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虫】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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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虫】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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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死在游乐园里,韦德看着生机从他的眼睛里缓缓流逝,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看着,目睹小蜘蛛的死亡。死侍错过了蜘蛛侠的葬礼。随着一首复古迪斯科在韦德威尔逊的脑子里响起,彼得也回来了,但似乎,只有韦德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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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人在经历重大变故、亲人离世、战争、自然灾害之后,大脑触发保护机制会隐藏让这段经历,让人暂时忘记痛苦,避免自伤行为的发生或者导致更严重的自杀。其中的原理有点类似哥把命名为“宝宝男朋友的小小蛛私房照”设置为“隐藏”,不同之处在于,后者让哥对着手机用了半瓶润滑剂去幻想小蜘蛛的小小蛛和漂亮的和舒芙蕾一样软的屁股。

 

  原谅我吧哥也不想表现的像个变态,你们的小蜘蛛太太太太一万个太诱人了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哥就快要射出来了,我是说看他的纽约第一翘臀!啊不不不不,不是让你们看你们不能看,只有哥能看,谁盯着我就把谁的眼睛灭活——好了,让咱们重回正题,快点给好奇心爆棚以他人痛苦为乐的你们讲完整个故事,哥的小蜘蛛还在沙发等哥一起看《冰雪奇缘2》呢。

 

  我扒开人群,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来到射击摊前。

 

  被击中倒下的塑料牌,散落一地的橡皮子弹,东倒西歪的毛绒玩偶用它们的纽扣眼睛死死地空洞地穿过我的身体望向某个地方。

 

  我像一只被海鸥吃掉了八条腿的螃蟹,在海滩上被此起彼伏的名为“恐慌的尖叫声”的海浪拍打着,我的脑即将被撕开,我被不可言说的恐惧紧紧包裹,蛛丝,记得吗,哥曾被彼得的蛛丝紧紧缠住,它们让我难以呼吸但那是幸福的窒息,此时此刻,我只想拔出刀来灭活每一个声带发出高频振动的游人。

 

  我的小甜心呢??

 

  “彼得!!!”

 

  “宝贝儿!!!”

 

  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的心被Rose扔进了该死的太平洋。

 

  然后我在射击摊右边的垃圾桶边上看到了彼得帕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他的身边的人,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好吧我承认这部分的台词是致敬x教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到一声巨响,我不知道声音来自我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像是整个阿斯加德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发出的响声,我头晕目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超级英雄式落地,是一坨从棚户区窗户里甩出的大便摔在某个倒霉蛋的车窗上。

 

  我的耳朵里发出尖叫,当然大概率是我在尖叫。

 

  彼得帕克,他靠在肮脏的垃圾桶上面色惨白,卫衣上出现了一幅画,潟湖之上成群的火烈鸟被惊起展翅飞翔,画上的鸟的羽毛不是原本的粉红色,它们是深红色,是世界末日那天太阳吞噬地球的颜色,这种颜色通常预示着死、毁灭、失去。

 

  火烈鸟在潟湖上飞,所到之处留下死亡的色彩。

 

  彼得是一只坠入地狱的天使,火融化了他的羽毛,他摔下来,和周围的所有格格不入,他如此圣洁以至于看匆匆一瞥都是亵渎。他是哥的独家特约小天使,他怎么能跟哥一样与垃圾堆为伴?他的身边应当是花团水果嫩枝鸽子的绒羽,憩于独角兽的七彩鬃毛编织的柔软彩虹。

 

  彼得左臂的位置留下一个空缺,残破的布料之中森森白骨若隐若现。

 

  天使变成了断臂维也纳。

 

  我无法重新站起来,我向天使爬去。

 

  彼得疲惫地睁开眼睛,看见向他逼近的不是一条呕吐的老狗或者什么飞非人生物而是我后还试图对我露出微笑。他看起来糟糕透了,嘴角上扬这样轻松的动作他都做的走了样。

 

  “宝贝儿...宝贝儿是谁干的别怕别怕哥来了,很疼吧,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儿哥来的太晚了,宝贝儿你在流血,对按住这里,老天...操操操操操,不要不要再流血了,求你了......”我抓起彼得仅剩的一只手按住他肋骨之间的血洞。

 

  是了,这就是那声枪响造成的,血洞。

 

  它仿佛一口泉眼,鲜血汩汩涌出,很快浸湿了我的手指,我几乎就要抓不住他的手了,我第一次发觉原来血是这样滑,这样滚烫。它如岩浆般烫穿了我的灵魂,销蚀着我的骨骼,我成了一滩烂肉。

 

  彼得他从血泉中把手抽出来,抚上我的脸,有什么在我的脸上流淌,他擦掉我的眼泪可我的脸上依旧濡湿,我的眼睛在漏水,他手掌上的血顺着我脸上崎岖的沟壑向下流。

 

  “我没事的韦德,别哭了韦德,哈,斯塔克先生在路上了,他能治好我的别伤心了。”彼得的声音仿佛一阵风,我快要听不清了。

 

  “我的冰淇淋呢韦德,我说了...没有,没有冰淇淋,你别想换回独角兽......”他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我的心都碎了,我低下头亲着他的额头、脸颊,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凉,我的小蜘蛛总是暖烘烘的,就像刚出炉的水果派冒出的甜甜的热气。

 

  为什么我闻不到了?为什么只有血的味道?我想吐,这让我想吐,我胡乱地亲吻着他,我的整只手都被血泉淹没,他还在说着什么,我要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韦德我很抱歉弄丢了你送我的戒指,我不该把它戴在手指上的我应该挂在脖子里,等我好了你必须再送我一个......嘿韦德...嘿,停下来,听我说,对不起我该早点说的......韦德,韦德我——”彼得急促地喘息着,那枚子弹大概穿透了他的肺,仿佛一条蹦出鱼缸被人遗忘的鱼,他呼出的气全都喷在我的脖子上,像条绳索勒紧我的皮肤,我开始颤抖。

 

  巨大的爆炸声把我从他身上掀翻在地,我没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我”的后面还有两个单词,那是什么?该死的上帝绝对听到了,你快告诉我他最后说了什么??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的耳朵里响起啸叫。

 

  我向彼得爬去。

 

  我看着他的手如一片树叶般被血泉冲走,落在地面之上,失事的船舶凋零的花瓣。

 

  血泉平息了,我跪在彼得的尚且温热的血泊里,血渗进裤子,沾湿膝盖。我把他抱在怀里,我不敢看他空荡的左臂,不敢看他肋骨之间的血洞,我看着他的漂亮的眼睛,伯利恒之星陨落在我的怀中,深不见底的黑色吞噬了他的虹膜,黑洞,它吸走了彼得的灵魂。

 

  不,不,不不不不不!!

  

  你不能就这么死掉,彼得帕克,三日游,体位,独角兽,记得吗?你答应哥的?宝贝儿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别吓哥,可以了甜心哥被你吓到了!哇哦,你的演技很棒下一届奥斯卡提名有你了!彼得不要这样...彼得......别留下哥一个人,哥永远没办法去天堂找我的小天使,哥是死不掉的......求求你,求求你,求你......

 

 我拼命摇头,拒绝着,就像我小时候拒绝邻居伸进我衣服里的手,我拼命摇头摇到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可是有些事情是摇头无法拒绝的,我无法拒绝邻居恶心的手,和彼得一点点离我而去。

 

  我第一次发觉原来血是这样滑,我分明一直攥着他的手,他却离我原来越远,血是这样滚烫,它快速销蚀着彼得的生命。

 

  这双世间最美丽的眼睛逐渐失焦,望着我穿透我的身体望向虚无,爱的结晶体,它们融化了。

 

  我转头看向他看的方向,掉在地上的榛子巧克力花生碎香草双拼冰淇淋慢慢融化,有着hellokitty主题乐园彩虹奶昔色鬃毛的独角兽在微笑。

  

  我抱着彼得嚎叫着,坏了的麦克风。

 

  地上不知何人遗落的手机突兀地欢快地响了起来:

 

  Take on me

 

  Take me on

 

  I’ll be gone

 

 In the day or two

  

  ……

 

  在这首仿佛永不停歇的复古迪斯科的歌声里,韦德威尔逊感受到一道利刃似的目光,他迅速扭头,看见了那张脸,那张额头上有着模糊的帮派纹身的脸,那张他为了赢得“三周奖励”只对其进行部分灭活的脸。

 

  他在一周前砍掉了这张脸的主人的一条手臂。

 

  而现在拥有面部帮派纹身的男人,仅剩的那只手里握着一把M500转轮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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