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佐]幽灵男孩（翻译）

佐助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遮蔽天空的树冠，和他心爱的哥哥震惊不已的面孔。

鼬看起来非常憔悴，嘴巴因为震惊而微张。他的眼睛既不是纯黑色，也不是写轮眼的三勾玉和同心圆的图案。他眼里的图案像一对手里剑，正在疯狂旋转着。佐助有种感觉，现在不是探究原因的好时机。眼泪与鲜血的混合物沿着鼬的脸颊流下，留下两道红色的泪痕。这很奇怪，虽然佐助从未见过鼬流泪，但他以为如果鼬会哭，他的眼泪至少会是透明的。

“哥哥……”佐助关切地喊道。说话很费劲。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给老旧的金属管上除锈一样，佐助皱起眉头，咳嗽了一下。这一声演变成一阵剧烈且无法停下的咳嗽，咳到他的胸口发痛。“哥哥，”咳嗽停歇后，他再次试着开口，“出了什么事吗？”

作为回应，鼬伸出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佐助惊讶地看着哥哥的手指穿过了他的皮肤，如同穿透一层薄雾。佐助离得很近，他能直视鼬的红色眼睛——而且，鼬为什么会开着写轮眼？——并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衣服依然是黑色和灰色的，但身体其余部分是银白色的。他不再有实体，闪烁着静默的光芒，像是穿过树林洒下的月光。

佐助花了一点时间把碎片拼凑起来。“噢，”当他反应过来后，他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应对这种特殊情况。“我死了？”这听起来像个问句，但佐助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他现在看起来像个幽灵，那大概说明他真的是个幽灵。

难怪鼬的表情跟见鬼了一样，他想。

鼬慢慢地点头，佐助稍微松了一口气。他从来都不擅长应对不确定性，这是确定无疑的。他的强项是处理确定的事，而且，他通常会依赖哥哥来获取正确的信息。

“有点好笑，”佐助说。他立刻意识到他说错话了，因为鼬倒吸了一口气后退，好像佐助正拿刀指着他鼻子一样。但是，嗯，确实如此。所以说，很显然，佐助死了。由于某种原因，他仍然留在尘世之中。即使他死了，他还是能够待在哥哥身边，佐助简直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愿望了。作为一个幽灵，他甚至不需要再做家务。

佐助眯起眼睛，更仔细地观察自己在鼬眼中的倒影。他想看看身上有没有被杀时留下的青肿或伤口，但是什么都没找到。佐助伸手去捏自己的手腕。他能触摸到自己，不像鼬先前那样直接穿了过去，但他的动作没有在手上留下任何痕迹，哪怕是轻微的凹痕。佐助依然健康且完好，甚至可能从此免疫于任何伤害。这真是太酷了。

或许，佐助本该失去无忧无虑的乐天心态才对。明白自己已死，他应该被吓坏了，但事实是他并不那么害怕。他胸中残留着一种平静，佐助找不到它的来源。也许是昨天下午喝的茶。茶的味道不怎么样，但也许它的镇静效果仍在持续。

事实是：佐助是个幽灵，这意味着他已经死了。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如果死而复生是可能的，那通灵术早就该风靡忍界，而不是成为招摇撞骗的代名词。鼬擅长杀人——否则他也不会在暗部——但如果他还懂如何让死者复生，鼬现在就不会是这副惊恐的样子了。

佐助试图坐起来，想要看看他们周围的环境。他的胃里一阵翻腾。他没能成功，又跌了回去，堪堪用手肘支撑身体。鼬本能地去扶他的肩帮他坐稳，但他的手指再一次穿过了佐助的身体。鼬的脸上显出一丝绝望。佐助用手肘撑起自己，他感到有些内疚，因为他让哥哥露出了如此痛苦的表情。

“……疼吗？”鼬低声问道。他声音中带着少见的迟疑。

“不怎么疼。”

鼬问了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多少？”他的声音里有种怪异的紧张。

佐助耸耸肩，感到一阵愧疚，他记不得多少了，帮不上什么忙。“不多。我下午在训练。是投掷练习。我当时好像带着什么东西，可能是一个卷轴，要带回去给妈妈，但……”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他穿着一件长袖，背后绣着家族的标志，下半身是一条灰色短裤。身上既没有卷轴，也没有绑带，什么都没有。

佐助指着自己的衣服时，鼬的身体突然一震，他猜哥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他现在的状态。

坐直之后，佐助看到鼬的脚边有一个小巧的棕色袋子。正面有图案，是黑色墨水绘成的螺旋而回环的字形。看起来很熟悉，佐助想起了课本上的图示。封印术的图案，那应该是个储物袋。他们头顶的树木有着巨大的树冠，不是他熟悉的样子。而且没有标志指示回木叶的路。

“我不知道我们在哪。”佐助坦白道。

他的哥哥歪了歪头。“你确实不知道。我们现在离族地不远，但你没来过这里。”

确认自己没有失去太多记忆，佐助感到安心。他们不在家族宅地，也不在木叶村附近。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鼬正在执行任务，并且终于同意带上佐助一起。佐助努力憋住了微笑。鼬现在情绪很沉重，他尽力尊重这一点。

无所事事中，佐助不知不觉在想，哥哥应该赶紧洗洗脸。他脸上的血色痕迹变干了，直接擦掉会很疼的。

“可是我们现在安全吗？”佐助问道。话出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皱着眉低下头，有点恼怒于自己的脱口而出。他当然是安全的。他就在哥哥身边，而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鼬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