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04
用柱间细胞移植的手臂每周都要到木叶医院检查并记录数据，这件事漩涡鸣人总是记不住。春野樱曾为此数次大发雷霆，多次施展铁拳制裁却也拿他无可奈何。最后，她将这个包袱顺理成章地甩给鹿丸这位火影钦定鸣人特别监督员，虽说鸣人之后总是踩在周末的傍晚才匆匆赶到，但也总归是记得这件事了。感谢鹿丸，为木叶医疗忍术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小樱划了个十字，抹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鹿丸给的通讯器的联系列表里，只有奈良鹿丸一行字，他许是忘了鸣人是个笨蛋这件事，从没教过他怎么添加联系人。收件箱很空，只有几封看标题就能高度概括中心思想的信息，点开内容，也不过是标题的复制粘贴，一个字都不愿多打，完完全全的鹿丸作风。
[你的青蛙钱包落下了，记得过来拿] 23:42 PM
[记得去医院检查] 11:12 AM
[前天的任务报告呢？赶紧补上] 15:37 PM
[火影大人叫你过去] 09:28 AM
[卡卡西老师让你记得吃蔬菜，麻烦死了，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要找我？] 16:52 PM
[水之国的公主又跑过来要跟你提亲，你在家躲远点千万别出去，我来解决] 13:28 PM
[又一个指名你的委托，帮你拖一段时间，抓紧解决那事情] 10:26 AM
[如果再逃补习课，你就会失去我#@&%%#（￥#] 18:27 PM
[刚刚后面是井野发的，总之赶紧上课] 18:31 PM
[医院 快点 小樱看起来很暴躁] 15:46 PM
完蛋完蛋完蛋，又把去医院的事情给忘了！鸣人看到最新消息，抓起外套从窗户跳出去，一边将手伸进一侧的袖口，一边朝木叶医院的方向遁去。
托不断扩大且加班加点的医疗部门的福，木叶医院迎来了一年中最冷清的时候，正门后常驻的两位前台负责人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台上打着盹，摆在一旁的来访人员登记表被风吹起了纸页一角。鸣人用拇指按住了，在最新一行端端正正地写下了漩涡鸣人四个大字。可纵使认错态度诚恳真切，小樱果然还是小樱，毫不客气地将鸣人数落了一顿，差点就将几年前的旧账都要翻出来一并清算。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和弯曲的管子贴在移植的新手臂上，这里戳一下小臂内侧的软肉，那里又从衔接处刮下点表层皮肤组织，无论被解释多少遍，鸣人都记不太住这些仪器的功用。
“哈哈，小樱，轻点轻点！好痒啊哈哈哈哈哈！” 鸣人忍不住大笑起来，跟大大咧咧的外表不符，他格外的怕痒，当年在外修行的时候，好色仙人回回都用这招叫鸣人起床，屡试不爽，百发百中。好在这几天鸣人琢磨出来一个短暂抑制花吐的点子，分散出足够数量的影子分身，花瓣就会被平分到每一个分身里，这样本体所产生的花瓣就少到足够在嘴巴里藏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足够此时应付一阵小樱了。
“痒也别动！” 春野樱瞪了鸣人一眼，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真是的，就算是已经顺利移植过去也没什么排异反应，但是也要注意检查和维护！你知道为了给你做这个手臂所耗费的柱间细胞有多稀少吗？说了多少次了人工手臂和原来的不一样，恢复力没有那么夸张，出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既然觉得痒就长点教训，别总是天天麻烦鹿丸叫你过来！总是令人操心的笨蛋！”
“抱歉啦抱歉啦小樱，都是因为小樱的技术太好了，手臂移植的相当棒的说，用起来感觉完全跟原来的一样呢！果然不愧是小樱！” 鸣人已经习惯了向春野樱赔罪的方式，乖乖递着自己的胳膊，坐在病床上无聊地摇头摆尾，熬了好一会终于等到小樱收起仪器转身去存放样品试管。此时他的分身所能承受的秘术效果也差不多到达极限，来不及了，鸣人索性踩上窗沿，收起分身术翻了出去，一个闪身蹦到了医院的围墙外。不要问他为什么总喜欢跳窗子，哪怕是四战英雄也是有各种小小的奇怪癖好的。
犬冢牙仰着头蹲在木叶医院的外墙角，视线所及之处是上方不远处一个小小地窗格，他死死攥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上面的井野花店的标签都忘了揭下来，赤丸温顺地在一旁陪着他，纵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软软小小的一只狗崽子，他还是伸出湿漉漉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着主人手心帮他打气。
“赤丸啊，要不，我们今天还是回家吧 我总觉得告白这种事情还是得循序渐进——啊啊啊啊“ 话音未落，犬冢牙便大呼小叫起来，一个黄色的小点由远及近从天而降，变成了他那个笨蛋友人蠢蠢的大脸，整个人沐浴在洋洋洒洒的红色花瓣中闪闪发光。天上竟然下起了花瓣雨！牙这辈子没见过这种架势，红色的花瓣不要钱似的从天而降，像是要用花海淹死这出师未捷身先死的一人一狗。
“小心小心小心小心！” 漩涡鸣人看到了牙大喊道，在空中甚至颇有余裕地转了一个漂亮的圈，在扬起的花瓣和烟尘中完美落地。拍了拍裤子，鸣人也蹲了下来，侧过脸好奇地打量着牙情急下塞进怀里的玫瑰，问道 “牙，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比起这个，我才是想问你呢，这是什么东西。” 牙干涩地挤出一句话，指了指地上的花海，又指了指鸣人 “你这是已经做好出嫁到水之国的准备了吗？” 他是真的想不通，怎么如此高贵的水之国公主大人会看上鸣人这种蠢呼呼的笨蛋，那场声势浩大的追求轰动了整个木叶，有关此事的详细报道在忍者日报头版连载了整整一个星期。
“怎么可能！我可是说好要当火影的人！” 鸣人急得朝牙呲牙咧嘴地低吼，没想太多，将恋爱秘术这档子事跟牙大致讲了一遍。牙是他的好兄弟，鸣人不介意把自己的糗事分享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你怎么老是碰到这种麻烦事情。” 可能出于同样是拥有着恋爱烦恼的立场，牙少见没怎么调侃，一脸惆怅地伸手帮赤丸抖下尾巴上沾着的几片花瓣，“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告白的，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她有喜欢的人。”
“喜欢？告白？谁啊谁啊？我来帮你出谋划策的说！别看我没谈过恋爱，我师傅可写过亲热天堂呢！” 两个人就这样窝在墙角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会扭打成一团，一会又挨着脑袋嘿嘿傻笑，就像很多很多年前，几个小豆丁被伊鲁卡揪着耳朵赶出教室罚站，几个人也是蹲在教室外墙角咬耳朵，爆出来的笑闹声连隔着一道门教室里面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事先说好，你喜欢的应该不会是雏田吧，如果你敢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跟雏田告白玩弄她的感情，我会揍你一顿的”
“肯定不是雏田啊，这点我还是能肯定的！再说了，我又不知道自己喜欢谁的说，拜托求求你别再说什么我喜欢的是小樱了......也不是天天，更不是井野！鹿丸会杀了我的！”
“那你这阳盛阴衰的交友圈就只剩下男的了，我警告你，我是直的不能更直的直男，不要对我有什么心思。“
“别做梦了！我看上鹿丸都不会看上你！” 鸣人顿了顿，脸莫名地有些热，赶紧转移话题随口胡侃 “要是有什么人跟我告白就好了，我说不定也能尝试喜欢上那个人，这样麻烦就解决了的说。当然，雏田除外，水之国那个也除外，必须是木叶的才行。”
“说到告白，哈哈，鹿丸之前不是跟你告白过吗，想没想过回应一下？”
“哈？告白？你在说什么？” 鸣人傻了眼，他实在想不到鹿丸跟谁告白的样子，估计顶多就是干巴巴毫无感情地说什么，虽然你很麻烦，谈恋爱很麻烦，但我拿你没办法，虽然麻烦死了，但是我们果然还是凑合一下过日子吧，一起躺着看云，怎么样，要一起么之类的东西。
“你难道不记得了？没事，我复述给你听。” 牙郑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抑扬顿挫深情朗诵道 “ 鸣人~ 你总是这个样子~ 老是在勉强自己~ 在你的面前，我也愈来愈没办法嫌麻烦而敷衍了事~ 抱歉老爸，鸣人说我现在还不许去找你~ 现在，不想让他再经历小时候那种折磨~ 跟他在一起，我就是会有那种想法~跟鸣人在一起，就会让我觉得想跟他一起走下去~当他成为火影时，我必须待在那个笨蛋的身边才行~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担任鸣人的对象！”
“你受死吧！犬冢牙！” 鸣人扑过去死死抓住牙的衣领，羞愤难当 “是商量对象！商量！不要擅自把字删掉的吧呦！”
“哈哈，你看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连缺字都知道。” 牙丝毫不怕鸣人的威胁，继续调笑道，“鹿丸这种人都说出这种令人害臊的话了，难道不是告白是什么？现在想想，在全部忍者联军面前告白，啧啧，不愧是鹿丸。”
“......犬冢牙，我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行了吧！我超级喜欢你的吧呦！” 漩涡鸣人咬牙切齿，“就让我们俩凑合相亲相爱过一辈子吧！”
“鸣人，好让人伤心啊，比起选择我，你的天命之人竟然是这个牙吗？”
两人纠缠打斗时，熟悉又轻飘飘的声音在一侧响起，鸣人将牙挣扎的双手扣到地上回头，只见祭和雏田一起从医院的正门走出来，正正好围观他们此时糟糕的姿势，鸣人整个人压在牙的身上，两人衣衫乱糟糟的，领子也敞开，像是刚在花丛中滚了一圈浑身沾满了花瓣，最糟糕的是，赤丸还一旁乖巧地咬着一束玫瑰花。
“鸣人......牙......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总之，祝，祝福你们！” 雏田满脸通红的躲在佐井祭的身后，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直视面前的两人，半天憋出一句祝福后，脸蛋通红地扭头跑开。
“等等，雏田，雏田！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说！听我解释！” 鸣人崩溃地喊道，“等等，牙？牙！你怎么晕过去了！赤丸！你主人这是怎么了别傻乐了！牙你振作一点！”
“完了，彻底完了，我的恋爱，已经结束了……”
这天晚上，漩涡鸣人硬是将喝得酩酊大醉的犬冢牙扛回去，站在犬冢家的院子里，鸣人久违地看着月亮许下一个心愿，他真切地希望牙明天清醒过来后能忘记今天的事情的吧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