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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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朋友
Summary
素世和睦交往后重新成为朋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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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长期素世自认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她可以成为一个相对完美的“恋人”。物质上自不必说,情绪价值的提供亦是方方面面的优秀,所以,分手不应该是她的问题。

本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可那些毫无预兆提出分手的前任们,那些嘴上说着“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们不合适抱歉素世小姐”的人们,她们或哀怨、或无奈的眼神分明在指责着她。

重要?难得的乐队排练当然比随时都能来的约会重要。

温柔?待人温和只是一种普适的社交方式。

至于……喜欢?我当然……

 

“我好像,喜欢上小睦了。”

万分艰难地说完这句话,素世闭上了眼睛。她十指交叉握住按在了胸前,压抑着紧张的身体语言。说实话,把这句话说出来稍微有那么点后悔,可是如果不说,她搅作一团的内心就要把她闷坏了。

什么是喜欢?对朋友的喜欢她很清楚,对恋人的却不太明白。如果那天的那份心动是真实发生的话,是否就可以等同于喜欢呢?

“……这句话应该对睦说吧。”素世睁开眼睛,面前的人一脸无语,还有那么一点找我就为了这么个事的烦躁,“听海铃说你和睦现在走的很近,我还以为你们正在交往呢——不对,还是说复合?”

 

砰!桌子被膝盖重重顶撞的声音。

“小立希!”素世的脸色变换交加,又红又白的,“那个时候,你其实看见了吗?!”她颤声问道。

“唔”立希挠挠脸,对被戳破的过去也不好意思起来,“Crychic濒临解散的那段时间,那次,我比平时提前一点时间来到练习室,呃,就看见了,睦在你怀里,你抱着她,在……”

 

在亲吻。

但是没有喜欢。没有喜欢的吻,就像一种例行的仪式,也像某种逼迫的手段。亲到最后,某人还是不会换气,睫毛一颤一颤的,满脸通红,素世冷眼看着,手在她的脑后一下一下梳理,梳顺她的呼吸。

在那时,素世认为喜欢是可以被利用的东西。太自大的想法,自大到把人视作工具,一种按一下就出声的玩具。她要她的声音,要一个答案,而付出了这么多的耐心,却始终无法实现。

 

“应该对睦道歉啊。”立希正色给出了建议。

当然要对小睦道歉,可是小睦说不用道歉。小睦还说喜欢我,我还说了要和小睦交往。前一秒还认清不喜欢小睦,想要和小睦分手,后一秒又对小睦心动了。

……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连做课题都要做Plan B 的优等生,为自己的反复无常烦恼起来。

 

上课,社团,到妈妈的公司实习,和乐队的成员们聚会,素世一直背着那沉甸甸的问号堆叠出的烦恼怪山,难有喘息的余地——直到那场和睦一起去的金属演出结束。

不烦了,是因为快要被这致死量的重金属声浪震死了。

 

胸口很闷,头发被挤的很乱,脸色也一定很不好看。

睦跑上跑下的,为她从便利店买来了水和毛巾。睦让素世靠在她身上,素世觉得不太方便,转头一看睦皱巴巴的眉毛和她担心的表情,又挨着她小小的肩膀靠住了。

睦的肩膀很薄,细细的,像一小支松脆的树枝。素世不敢一气把重量都搭下,只是轻轻地挨着,身体仍在用力支持,颈部逐渐僵到酸痛,更加头晕目眩了。

“素世。”睦注意到了。她错开她的肩膀,一手垫在素世脑后,一手按在素世的颈侧,还没等素世反应过来,就果断把她压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素世应该休息。”

膝枕……素世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眼前发黑。她伸手遮住自己的领口,不一会儿睦把她的牛仔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于是衣服上的金属挂饰也硌在了她的手中。

轻易攥住了,金属的、独属于小睦的味道。

 

现下,她们在会场外的一个小公园里。

公园的长椅,是不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场所?素世乱糟糟地想。

她往上看,看见了睦压低的鸭舌帽檐和她的黑框眼镜。真大胆。视线再往下滑动,就碰触到了睦的垂眸。金色的眸子像流金的琥珀一样滴下,滴进素世的眼中……她看见了白皙的皮肤,看见了浅红的唇瓣,看见流畅的下颌线、柔软的耳朵。

真糟糕,怎么连这个角度也这么好看?

睦不说话,素世也不说话。

素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但当她把视线换到天空的时候,她突然又什么也不想思考了。蓝天白云慢慢地飘,她的头脑也变得钝钝的,闭上眼睛,把模糊的视觉关闭,云朵就垫在了她的身后。

原来小睦是云,她恍惚地在心里总结。怪不得这样缥缈呢。

 

“看呀看呀,那儿有个人靠在别人身上睡觉,是瞌睡虫!”松懈不过几分钟,就有好事的小家伙们开始叽叽喳喳。

素世脸有点热,她正要起身,又被鸭舌帽和骷髅头T桖按下了,干净的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了她的视野。

想要素世再休息一会儿。睦说。

“这里没有人认识素世,也没有人认识我。这里只有一个坐着的人和一个躺着休息的人,没有人规定公园的长椅不能躺着休息,所以素世可以在这里休息。”

“就算我变成了‘瞌睡虫’?”素世被捂着眼强行听完了这一大串,失笑道。

“我喜欢素世,也喜欢瞌睡虫素世。”

“……小睦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呢。”素世的脸更热了,她把身上的牛仔外套往上拉遮住热度,“完全搞不懂小睦。”

 

“素世想要了解我吗?”

什么啊,不知道哪里得来的结论,莫名其妙的话。这样想着,素世还是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那个问题,“好吧,我只是想知道……小睦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音乐呢?”

默了一会儿,睦空灵的嗓音在上方响起,再蜿蜒卷进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中。

 

“因为 ‘共鸣’。”

“共鸣”?

嗯,我记得也是在这附近。

睦指了指不远处的街道。那时,我离家出走了,睦语调平平地掀起过去的一角,然后,不知为何就走到了这里……

 

这里。

指着街道的手指变成了指向睦。那只手更大只也更粗糙,是属于某位货车司机的手。年至中年的货车司机,饱经风霜,心中却仍荡着一腔热血,他止住了冲向仿徨人偶的隆隆车轮,同时眼尖地看到了人偶身后背着的琴包。

于是发条即将转尽的人偶抬头,竟然看见了新生。

 

“那个人,对我比了一个手势。”

睦把大拇指、中指、无名指贴紧手心,将食指和小指伸出,比出了一个像是山羊角一样的手势。

“金属礼。”现在的睦、和当时离家出走的睦看到的墙上的演出海报都作出了解释。

噪音、侵略、欲望、“绞肉机般的怒吼”、“推翻全世界拿人性做抵押品的否认之墙,”、“克服并接受死亡与恐惧”、恐惧、心率不齐、精神错乱……

这些,都是那场金属演出带给我的感受。睦的语气愈发热烈。

胸腔被震动、心脏重新泵血、身体被挤压碰撞、被压下拇指、被告知“打开拇指是‘我爱你’,压下才是真正的‘金属礼’”。

死亡曾经离我那么近,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害怕。睦说。原来,金属和我寻求的事物是那么相似,它带给我的感受是那样的强烈,以至于能够抑制住我的生存恐惧,去追逐更深层的……

 

更深层的什么?

 

说到这里,睦又不说了。

素世同样安静地消化这份回忆,她攥紧了披在她身上的睦的外套,那些金属挂饰开始闪闪发光,比起睦居然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想法,睦话语中的情绪翻涌更令她惊奇不已。

……是这样吗?不仅仅是舞台剧的内容吗,“人偶获得了短暂的生命”?

真可笑,明明树枝已经长出了画框,她却一直烦恼框中的色彩要如何涂抹。

 

“素世想要了解我。”

这次,睦用的是肯定句。

 

已经不知道对睦的直白作何感想了。不想承认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不由对自己没有把耳朵捂起来感到十分后悔。素世的神色变换,连反问也道不出来,徒然地微张着嘴,从睦腿上起身。

然后第一次,睦主动握上了她的手。

 

“来我家吧,有想给素世看的东西。”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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