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药物的副作用有时候比它要治愈的疾病更折磨，现代医疗的飞速发展依旧没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也许这是托尼习惯性逃避医疗的原因之一，史蒂夫想。
卧位心绞痛是新的症状，托尼几乎完全无法躺着，而史蒂夫“自告奋勇地”充当病人的人肉靠枕，把自己的被子搬进了实验室。
托尼看上去很绝望，但侧卧在史蒂夫胸口时睡得很沉。
睡着的托尼是完全不同的温柔版本。没有尖锐的讥讽、抗拒的逃避或者任何把所有人推远的情绪。托尼喜欢暖和的地方，比如超级士兵“热腾腾”的胸口。史蒂夫喜欢这种依靠，人和人单纯地贴近在一起，没有任何高科技产品，汲取热量是一种生物本能。
如果罗德没有放假就更好了。
在他生命里出现的另一个詹姆斯，战争机器装甲驾驶员，托尼的最好朋友（没有之一），拥有托尼百分之一百信任的现役军人，詹姆斯罗德。出现在复仇者基地之后，几乎占据了托尼的所有私人时间，包括夜晚的陪伴。
他们认识的更早，经历的更久，罗德对于托尼的陪伴和支持明显要比史蒂夫多得多，所以托尼更亲近罗德是一种理所当然的选择。但紧接着史蒂夫就意识到，理智上理解一定的道理和情感上风平浪静完全是不同的两件事。
那是一种不应该出现的占有欲。
他迫切地想要独占托尼的亲昵和依靠，拥抱和亲吻。
“你的心理评估只有B+？这可不像你。”娜塔莎的出现打断了史蒂夫的思路，让他把视重新回到桌面上。“我以为你会一直是全A记录保持者。”
“看来我也是人，小娜。”史蒂夫长呼出一口气，尽力轻松地耸了耸肩。
“什么时候开始的？”娜塔莎看上去并没有放过史蒂夫的意思。
“我不明白……”
“托尼。”女特工正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一支黑色签字笔，明明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史蒂夫仍然觉得自己的每一寸都被她观察入微。“你每天晚上都找各种借口和他睡在一起，你比他自己都更清楚他的医嘱和处方。”
“任何人都比他更了解他的处方。”史蒂夫咕哝着说。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娜塔莎将手放在史蒂夫的肩膀上。“托尼是个白痴，指望他开窍是没有结果的。”
“我不知道。”史蒂夫耸了耸肩。“我也可能只是希望能好起来。”
“我是个特工、间谍、以情谋事的杀手，史蒂夫，我看得出来什么是队友之情，什么是……”
“我只是很享受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娜塔莎，那不是你想象的，暧昧或者感情什么的。”史蒂夫极力否认。
“你从没有邀请我，或者布鲁斯。”娜塔莎弯了弯嘴角，用指尖轻轻戳了史蒂夫的肌肉。“事实上，我正有一个机会。”
“机会？”
“星期五检测到了一项异常数据，我准备去看看，还没有想好要和谁搭档。”娜塔莎的笑容里增加了戏谑的成分，也许还有一些安抚和纵容。“我可以叫上罗德一起，把‘目标对象’留给你，或者，如果你想散心也不错。”
“……战争机器装甲有全套的扫描设备。”
“给你一周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能攻略Boss，你将重新失去你心爱的的床伴。”
史蒂夫放弃澄清。
史蒂夫忍不住在心里期待着，尽管一时半会他还不知道具体在期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