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e must not speak 他无法说话
“回答我,”这个生物再次咆哮,它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似乎没有移动,或者它的动作太快了他的眼睛来不及处理。它的嘴呈一条细线,用两个拇指举起皱巴巴的白灰色的手,在离他脸颊一英寸的地方悬停。
他没有退缩。他等着,等着疼痛,疼痛像闪电一样击在他的脑袋上,点燃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疼痛就像一千根燃烧的针扎进他的太阳穴,他面前的生物的脸模糊成一个模糊的斑点。
他喘着粗气。
“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被抛弃的人?”这个生物咆哮道。“权杖在哪里?”
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认为他记得——或者只是一些残留的常识或来自他思想深处的知识,曾经真正是一个思想——如果他不说话,这个生物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不,他一定不能说话。
他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微笑。
“你态度的突然转变是为什么?”怪物咆哮着,洛基的头骨里又一次爆发出一阵疼痛,迫使他蜷缩在一个成年人身上。“你即使在严刑拷打下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舌头,为什么突然像坟墓一样沉默了?”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前这个狰狞的生物并不知道,言语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它们不再有意义。很简单,对他来说,已经没有话可说了。
“回答我!现在!”
他的嘴唇张开,但他又强迫他们闭上。不,他一定不能说话。
这个生物走得更近了,当它把冰冷的手掌放在他的太阳穴上,吟念着一个无言的咒语时,他被它恶臭的酸气吓了一跳。他的心猛地一阵跳动,然后他感到滚烫的泪水涌入他的眼睛,从眼睛里溢出来,他感到它们从他的脸颊上滑落。一种更尖锐的疼痛在他的全身爆炸,他的整个身体,就像一把锯子切开他的肉,把它撕开,他瘫倒在地。他的头砸在岩石上,他尖声叫了出来。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家伙恶狠狠地瞟了一眼嘲笑道,从他的眼角可以看到闪闪发光的魔方从他掉落的地方嗖地划过空中,在无形的魔法流中,在蓝色和白色的模糊影像中,落入怪物的手中。“我相信主人会很高兴你的归来。”
它弯下腰,抓住他的脚踝,拖着他穿过崎岖不平的平原,他的皮肤刮擦过地面的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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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从眼前的书中抬起头,恼怒地呼出一口气。他瞥了他的母亲一眼,她复制了心灵宝石的结构,投射出至少有十亿根交织在一起的线,在各种橙色和黄色的阴影中闪闪发光,盘旋在放着那颗狡诈的宝石的桌子上方。弗丽嘉全神贯注地盯着投影,试图找出洛基的魔法痕迹。
他的母亲不需要他来完成这项任务——她需要他去检测他在洛基头脑里感觉到的怪物的痕迹——但她给了他32本古老而布满灰尘的大书,里面有关于无限宝石的信息,她要求他仔细筛选,万一里面有能告诉她一些她忘记了的关于心灵宝石的信息。
这项任务通常会落在洛基身上,他的弟弟很乐意吸收这些该死的书中的智慧,即使他知道,就像索尔现在知道的那样,这些书对弗丽嘉没有帮助。她知道关于石头的一切。她知道所有关于宝石的事。
她告诉他,它们在宇宙诞生之初就在奥丁手中,奥丁用它们的魔法建造了永恒王国和彩虹桥。直到它们苏醒了,真正的苏醒,在降临九界的第一次汇合中,众神之父意识到它们用黑暗的欲望、无所不能的幻想和对战争和鲜血的渴望,慢慢腐蚀了它们的主人的思想。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想,然后告诉他,奥丁驱散了他们,隐藏了他们,埋葬了他们,以保护它们的安全。但在过去的几年里,随着地平线上另一场汇合的威胁,他们又被唤醒了,寻找新的信徒。
她告诉他宝石如何相互交流,以及宇宙魔方如何被埋葬在米德加德,直到它苏醒,它的能量开始将阿斯加德及其众神之力的思想植入居住在它附近的人的脑海中,直到一名纳粹将军屈服于他的宏伟妄想并取回它以征服整个米德加德。她告诉他,从那以后,魔方是如何在米德加德并且或多或少地被神盾局保管,以及人类多年来如何试图利用它的能量。
是的,为了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索尔郁闷地想。
她告诉他,时间宝石也在米德加德,而以太形态的现实宝石被安全地埋葬了——或者不再那么安全了,想想看——能量石被安全地包含在一个名为莫拉格的星球上的一座寺庙的球体中,它完全被全球变暖灾难后膨胀的海洋所覆盖,除了每三百年短暂的一段时间外禁止进入其世界,这还没有到来。
不,阿斯加德女王知道所有关于那些宝石的事及它们的力量和历史。她只是想让索尔觉得自己有用,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底的失败者。更重要的是,她可能想让他靠近自己,以免他突然离开,蒙着眼睛投入到一个救援神的任务中去。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索尔咬牙切齿地问道。
弗丽嘉呼出一口气,转身面对他,犹豫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父亲差点加冕我为王,而我显然对宇宙一无所知?”索尔开始了,当第一个问题离开他的嘴唇时,更多的问题开始从他的脑海中涌出。“如果这些宝石真的那么危险,他为什么要把这些石头留给人类?”他瞥了一眼心灵宝石,感觉到它它充满敌意的能量在空气中飘荡。“他想让他们用那么大的力量毁灭自己吗?为什么他在洛基坠落后不去寻找他?他为什么就这么轻易地接受洛基的死亡?”
弗丽嘉张开嘴唇想要回答,但索尔打断了她,“你不敢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我厌倦了这种不回答。我厌倦了你的诡计和欺骗。我厌倦了你的伪装、你的虚伪和你的懦弱!”他突然陷入一种意想不到的强烈愤怒中,用力地扫过桌子上的书,它们咔嚓一声掉在地上。
他母亲皱起眉头。“哦,不,”她喘着气,然后喊出了他的名字。
“什么?”索尔怒吼道。
弗丽嘉猛地把头转向宝石,然后他自己的嘴巴张大了,表示理解。这种情况又发生了。就像它在天空母舰上所做的那样,心灵宝石在他们之间引起了不和。“这颗宝石以负面情绪为盛宴,”弗里加解释说,“但最主要的是愤怒,愤怒是它最喜欢的食物。来,让我用一个咒语保护你的头脑吧。”
“我不需要,”索尔开始说,但随后他打断了自己。“等等,你能保护自己不受无限宝石的影响?”
他的母亲点了点头,当他意识到洛基并没有这样做时,索尔的一切再次破碎。他没有保护自己的思想免受古老咒语的伤害。他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索尔呼出一口颤抖的气息。不,他不能再想下去。如果他这样做了,他将失去对自己的脾气仅有的一点控制。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索尔说。“这颗宝石扰乱了我的思想,并不意味着我不生气。他穿过了地狱,妈妈。因为你。”泪水涌进了他的眼睛,悄悄地进入他的声音。“你会看到的,在他的记忆里。你会看到他在哪里,也许那时你就会明白这个谎言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
“没有一天我不为你弟弟的死负责,”弗丽嘉哭着说。“你必须知道这一点,我的儿子。我全心全意地爱洛基。他是我的儿子,没有什么能改变这一点。”
“他是我的弟弟。可是我们的爱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妈妈?”索尔怒吼。“我什么也不能知道。你必须明白。这与你无关。你灌输给他的谎言,毁了他。这伤了他的心脏。他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因为他是听着父亲的故事长大的……”他的声音哽咽了。“你难道不能至少阻止他告诉我们这些故事,阻止他说他们是多么残忍、多么丑恶、多么邪恶吗?称他们冰霜巨魔?你为什么不至少叫他们约顿人?你为什么不至少在抚养洛基时让他相信,他的血统不是该死的怪物、不应该被阿斯加德的军队杀死?”
弗丽嘉双手埋着头,抽泣起来。
“原谅我,母亲,但这对我来说真的不像是爱,”索尔总结道。突然间,他感到空虚,完全空虚,好像有人拿了一把刀,挖出了他的本质。“我认为你需要站出来反对父亲,因为如果你不……如果你不这样做,洛基将永远不会再信任你,我也不会。”他不开心地笑着。 “我以为你是唯一一个能推倒他在思想上筑起的这堵墙的人?这个家庭太混乱了。”他又哼笑一声。“别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故事中的那一小部分,你及时打断了自己,以免泄露另一个秘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座城市是建立在谎言和欺骗的基础上的。你从小教育我们要诚实。”
弗丽嘉抬头看着他,脸颊泪痕斑斑,眼睛浮肿,她的牙齿咬着颤抖的下唇。“你说得对。我说服自己——”
“你知道吗?”索尔插话道,“算了。我现在听不下去了。去找到他就行。”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就冲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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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在魔方向他展示了发生的事情后,他终于喃喃地说,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令人安慰,他想,但那声音中有太多的残酷,以至于他的身体在颤抖,违背自己的意愿颤抖,几乎就像它害怕即将到来的事情,好像它记得一些他的头脑不记得的东西。
他站在他面前,他的脸、手臂和躯干因流血的伤口而令人愉快地刺痛,这些伤口刚刚产生,被这个生物拖动时岩石切入了他的皮肤。他很难让自己保持直立,但他仍然站着,他的双手抱着肘部以抵消他身体的摇晃,也因为他无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离开他宽阔的肩膀;他肌肉发达、没有装甲的手臂;他紫色的巨手,如果他们愿意,就可以把他的身体压倒。
"你居然允许索尔带着权杖去阿斯加德?"他怒吼着,把巨大的双手举到空中。“你爬回那个虐待了你一辈子、不愿称你为兄弟、但你仍然深爱着他的哥哥身边之后,你居然还有胆量回到我身边?是吗,你这可怜的小虾?”
他不知道这是否正确,因为索尔确实不是他的兄弟,他不知道为什么索尔会这么想。他不是谁的兄弟,也不是谁的儿子。他并不真实存在,不是吗,除了他确实存在,不知何故,但不是真的,不是作为一个认识别人的人,即使他确实认识索尔,不是吗。他知道索尔是谁,他是阿斯加德国王的儿子,如果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那么奇怪,但他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回答我,废物!”
他想,想告诉这个人,这个巨人,他不是索尔的兄弟,他不知道为什么索尔会这样对待他,但这些话太让人困惑了。他的头皮开始颤抖,因为他期待会被殴打,这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只是耸肩,因为他知道耸肩会让人生气。
“回答我,你这个侏儒,”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向前扑去,抓住他的胳膊,猛烈地摇晃他,他的头向后一仰,他的视线开始游动。
“他没有说话,陛下,”这个生物告诉它的主人。“一句话都没说。”
主人看着他,研究他的脸,可能看到了他嘴角偷偷流露出的感激的笑容,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脸是模糊的,然后他听到他咂了咂嘴唇,然后他用他的大手抓住他的脸,挤压直到他的下巴和颧骨碎裂。
他痛苦地嘶吼一声。是的,这很痛苦,令人无法忍受,但事情就是这样。这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即使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实际上太痛了,这一次,他的眼睛再次充满了泪水,他呜咽着。
“哦哈哈哈,”主人嘲笑道。“如果你不想说话,那你就用不着你的下巴,你这个骨瘦如柴的小废物。”他最后一次用力挤压,将断骨的锋利边缘强行穿过口腔内侧的软肉,直到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后他把他扔在地上。“你知道该带他去哪里,”他厉声说。“这一次,他愚蠢的哥哥会来找他。当他来的时候,我会赤手空拳地榨取他的生命,我会强迫洛基观看每一秒。”
洛基。又是那个名字。
鲜血顺着他的喉咙流下来,浓厚、温暖、咸涩,唾沫充斥着他的嘴巴,但他不敢吞咽,因为他的脸太疼了,他有可能会不小心吞下一根骨头。他开始认为回到他身边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他的疼痛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但他不能长时间纠缠于此,因为他的意识正在从他身边溜走,然后有人拖着他的肩膀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可能是那个生物,然后他就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