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蜘蛛是伏击性捕食者
复仇者联盟围坐在那张引发整个协议灾难的桌子旁,甚至连座位都一模一样。
Natasha靠在皮椅上,代替Ross的位置,Fury站在他们面前。
主题?他们的新朋友Peter Parker。
Tony似乎对他们要全面汇报这个孩子的情况有些不安,墨镜牢牢戴在脸上,自从“反叛者”归来后便从未摘下过。
这说明了很多问题。
Nat歪着头,自从众人回到基地后,这位亿万富翁就变得异常。
不仅是笼罩团队的浓重紧张感,还有……每当某个蜘蛛少年出现时,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奇怪的父爱能量。
Tony向后靠在椅背上,转向Fury,“听着,Saint Nick。”
Fury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孩子真的很有趣,但这是……”Tony漫不经心地比划着,“我不觉得有必要把这孩子的私事摊开在我这群……‘et tu, Brute?’——就像那些装腔作势的人爱说的。”
Natasha和其他几个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她觉得这场景再离谱些,就能看见自己后脑勺了。
Sam和Clint交换了一个眼神,Sam竖起食指在太阳穴旁画圈,做出“好好看着这个家伙!”的手势。
Nat嗤笑出声,Tony翻了个白眼。
他们总有一天会被困在那里的。
Steve身体前倾,手肘撑在红木桌上:“听着Tony,我们需要能够监控潜在威胁——”
“听着,当你学会使用电脑显示器的时候,你就可以监视我的孩子了。”
Tony直接打断Steve的话,手指笔直戳向金发男人。
我的孩子。
Huh.
Steve眉头紧锁,双臂环抱胸前。
Fury甚至没看两人一眼,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说道 :“如果你们两位谈完了,我希望我们能有一次成功的会议。”
Steve是唯一没翻白眼的复仇者。
地球最伟大的英雄们存在态度问题。
Fury开始简报时,投影在众人面前弹出。
Tony低声对Rhodey说了些什么,朝屏幕比划手势,两人开始发笑并竭力掩饰。
“Peter Benjamin Parker,15岁,中城科技中学 平均绩点4.0。父母6岁去世,叔叔13岁去世,现与阿姨同住。真悲哀。”
Fury将一块屏幕拉到面前,一张旧的学校照片。
卷发棕眸的男孩满脸雀斑,对着镜头灿烂微笑,低头避免眼镜反光。
Nat发誓自己看见Fury嘴角抽动,Fury咳嗽一声,切到另一幅全息图。
“十三岁时被一只放射性蜘蛛咬伤后,获得超能力。我们尚未掌握其能力上限,但你们面前有一份最新的列表。如果各位还保留着二年级学生的阅读理解能力,我相信你们能自己看完。”
Nat翻阅着这份列表,随着每项能力映入眼帘,她的表情逐渐混合着娱乐与不安。
强化代谢
强化力量
自愈能力
表面吸附
恐水症(在水面行走或移动)
基础体温调节
第六感
蜘蛛本能
滞育期
咕噜声
Clint呛咳出声:“到底什么是……蜘蛛本能?我们怎么连这家伙有没有发出咕噜声都知道?”
Fury刚要开口,某个亿万富翁就抢过话头,这让Fury很不高兴。
“雄性狼蛛会发出呼噜声求偶,我猜Oscorp设计这个功能是为了确保杂交蜘蛛能繁衍后代。结果……他们唯一的试验品溜出去咬了个初中生。这计划可真够周密的。”
Tony戏剧性地挥了挥手,仿佛在谈论超市打折信息般随意。
“Peter放松时也会这样,有段时间我真以为这孩子呼吸系统有问题。”
Rhodey补充道,抬头时仿佛正在回忆刚才提及的场景。
Clint怀疑地眨着眼睛:“这还是没解释……蜘蛛本能到底是什么?”
Rhodey和Tony交换眼神,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
“蜘蛛是伏击性捕食者。”
亿万富翁提供了这句毫无帮助的说明后,彻底闭口。
是啊,这解释可真够详尽的。
他们故意让这句话在队友脑海中发酵。
Steve挑眉看着两人故弄玄虚,Sam和Clint疯狂交换眼神,Nat尽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复仇者终于久违地共同执行任务了,这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联合行动。
Sam、Wanda和Vision负责空中封锁,Tony和Rhodey守住东翼,Natasha和Clint控制西翼,Steve和Peter清查地下室。
他们突袭的藏匿点汇集了非法活动、人口贩卖、毒品交易、性交易、人体实验。
Peter是提供线索的人,这位义警没解释消息来源,只是笃定情报属实。
自从进入建筑后,少年从喋喋不休骤然转为死寂的状态让Steve脊背发凉。
Steve多希望Bucky能在身边,战争时期的任务总因挚友的陪伴变得容易承受,他会抚慰他沾染鲜血的双手,纾解眼底积聚的压力。
这也是Steve当初拒绝签署协议的原因之一:他曾作为国家实验品沾满鲜血,绝不会重蹈覆辙。
红蓝制服的义警在积满灰尘的腐朽天花板上爬行,Steve则持盾在地面警戒,盾牌在昏暗走廊的稀薄光线中泛着微光。
建筑某处传来微弱嗡鸣,除此之外唯有通讯频道里队友汇报时响起的电流杂音。
“东翼安全,准备撤吧。孩子还有作业要写。”
熟悉的声音传来,背景里混着轻笑与推进器轰鸣声,工程师显然已经升空。
“西翼安全,你确定情报准确吗,蜘蛛侠?”
Clint在频道里问道,声音因不确定而恼怒。
突然,蜘蛛侠绷直身体,战衣眼部反光面罩缓缓转向Steve,他仿佛根本没听见通讯。
“出去,我来处理。”
少年语气平稳,仿佛这要求理所当然。
Steve怀疑地眨了眨眼:“Queens,搭档的意义就在于共同——”
Steve的解释被打断,蜘蛛侠推开天花板钻入夹层,动作诡异如蜘蛛般。
“要么多好,要么滚出去。”P
eter命令道,声线反常地坚定。
Steve选择相信直觉,藏身于布满弹孔的金属储物柜中,调整姿势窥视外界。
蜘蛛侠是优秀的义警,更是技艺高超的战士,Steve信任他的判断,即便对方年轻得过分。
但年轻从不意味无能,几乎每个复仇者都印证了这点。
嗡鸣声再度响起,混杂纷乱脚步声,来者众多却毫无队形,不似Steve记忆中战争年代的整齐军鼓。
转角处,出现松散的菱形队列:外围是全副武装的蒙面步枪手,中心是6至17岁不等的孩童。
与Peter年龄相仿。
与Steve目睹牺牲的志愿者同龄,与被碾碎的眼镜、迸裂的头盔、击穿的军牌同龄;与未能拯救的生命同龄;与并肩行军的生命同龄。
他们都会平安回家,对吗?
How fucking stupid.
队伍逼近Peter藏身的天花板,军靴落地时发出清脆闷响声。
[几乎就像纳粹锃亮的靴子]
[蓝色眼眸与他对视,他举起步枪。再无蓝色。唯有血红。唯有破碎面容。 ]
真该试试年轻人推崇的新花样,心理治疗什么的。
天花板毫无预兆地爆裂,灰色尘雾中Peter如导弹般砸向俘虏,仅凭坠落冲击Peter就击倒两人,扫腿绊倒第三名并把他的头重重摔在地上
义警快速射网,精准将每个丧失行动力的敌人包裹在网中。
Steve静观其变,手却伸向腰间枪械,将储物柜门推开一道缝隙。
蜘蛛侠紧紧抓住第4个人的枪后,流畅的捏碎了它,手肘击中头盔发出“咔嚓”脆响。
逼近最后那名颤抖着扣动扳机的士兵时,对方锃亮军靴踉跄后退。
“别过来,fucking mutie!!!”
他嘶哑的喊道,混着唾沫穿透尘雾。
蜘蛛侠猥琐动,继续逼近,扬臂击落步枪时,枪械与地面撞击的闷响在走廊回荡,双手纹丝未颤。
蜘蛛侠挥拳时指节稳如磐石,当两人移动到走廊更深处时,Steve冲向走廊尽头的惊恐孩童们。
年长的孩子把年幼的护在身侧,总共约有五人。
“嘿,一切都会好的,孩子们。”
Steve保证道,试图引导他们走向出口。
他们像藤蔓般纠缠在一起,拼命紧抓着彼此。
他们本该早点赶来,像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他们本可以拯救多少?
最大的孩子有双犀利的蓝眼睛,最小的则闪着翡翠绿眸。
他们彼此对视,进行着Steve无法解读的无声交流,最终,蓝眼睛男孩回望他并点头。
孩子们都在发抖,但那双眼里有坚毅、有责任,Steve曾亲眼见过同样的神情。
Steve向男孩点头回应,伸手按通讯器:“Nat、Clint,能来接几个孩子吗?共有五人需要护送出去。”
Natasha回复:“正在路上。”
“谢谢。”
Steve肯定地说道。
目光回到孩子们身上,Steve努力让声音显得沉稳可靠:“一切都会好的,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得去帮队友。”
蓝眸凝视着Steve,圆脸男孩点头。
Steve沿走廊奔向打斗处。
为什么?蜘蛛侠明明迅速解决了其他人,为何这个成了问题?
为什么?
咔嚓!
一声惨叫。
Steve眨了眨眼,放慢速度,军靴走过积灰的地砖,骨裂声在耳际回响。
“那些是孩子。”
疑似Peter的声音说道,语气冰冷疏离。
咔嚓!
又一声惨叫。
痛苦而肆无忌惮。
“You don’t fuck with kids。”
蜘蛛侠俯视着男人说道,目光锁定对方血肉模糊的脸,鲜血从男人口中涌出,将洁白牙齿染成粉红,脸颊肿胀已经开始变得明显。
“Those are fucking MUTIES!”
男人在义警压制下挣扎嘶吼,喘息间每个字都耗尽气力。
Peter将脚踩上男人起伏的胸膛。
咔嚓!
Steve抓向红蓝身影时,迟疑了半拍,危急局势终于将他拽出恍惚。
罪犯正发出嘶鸣与呛咳着索求空气,吐息如闷烧炭火噼啪作响。
Steve抓住义警肩头,眼睛瞪着他。
“Peter!你在干什么?!”
Steve绝望质问,因为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那个金毛犬般温顺的Peter?那个总抢着干杂活的Peter?那个给反叛者绣乔迁枕头的Peter?
What. The. Fuck.
Peter的呼吸陡然急促,护目镜瞪得浑圆,惊慌环顾四周。
嗡鸣声震耳欲聋、持续不断,Steve眼眶后方开始积聚压力。
“发生了什么?”Peter颤抖发问,蜘蛛侠面罩的目镜扫视Steve全身,“你……你还好吗?那……那……”
面罩突然转向已无生息的男人。
Peter倒抽冷气,挣脱Steve的钳制踉跄后退。
玻璃碎片在少年脚下嘎吱作响,Peter的呼吸急促,Steve甚至能听见他如兔子般狂跳的心音。
“是……是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