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tectiveness

Tony Stark也许永远不能恢复他原本的样子，无限宝石带来的宇宙辐射几乎杀死了他大半个身体的细胞，即使是再生摇篮也没有办法一次性完全编码人类复杂的组织结构，心脏停跳、呼吸中止、器官衰歇的危险几乎每天都在上演，Friday尖锐的警报声成了日常背景音的一部分。

但他还活着。

James Rhodes并不在意是否需要照顾他的朋友一辈子，如果有此必要他甚至会毫不犹豫地申请退役24小时守在这里，尽管他非常热爱战争机器，但这一切在Tony的生命与健康面前不值一提。

实际上，医疗技术并不是他担心的部分。

复仇者基地加上瓦坎达的协助，他们几乎拥有地球上最先进的科技来不停升级医疗舱的编码程序，真正让Rhodey感到苦恼的，是Tony一直没有恢复的情绪。

有时候Tony表现得丝毫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在心理评估的录音里Tony不止一次地提到，他更想要作为救世主一样的英雄死去，在广场建一座漂亮的纪念碑，而不是作为一个虚弱的病人活下来，每天在仪器的帮助下维持生命。Rhodey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每一句安慰，在荒芜的废墟里试图将碎片拼成原来的样子。

但在Rhodey面前，Tony同样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高兴一些。

疲倦而强撑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更可怜一些，Rhodey眨眨眼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悲伤，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结痂的伤口，把人塞进自己的怀里。

当年他可以在大沙漠里找回失踪的混蛋，现在他也要在废墟中保护他的挚友。Tony嘀嘀咕咕地趴在他身上，在他涂抹药膏时发出带走明显刻意撒娇意味的呻吟。

真正引发剧烈疼痛时Tony反而沉默着，只在这些小伤口上大呼小叫。Rhodey耐心地应着，在动作的间隙亲吻Tony的头发。

然后Tony会靠着他小睡一会儿，安静地抓着Rhodey仍糊着药膏没来得及清洗的手腕。医生说病人心情会在这天变好一些，会主动看一会儿新闻，同意到床边晒晒太阳，回复几条复仇者们发来的消息。

获得最多回复的是Carol Danvers，基地的新鲜血液，Tony看上去真的很喜欢她。其次是已经离开了复仇者基地的Banner，但信息内容大多是一些晦涩的实验术语，他们现在在研究一些Rhodey看不太懂的东西。Steve Rogers发送的信息最多的，但获得的回复最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已读”。

其他时间Tony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醒着，但不听任何人说话。

这很不好，Rhodey明白，所有的打起精神不过是Tony希望他们高兴一点，他并没有好起来。

编码停滞不前，而唯一能够修改再生摇篮的Tony根本不在乎医疗进度也从不优化它们，他只是在有人看护的时候乖乖躺着，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试图更改注射议程用过量的止痛药杀死自己。

心理评估的结果很差，而且持续时间甚至超过了Tony受伤的时间。

为了他们的挚友，复仇者们找了个机会集结起来开会，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办法，可能很愚蠢，但那是Rhodey唯一的机会。

……

『战争机器紧急求救代码，请求支援，』

收到讯息的Tony差点从医疗舱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