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认识安东尼斯塔克。除去那些官方的新闻报道、数据档案和简短的擦肩而过，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
当他还是作为九头蛇俘虏资产时，斯塔克似乎作为复仇者联盟的话事人来看过他几次，用那种好奇的，探究性的目光查看他的脑电波数据，低声咕哝着一些他听不懂的长难单词。
巴恩斯有些不记得他在西伯利亚有没有和斯塔克说过话，还是正混沌地在脑子里梳理九头蛇、泽莫、资产、死亡、霍华德、玛利亚之间的错综缠结。他唯一记得的是那天真的很冷，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靴子冻得他脚底发麻。
等到他拥有相对清晰的记忆时，斯塔克只出现在了新闻报道里，关于著名前复仇者联盟负责人、斯塔克国际公司拥有者失联失踪的消息几乎每天都会在各个电视台滚动播放。
直到一个邪恶的泰坦即将吞噬地球。
巴恩斯对于安东尼斯塔克本人的所有知识，都来自于复仇者基地的档案以及罗德的讲述。
而知识，并不能完全等同了解。
斯塔克正躺在他的胸口，呼吸轻浅但平稳，短时间接连经历失温和心脏病发的折磨让人看起来沉重而疲倦。巴恩斯很难将他和电视上容光焕发的复仇者联系到一起。
短而急促的呜咽打断了巴恩斯的思考。
斯塔克突然蜷缩得更紧了，右手扯住了巴恩斯的衣领，嘴里发出尖锐而扭曲的痛苦声音。噩梦缠绕着可怜的病人，要把仅剩的短暂休息也变得难捱。
巴恩斯只能努力把斯塔克喊醒。
斯塔克几乎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挣扎了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然后艰难地吸气，就好像有人把他的氧气从肺部抽走一样。在巴恩斯来得及搀扶他之前一拳打在他鼻子上，重心不稳地从床边滚到地上，胡乱地推开手边的所有东西。
巴恩斯揉着鼻子，一边跳起来挡住火炉避免斯塔克把自己点燃。
“斯塔克——”
“我不……你不能……”斯塔克举起手威胁，但那里没有手甲。
“你做噩梦了，这里什么都没有，我们不是敌人。我保护你。”经过改造的冬日战士块头不小，站在火炉边投下巨大的阴影，显然并不是表达友好的最佳方式。巴恩斯决定一屁股坐在地上，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武器。
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斯塔克粗重的喘息声。
他真的真的应该叫罗德来执行这个任务，让复仇者基地在他的装甲里装满物资，而不是让他这个最不了解斯塔克的人在这里挠头发。
“你认识罗迪？”
熟悉的名字似乎起了效果，斯塔克听起来没那么恐慌了。巴恩斯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他原本要来的，但他这个时间还在预约手术，所以我是唯一能选择的角色。”巴恩斯再次伸出手，缓慢试探着搭上斯塔克的肩膀，“听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你可以信任我，如果我没能照顾好你，他准备把我的胳膊融了做成展示台放他的荣誉勋章。”
“可是……”
“我能解释这个，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