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风平浪静的两天过去了，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Pietro和猫咪们迅速玩到一起，抱着它们看完了卡津人收藏的小黄人系列动画片，似乎短暂忘记了自己孤身一人被扔进虚空的不幸遭遇。Remy照例去艾丽卡的住所拜访一番，只不过这回带上了Maximoff家的男孩。大家聊了几句，推测着是什么让TVA把他裁剪到这里。
估计他们不想让你跟老爸相认，破坏宇宙平衡什么的——看过《星球大战》吗？霹雳火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嘻嘻地打趣。
Pietro挤出一个苦笑。
“反正我也没机会知道了，是吧。”
他早就把身上唯一那包糖吃完了，没什么东西缓解眼下的焦虑，Remy给了他一套牌，年轻人翻来覆去洗着，然而手法不够熟练，一不留神把纸牌掉得到处都是。他迅速地蹲下去捡起来，小心地没动用太多能力，免得把旁边的家具掀翻。他站起来，注意到旁边那个还没说过话的女孩盯着他看，似乎对他的速度很感兴趣。拥有两个姐妹的年轻人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用口型说“嗨”。女孩冲他点了点头。
一个死侍自顾自地走进来加入这场谈话。
“——我来的那个宇宙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你知道我们那个银发小子跟万磁王相认之后发生了什么吗？他简直大为震惊，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天启一棍子插死了。惨呐——”
没人知道这个死侍是从哪冒出来的，但在虚空度过足够久之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群像小飞虫一样随处可见的家伙。
“嘿，嘿！这很侮辱人，我很重要，好吗？我出现在这儿当然是因为剧情需要。牌皇，你跟这小子搞上后记得给我发消息，还有，他已经成年了。”
Remy挑挑眉，顺手向他甩出一张牌。雇佣兵闪得和来时一样快，Pietro没有追上他，这很罕见，但或许是因为男孩还在努力消化他刚才说的每一个字。
死了？他眉头紧皱，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TVA的介入改变了事态走向，免得老爸下一秒钟就不幸遇难。然而他又想起万磁王也许已经听到了他的话，天啊，希望那支小队也负责消除别人的记忆，不然简直是惨不忍睹的烂摊子一堆。还有，他离家时只跟妈妈说过很快回来，不知道她现在怎样，在担心他吗？还有，为什么自己一离开地下室就会被卷进灾难般的大型意外事件里？五角大楼、古埃及和时间变异管理局？还有——
“嘿，孩子，别想那么多了。” Elektra伸出一只手，安慰地拍拍他的膝盖。“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TVA那群人自诩时间守护者，其实不过是一群野蛮的刽子手，眼里只有该死的神圣时间线。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她沉默良久才补充上最后一句，长长地叹了口气。
Remy点点头。
“说得对，亲爱的。无论你再怎么想，也没办法改变既定的历史和眼下处境了，不如carpe diem，及时行乐吧。”
Johnny赞许地点点头，冲男孩的方向挤挤眼睛，然后对着卡津人讲了两句法语，不幸挨了他一拳。
Pietro不太有心情好奇霹雳火讲了什么，他的大脑按自己习惯的思考速度转得飞快，琢磨着那个最显而易见的问题：“可是你们没想过离开这里吗？”
哈！这就有意思了。Johnny大笑两声，开始给他讲Cassandra（“那个可悲光头女”）和Alioth（“屁股漏风的哥斯拉”）的故事。
等到这一堂虚空小知识课堂结束，Pietro倍感艰难地晃晃脑袋，适应着全新的生存环境，试图不要被挫败打倒。Remy同情地望着他：“你还好吗？”
现在看来，Pietro显然不太好，不然哪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孩会在阳光正好的下午三点琢磨着写遗嘱呢？Remy不记得自己这个年纪在做什么了，但眼下，他很确信银发小子需要一点心理疏导。于是他坐下来，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讲开场白：“在担心遗产分配的事儿吗？”
Pietro抬头看他一眼，摇摇头，又把注意力转回纸上。银发垂下去挡住视线，让年轻人看起来有点孤单可怜。
Remy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在语气里加了一点点说服力[*漫画设定牌皇可以通过肢体接触等对他人造成迷幻效果]。
“虽然有备无患总是好事，但以你这个年纪来说，写遗嘱也实在太早了点吧，想找点乐子吗？”
男孩放下笔，托着脸叹了口气。
“我才意识到写这个也没用，如果连我自己都注定要死在这里，又怎么能期望这张纸片能被送到妈妈那儿呢？”
他突然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圈，最后目光落到Remy身上，棕色瞳仁因为隐含的希望而闪闪发亮，噢，牌皇心里想着，他好像看到了一只小狗眨眼睛。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能讲实话了吗？我不相信你们真的没个逃离计划之类的。刚才我在Elektra的房间里发现了半本TVA员工手册和一大箱重型武器，别告诉我这是为了角色扮演准备的。”
Remy露出一个笑容。
“永远不能轻视变种人小子，嗯？”
他在男孩期待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好吧……可能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最好时机，但其实我们一直在计划劫持Cassandra的事，夜魔侠和霹雳火为了这个已经忙活好一阵了，只不过没准备好前谁也不敢打包票……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Pietro终于真心实意地咧嘴笑起来，捶了他胸口一拳。
“耶！X战警精神！”
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你们都认识那个叫死侍的家伙吗？他是谁？为什么看起来……”
“我想你在找的那个词是‘疯疯癫癫’，甜心？” Remy向男孩简单讲了讲那群穿红色紧身衣的牛油果大致有什么来历。“不用理他们，他们总在嘀咕一些漫画和墙的事，谁也听不懂。”
“比你说的话还难懂吗？”
Remy笑着，很高兴他的幽默感还活跃。
“好小子，这是天生魅力的一部分。”他指指自己的脸。“口音，还有这张脸，两样确保我在这操蛋地方过得不错的法宝。女孩们都喜欢这个。”
他吹声口哨。“想去赌场玩玩吗？”
“这里还有赌场？”
“当然，亲爱的。虚空看着简直是末日，但不意味着大家必须过苦日子。TVA往这儿丢的人和物多到你数不清，所以我们就建起了自己的地下王国。来吧，给你看看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Pietro心情大好地跳起来，没留神Remy猛然回头，两个人不幸撞到一起。
“——虽然死侍们总能诡异地说中一些事，但我还是得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赌场里绝对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我可不想当那个打破Maximoff男孩童贞的人。”
他的眼睛感兴趣地闪着红光。Pietro翻个白眼指指自己：
“上个月刚过十九岁生日，货真价实的成年人。放心带路吧，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