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第二日清晨，阳光和煦，天朗气清，是个特训的好日子。扉间准时叫鸣人起床，得到小孩的撒娇也没有心软允许他赖床，催促他去洗漱。等鸣人洗漱完充满元气出来，桌上已经摆好热腾腾的早饭，扉间就坐在对面等他。鸣人习以为常，乖乖在餐桌前坐好，与哥哥一起享受惬意的清晨时光。
吃完早饭安顿好家里一切，扉间领着鸣人前往宇智波族地，开始今天的特训。
因为事先忘记和佐助说，两人先到了佐助家。美琴热情地招待了兄弟俩，得知来意后叫出佐助，三人告别美琴，扉间一手抓一个小孩，干脆利落用飞雷神到宇智波族地外的训练场。
往日里见扉间飞雷神来无影去无踪，鸣人还是第一次被带着一起。这可让鸣人羡慕坏了，叽叽喳喳闹着要扉间教，和四代目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扉间还没开口，佐助毫不客气讥讽鸣人学会基础忍术再说，两个小孩便斗起嘴来，谁也不让谁。看着两个小孩活力满满的样子，扉间不自觉露出抹笑意。
扉间与鸣人是相依为命的兄弟，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扉间刚当上宇智波的族长，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只能偶尔拜托美琴帮忙照顾一下年纪尚小的鸣人，两个孩子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说实话他们的脾气并不那么对付，但是小孩子的友情就是这么奇妙，打打闹闹，这么多年也过来了。虽然两个小孩表面上都很嫌弃对方，但要真出什么事，作为朋友他们也绝不会丢下对方不管。
闹够了，扉间终止两个孩子的吵闹，开始教他们忍术。
该说佐助和鼬不愧是亲兄弟吗？两个人的领悟力是一脉相承的优秀。同样是变身术，扉间讲一遍佐助就记住了要点，顺利施展变成了扉间的模样，几乎没有瑕疵。而鸣人这边则不太顺利，因为查克拉掌控能力不好，他根本不能精准控制变身的结果。几番尝试失败，一怒之下，他砰的一声变成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女，只有少数的云雾遮住了关键部位。扉间震惊得瞪出了写轮眼，慌忙捂住佐助的眼睛，额头青筋暴起。
“漩涡鸣人！”
他得说，漩涡鸣人是独一无二的人，至少他大哥做不出这种事，否则他就要替父亲清理门户了。
脑袋挨了哥哥一拳，鸣人老实了，不敢再搞什么怪。小鬼头领悟天赋其实不在佐助之下，查克拉量更是远超佐助，应当是身体里住了只九尾，控制力欠佳不能很好调动庞大的查克拉，多加练习日后应当潜力无限。
黄昏之时，结束一天的训练，扉间请客领两个孩子雄赳赳气昂昂去吃大餐，作为毕业考试前的鼓励。那餐馆老板是宇智波人，认出扉间热情招待了三人，最后连单都慷慨地免了。
“是因为阿鸢大人我和小晴才能过上如今的幸福生活，怎么能让阿鸢大人破费呢？”年轻老板搂着外族妻子，笑得憨厚，“若不是阿鸢大人说服了我父亲，我也不会娶到小晴。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届时阿鸢大人一定要来吃喜酒啊。”
夫妇俩善意淳朴的笑几句感染力，想到有人惦记自己的好，扉间不免心头一热，同样报以微笑点头：“一定。”
过去因为地理位置和别的一些原因，宇智波一族甚少与外族交流，是村子里较为孤立的存在。自从退出权力中心，扉间便着手带族人融入木叶中，增强宇智波与村子的联系。
八年前，团藏不怀好意设下的三日擂台赛不但没能阻止扉间成为宇智波的族长，反而让他在族中打出威名，不说彻底服气，至少族中上下没有人敢明面上违抗他。而他本身身份特殊，是四代目火影夫妇死后留下的养子，村里人看着长大的孩子，村中外族人对他也满怀善意，愿意看在他的面子上与宇智波交好。
有他这样一个粘合剂来回奔走，再加上宇智波所表现出来的诚恳，几年下来，宇智波与村子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待遇相比从前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总而言之，用权力换安稳虽然是一步险棋，不过结果可喜，他赌赢了。
照鸣人和佐助现有的水平，一个小小的忍者学院毕业考试应该不成问题。于是把家里冰箱的食物更新一番，又仔细叮嘱过鸣人，扉间接了个难度适中的委托，离村执行任务了。
回村那日，刚巧赶上鸣人佐助的毕业考试。扉间没提前告诉鸣人，回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准备给鸣人个惊喜，结果没等到鸣人，反而是佐助得知他回来找上了门。
“阿鸢哥……鸣人他……毕业考试……封印之书……”
佐助气喘吁吁的，话都说不利索，显然是因为担心一路匆匆跑来的。扉间给他倒了杯水递上去想让他顺顺气再说，他却直接推拒掉，二话不说抓住扉间的手腕往外扯。
“快去找那个白痴吧阿鸢哥！再晚点他就要酿成大祸了！”
往木叶远郊赶去的路上，通过佐助的大致描述，扉间基本了解了情况。
他原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的毕业考试，还真就出事了。考试考的分身术，恰巧是鸣人不擅长的忍术，他没能施展成功，考试没有通过。之后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谁了封印之书，悄悄跑去火影楼偷走了卷轴，闹得整个火影楼都鸡犬不宁。这下好了，三代已经派人去追捕了，等抓到鸣人，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这小子真是不省心。”
扉间无语扶额，谁能想到他就离家几天，鸣人又丢给他一个烂摊子。见天色也不早了，他催佐助尽早回去，鸣人的事他去处理，接着瞬身先一步离开。
封印之书是当初他创下禁术后他的兄长为防止后人滥用而制造的，里面记载的都是危险的禁术。九尾人柱力带着封印之书逃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被广泛传播出去只怕会让更多人对鸣人报以不善的目光，团藏更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想到此，扉间心里一紧，扩大感知范围寻找鸣人。
好消息，很快，他在木叶后山找到了鸣人，坏消息，他找到了漫山遍野的鸣人。
写轮眼的观察不会出错，数不清带有均等查克拉的实体告诉扉间，鸣人这小子不但无师自通了影分身之术，还一下子用出了多重影分身之术。多重影分身之术对查克拉控制方面的要求更为苛刻，鸣人这都能顺利施展，之前更简单的忍术为什么总施展失败呢？
除非是有什么在刻意干扰他。
扉间眸光一沉，带着探究意味远远朝影分身的中心望去。
中心三人，水木，伊鲁卡，鸣人，扉间都是认得的。不过显然，鸣人与受伤的伊鲁卡站在一起与水木对峙，那诱导鸣人去偷封印之书的罪魁祸首是谁自是不必多说。
不用扉间出手，来自多重影分身正义的围殴就能解决恶人。绑好昏过去的水木，鸣人乖乖将封印之书交给伊鲁卡，诚恳道歉。眼见伊鲁卡温柔笑着将下忍护额绑在鸣人的额头，而鸣人终于忍不住委屈扑过去嚎啕大哭，扉间叹了声气，飞雷神从原地消失。
从火影楼汇报事件结果回家，家里的灯还暗着，鸣人应当还没回来。打开灯，冷掉的饭菜让扉间产生一瞬的恍惚，随之而来的是陈旧的记忆被翻开，带着股让人想流泪的尘土的味道。他沉默地拉开椅子坐在桌前，难得有些孤独，总觉得饭桌对面少了一个高大的、同样叽叽喳喳的人。
兄长还在时，总会在他晚归的时候准备好好宵夜，怕他饿着肚子睡觉不舒服。不管再晚，只要他回家，他的兄长总会第一时间发现，在他洗澡的功夫热好宵夜，笑意盈盈看着他吃完。
仔细想想，这都快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他能有心思回忆起这么久的事，看来果然是不忙了。扉间不由得牵起一抹笑，眼神中充满怀念。
鸣人回家已经很晚了，他和伊鲁卡在一乐拉面吃过了，再看冷掉的饭菜便对扉间有些愧疚。扉间不甚在意，转而板起脸，要鸣人对今天的事给他个交代。
“啊，你都知道了啊。”小孩更心虚了，恨不得埋进地里，“这不能全怪我吧，都是水木他……”
“我是在说你的问题，别转移话题。”扉间打断了他，面色微冷。
鸣人最怵他这副铁面阎王的样子，根本不敢对视，耷拉着脑袋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太在乎别人的认可，这才让他有机会利用我。我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看来他还知道自己错哪，不至于无药可救。
扉间缓和了脸色，恨铁不成钢指甲戳了戳他的脑门：“下不为例，以后想学什么忍术直接问我。”
毕竟那破书里记的十有八九都是他创造的忍术，若他对忍术的了解说第二，他自信无人敢称第一。
过后，扉间又询问了毕业考试相关的事，不出他所料，鸣人的形容和他的猜想果然是对得上的。
“阿鸢哥教过我诀窍，之前也成功过，但是考试的时候，我明明按照诀窍来了，分身术还是一直失败。”鸣人苦恼地挠了挠脑袋，迟疑地拍拍肚子，“应该是那个时候太着急？身体里的查克拉很乱，就好像都堵在肚子里用不出来一样。”
“那多重影分身之术你怎么用出来了呢？”扉间若有所思盯着鸣人的肚子，心里有了几分答案。
“可能绝境中的人都能被激发出潜力吧，当时情况紧急，那种查克拉被堵在一起的感觉全都消失了。”鸣人提起这事又是一脸愤愤，气呼呼地挥舞起拳头，“要是用不出来，伊鲁卡老师还受伤了，恐怕真的要被水木得逞了的说。”
“好好，这件事算你做的不错。”扉间摸摸小孩的炸毛夸，而后话锋一转：“不过对于偷走封印之书的事，明天和我一起去向三代大人道歉。”
“嗯，我知道啦。”
鸡飞狗跳的一天总算是落下帷幕了。睡前，扉间照常给鸣人送牛奶，喝完后，小孩叫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又在犹豫，欲言又止的。扉间索性坐在床边耐心等，半晌，鸣人才鼓起勇气，郁闷地开口：“阿鸢哥还记得十二年前害死你父母的九尾妖狐吗？”
“嗯，我记得，怎么了？”扉间点头。
看他这么小心，还提起了九尾，想来是知道真相了。果不其然，鸣人更郁闷了，抓着被角心烦意乱地扯动：“水木说，那只妖狐在我身体里面，所以大家都讨厌我。他还说，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妖狐，毁掉村子。你说，我是不是该离开村子？”
“他都骗你去偷封印之书了，你还信他说的话？”扉间觉得有点好笑，耐心将当年的事全盘托出：“九尾在你身体里是真的，而且是我的父亲，也就是四代目火影，他亲手封印在你身体里的。”
“不过，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把九尾封印进你的身体吗？”
“为什么？”鸣人不可置信，隐隐还有点恼火。也是，让他平白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冷眼辱骂，他不生气才怪。回忆起当年惨烈一战，扉间叹息一声，内心充满疼惜。
“九尾的力量足以毁天灭地，而它的仇恨也能轻而易举摧毁一个人。四代目将九尾封印在你身上是因为他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被尾兽的仇恨控制，相信你会把这股力量用到正途。你是你，九尾是九尾，只要不陷在仇恨的深渊里，你就永远不会成为九尾。”
随着他缓缓道出，鸣人泪光闪烁，双眸却愈发明亮，兴奋地埋进被子里笑。已经过了睡觉的点许久，扉间温柔地拍了拍床上蒙着被子打滚的一团，催他睡觉。
确定鸣人已经睡着，扉间打开写轮眼，轻手轻脚结印，末了右手抚上鸣人的额头。再睁眼，他置身于一处昏暗之地，脚下是冰凉的水，而对面则是一扇贴着符文的巨大铁门。
呼哧——
漆黑的门后发出巨兽沉重的喘息，察觉到有人来，门内可怖的巨兽睁开眼，一对血红的兽瞳死死盯着扉间。
“你是谁？”巨兽先一步开口，低沉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鸣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查克拉，是你在捣乱吧，九尾。”扉间没有回答他，扬起一抹笑，写轮眼中却充满寒意。他抬头去看早已陈旧的符文，观察片刻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嘲弄：“十二年了，借着鸣人的一点怨恨勉强在门上划了道口子，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如此挑衅果然激怒了九尾，巨兽嘶鸣着扑了上来，却被门死死挡住，只能泄出为数不多的查克拉，根本构不成威胁。扉间见目的达到，飞速结印，改变了大门上的符文。然后他将九尾那边飘来的查克拉凝聚成线，与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条线接在了一起，最后输入自己的查克拉。
“如此一来，鸣人就能更安全使用你的力量了，一旦过量，我就会有所察觉。”
扉间抹了把额头的汗，对自己的成果极为满意。九尾暴怒地想扯断身上的线，可那根看似纤细的查克拉线却异常结实，无论如何也拽不断。
“别白费力气了，这根线和封印连在一起，只要封印没事，线就不会断。”扉间抱臂漫不经心道，根本不畏惧眼前狂怒的巨兽，甚至笑出了声，“不过不好意思，我在原有封印之上进行了改良加固，所以就别想着凭你自己解除封印了，就算是完整的你也做不到。”
和他说的一样，无论九尾怎么破坏，封印和查克拉没有丝毫受损迹象。等九尾终于疲惫，无力继续发狂，扉间嗤笑一声，准备走人。
“等等小子，老夫是不是见过你？”九尾的声音再度响起，疲惫之余，它的声音多了几分疑惑，“你的查克拉似曾相识，还有，你和漩涡水户什么关系？”
废话，当初将你封印进大嫂的身体就是我帮忙的，你当然似曾相识。扉间暗自腹诽。不过他没必要回答九尾的问题，轻描淡写道了与你无关便离开了封印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