了我没有滥用，那时候危急所逼的。”
“哼，我会盯着你。还有下次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唉，好好好，你尽管盯吧...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纽约圣所了。”
“嗯。”
王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

斯蒂芬斯特兰奇，最强，也是最危险的至尊法师...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