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第七班在波之国执行任务的时间比扉间想象中久得多，等师生四人风尘仆仆回村，扉间大手一挥，请他们吃了顿烤肉，以示犒劳。
新的同伴需要时间磨合，一起执行任务有利于培养默契。鸣人佐助虽是发小但并不常合作，反倒是竞争更多，小樱又是新加入其中，出远门前，第七班可以说是一盘散沙。但是这一趟回来，扉间发现三个小孩感情好了不少，更有一群同伴应有的样子了，他不由得为他们欣慰，向卡卡西询问起一路的情况。
“那个桥梁建筑师欺骗了木叶，他没有说清楚委托情况，那根本不是C级任务应有的难度。”谈及刚刚结束的委托，卡卡西捧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敛起笑意，“刺杀他的富商雇佣了雾隐叛忍，忍刀七人众的桃地再不斩，那个再不斩身边还有一个拥有血继限界会冰遁的少年，这一趟可没少吃苦头，我们差点没回来。”
雾隐村的忍刀七人众，这可都是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与木叶不同，雾隐村培养忍者的方式相当残酷，忍刀七人众便是从这种畸形环境中厮杀出来的人，每一个都是狠角色。扉间听过那位桃地再不斩的威名，杀人不眨眼的“雾隐鬼人”，实力超群。如果不是有卡卡西带队的第七班，恐怕没有下忍小队能从他和冰遁血继限界者的手中平安归来。
“隐瞒实情，只怕是没钱雇佣匹配难度的忍者吧。”敏锐如扉间，直接点破核心，叹气，“这一路还发生了什么事吗？”
“佐助的写轮眼两只都蜕变为双勾玉了，三个孩子对查克拉的掌控能力精进不少，这是可喜的变化。”卡卡西回答道。他放下了茶杯，指尖轻点桌面，沉思良久才提出疑虑：“只是鸣人的情况……我有些在意。他被冰遁少年逼至绝路时情绪失控，爆发了九尾的查克拉，虽然力量大幅度增强但浑身上下都是杀意，这是以往都没有的事。十二年多过去了，九尾的封印是否松动了？我担心有一天，鸣人会被九尾控制心智。”
九尾满心憎恨渴望复仇，查克拉自然狂暴，影响到人柱力的心智不是怪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扉间才对封印进行了改良加固。上次进入鸣人的精神空间，他把鸣人与九尾的查克拉线绑在了一起，并将自己的查克拉融入，形成了一道保险，以便鸣人更安全使用九尾的力量。一旦九尾的查克拉超过一个临界值，扉间就会第一时间感受到，及时中断二者的连接，避免鸣人失控。将这些讲予卡卡西听，卡卡西这才放下了心，并对扉间露出称赞之色。
“放眼整个忍界，你对忍术了解说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了。”他笑着打趣，“不仅精通各种忍术，还能加以改良，甚至进行创造，你和二代目火影那位忍术大师有的一拼。”
面对这样的称赞，坐在他身旁的二代目火影本人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前辈谬赞了，我不过是对忍术感兴趣，多深入了解了一些罢了。”
“哈哈，在我面前就别谦虚了。”
又聊了些别的，扉间突然想到什么，提起一件事。
“三代大人说，中忍考试就要来了，这一次的中忍考试举办地是木叶呢。”扉间将他从日斩那听来的消息转达给卡卡西，并朝三个吵吵闹闹抢烤肉的小孩扬了扬下巴，“我听说同一届的下忍都拿到了报名资格，前辈觉得，这三个小家伙可有试试的机会？”
“那是自然。”卡卡西点头，倚靠在柔软的座椅靠背上，看着三个学生的目光充满自信，“波之国的任务足够证明他们的能力，我的学生不会比任何人差。”
他说到做到，没过多久，村子刚正式通知中忍考试的事，鸣人便乐滋滋告诉扉间卡卡西向上面推荐了他们三人考试。扉间早知此事，并不意外，只仍旧配合弟弟表现出欣慰高兴，请弟弟吃了一顿一乐拉面。
中忍考试是整个忍界的大事，届时所有拿到考试资格的考生和带队老师都会在考点齐聚，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这种鱼龙混杂的时候最容易出事，考试开始前，日斩明里暗里安排了不少人负责木叶的安保，扉间和一些宇智波族人也是其中之一。
族中村中两手抓，虽有亲信分担事务，扉间还是整日忙得焦头烂额不着家，无暇顾及鸣人。好在鸣人懂事争气，早就习惯哥哥的忙碌，把自己照顾的很好没让他分神操心。等两兄弟终于有空坐在一起吃饭休息，鸣人带来了近些日子最大的好消息——第七班全员顺利通过第一场考试，他们向着中忍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中忍考试第一场考的是忍者搜集情报的能力和意志力。鸣人这孩子说好听点是实诚，说难听点就是没什么心眼，看不破考试的核心，搜集情报这一关栽了跟头。万幸的是他的意志力足够坚定，这才没有在第一场考试就败下阵来。
后面的考试只会更难，扉间刚叮嘱了鸣人要细心谨慎，还没来得及带他练习，他又被日斩的人匆匆叫走了。等到了火影楼，偌大的火影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他，日斩，团藏，另两个人将视线齐齐放在他身上，他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阿鸢来了？快坐吧。”
日斩一如既往待他温和，然而团藏坐在沙发一侧，本就狰狞的脸更是阴沉如墨，看他的视线也称不上友好。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他打心底里不愿再亲近这个早已不复从前的学生，朝日斩略微颔首以示尊敬，站在原地没有动。
“三代大人找我来是为何事？”他懒得同他们虚以为蛇，开门见山问。
听他开口，一旁坐着的团藏从鼻子发出一道轻蔑的哼声，扉间略微皱眉，冷淡地瞥他一眼。这一眼倒叫他出了神，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撇过头不与扉间对视。日斩也不满地瞪了团藏一眼，没立刻回答扉间，而是叼着烟斗走至窗前，拉开了窗户。
今夜不是什么好天气，风似鬼一般呜呜呼啸，没了玻璃窗的阻挡，顿时，大风争先恐后涌入屋中，吹得日斩与扉间的袍子呼啦作响，也吹掉了日斩的斗笠。日斩没有去捡，依旧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吧嗒吧嗒抽烟，良久才轻声开口：“暗部那边发现，木叶有不安分的东西混进来了。”
“什么？！”这一消息犹如平地惊雷，扉间没想到在木叶如此森严的戒备下还有人搞小动作，颇为诧异。团藏则揪住这一点，阴阳怪气指责：“你引以为傲的感知和写轮眼呢？连这点小小的异样都没发现吗？”
扉间虽不喜如今的团藏，但他说的是实话，中忍考试到现在，扉间都没发现什么异样，是他的失职。扉间没有反驳，单膝跪于地道歉请罪：“抱歉三代大人，没能尽早发现异样是我的失职，还请三代大人责罚。”
“晚了！若是村子……”
“够了团藏！”日斩对团藏的忍耐也濒临极限，打断他厉声呵斥，“你别忘了阿鸢已经不是暗部的人了，他的工作都在明面，不会有人蠢到明面上做小动作。他还有一族要复兴，鸣人和佐助又是这一届进行中忍考试，你认为你能做的比他更好吗？”
“……哼。”
被日斩斥责几句，团藏脸色铁青，不情不愿闭嘴了。办公室里再度寂静下来，只剩风声呼啸，扰人心烦。
“你先起来吧，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半晌，日斩缓和脸色，叫扉间站起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这次叫你来，我希望你能负责主管此事，暗部的人任你调用，保村子无恙即可。”
话一出口，扉间难得愣住了。
暗部是直属火影的部门，只听从火影的调遣。日斩此举无异于在向高层宣布，扉间继任五代目火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不自觉看了团藏一眼，他知团藏对火影之位的渴望，然而团藏什么都没说，只恨恨地瞪着他。联想到刚来时他就一副不快的样子，对自己更是和吃了枪药一样，想来是早知此事，被迫屈从了。
“三代大人，宇智波虽有写轮眼但并不精于侦查，何不交于日向或犬冢一族？”扉间还想挣扎，婉言推拒，“况且我没能及时发现异样，已是失职，倘若……”
“好了阿鸢，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谦虚了。”不等他说完，日斩打断了他，语气坚决不容扉间拒绝，“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次错误代表不了什么。况且正是因为犯了错，你才需要去弥补，让你主管此事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将功补过。”
“阿鸢，你的能力有目共睹，莫要让我失望。”
转世后的扉间在日斩眼皮子底下长大，日斩对他知根知底，明白他对木叶有着怎样深沉的爱与责任。他是最佳的火影继任者，只是因为本人不愿，再加上没有较大的功绩，一直得不到高层的认可。事关木叶存亡，这事交给扉间处理，他绝不会敷衍了事，届时有一个漂亮的结果，成为火影与否就不是扉间能说的算的了。
想到昔日疼爱的学生不顾自己意愿这般算计自己，即便他的目的是为了村子好，扉间仍不免难过。沉默良久，他深深呼吸一口，疲惫地接受了这件事：“那我便不再推辞了，我会努力做好，不辜负三代大人的信任。”
“好。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好好休息，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
一秒也不愿多待，扉间结印，飞雷神瞬身离开火影楼。
到了家，鸣人还没睡。小家伙穿着睡衣乐颠颠地冲出卧室迎他，扉间忙接住飞扑过来的他，语气责怪道：“怎么还不睡？过几天还要考试，没休息好考不过怎么办？”
“那就下次接着考嘛，我不会放弃的。”鸣人吐了吐舌头，埋进扉间怀里依赖地蹭，“况且阿鸢哥还没给我热牛奶呢，不喝牛奶睡不好，前几天考场上我差点睡着！”
因着安保的事，扉间的确疏忽了弟弟。他叹了口气，揉揉小孩的脑袋：“好好好，是哥哥的错，哥哥现在就去热牛奶，喝完酒要乖乖睡觉。”
“没问题！”
刻进习惯的小事做起来很快，等扉间端着牛奶进鸣人的房间，小孩已经乖乖躺进被子里了。他将牛奶递过去，鸣人一饮而尽，末了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把杯子还给哥哥就准备睡觉了。临睡前，他又叫住了扉间，问了一个在扉间预想中但又难以回答的问题。
“阿鸢哥，第一场考试我过了，过几天的考试，你会来看吗？”
下忍分班过后，鸣人更多和同伴老师在一起，能和扉间一起练习的时间少了很多。依卡卡西所言，他的成长飞快，扉间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当然最想让扉间看到他的成长。
只是三代交给他那事……
见扉间一副为难沉重的样子，尽管鸣人心大，到底还是猜出了几分。他故作不在乎摆摆手，笑嘻嘻安慰扉间：“我就随口一说，阿鸢哥没时间去也没事啦，保护村子更重要呢，可不要因为我分心。”
他总是这样懂事，大事面前，一向分得清孰轻孰重，明明这个年纪该是他最任性的时候才对。
扉间不忍他失望，抱了抱他承诺：“如果能抽出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好哦。”
鸣人睡过去，扉间才安心关好门退出了房间。客厅里，窗户被风刮得晃动，发出引人不安的砰砰声。扉间失神地望着漆黑一片的窗，不由得想起在火影楼临走前日斩呢喃的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