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自从托尼对外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后，每当出席任何一场宴会，他都会身穿着自己的装甲华丽登场。但是在索科维亚事件后，再加上复仇者联盟最近的争执，托尼开始变得低调不少。他久违地穿上那套黑白相间的燕尾服。在镜子前摆弄着蝴蝶领结时，看到自己一身端庄正式的服装，反而觉得有些别扭。呃，有什么好奇怪，以前不也时常这么穿吗？托尼心里安慰着自己。确保自己的服装整齐后，托尼便戴上他那配有耳机的智能眼镜。
“老板，哈皮先生已经到达。” 戴上眼镜那一刻，星期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了。
“哦，谢了星期五。小呆，帮我看家，但别乱砸东西哦！” 还没等小呆反应过来，托尼已经离开了。
“真的好久没见你这么穿了...” 哈皮正载送托尼到酒会那里。驾驶中必须看向前方注意路况，哈皮却时不时会看向望后镜，打量着正翘着脚坐在后面的托尼。
“你也这么觉得？我刚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没有装甲的我总觉得怪怪的。”
“只是一下子不习惯而已。装甲这么重，偶尔脱下也挺好嘛...”
托尼听得出哈皮话中有话，一定是罗迪那家伙乱说话。
“我的的装甲是轻便型的。况且，我随时都能召唤我的装甲来到我这里。” 托尼一脸不屑地用中指推一推眼镜。
“唉...话说，你要找的那个人也会来吗？”
“不确定。他来的话就最好，他不来，我就当作出席普通酒会呗！”
“他不来，你的线索不就断了吗？”
“...到时再看怎样吧！”

车子经过一段时间的行驶，缓缓停在了装横华美的高档酒店门口。此时正好晚上七点钟，交流酒会将在七点半开始，但已经有不少被邀请的嘉宾抵达现场。虽然没有钢铁侠的夸张登场方式，但托尼斯塔克本身就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在他下车的那一刻，就已经吸引不少人的目光。撇除掉钢铁侠粉丝，斯塔克企业最高领导人兼天才发明家的身份就引来不少同行过来和托尼搭话，期盼获得任何合作的机会。今晚的酒会主办人，尼柯迪姆也亲自过来迎接托尼。
“欢迎欢迎，斯塔克先生。”
“尼柯迪姆威斯特吗？”
“正是。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出席我的交流会，是我的荣幸。”
“正好我对你的交流会有点兴趣，我有个朋友因为脊椎受伤导致下半身瘫痪，我正因此愁着呢！”
“那我希望我待会儿的演讲可以帮到你，当然如果有你投资我的研究项目的话，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帮到你的朋友了！”
“嗯...或许我会考虑。” 尼柯迪姆微笑与托尼握手。
“那么请斯塔克先生先到里面喝几杯，多一会儿交流会就正式开始了，我先失陪。”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尼柯迪姆便走开了。

酒会上杯觥交错，众多宾客们互相寒暄着。托尼轻扫一眼周围，星期五也随着托尼的视线扫描在场的人。乍看之下，人都基本到齐了，但还没找出目标。途中有许多人上前与托尼搭话，他游刃有余地与宾客客套谈笑，然后找机会让自己离开，继续寻找目标。

“喂喂，你看那里...”
“什么？他怎么在这里？...”
托尼在人群穿梭时，不经意听到人们的低语。托尼抬头一看，酒店入口一小群人起哄着，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人来了。当然没有托尼来的时候那么热闹，但是他还是挺有兴趣来者何人可以引起这般轰动。
“他不是传闻中的...”
“听说他已经失踪一年多了，为什么会来？...”
“蛤？我听说他在车祸死了呀...”
托尼一边穿过人群，一边听到不少人私下的议论，他现在大概猜到是谁了。过一会儿，托才好不容易走到可以看清来者样貌的地点了。
那个人一身端正西装显得身材高挑，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透露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茂密的头发搭配着白色的发鬓，在酒店大厅的橙光下那双如翡翠般的蓝绿色双眸显得格外亮眼。有别于星期五之前显示的照片里干净的下额，胡须反而增添此人的成熟感。
“老板，此人正是斯蒂芬斯特兰奇。”
“啊，啊...嗯！好的...” 斯蒂芬俊美的样貌让托尼不禁看得有些出神了，多亏星期五才把他拉回现实。决定目标出现后，托尼便往斯蒂芬方向走去。

斯蒂芬斯特兰奇，曾经被誉为奇迹之手，在医学界可是赫赫有名。自从遭遇车祸导致双手神经受损后，斯蒂芬斯特兰奇便踏上为双手寻求治疗之路，因此销声匿迹。消失了一年多，突然现身在这，当然引起同行的起哄。当斯蒂芬来到酒会，有不少之前认识的人向他问好，寒暄几句，斯蒂芬保持微笑与他们交谈。不经意间，斯蒂芬看到了熟悉的人影，便客气地向对方道歉离开，然后径直第走向她。
“斯蒂芬？”
“嗨，克莉斯汀。”
“我还以为你说过你不来了。”
“哈哈，我就挺好奇，尼柯迪姆看到我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那你真应该瞧瞧，当我帮你拒绝他邀请时他那副无法得逞的样子了！” 斯蒂芬和克莉斯汀久违地有说有笑。
过一会儿当一名黑人男子走近克莉斯汀，克莉斯汀便挽着他的手臂，“对了，跟你介绍，这是我的男友查理...这是斯蒂芬，我以前的同事。”
以前，这个词让斯蒂芬的心揪了一下。
“哦，很高兴认识你，你好。” 查理向斯蒂芬伸出手。虽然心里不是滋味儿，但斯蒂芬还是绅士地与对方握手。
“...她很好，追到她，是你的福气。”
“呵呵，是啊，我也觉得我赚到了。” 查理和克莉斯汀两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查理轻轻地在克莉斯汀额头上留了个吻。斯蒂芬只是笑笑不语。

“哇哦！这不是我的好朋友斯特兰奇医生吗？”
啊，嗓子还是这么令人讨厌。斯蒂芬转过身，保持微笑地向来者打招呼，“嗨，威斯特医生。”
“帕尔默小姐明明和我说过，今晚你不会来的啊？”
“我们这么久不见，就过来看看你和其他同事吧！”
“那你看到了，我现在过得如何？” 尼柯迪姆展开双臂，微微仰起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呵呵，你过得很好，我替你感到高兴。” 斯蒂芬正努力压抑着要揍尼柯迪姆的冲动。
“那你呢，斯特兰奇？你消失了这一年多，过得如何？”
“我...”
“听说你去找方法治疗你的双手哦！那你的手恢复到怎样？”
“...老样子呗。”
尼柯迪姆注意到斯蒂芬的表情变化，便乘胜追击说道：“恢复不了吗？还是拿不稳东西？”
“嗯...还好吧。” 斯蒂芬微笑着回答。
“没事的，斯特兰奇，你不一定要拿着手术刀才是医生对吧？”
“尼柯迪姆威斯特，你别太过分了...” 一旁的克莉斯汀看不下去，直接出声怼尼柯迪姆。
“哦哦哦，放松点，帕尔默小姐！我只是关心他呀！...斯特兰奇，如果我说什么冒犯到你的话，真是不好意思！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尼柯迪姆叫服务员替他那几杯香槟过来。他先是自己拿一杯，递一杯给克莉斯汀，再递一杯几乎满的香槟给斯蒂芬。注意到这点的克莉斯汀瞬间明白尼柯迪姆的意图，他想让斯蒂芬出糗！斯特兰奇微颤的双手使香槟倒出来，尼柯迪姆这家伙就会乘机羞辱他一番。
正当克莉斯汀想要出手阻止时，斯蒂芬却快一步将香槟接过来了。出乎他们意料的，斯蒂芬稳稳地拿着酒杯，香槟并没有倒出来。
“没事没事，威斯特，我并不觉得你冒犯到我哦！还有，谢谢你的香槟。” 斯蒂芬上前与尼柯迪姆和克莉斯汀碰杯，无视掉尼柯迪姆目瞪口呆的样子，喝了一小口。 克莉斯汀也因此松一口气。

干得漂亮！站在人群中不远处的托尼看到整个过程。之前看过了斯蒂芬的个人档案，所以托尼清楚斯蒂芬双手的状况，他也原以为尼柯迪姆会得逞。他心里不禁佩服斯蒂芬的高情商反击。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话说我就要上台演讲了，到时请你多多指教了。”
“不敢当，不敢当。”
“那我先失陪了，斯特兰奇。”
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料般发展，尼柯迪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在转身那一刻，刻意碰撞到斯特拉奇，导致斯特兰奇不慎松手使酒杯跌在地上碎了一地。 突如其来的玻璃碎裂声，引起了众人注意。
“糟了！你有受伤吗，斯特兰奇？你的手已经连杯都拿不到了吗？” 还没等斯蒂芬反应过来，尼柯迪姆立刻率先提高声调地说道。
“诶不是！那是你...”
“你不用多说了，帕尔默小姐。最重要是斯特兰奇没受伤，对吧？”
斯蒂芬才没有理会这讨人厌的家伙，只是注意玻璃碎有没有伤到克莉斯汀和查理。得知他们俩都没事，才开口说道：“我没事，不如先叫人来...”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叫人来清理的。” 尼柯迪姆拍拍斯蒂芬的肩膀，再次提高声调说：“我明白你的心情斯特兰奇。拿不稳手术刀导致医生都没法做了，现在连杯都拿不稳，真的很难受的。”
“...我没事。” 一直客气说话的斯蒂芬，话语间终于开始透露出一丝的怒气，但这反而让对方情绪高涨起来。
“不用逞强的，我的朋友，难受就得说出来！” 尼柯迪姆更加用力拍打斯蒂芬的肩膀。
“我说了...”

“威斯特医生，我以为你要开始演讲了呢！不会有什么意外延迟了吧？”
斯蒂芬背后突然响起一把声音，他们一行人循着声音来源望过去，是托尼斯塔克。 虽然已经知道托尼会出席酒会，但出现的时机还真是意想不到。不只斯蒂芬，对于托尼的出现就连尼柯迪姆都有点吓到。
“哦，没什么，斯塔克先生。我的朋友因为手抖，不小心打碎了酒杯，所以就来看看他有没有受伤而已。” 尼柯迪姆斜视着一旁的斯蒂芬，眼神透露着强烈的优越感。
“我说了我没事，威斯特医生。” 如果可以的话，斯蒂芬想在尼柯迪姆脚下打开传送门，把他扔到太平洋中间那里。
“哦？我还以为你把人撞伤了，忙着处理所以才这么墨迹呢...” 托尼喝一口香槟。
“诶？不，我才没撞到人，斯特克先生还真是会开玩笑。” 托尼的话让尼柯迪姆感到心虚而有点慌张起来。
“只是酒杯碎了就无大碍...你确定他没把你的肩膀撞到脱臼吗斯特兰奇医生？” 托尼也故意提高声调说道。
“啊？...哦，不...没，没有...” 被突然叫到名字，导致斯蒂芬结巴地回应托尼。
“哈哈，呃...斯塔克先生，你怎么说到好像是我撞到他...”
“不是吗？哎呀，我还真的老了，眼睛都不好了...没事！我看看我的智能眼镜有没有录到刚才的情况...” 托尼摘下眼镜，故弄玄虚地点击眼镜框。
“呃...好了，我要开始演讲了，今次我真的得先走了。” 说完，尼柯迪姆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你还好吧，斯蒂芬？这个尼柯迪姆真是的...” 克莉斯汀上前慰问斯蒂芬。
“没问题，谢谢你克莉斯汀。” 斯蒂芬向克莉斯汀微笑点头。然后，克莉斯汀和查理遇到相识的人，便向斯蒂芬示意先离开。

“你有个糟糕的朋友呀，医生，你怎么会出席他主办的交流会呀？” 斯蒂芬转过头，托尼已经拿着另一杯香槟递到他的面前了。瞄准机会过来 和我搭话吗？还真会呢！
“嗯...主要是来和朋友叙叙旧，而且他顶多只是以前的同事，也没想过他会比以前更加讨人厌了。” 斯蒂芬接过酒杯，点头以示道谢。
“哦，那还好现在不是了。”
“的确...说起来，谢谢你刚才出言相助，斯塔克先生。我运气真好，被钢铁侠救了。”
“嘿，正好经过，然后看不顺眼你的朋友这么对你，就给他一些教训呗！”
“呃...同事。”
“啊，对对对！你以·前·的同事。” 两人呵呵笑地互相碰杯，喝一口香槟，
“话说斯特兰奇医生，你来到这里没多久我就听到不少你的事了。听说你是有着奇迹之手美称的神经外科医生，对吧？”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相信你刚才也听到尼柯迪姆说到我双手的事了。”
“其实，你的手是怎么...”
“车祸。”
“原来如此，不过看来你的手恢复得很好呢！” 托尼的视线落在斯蒂芬握着酒杯的手。
“虽然现在我还能控制它在短时间内不让它颤抖，但毕竟这已经是永久损伤了...”
“哦，我对此感到抱歉。”
“没关系...话说，斯塔克先生，你怎么会来这个交流会呢？”
“不用敬称了，叫我斯塔克就好...我正在帮朋友弄个脚托支具，我想要他可以好像控制自己的双脚一样走路。这个交流会主题正好对上，所以就过来听听吧！”
“你朋友真幸运！”
“...某些方面来说，是我害到他这样的。”
“那至少你愿意帮助补偿他呀，我相信你的朋友不会怪你的。” 斯蒂芬察觉到托尼透露的内疚。
“哼，希望如此...话说，医生，你也算是神经科医生吧？我也可以问你嘛！反正我对这个尼柯迪姆已经没什么好感了。”
“哈哈，刚才你帮了我，我当然愿意帮你，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个已经没执业一段时间，有可能有些生疏的医生。”
“当然不介意！” 托尼和斯蒂芬两人便开始畅谈交流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