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这并不是争论的好时候。
而且其实一切都毫无意义。
关于无限宝石的战争很快就要降临，索科维亚协议只不过是一叠被人遗忘的废纸，在地球危机面前所有人要成为同一战线的战士，他不想再被灭霸抹去成为一捧沙土了，巴恩斯想，他要阻止这个。
他伸手拉开了斯塔克。
然后巴恩斯就后悔了。
失去重心的斯塔克几乎只是单纯地向后仰倒，撞到巴恩斯胸口时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脸色几乎一瞬间变得苍白而灰败，如果没有巴恩斯从腋下搂住他的胸口缓慢坐下来，斯塔克似乎当时就会直接倒在水泥地上。
争吵停止了，一时间只剩下斯塔克艰难而粗重的喘息声。
“和一个心脏病人吵架一点儿不利于病情恢复，史蒂夫。”巴恩斯几乎保护性地将斯塔克转向自己，“我们还是讨论一些更实际的问题吧，比如，怎么赶往你说的，瓦坎达直升机。”
“我才离开五分钟，你们俩怎么就那么好了。”史蒂夫摘下手套伸手抚摸斯塔克的颈动脉，似乎有点惊讶于巴恩斯的语气。“九头蛇的特工还在四处搜寻，我们最好先藏身此处，静默到天亮再出发。”
“直升机会等那么久吗？”
“希望会吧。”
巴恩斯把斯塔克重新搬回床上，用单薄的被子和枕头堆出一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别管他，有时候史蒂夫就是会做些蠢事。”
“这很奇怪，因为据我所知你确实是和他一伙的。”斯塔克咕哝着，在布料底下蜷起身子。巴恩斯忍住抚摸对方的冲动，只是坐在床边帮助对方掖进被角。“我感觉很奇怪，而且很冷，冬日战士是用冬日打造的吗？”
“我是人类，和你一样，斯塔克。”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至于另一个问题，我想。”巴恩斯用同样咕哝的声音低声说，“你在一辆颠簸的废旧轿车后座用一堆废铜烂铁帮我装上了胳膊，我觉得我有必要巴结你。”
“……这倒有点道理。”
“嘿。”巴恩斯在胸口搓了搓自己的手让它暖和一些，才轻轻拍了拍斯塔克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说道“你把它彻底修好，我替你揍史蒂夫一顿怎么样？”
“我能听见，巴基。”史蒂夫强调。
“这更滑稽了，罗杰斯，你的好朋友现在比起你来更喜欢我。”斯塔克发出一声尖锐的嘲笑，但他蜷着的动作似乎更紧了，这里真的有那么冷吗？
“是啊，我嫉妒死了——”史蒂夫用一种浮夸中带着叹息的语气回应。
这很复杂，巴恩斯能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复杂万分有千丝万缕的感情关系，什么狗屁协议显然只是一个吵架的导火索罢了。他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在床边紧贴着斯塔克躺下，霸占了狭窄床面最后一点空间。“你睡不了床了，史蒂夫。”
“我不睡，我去找通往直升机的路。”史蒂夫换上他抢来的九头蛇制服，把自己打扮得像是个掉队的倒霉士兵。“你照顾好斯塔克，如果有什么问题，用我们的频道沟通。”
桌上很快多了一个沾满血迹的无线对讲机。
不难想象它的前任主人有什么下场。
“你也是，史蒂夫，随时呼叫后援。”巴恩斯并不是真的打算睡觉，他只是试图缓和一点气氛。“我依稀记得我连续十一年都是九头蛇枪战射击冠军。”
“我会的。”史蒂夫看上去更无奈了。
“抱歉。”巴恩斯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