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鳴】驚情四百年(吸血鬼/哥德風/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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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鳴】驚情四百年(吸血鬼/哥德風/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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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根據法蘭西斯.科波拉導演電影《吸血鬼:真愛不死》/《驚情四百年》(Bram Stoker's Dracula)二創作品*各種私設基本上都是參考電影設定,包含吸血鬼白天可以活動*因為太喜歡這部電影,故事走向大體也是比照電影,借鑑許多場景,滿足個人性癖的致敬之作 請各位影迷多多包涵*本人鳴嬤 這文就是把鳴人寵上天 OOC預警 嬌貴天然誘受*NP(斑鳴/佐鳴/我鳴/寧鳴/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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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霧港

午後的織霧港,濕冷的霧氣瀰漫街道。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水濡濕得發亮,蒸騰出一層冰冷的光。綱手女爵的馬車碾過鵝卵石街道,緩緩駛入那座高牆環繞、雕花銅門的漩渦宅邸。這是織霧港最古老也最奢華的建築之一,如同一顆鎖在世俗金籠中的琥珀,保存著一段已然遺失的榮光。她一腳踏入那熟悉的大理石玄關,銀杖落地的聲音在空廊間迴盪,宣告著學術界女王的歸來。

老僕人剛一抬頭,便愣住了——那是一張熟悉得如神像般威嚴的臉。

「叔祖母?」客廳壁爐旁,正埋首於厚重醫書的粉髮少女倉促起身。

她穿著墨綠色高領長裙,領口扣得端正,袖口與裙擺繡著細緻的金線花紋。那不是時下流行的舞會打扮,而是那種學院裡、實驗室裡、醫者必備的克制與穩重。她一雙翠綠色的眼睛在濃霧天裡格外明亮,與她身上的配色遙相呼應,安靜卻銳利。

綱手脫下沾霧的披風,目光掠過櫻的打扮,語氣雖仍帶著她慣有的不容置疑,卻不乏親昵:

「怎麼,妳就這樣穿著在這鬼天氣裡泡書房?就沒想過,妳叔公若在,見妳這樣子,非得說我把人帶壞不可。」

春野櫻低下頭,唇角卻忍不住揚起笑意。「若真如此,叔公八成是開心才對。是您把我帶上這條路的啊。」

綱手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麼。她望著眼前這位姪女——亡夫最疼愛的晚輩,從小膽子大、眼神準、天生就會照顧人——也只有這樣的孩子,才能讓她放心地待在這裡,陪著那個被整個城市寵壞的小怪物。

「——那孩子呢?」她轉回正題,語氣雖然依舊強勢,卻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焦急。

櫻的笑意收了收,微微點頭:「在睡。昨晚又是一場混亂——舞會、煙火、香檳。他回來時連外套都來不及脫就倒下了。」

綱手嘆了口氣,抬起銀杖:「帶我去。」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天鵝絨簾幕與金絲地毯,推開那扇雕刻著羽蛇花紋的門扉。

 

那是鳴人的臥室。

或者更像一間獻祭給凡間愛神的金色神殿。

霧氣未散的天光從染色玻璃窗映入,撲滿房間柔霧般的光澤。房內並無一絲陽光——織霧港從不給人這種奢侈——但金與緋紅的飾品、香氛、天鵝絨華服堆滿整個空間,如同金碧輝煌的潮水,將屋內淹沒。那是追求者獻上的致命敬意,是他被這座城市寵愛、追逐、欲望的證明。

玫瑰金的床柱掛著絲綢緞帶,香檳未盡,戒指盒打開一半,一封未拆的情書躺在地毯角落。這是一場過度美麗的混亂,一場美少年式的浮華盛宴。

,是這一切的核心——這場愛慾輪舞的主角。

鳴人仰臥在墨藍色天鵝絨床單上,一隻手懶散搭在枕邊,金髮凌亂卻如絲線般閃耀,如晨曦墜入夜霧。他那因四處旅遊消遣而曬成蜜糖色的肌膚如琥珀般溫暖,與陰鬱濕冷的織霧港截然對比——仿佛這片沉沉城市唯一擁有過太陽的人,正沉睡於此。

他閉著眼,睫毛在臉上投出柔長的陰影,呼吸緩慢如貓,唇色柔軟飽滿,像剛剝開的果肉,帶著一點無心的挑逗。他的身體被絲綢睡衣隱約包裹,只扣到胸口,肩頭滑落,顯露出鎖骨與一小段胸肌,那是某種未經雕琢的希臘式少年輪廓,彷彿厄洛斯尚未蘇醒。

綱手站在門邊,望著這熟睡中的少年,臉色不明。她曾經見過無數帝王與學者的容顏,但這張臉,這副被上天親吻過的氣息,卻總讓人無法苛責。

「……他越長越像他母親了。」她低聲說道,語氣如霧港的雨一樣沉重。

櫻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看著那人,那少年,睡在繁花與迷醉中,如同命運未告訴他代價的祝福。

她知道鳴人太小的時候就沒了父母。只記得父親是英雄,母親是貴族美人。他們留下了一筆連國庫都會眼紅的遺產。

綱手站在那片金與絲絨堆疊出的混亂前,久久沒有說話。
她的目光落在那少年熟睡的臉上,又掃過滿室奢華:雪白羽毛扇、金鍊吊墜、堆得像小山的禮盒與香水、落地窗前那一套還未拆封的精奢馬具——是誰又寄來的新玩物?哪位男爵、哪位軍官,還是哪位藝術家?這孩子的追求者早已超越年齡與性別的範疇,簡直像被世人當成了活的雕像、欲望的容器。

她皺了眉。

「他長大得太快了。」綱手喃喃。

櫻一怔,回過頭。

「人們忽略他的哀傷、他的脆弱,甚至他的思考。只要他笑一笑,就什麼都被原諒了。這樣的孩子……麻煩總有一天會自己找上門來。」

她走近床邊,坐下,望著鳴人。那少年翻了個身,金髮如熔金般散開,睡容無辜又脫俗,幾乎是一種挑釁,閃閃發亮,卻不屬於任何一處。

「還有這張臉,這姿態——」

綱手語氣中帶著一絲疲憊:「……人們更願意愛他,而不是引導他。」

她伸手理了理鳴人額前的髮,指腹在少年額角短暫停留,那裡正跳著淺淺的脈搏,像某種未曾被察覺的預兆。

「他的確聰明,學什麼都快。但我早就看出來,這孩子啊……心太軟。太善良,太天真。」綱手低聲說,「我明知道這樣會害了他,但還是教了他太多東西。歷史、語言、醫學、修辭、辯證學……他學會太快了,眼神又太乾淨,讓人看著就不忍心說真話。」

「他不適合政界。」她淡淡地說,像在診斷病情,「更不適合商場。」

「所以您才讓我留下來照顧他。」櫻輕聲說。

綱手點頭。

「我原本想,這孩子有十輩子也花不完的錢。哪怕不學無術,當個織霧港的紈絝子弟也沒什麼不好,只要不惹麻煩、不被誰騙了心,平安過完一生也算幸運。」

「……可惜啊。」她自嘲地笑了一聲,聲音裡藏著隱隱的怒火與疲憊,「人長得太好,就連平安也會變得奢侈。」

她轉頭看著櫻,一字一句地說:

「我這次回來,是因為國王替他定了一門親事。」

櫻猛地一怔,睜大眼。

「日向家的——?」

綱手的眼神冷了幾分,輕聲問道:「那個寧次……是不是也在追求他?」

櫻垂下眼,語氣平靜:「是的,大概從去年春天起就有往來。」

「人品如何?對鳴人好嗎?」

「……他有點倨傲。」櫻如實回答,「但行事謹慎,品行高潔,是個真正的貴族。寧次總是把自己藏書中的珍本挑出來送去,都是鳴人會看的——詩集、植物學、神樹神話、舊版地圖……不帶炫耀,也從不要求回應。」

綱手「嗯」了一聲,聽不出情緒,眼神卻微微一動。

「這孩子喜歡他嗎?」

這句話一出,空氣彷彿靜止了一瞬。

櫻沒有立刻回答。她的手輕輕抓緊了裙角,視線仍落在熟睡的鳴人臉上。他唇角還掛著一點未醒的笑意,像在做一場情意繾綣的好夢。

她知道答案。

她曾在一個飄著濃霧的清晨,看見鳴人踉蹌著從書房走出,披著未繫好的長袍,眼睛微紅,嘴角卻壓著掩不住的笑。她問他發生了什麼,鳴人只是輕輕地說——他昨夜讀了一封信,一封來自一位年輕律師的信,是用最老派的語法、最簡陋的信紙寫的,卻讓他一字一句念到天亮。

「……」櫻沈默片刻終於開口,語氣複雜,「他從不輕易表露情感,但也太輕易讓人誤會。」

她頓了一下,垂下眼睫。

「他總是四處留情,說話像寫詩,對誰都那麼親暱。……我不敢妄加猜測他真正喜歡誰。」

綱手見她沉默,卻只是輕輕「哼」了一聲,語氣仍然平靜,卻多了點無奈的寵溺與長輩的清醒。

「這頭小野獸啊……從小就這樣。什麼都給人一點,什麼都不肯給到底。」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語氣轉回一貫的沉穩與決斷:

「但無論他有沒有戀人,該談的事,還是得談。」

她轉身走向門口,語氣看似隨意,卻暗藏不容置喙的威嚴:

「把他叫醒吧。告訴他我回來了——我在起居室等他,別讓我等太久。」

 




火爐燃得正旺,紅銅色的火光在牆上的油畫與獸首雕飾間流轉,映照著室內厚重的天鵝絨與黃銅細節,一切如同一座時間凝結的劇場。綱手女爵安坐在壁爐旁,銀杖搭在一旁,神情沉著,猶如宮廷畫中隱退的女戰神。

門扉輕啟。

霧港的潮氣尚未洩入,先傳來一陣懶洋洋的聲音,低緩而甜潤,像絲絨覆過銀鈴:

「婆婆!」

語尾微揚,語氣裡帶著一種不敬卻惹人憐愛的放肆,一如他自幼便習慣的撒嬌手法。

走進屋內的少年,金髮如燦陽,藍眼清澈得近乎冒犯,在陰鬱的霧港裡,幾乎令人無法直視。他身上裹著的晨衣非但不合時宜,甚至幾近異端——那是來自遠東的橙色絲絨,質地光滑柔軟,繡滿了金色的藤蔓與蔓生的月桂,衣襟寬大敞開,內裏是月色的絲質薄衫,裸露出鎖骨與胸膛輪廓,如霧中雕刻出的聖像,曖昧而神聖。

他推崇唯美主義,從不肯穿那些時下紳士流行的三件套與灰調花呢。鳴人厭惡束縛的高領襯衫與黯淡色彩,也不願讓自己的身體被緊身馬甲與沉重剪裁所囚禁。選擇絲與紗、選擇異國與夢境,活得就像藝術家的寓言。織霧港的藝術青年們紛紛效仿他的穿著與姿態,將他視為一種風格的宣言——如同將繆思穿在身上,甘之如飴。

「沒規矩的小東西,竟還懂得回家。」

鳴人輕笑,走近幾步,毫不顧忌地俯身撲進她膝頭,舉止親昵得近乎放肆,晨衣滑落些許,露出真絲內衣,一截肩胛與鎖骨若隱若現。

「您美貌依舊,婆婆。」他在她膝上蹭了一下,像一隻光滑的、帶香氣的幼豹,「但在夢裡,您是隻貓頭鷹——夜裡飛進我窗邊,敲醒我,說我又惹事了。」

「你本來就是。」綱手一手按住他額角,語氣又狠又愛,「從小就是不聽話的小怪物。如今倒學會拿絲綢來遮罪。」

她的指節順著他的下顎緩緩移動,那副臉孔過於無辜,令人無從指摘。

「……又長高了。」綱手低聲說,聲線裡藏不住一絲嘆息,「這膚色——曬成這副模樣,是去哪裡流浪了?」

鳴人從她膝頭坐直,從雕花瓷盤中取了一塊乾果蜜餅,語氣慵懶如貓:「我愛羅邀我去觀他家鄉的沙漠夕陽。赤金色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像火燒天穹。風裡滿是熱與香氣,我差點不想回來了。」

綱手挑眉,語氣仍不緊不慢:「那個沙國的軍官?……請問,他是你的戀人嗎?」

鳴人正啜著茶,聞言一頓,藍眼驟閃,差點嗆了,連忙掩唇咳嗽,臉頰飛起一層玫瑰色的羞意,宛如透光的雲霞染上初霽的晨紅。

「不、不是……他兄姐也同行,我與他只是朋友罷了。」他垂下眼,語氣仍努力平穩。

綱手未置可否,只是看著他那副神色一半慌張、一半想掩飾的模樣,唇角微動,淡淡說:

「那便好。」

語聲如鐘,一字一句,平靜而堅定。

「因為……國王已為你擇定婚約。」

沉默短暫地停留了一瞬,像霧中滴落的一滴水,清脆、卻無法掀起波瀾。

鳴人眨了眨眼,眼尾還掛著未散的紅暈。他沒有立刻開口,只是微微偏頭,將指腹繞過茶杯的細柄,像是思索,實則在拖延一場即將落下的命運。

綱手看穿他的遲疑,卻也不催促,只自顧自往前說:

「對方你也認識的,是日向家的嫡支之子,寧次。」她語氣不重,字字卻落在骨縫裡。「人品清白,門第相襯。我預計舉辦一場聚會,把那些……不知進退的騎士與詩人都請來一觀。」

她說到這裡,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我會親自宣布這樁婚事,讓他們知難而退。若他們還看不清,那我不介意一一送客。」

鳴人望著火爐裡躍動的火光,那些金紅色的影子映在他眼中,像深海裡正要熄滅的星。

「我已交代小櫻代為操辦。」綱手補了一句,語氣平靜得幾乎像在討論某場微不足道的家宴,「你只需站在我身邊就好。」

「——我想好了。」她頓了頓,目光柔和下來,「你啊,本來就不適合那些政事與帳冊。若有日向家的後盾,便無需進官場,也無需為財務憂心,你就能……繼續這副模樣,活得任性一點也無妨。」

她伸手替鳴人撫了撫肩頭滑落的晨衣,語氣忽然有點輕:「這樣安排,你天國的父親、母親才能安心哪。」

鳴人的睫毛顫了顫。

那雙碧藍的眼睛盯著她看了一瞬,裡頭有什麼東西微微破碎,卻迅速被一層柔和的笑意覆蓋。

「明白了,婆婆。」他輕聲說,嗓音溫順得幾乎有些反常,「我會讓那些人都無話可說。」

綱手寬慰地點點頭。

她未曾看見,鳴人垂在膝上的手指輕輕攥緊了晨衣的絲綢一角,掌心像握著一根藏在花中的針。

他低頭喝了一口涼掉的茶,唇邊仍帶笑,那笑卻只掛在皮膚表層,冰得發脆。

——佐助。

那封信還藏在書桌抽屜裡,墨跡未乾,紙上還留著彼此心跳的遺音。如今,鳴人彷彿能聽見它在喉嚨深處輕輕燃燒。

若命運已無可改變,那麼,就讓他主動點火。

一場精心策劃的聚會,或許正是最合適的舞台。屆時,若那個年輕的律師也收到邀請——

他會來的。他會在場。他會看見鳴人穿著誰也不敢穿的禮服、站在燭光下,向一個不愛的男人微笑。

 


 

霧氣自街口緩緩升起,濕冷的晨風攪動著織霧城高塔之間沉默不語的鐘聲。辦公室裡的壁爐尚未升火,灰燼中留著昨夜未熄的餘熱,與佐助掌中的信函一同微微顫動。

「你要親自前往黑棘堡。」

上司的聲音冷淡有力,如一把乾淨的紙刀,割開了他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

這是一份極少見的機會。東境小國的古老貴族,宇智波伯爵,欲在織霧港購置房產。若交易順利,這筆資產將成為本地法律與貴族圈層裡的風向標。而他,年紀尚輕的律師佐助,竟被指派為此案的主要負責人。

「你才剛在上個月贏下一場遺產爭議訴訟,團扇先生。」上司看著他,「這是給你的一份獎賞。」

「我必當全力以赴。」他低聲答應了。

表面平靜如常,心底卻掀起一場動盪。

他無父無母,自學成材,名下無產,僅憑一紙文憑與咬牙的執著撐起律師的尊嚴。這世上沒什麼讓他掛心的人——若真要說有的話,那也只是一個金髮、藍眼、滿城皆知的惡名紈絝子弟。

漩渦鳴人。

織霧港最絢爛的一朵社交玫瑰。眾人寵兒、詩人的繆思、藝術青年的時尚範本——也是,佐助不小心愛上的人。

他曾經不屑,甚至冷笑過:「這樣的人,只怕只是空有其表,脆如糖霜,膚淺得只剩香氣,能愛上這樣的靈魂,那些貴族名流該是多麽的俗不可耐。」

——可當他在某個春末的晚宴上巧遇那雙湛藍眼睛、與自己激昂的交談辯論,靈魂碰撞著,最後那人還在他臉頰留下了一抹代表激賞的香吻,佐助所有心防崩潰得比葡萄酒灑落的桌布還快。

他成了那個俗不可耐的男人。

他寫了第一封信,用最克制的文法與最不卑微的措辭,只求一次回音。沒想到,那少年回了。回了信,還約他見面。
而那一晚之後,他再也無法不去思念。

他曾以為自己只是欣賞,直到在鳴人低聲在他耳畔說「吻我」,他發現自己早已深陷。

那是個雨夜,他記得那間藏在畫廊後方的茶館,記得燈火如豆,記得他顫抖著握住對方手腕時,少年眼裡帶著一種令人墜落的戀慕。

可他們之間,始終缺了一句承認。

這座城市從未停下對鳴人的討論。
今天是他與哪位劇場演員並肩入席,明日是富商從遠東帶回來的最美麗的工藝品被送進他宅邸。甚至連大使夫人的侄子、修道院裡的新進詩人……都自稱曾受過那少年的香吻。

「他向許多人都曾獻吻,」佐助想,指節用力抵著眉心,像是要將某種想法生生按住,「我只是其中之一嗎?」

有過一次的垂青已是奢侈。所以他不敢問。也不該問。

鳴人從未許諾過什麼,也從未說過不愛。他只是在吻中回應、在書信裡寫詩、在交會時眼眸發亮。而這些足以讓佐助淪陷,卻不足以讓他安心。

若要改變這一切,他需要契機。

——這筆交易,是他最接近權力與地位的一次機會。

只要他能完成黑棘堡的案子,整座織霧港的上流名冊將會開始記得他的名字。他將不再只是那個「出身低微、靠知識換尊嚴」的律師,而能夠站在鳴人身側,而非信封背後。

他明白,愛是奢侈品,沒有足夠的代價,是買不起的。

他想靠近那個閃耀如火的少年,想站在同樣的光中,不再因衣襬舊了兩季而被貼上「不相襯」的標籤。

但——

他也怕。

怕這一離開便再無歸期,怕鳴人眼底那原本屬於他的光被旁人奪去,怕自己一心一意護著的東西,其實從來不是屬於他的。

他坐在書桌前,指腹撫過那封尚未寄出的信箋,鳴人的名字寫在頂端,墨跡未乾。

若我不在,你是否會將我遺忘?

他望向窗外,霧港的塔樓淹沒在一片濃霧裡,只有一點亮光在遠處閃動。

他不知那是否是鳴人的燈,或是別人窗邊燃起的爛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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