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蛇】短篇合集

Naru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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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蛇】短篇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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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旧文补档】我只能说很难评。各种paro齐飞,有车但大部分都是清水。
Note
动物paro但非常不严谨,自蛇都是狼,私设多,个人趣味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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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父母爱情

“所以说你们摊位还差一个人?”巳月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哥哥,对他方才所言的路边摊一事非常感兴趣。
“对,缺一个会做炒面的。”罗古又为自己夹了块肉,平淡地回应道。
“这有点难弄啊,现在的小孩没几个是会做饭的。”自来也的声音有点含糊,想来是在咀嚼饭菜的缘故,“你们本来有几个会做炒面的?”
罗古差不多是接着父亲的话尾回答:“0个。”
不知是不是罗古的回答过于离谱,自来也被呛得剧烈地咳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大蛇丸很及时地放下碗筷去拍丈夫的背,在人趋于平静时递上一杯水。
自来也接过妻子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稍微缓了缓,颇为无奈地问大儿子:“那你们还开什么炒面摊?炒空气吗?”
“这是社长安排的任务……”罗古叹了口气,皱眉短暂地思索了会,那双极其像他母亲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我记得爸你说过,妈做的炒面特别好吃。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来帮你?”大蛇丸挑眉,帮儿子补上了未言的话语,“可我本来只想和巳月随便逛逛,没有自己上的打算呢。”他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有些苦恼的大儿子。
“去嘛去嘛,摊子还开在他们学校耶,又可以回到母校感受青春的气息,多好!”自来也俨然一副陷入美好回忆的样子,傻乎乎地笑了起来,饭也不吃了,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年轻真好啊……想到了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你还记得不?那时我们经常在宿舍楼后面的那条小河旁……唔!”
自来也猝不及防地被大蛇丸塞了一嘴菜,被迫噤了声。罗古怀疑那筷子几乎要捅到他父亲的喉咙口,是从他父亲那扭曲的面部表情得出的猜测。巳月倒是捂嘴笑了起来,小眼睛滴溜转,好奇地来回看他的爸爸和妈妈。
大蛇丸跟没事人一样把筷子抽了出来,也不管他丈夫状似痛苦地摸着喉咙、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他泰然自若地把头转向罗古,“我好久没做过炒面了,早就手生了。”
罗古注意到藏在他母亲那浓密黑发下的耳尖似乎有点红,但他打定主意不说出来,不然他父亲多半又要遭殃了。
他有些担忧地瞥了眼自来也,发现人已经吃上了饭,见他在看自己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罗古暗自松了口气,心想爸又是装的啊,演技越来越精湛了。
“有人会做已经谢天谢地了,妈你就帮帮我吧。”
“对呀对呀妈妈,你就帮帮哥哥嘛,我还从来没有吃过妈妈做的炒面呢。”
“反正离烟火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不是?你可以先在家里找找感觉嘛。”
在三束饱含着期盼与乞求的目光的热切注视下,即便是被社区里其他妈妈友私下戏称为“鬼妻”的大蛇丸也禁不住这般猛烈的攻势。他索性低下头夹菜,可是菜到碗里又不吃,只是用筷子漫无目的地挑来挑去,这有悖他自己在餐桌上制定的“不准玩弄食物”的准则。
罗古一看就知道有戏。
“可是……如果要帮你的话,要提前到的吧?那巳月……”他已经很动摇了,只差临门一脚——
“没事的妈妈,其实我已经跟朋友约好了要一起去的,你可以不用管我。”巳月笑眯眯地补上了最后一击。
“那好吧。”大蛇丸总算松嘴了,然而眼里闪过一瞬的落寞,貌似是对“儿子更想和伙伴在一起而不是跟妈妈呆一块”这事有些许介怀。
“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他怜爱地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巳月好像很享受妈妈的抚摸,眯起眼睛发出了舒服的哼唧声,他的妈妈轻轻一笑,端起碗筷走向了厨房。
“真好啊——烟火大会。”自来也把手背在脑袋后,有些惆怅地望着天花板,“我也好想跟你们一起去啊。”
“爸爸的签售会就不能换个日子举行吗?”
“不行哦,已经跟出版社签过合同了。”自来也拍了拍小儿子的头,“但我会尽量早点结束来找你们的。”
“没事的爸,我们到时候会留点给你的。”罗古安慰道。
“安心啦,我一定会来的。”自来也轻笑,目光飘到了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上,“我还是很想看你们妈妈穿浴衣的样子的,多年未见十分想念啊!”
哇哦。
罗古和巳月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虽然已然在家中目睹过母亲极致的炒面手法,但在烟火大会上再见一次还是有被震撼到。
和聚在摊前围观的游客们一样,罗古瞠目结舌地盯着大蛇丸干练娴熟的动作,在场众人无一例外被深深地折服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炒面的味道特别不错,所以他们摊位的生意一直都很好,毫不夸张地说是到了热火朝天的地步。
虽说罗古是炒面摊的负责人,但实际上做炒面的人是大蛇丸,他只是在一旁做收银和打包的杂活,比他母亲轻松不少。
于是他在闲暇之余观察来往的人流,在其中寻觅他父亲的身影。
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
罗古曾多次在茫茫人海中寻见几个或熟悉或陌生的人影,片刻之间心脏短暂地停跳了一拍,却在看清那人的脸后消沉了下来。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从天刚暗下来时尚且稀疏的人群,再到烟花大会正式开始后的人山人海,都没有看到他父亲的身影。
他回头看了眼母亲,大蛇丸的注意力似乎一直在手中的工作上,没有半点关注身外事的意思。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周围的游人纷纷发出由衷的赞叹,而他也只不过擦了擦额上的汗,跟罗古提了一句大家都去看烟花了,总算可以歇一下了。
罗古点点头,没有揭穿母亲眼底浅浅的惘然。
值得一提的是,中途他俩碰见了巳月和他的小伙伴们,可还没说几句话呢,小孩子们就被再度炸开的烟花吸引,推搡着向远处跑去,说是要抢个好位置观赏,连炒面都忘了拿,最后还是罗古给弟弟他们打包送过去的。
最精彩的几朵大烟花陆陆续续放完了,只剩下些零散的小烟花没有放。玩得尽兴的游客们也三三两两地离开,脸上带着餍足的神情。这时候各摊的摊主总算能放下心来,明目张胆地偷会儿懒,抽空出去好好逛一下。
大蛇丸让罗古趁着人少出去逛逛,摊子他看着就行,反正再过一个小时大会就要结束了。罗古本想拒绝,心说年年都参加,年年一个样,早腻味了,可看到母亲疲惫的面庞上带着些许的宠溺、慈爱地注视他的样子,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没有去看烟花,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了另一个摊位上买了一把烟花棒,因为怕被母亲问询为什么那么早就回来,就又在别的摊子随便逛了逛,觉得差不多了才回去。
回到摊位他发现母亲方才送走了一位客人,此刻正在清洁灶台。
“妈。”他喊了一声。
“回来啦。”大蛇丸抬眼看了看他手中的烟花棒,有些好笑地问道,“就买了这点东西?”
“嗯,好久没玩了。”
“呵呵,在你小学的时候,你爸爸经常带你玩烟花棒呢,转眼间你都上大学了。”大蛇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右手在腰际比划了一下,再度看向大儿子的眼神里满是缱绻的柔情,“从那么小一点,长到那么高,快要超过你爸爸了呢。”
“哈哈……我现在应该不会再长了……”罗古脸上隐隐发烫,赶忙打岔道,“说来……爸来过吗?”
他的母亲摇了摇头,神色淡然,“没有呢。”
“但是巳月前脚刚走,说要先回去了。”
“这样啊……”罗古不由得感到一阵失落,倒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
他打量了一下母亲的穿着,很简单朴素的装扮,但意外的养眼。或许是那对典雅的勾玉耳环为这份质朴平添了一抹秀色,使他母亲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韵,其中的奥妙大概也只有他父亲说得清楚。
据说是他父亲送他母亲的结婚礼物。
昨天自来也翻出了这对耳环,兴冲冲地怂恿媳妇戴,说配上浴衣一定会更好看。当时大蛇丸当机立断驳回了这个提议,训斥他丈夫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年轻们那一套……可今天晚上他老老实实地戴上了,那个最想看的人却没有来。
整个烟火大会接近尾声,旁边的摊子接二连三地开始收摊,他们也可以收拾收拾退场了。
罗古叹了口气,准备把帘子放下来。
“等等,”大蛇丸突然旋开了灶台上的旋钮,拎出一包未开封的面条,“还没给你爸爸做呢。”
罗古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都这么晚了,爸还会来吗?”
他的母亲头也不抬,“他会来的。”
于是他又卷起了帘子,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母亲做今晚最后一份炒面。
这也是他今天第一次仔细端详母亲的样子——
扎起来的头发已经有些松散了,浴衣也因为长时间的活动而变得松垮,汗珠自那尖刻的下巴落到大开的领口里消失不见。有几缕黑发粘在他颊边,他抬起手背草草地抹了下就又投入制作中去了,可爬在他脖颈上的那些他就管不着了,像一条条蜿蜒的蛇游进衣襟里,竟生出一番别样的韵味来。
他理应是累极了,身体摇摇欲坠,却依旧站得笔直,略长的袖子被挽起至肘关节处,露出了修长的小臂,这时正灵活地舞动着,丝毫没有因为劳累了一个晚上而稍有停歇。他的神色专注而认真,仿佛手上忙碌的不是做炒面而是在干什么别的更正式的、更重要的事情——这种神情罗古只在他母亲工作的时候见到过,而此刻在零星几朵绽开的小小烟花的映衬下,又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乃至于比烟花本身更加迷人。
罗古瞬间有个大胆的猜想,说不定他父亲所言母亲做的炒面好吃一事……或许并不单指炒面呢?
随即他就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把相机带来为母亲拍几张照?至少还能记录下来,给他父亲一饱眼福。
……
大蛇丸干净利落地把炒面装盒打包,然后开始清理灶台。
罗古刚把帘子放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亲爱的!罗古!”
是自来也。
“爸!”
罗古激动地回应道,余光瞥见母亲收拾摊位的动作一滞,猛地抬起头来。
“……来得真慢呢。”大蛇丸的语气中带着点嗔怪又带着点释怀,那道凌厉的视线对上他丈夫的目光后立刻软了下来。
“啊抱歉抱歉,被读者堵住了,我花了好久才从里面逃出……”自来也挠头陪笑,猛不防地被他妻子往怀中塞了一个东西。
大蛇丸把摊子旁的灯熄了,若无其事地表示:“这是没卖出去的。”
“这……”自来也掂了下手中的炒面,还热腾腾的,哪里像是没卖出去,分明就是刚刚做好的。
暖意自手掌传进心里。
看着背对着他摆弄电线的妻子,视线在那莹润的耳垂上停留了一会,自来也轻笑一声,兀自开口:“你还记得吗?考线代的前一天晚上,我吃的也是炒面呢。”
“突然说这个干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因为很有纪念意义啊!那是你第一次给我做饭呢,嘿嘿……”
“谁想管你!要不是你这个笨蛋复习复到错过了晚饭时间,我也不会在宿舍就地取材帮你搞东西吃。”
“额说实话那天你炒的面有点太碎了。”
“都说了是就地取材,方便面的质量能好到哪里去?而且你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是因为你刚刚接受了我的告白。”
“你这家伙真的是……”大蛇丸从唇齿间挤出几个音节,“蠢……”
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末了才意识到儿子还在,有些尴尬地瞅了罗古一眼,罗古立马装作还在整理摊位的样子埋头苦干,这势头可比他在家被大蛇丸撵去收拾自己卧室都要勤快得多。
“不过还是挺可惜的,没有看到烟花。”他听见他父亲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他即刻接上了话:“我这里有,虽然是烟花棒。”
“诶呀真是帮大忙了。”自来也接过了儿子手中的烟花棒往口袋一塞,扭头跟大蛇丸说:“在河边走走?好久没回母校了,感觉还是老样子。”说罢顺势牵上了媳妇的手。大蛇丸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下也就随他去了,但眼睛还是不时地偷瞄他俩的大儿子。
自来也给了罗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罗古当时就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篇论文还没写,就先走了?”他急中生智找了个借口,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台阶下。
他的母亲点点头,嘱咐他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他的父亲则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你看什么?”
“我看你啊。”
“我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因为好看才一直看你啊。”
难以想象,上述直白而纯情的对话竟然发生在一对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身上,而见证者是他们的大儿子。
到底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尾随父母了呀罗古君。
毕竟这或许是难能一见的父母真情流露时刻。
罗古就在父母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悄悄跟着,因为游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所以二人的声音在一片安宁中显得格外清晰。
自来也和大蛇丸沿着小河慢慢前进,边走边聊过去的事。
他不知道这会儿二人脸上挂着什么样的表情,可想来一定是充满着甜蜜与喜悦的,紧紧相执的手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突然停下了脚步。罗古一惊,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慌忙寻找藏身之处时依稀听见他父亲提议玩烟花棒,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说来这种感觉还蛮奇妙的。
罗古望着父母蹲在河边摆弄烟花棒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暖意。
小小的火星在二人手下四射,迫不及待地向外奔逃,为单调的河岸增添一抹亮色。除却细微的爆裂声,静谧的夜色下最为突出的是自来也起劲的呼喊,一惊一乍的,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相比之下,大蛇丸就要安静了不少,偶尔也会出声,有时是取笑他丈夫幼稚,有时是叫他不要把烟花棒拿得太近……
自来也手中的烟花棒看样子是放完了,就侧头乖乖看他妻子放,不过罗古不清楚父亲看的是烟花,还是在看母亲就是了。
他看见自来也的脑袋向大蛇丸那边倾斜了些,空闲的左手默默抬起,指尖若有若无地磨蹭着缠在那细瘦腰间的腰带。大蛇丸没有任何表示,或许是因为专注于烟花棒的缘故,若是放在平时,稍有一点风吹草动,照他那敏感谨慎的性子来看早该警铃大作、羞赧地叫他丈夫离远点才对。
但也有可能是他母亲默认了这种行为。
罗古猜测。
他小时候一直以为他母亲和所有传统的东亚母亲一样,对爱的表达十分含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他父亲自来也。他父亲倒不忌讳在尚且年幼的他面前向母亲示爱,却屡次被变扭的母亲或委婉或强硬的拒绝,可即便如此,他父亲依旧乐此不疲,他也早就习惯了装傻。
直到某天夜里上厕所路过父母卧室时,他听见房内母亲的声音有些奇怪,是他从未听过的——带着点诱惑、透着些妩媚的声音,他的母亲正以一种近乎哀求的口吻叫他父亲多一点、再多一点……懵懂的他在那一晚忽然长大了,惊悟或许母亲在他这个做儿子的面前只会摆出一副“母亲”的姿态,而只有在与父亲独处的时候,才会展现出属于“妻子”的那一面。
不过说到底那是自己上小学时发生的事了,那时候巳月都没出生,而现在他的父母也早过了那个干柴烈火、一点就燃的年纪,他的父亲也很少会在他和巳月面前直白地向母亲求爱了,他不知道已经是老夫老妻的二人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与此同时,自来也的唇距离大蛇丸的脸也就几公分的距离,那不安分的手已悄然解开了那本就松散的腰带……
罗古的心怦怦直跳,思绪在那晚与眼下来回交替,他热得慌,汗流浃背,脑子里也是一片混沌,纵使还算清凉的晚风也无法平息他心头的雀跃。他没想过如果被发现应该用怎样的谎言糊弄过去,也不敢想象母亲看到他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只知道他马上将要见证父母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
好巧不巧,大蛇丸手中最后一根烟花棒燃尽,他把熄灭的烟花棒往塑料袋里一塞,抬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丈夫,惊叫一声拉开了一尺的距离。
“想干嘛?”他警惕地问自来也。
“没……就、就这个烟花闪得还挺好看的,我凑近点欣赏欣赏……”自来也小声咕哝,可显然他也被刚才的变故吓了一跳,手里拎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罗古一颗躁动的心也冷却下来,极其可惜地啧了一声。
夜色已深,罗古看不清他俩的脸,但能很容易地从二人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个声音尖锐但带着点害羞,一个语调委屈且夹着股郁闷。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大蛇丸没有追究自来也莫名其妙的动作,只说收拾收拾可以回家了。自来也挠了挠头应了一声,麻利地帮老婆整理落下的东西。
罗古叹了口气,安慰自己,都老夫老妻了,还学他们这些小年轻玩暧昧终归是有点不合适。
这样想着,他也准备开溜,谁知刚起身就看见自来也猛地凑到大蛇丸跟前,不由分说搂过了人就是一个深吻。
罗古:
罗古:ohhhhhhhhhhhh
不过罗古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大蛇丸狠狠一推,自来也便踉跄地往河的方向倒去,可他显然是在推出去的那一刹那后悔了,当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丈夫的衣角,然后——
两个人齐刷刷掉进了河里。
“爸!妈!”罗古大喊一声准备冲上去救人,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压根不会游泳,又担心自己去找人的时候他父母估计都沉底了。
手足无措之余,一团白毛浮了上来,是他父亲捞着他母亲往岸边游来了。
罗古想也不想再度隐匿于小草垛之间。
自来也往一旁咳了好几口水,回头把粘在妻子颊边的黑发搁到了人耳后,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大蛇丸有些不自在地回应。
“哈哈哈我这儿唯一有事的只有你给我做的炒面。”自来也瞥了眼漂浮在河面上的塑料盒,它已经毫不留恋地往远处漂去了。
“很可惜呢,明天再为我做一次吧?”
“……”
“……”
“……”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该突然……咳……应该把这事留在家里做。”
大蛇丸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默默拾掇他丈夫湿透的衣襟。
自来也亦不再开口,由着大蛇丸为自己整理。
乍看之下竟有种风轻云淡、岁月静好的温情。
银白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影子,是要将这一刻结成琥珀,留在回忆的长河里一般。
时间在这里是静止了,好似从上辈子开始,他们就是这个样子,而这一世,他们又兜兜转转回到了这里。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罗古看见他父亲缓慢而又郑重地搂住了他母亲的腰,稍一使劲,两人便贴在了一起。大蛇丸埋头倚在自来也胸前,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一动不动,以沉默来回应丈夫的动作。自来也俯首凑到大蛇丸的耳边,想来是说了些什么,不然对方也不会那么顺从地抬起了头,抬手钩住了他的脖子。
自然而然的,罗古想到了偶像剧里经典的月下告白,以前看只觉得俗不可耐,而眼下发生在他父母身上,却又是如此浪漫。
他当下明了,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无声呐喊,心绪如那粼粼的河面荡漾。
他们接吻了。
这是个缠绵的吻,诸般情愫糅合在一起,像初恋般小心翼翼,似热恋般燃情浓烈,如新婚般真挚纯粹。亦是个沉醉的吻,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直叫人意往神驰、心醉魂迷。
……是独属于他们的吻。
罗古看得有些呆了。
如果说幸福是爱情的点点滴滴,那么浪漫就是爱情的锦上添花。
他在今天算是彻彻彻底底地理解了这句话。
而在看到他父亲揭开他母亲的浴衣、开始轻啄那截白皙的颈子时,罗古总算受不了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爸爸妈妈呢?”巳月叼着牙刷,一脸困惑地问似乎是气喘吁吁奔回家的哥哥。
面对一无所知的弟弟,罗古脑内掀起了一场头脑风暴,试图从一堆限制级字眼中挑选出既能让他弟弟理解、又不至于污染他纯洁心灵的词汇来告诉他父母的下落。
终于,在巳月天真的目光的注视下,他艰涩地回应道:“他们……还在学校里交流感情呢。”
“哦哦。”巳月点头,“那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还不一定回得来呢……”
“?”

 

 

后续1——
大半夜的时候罗古迷迷糊糊地被吵醒,听见隔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手机,好家伙都凌晨两点了,有点担心父母的身体。
第二天两个人果然都感冒了,真是笨蛋夫妻。

后续2——
自:为什么这几天你老盯着罗古看又不说话啊?咱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天掉河里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了罗古的声音。
自:这么说来……我貌似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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