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4
清脆而高亢的鹰鸣回荡在山谷间，惊起栖息在树干间的飞鸟。四散飞逃的簌簌振翅声中，巨大棕色忍鹰在上空昂翔飞过，低头时，便见下方的绿色树海翻腾着急速向后退去。
坐在快速飞行的忍鹰上，看着佐助被风吹拂向后的黑发，香燐斜斜探着身体，目光专注而痴迷。
只露出一半侧脸的佐助君，也好帅哦！
她无意识地擦了擦嘴边挂着的口水，可斜斜咧开的笑容却怎么也按不下。
依旧没有从刚才战斗的心情里回神，佐助目视前方夕阳，语气平静异常：“到达目的地附近后，香燐，你立刻去定好的地点，和重吾、水月会合。”
对计划十分熟悉的香燐咽了咽唾沫，上抹袖子举到佐助面前，露出满是咬痕的一截手臂。
“佐助~”
眼镜不知何时已经摘下，她的脸上挂着红晕，头虚虚靠在佐助肩头，只有痴迷的目光怎么挡都挡不住：“现在就我们两个了，请不用害羞，尽情地咬我啦~”
“没这个必要。”佐助干脆了当地拒绝，他并没有受伤，不需要用香燐的查克拉治疗，借助忍鹰赶路也足以恢复体力。
“还有，忍鹰很大，不要靠我那么近。”
“嘁！”
和方才语气截然不同的重重嘁声里，香燐满脸嫌弃地带上眼镜，重新坐直了身体。
劲风吹拂，残阳如血。
夕阳为大地镀上一层暖黄色，天边的瑰丽晚霞映照在佐助的乌黑瞳孔中，天地一片开阔。
两边景色不断褪去，他只是目光沉沉。
“还有一件事……”看进他的眼眸里，香磷推了推眼镜，语气正经起来，“虽然以前就模糊感到过，但直到刚刚你和宇智波鼬的战斗里，我才真正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你的眼睛里有一种和查克拉不同的力量。”
佐助黑眸瞥向她。
“嗯……”她的语气变得不太确定，“和写轮眼聚集查克拉时不同，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佐助，那是什么？”
……她指的是直死之魔眼？
的确，作为漩涡一族的后裔，香燐不仅拥有十分强大的查克拉，他人可以靠咬她的皮肤恢复查克拉和伤势，她还具有十分出色的感知能力。
闭目沉思片刻，佐助的眼睛睁开时，已经成了万花筒的形态。
与红色六芒星的左眼不同，丝丝缕缕的光华在右眼虹膜中点亮，又最终收束于黑色瞳孔之中。
“看着我的眼睛。”眉睫微动，他抬眼看来，“还能看出其他吗？”
几乎是在那本人无法知晓的动人瑰丽里，香燐下意识间就屏住了呼吸。
然而不过短短瞬间，甚至还没完成自然的舔唇动作，仅是被注视一瞬，她便瑟缩着将目光移开，在与缱绻截然相反的冰冷里，猛地低下了头。
然而，不过片刻——
“啊~~~~”双颊再次被红晕写满，十指交叠着抵在下巴上，香磷闭目仰起头来，浑身都仿佛被粉色泡泡叠满，“果然，异瞳的佐助也好帅啊~~~~”
佐助：？？？？？
“咳咳咳。”香磷清清喉咙，语气再次凝重，“一定要说的话，比起查克拉，那种力量和重吾的咒印状态更为相似，但也不尽相同。而且，与现在相比，你在刚才的战斗中开启咒印状态下，这种力量更为明显，相应的，给人的感觉也更危险。”
“我没有办法给出更准确直观的描述，但这种危险，不止是对于敌人，还包括你自己。”
……香燐的确是十分优秀的忍者。虽然对他的战斗旁观不多，但却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眼睛。
的确，与他幼年时开启这种眼睛相比，随着身体的成长，直死之眼的力量也在一点点增强。这种增强，在开启咒印的状态下，尤为显著。
咒印对这眼睛的提升作用，早在中忍考试的死亡森林里，他就发现了，这几年里更是不必提。而相应的，战斗后，这眼睛带来的副作用也更为严重。
所以，佐助相信香磷的判断。
而重吾的咒印，本质上是一种不完整的仙术。或许，直死之眼与仙术有一定关联。但这眼睛的获得，和那个异世界脱不开关系，而那个世界并没有所谓忍术仙术的存在。
所以，很大可能性是那种力量的本质和仙术的本质——与普通查克拉相比增加了自然力量的平衡——相似。
难道，直死之魔眼的关键在于自然力量？
想到这里，佐助摇了摇头。即便如此，这眼睛的来历及其相关仍是一团迷雾，无法推断更多。
战斗的地点距离我爱罗被抽取查克拉的地点有至少一夜多的路程。这一路上，他们时而借助忍鹰加尔达飞翔，时而利用忍足赶路，再加上佐助早就在鸣人身上留下了飞雷神的印记——以确保在感应范围之内他可以直接移动到鸣人的身边，就像他在鸣人和鼬的象转分身对峙的时刻那般一样。
这些都无疑大大缩短了赶路时间，又同时确保了佐助本人的战斗状态。
而且，在原本的剧情线里，一尾的封印和我爱罗的死亡刚好在鸣人一行人抵达目的地之时完成。
这一次，因为没有了和鼬进行战斗的查克拉的消耗，再加上卡卡西得到了佐助借助幻术做出的提醒，他相信鸣人即便不睡觉，为了救人也一定会提前赶到。
而另外一边，木叶派去的另一队援助忍者——凯、天天、宁次、小李的小队，由晓组织的干柿鬼鲛进行阻拦。但同样的，鹰小队的水月和重吾也去帮忙阻拦鬼鲛了。
虽然佐助不是很在意凯小队是否能提前抵达，但毕竟有备无患。
“话说回来，佐助，既然你刚才已经见到宇智波鼬了，又为什么还要参与木叶忍者对风影的救援任务？”夜色苍茫的树林里，跳跃在枝头间的香燐询问出声。
“只是有些事情想要确认。”迎面的微风将他的话送到香磷耳边，“我爱罗的死活与我无关。”
“那又为什么要把和鼬的战斗定在一个月后？难道有什么事比你的复仇还重要吗？”
这一次，佐助没有回答。
看着他的背影，嘴里小声嘀咕着诸如“真拽”、“臭屁”的抱怨，香磷无声撇着嘴，又很快陷入诡异的捧脸痴笑里。
回头瞥她一眼，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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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只是刚蒙蒙亮起，尚且还是一片灰暗，只不远处的云层有少许金色亮光。近乎于垂直的崖壁间是宽阔的水面，踩在上面时，不见清浅的蓝色涟漪，只是近乎于黑色的深蓝。
但本该寂静安逸的时分里，山壁间立于水上的红色鸟居前，却充斥着紧张的对峙氛围。
“啊，好困！真是的，本来不眠不休的封印就已经够辛苦了，还要被派来当苦力，这都要怪某些人干事不利。果然，写轮眼还是无法与我的极致平面艺术比拟，嗯。”
轰鸣的爆炸将山壁炸出碎石，一场偷袭不成，迪达拉自半空落下，重新站在巨石前，精神有些萎靡地抱怨着。
“瞪我干嘛？你布置的陷阱不是也没有什么用吗！”
同样都穿着赤色祥云黑袍，但与喋喋不休的迪达拉不同，面对几乎同时抵达的木叶一行八人，赤砂之蝎收回看向迪达拉的目光，依旧保持着沉默。
“你们……”捏紧拳头，鸣人大吼出声，“把我爱罗怎么样了？”
“哦？这就是九尾人柱力吗？事情终于有意思起来了。我说蝎老兄，把九尾人柱力让给我吧？如果可以抢先抓到宇智波鼬的目标，再搞定杀死大蛇丸的宇智波佐助，那就完美了！嗯！”
但迪达拉等来的不是始终阴沉的蝎的回应，而是一道猛然拔高的怒吼：“你说什么？你想对佐助做什么？”
“嗯？”迪达拉面色无辜地摊开手，“原来你认识他吗？那正好啊，你知道他在哪吗？”
瞳孔因为愤怒而褪去天蓝，鸣人眼中一片赤红。但他上前的动作却很快被卡卡西的轻斥打断：“鸣人，冷静一点，不要中了敌人的挑衅！”
与此同时，卡卡西与迈特凯对视一眼，二人同时看向正在用白眼观察被巨石封住洞口的山洞内部情况的宁次。
在短暂的惊愕与怔愣后，宁次点了一下头，面色凝重。
这代表我爱罗的确在被巨石以及晓组织的二人——迪达拉和赤砂之蝎——阻挡入口的山洞内，但却同时有极大的未知风险。
天色逐渐转亮，日出前自云际透出的光芒照亮了对峙的两边人。
木叶和砂隐这边是由卡卡西班和凯班的两个小队，卡卡西、鸣人、小樱、千代，以及迈特凯、小李、天天、宁次。
就在气氛一触即发之时，轻巧溅起的水花里，来自少年的独特清冷嗓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还真是大言不惭啊，迪达拉。”
目光越过红色鸟居前的一行人，迪达拉歪了歪头，看着一个白衣佩刀少年越过众人，一步步踏水而来，毫不客气地站在了大家最前面的居中位置。
鸣人张了张嘴，眼中惊喜之色一闪而过。
除早有预料的卡卡西班外，凯班很显然也通过水月和重吾的援助猜到了佐助的存在，因此在短暂的面面相觑后，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反应。
“啧，木叶的人果然没用。”
只扫了一眼，佐助就大致了解了现状。
简单来说，世界线果然是有了一定的变动，而且按照提前到达的现在这个时间点来看，山洞内晓大概还在抓紧对一尾做最后封印。
换言之，我爱罗还没死，但也没多少时间了。
而要想进入山洞内救下我爱罗，需要突破两重防线，一是迪达拉和蝎，二则是他们身后那块封住洞口的巨石。
而那块贴有“禁”字符的巨石，是将写有‘禁’字的符，贴在周边的五个地方后所形成的一个五封结界。除了眼前这个禁字符，还有其他地方的四张符。
也就是说，必须把五个地方的符同时揭掉，才能解除结界。
而根据漫画中的剧情来看，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借此将队伍里的成员各自分散，更是还有另外一层陷阱的存在——在撕下其他四张符的同时，还会在周围出现与撕符人外表和力量完全相同的复制品。
所以，单靠这些木叶的人，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就只能像漫画中一样迎接我爱罗的尸体后，再由千代使用己生转生的禁术，牺牲她自己来救活我爱罗了。
“写轮眼？这就是鼬的弟弟？”
看清来人，在短暂的茫然后，迪达拉很快精神起来：“……呜哇，果然不能随便乱讨论人啊，这不是就找来了吗？是吧，蝎老兄？话说回来，我早就决定大蛇丸要由我杀死了。但看了外表我可是完全无法相信大蛇丸就是被你这个小鬼干掉的，嗯。”
嘴唇抿成直线，佐助不悦地挑起眉头。
同一时间，当听到“小鬼”两个字时，蝎转头看了迪达拉一眼：“你不也是小鬼吗？”
还没来得发怒，那由低拔高的声线中就带上了隐隐兴奋。
“哦哦哦！”迪达拉双拳紧握向下一压，“蝎老兄，你看见了吗？他在用很凶很凶的眼神瞪着我呢！嗯！”
蝎阴沉着脸色开口：“……关于刚才你说的，人柱力的标准本来就是一人一个，既然如此，那鼬弟弟交给你，人柱力交给我。但你也别一过火就忘了现在最要紧的事。”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小樱茫然开口后，却只是听到身边的千代深深叹息一声。
“……”佐助下意识忽略了一长串的话，言简意赅问迪达拉，“宇智波鼬在里面吗？”
还没来得及对佐助忽略自己表示愤怒，迪达拉的兴奋刚凝固一瞬间，就看到佐助用极其随意的姿态抛来了一根苦无，根本就不需要怎么躲避地，苦无“铮”地一下钉在他身边的巨石上。
迪达拉：？
“算了，你很啰嗦，我自己看吧。”
愤怒瞬间浮上心头，迪达拉怒吼：“喂，你这小鬼，是在看不起我吗？难道你以为这样随意的战斗就可以打发我吗？”
话还没说完，佐助就再次向他抛出了一根苦无。只不过，这一次虽然还是向着他射的，但角度更偏，直接向他头顶向斜上方偏了几十厘米。
嘴巴尚且维持着刚吐完的最后一个字的口型，迪达拉瞪大眼睛：“你！”
眉毛瞬间高高拧起，他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但迪达拉还没来得及继续怒吼出什么，就听见一句来自蝎的低呼：“不好，封印！”
一阵碎石轰隆声里，足足有几米的巨石碎掉了，巨大的石块瞬间崩解为无数碎石，砸向了站在巨石下的晓组织二人。
歪了歪头，佐助看向飞溅的水花中露出的洞口。
事实上，自始至终佐助都没有瞄准迪达拉。他第一次瞄准是用直死之眼杀死五封结界，第二次瞄准则是直接掷向了巨大石块的死点。
是的，他早就知道木叶这些没用的家伙打开封印很费劲，所以单纯只是靠他们用飞雷神抄个近路而已，剩下的还得靠自己来。
虽然不可能被砸死，但险之又险堪堪避过的迪达拉看一眼已经破裂的洞口，再看一眼一边依旧面无表情的佐助，胸口已经被气到起伏不定。
“居然……”
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可恶的写轮眼！
可恶的宇智波！
可恶的一下子就打开了两重陷阱禁制的写轮眼宇智波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