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t Of Melodies(之外)

The Avengers (Marvel Movies) Captain America - All Media Ty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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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t Of Melodies(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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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詹姆斯,如果你在生活中真的很重视什么东西,那好吧,那就竭尽全力,不要失去它。”巴基·巴恩斯今年24岁,有着不错的学历背景,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不得已在姨父的公司里做着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他陷入一团泥潭,生活停滞,也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有一天,他把手机丢在了餐馆里,从此结识了一个人。—————————其中,退伍后成为一名厨师的史蒂夫(40岁)和迷茫困惑的年轻人巴基(24岁)。
Note
但我们稳稳地、确信地、不管一切地走了我们的路终于相遇了,在这座楼房的房间里。…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心中颤悸着欢喜,恍如第一丝晨风,穿过窄窄的白色桦树。你终于发光了,像在山顶捕捉到日子在天上制造魔术时那样。————D.H劳伦斯《圣体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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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一个半月以来,他每天日出起床,继续工作,日落而息,吃得很少,失望地入睡。这简直是折磨。

他究竟还在幻想着什么?

一切依旧。一会儿闪出一点希望,一会儿绝望的大海奔腾咆哮,永远是疼痛,永远是忧伤,永远千篇一律,一成不变。所有他想到的地点,所有带给他灵感的地点,所有的建议,所有的意见,所有从一扇服务专用门传到另一扇服务专用门的当当声,所有这些“祝你好运”或是'你说刀锋上有光晕?那是日本刀…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从日本人那里开始'。是的,所有这些正确的渠道,所有这些错误的希望,所有这些吝啬的描述,所有这些大到无边的问题:对不起,先生/女生……我在找一位厨师。他叫史蒂夫·罗杰斯——他和我说他的名字是史蒂夫·罗杰斯,约为六英尺两英寸高、二百二十磅重,肌肉发达、金发、蓝眼睛,留着胡子,左耳戴着助听器。你能够想到什么吗?每一张从地平面升起的红色旗帜都像是的信号,由远而近之后,正如大多数一厢情愿的想法一样,它化成了望穿秋水后的一片失落。所有这些眨眼,所有这些抱歉的摇头,所有这些挥舞的手臂,所有这些友善的回复或是恶意的打发,这整个翻转的生活,这些按时清醒和不断失望,所有,所有,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徒劳。

他真的在这个街区工作吗?还是个带刀的危险分子?或者是个暂且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的善良的梦想家?停下,现在没有时间留给你胡思乱想。让我们好好地、安静地、沿着手上的线索想一想。也许他只是个兼职厨师——是的,有可能;食堂员工——可能性很大。要不在企业餐厅工作?如果是酒店,那么酒店算是……

酒店……他忘了还有酒店…

太愚蠢了。

他看着地图,看看身后高耸入云的塔尖,沿着脚下的路往大楼的方向走。他站在路口,在这宏伟的墙面背后,在心底作出又一个失败的准备的同时,大舒了口气,壮胆走过一片厚厚的地毯,走到走廊尽头。

好了,他只能希望他已经把所有重要的细节都注意到了。好的,生命的意义不在于满足希望,而在于拥有希望。无视沿路偶遇的人们用西班牙语、法语和英语提出问题或是搭讪,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招待同他微笑,打招呼,他掠过她的目光,假装整理肩头看不见的褶皱,寻找一间用餐室,绕过一台吸尘器,抱歉地微笑,目标厨房,推开门,逮住第一个遇到的人就问:“你好,我要见史蒂夫·罗杰斯,如果他在这里,请帮我叫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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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谁?”有着灰色的眉毛和胡子的中年男人粗声粗气地说,“史蒂芬·罗森?”

“不,是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我刚和您说过了,带着一个装满刀具的工具箱来工作的人。”

“噢!”确凿、笃定地大呼一声,眼珠转动,再稳稳地、坚定地定在眼眶的正中间。这就是希望!这就是明路!

“他现在不在这里上班了。你来晚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站在这里,手里抱着那本地图册。他的血液冻结了。所有的勇气、信心,夸大其词的乐观,盲目前进的动力,瞬间烟消云散。

徒劳。

徒劳无功。

滑稽至极。

但那人拉住了他,这个名字像咒语般打开了长者的话匣子。“你认识他?我也认识他。他是个好人,虽然每时每刻都沉着脸,那脸色也真是怪吓人的。但他不发脾气,他从没在我们面前说过一句重话、粗话——因为他除了打招呼以外不和我们聊天。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挺好相处的,是不是?你真该看看他工作时候的样子,他——”

“先生,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不,我不知道。先别着急,年轻人,我还没说完呢…”这人的话匣子突然大开。“他不是个寻常人,他和你我都不一样;在他身上有什么地方非常不对劲——是的,你也这么认为?你见过他那副模样,对吧?我敢和你说,是那只耳朵把他搞成了这样,还有让他聋了一只耳朵这件事情的原因。——不,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从没问过,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在我厨房的其他人也是。他那副体格你肯定也见到了,帮派?打手?雇佣兵?怎么样也得是个士兵,不声不响地埋头做事,在你还没回过劲来的时候所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是说他处理肉类的方式就像处理尸体——噢,亲爱的孩子,求你了,别让我细想这个画面…总之就是,没人想惹麻烦,把他搅成这样的人想要对付我们实在太容易了——

“看在你我还算投脾气的份上,我就多和你说一点吧。你知道他那副瓮声瓮气的样子,对吧?他从一开始来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大概是8个月以前。他不和别人说话,这没什么,我们不是靠说话作出一道菜的;他不参与我们的任何活动,这也没什么,全世界将就一半以上的怪人全都住在纽约,这很正常;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请假,但他做完自己的工作了,做得非常好,让人挑不出话来,所以请假当然没什么问题,谁都有私事,谁都有私情。之后请假越来越频繁,但是依旧说得过去,因为这总归来说还在每个月的合理次数范畴里;好吧,结果就是他每个月都把请假次数挥霍完毕。记得我刚和你说的吗?全世界将就一半以上的怪人全都住在纽约,但是,这些怪人里,没有手机,没有邮箱地址,没有银行账户的人有多少?他就像凭空蒸发一样,找不着人,唯一留下的就是一个座机号码,还不是第一次就能接通。你得打第二个,第三个…好啦,这次他才有可能接听。他根本就不用手机,连电话卡都没有,我还没见——

“我觉得他为政府工作。是的,这用来解释他根本没有手机的合理性大多了。不管是什么样的政府,你知道的…;他上过战场—我只是说,'也许';阿富汗、叙利亚、伊朗、伊拉克;中东地区。一次执勤,开着车,碰上了爆炸,轰——保住了性命但聋了一只耳朵,炸弹和弹片也把他的脑子折磨得够呛……那些电影里不都这么演的吗?电影可是来源于生活—算了,说这些多干什么……?后来我们发现每次休假回来他的状态都会变得更糟糕一点,等到最后的最后,他就变得完全不同了。他无法集中注意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这状态真是糟糕透了,他开始连嫩肩和眼肉都分不清。当然还有其他类似状况,差点把手直接伸进还在工作的烤箱里啦、直接伸手去抓掉进没热好的油锅里的一只——这事可千万别往外说,我们最后倒掉了那一整那锅油,我可以对着我家族的坟墓发誓;嗯,有次他切肉的时候差点砍了一根手指头,而出现这种事情的次数越来越多,最终在一个下午,他和我说,‘我想我不能够继续待在这里了,杰夫;很抱歉。我的脑子一团乱,我依旧需要时间’。这是他给我的解释,然后当天他便清空自己的储物柜,结清薪水,消失了。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他,请和他说,'假如你要回来,就把那包温斯顿还给老杰夫'。就是这样。他会懂的。——好了,小子,我和你说得足够多了,太多了。现在到了你该离开,而我该回去工作的时候了。你看,出口就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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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原路走出去,心里五味杂陈。希望、忧虑、一切都像死去那样的休憩了。还剩下什么?宽慰?可能吧,他不用再去找下一个酒店了。挫败吗?不是,不完全是,至少他得到了关于史蒂夫的信息。满意了?死心了?认命了?他想要一个结果,那此时此刻就是一个结果。史蒂夫走了,离开了,消失了,这就是结果。接受吧,别再用你有限的脑细胞胡思乱想了。他低头致意,然后转身离开,现在他不会陷入白雪,他迅疾远去。他任由一切掉落到地上,如果最好,他想跟每样东西一起掉落。

有人悄声踱到他身边,犹豫地用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臂。是在他刚进门时对他打招呼的那名年轻的女招待。

“哎呀!”看到他的脸,她小声惊呼,“真的是你。”

“抱歉?”

她对他微笑,眨着那双漂亮的、化着棕色眼影的褐绿色大眼睛,“噢,闯进后厨寻找史蒂夫的人。”

他本以为羞耻心已经被这一个月来的调查工作磨得消失殆尽,可不曾想她咬住嘴唇对他微笑,在她的目光下,他全身烫得像发了低烧。

“你认识史蒂夫吗?”

她发出一声轻柔的低叹,看了看四周,把他拉到一旁,在她的主管看不见的角落里压低声音和他说:“嗯…我知道他有可能去了哪里。”

他抬起头,速度快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你是说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吗?”

她歪着头思索,“我猜测他可能会在乔治亚州。他曾经提过,他服役时认识的一位朋友在萨凡纳开了一家餐厅…”

温柔的老天。乔治亚州,萨凡纳。

“他给你留过电话吗?”

她垂下肩膀,摇头,“并没有。”

“噢……”

“但我记得那家餐厅的名字。”她用一种十分积极乐观的语气同他说,显然也在尽力让他感受到希望的存在,“我记得它的位置。史蒂夫曾经给我看过他们设计的宣传单,那上面有一张小地图。相信我,我不会忘记过目的任何事情——等一下,请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我把餐厅的名字写给你。就在福赛斯公园对面的马路上,店铺的斜对面有一家漫画店。在地图上很容易看到那条街,它的名字叫——我把它们都写给你。”

她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小羊皮质地的低跟鞋在瓷砖地上踩出清脆的回响。她撕下一张纸,用金红色的墨水笔快速又工整地写下餐厅的名称、大致位置,着重点出福赛思公园。她把纸递给他。

“谢谢。”他握住那张纸条向她道谢,扫向

她胸前的铭牌。“马克西莫夫小姐,谢谢你。”

她对他微笑,眨眨眼,“噢,我还没向你做自我介绍呢,是不是?我叫旺达。”

“巴基。”

“巴基,我会记得你的。”

他把手伸过去,她的手指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掌,随后松开他。她该走了,他也一样。转过身,走了几步,旺达站在柜台后面叫轻声住他。

“嘿,巴基?”

“是的?”

她将一个暗红色的纸盒藏在身侧,快步走向他的身边,“至少拿上这个上路。”

她把那个小包裹放到他手里。几块巧克力、糖果和黄油饼干。前台会将这些送给在酒店入住的客人。

“你总要吃点东西的,不是吗?”她努努嘴。

他把纸袋拿在手里,又开始想哭。

“谢谢。”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词,“谢谢你,旺达。”

他对她扬起纸条,还有那个扎着蝴蝶结的小盒子。这全部都是她给他的希望和祝福。他在心底念着她的名字,他想要给她送一束花,一张贺卡,一个小礼物,为她所做的一切。他得走了,他变得又像个敏感又多愁善感的读书会男孩,他不能再让自己掉眼泪了,他要做的事情比自怨自哀重要得多的多。

她和他一起走到门边。离开前,她对他说:“如果你能在那里见到史蒂夫,请帮我转达一封口信;就和他说,旺达向他问好。她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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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仍然存在,那些乌云,那些狂风也是一样。但无论如何,它们并未降临。他本想回去带一套换洗的衣服,但他改变主意了,他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带齐了,再等下去也没意义。他离开酒店小巷时,后面的旋转门吱吱作响。他看了看手机,确定时间——午后过半。也许他应该叫出租车,而不是费心赶火车。他今天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乔治亚州州,萨凡纳,福赛斯公园。

走出酒店大门,站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他就在犹豫:他妈的,萨凡纳。从他脚下的位置打车到肯尼迪机场需要半个小时,地铁需要一个小时。从纽约飞往萨凡纳的直达航班要花费两个小时,中转航班在准点的情况下要四个小时,算上机场到市区的一个小时。不算上寻找那家店的时间,他的行程需要在路上花费三个半小时到四个半小时——是的,他决定打车去机场。好了,来吧,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手持利剑,那我就相信你能打一场胜仗完成加冕礼。从前期准备的角度说,人们会说这是最漂亮的地图,而从战术的角度说,蠢得有点丢脸。那么,让我们现在——

该死,你真的是认真的?

“送我去肯尼迪机场。尽快,谢谢。”他整个人摔进车厢里,几乎是还没坐稳便对司机说出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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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票?”

值机柜台,一个穿着制服坎肩、长相和善的黑人工作人员问道,“单程还是往返?”

单程票。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复杂了。

一张单程票就好,谢谢。时间距离现在最近的一班。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坐在靠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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