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刚刚迈出脚步，佐助就忽然感到了一阵晕眩感，同时有些微微头疼。
赶紧调整迈出的脚，刚堪堪站稳。可下一步，眼前忽然一阵旋转，佐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佐助！你没事吧？”忽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刻，佐助已经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是鼬。
几乎是又羞又恼，佐助刚刚被抱着站稳，就一把推开了鼬。
“你来多久了？”佐助十分不情愿的开口问道，“你都看到了吗？”
可恶……他刚刚的手里剑，一个都没有射中靶心。脱靶的、射偏的比比皆是，难道鼬全都看到了？
说话的同时，他仔细打量着鼬。和出门的时候不同，鼬已经摘掉了作为忍者标识的护额，只穿着一身蓝色的练习服，腿旁用绷带绑着一个武器袋。
即使被推开也没有生气，反而像是习以为常一样，鼬不在意的笑了笑：“佐助在说什么？我刚刚到这里，就看见佐助摔倒了。”
“我才没有摔倒！我只是……只是想观察一下地上的石头。”佐助立刻反驳道。
鼬眨了眨眼睛，笑意透露出几分包容。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抬手戳在佐助的眉心：“佐助，要叫哥哥哦。”
被鼬这么一打岔，头也不疼了。佐助放下捂住额头的手，抱胸哼了一声，眼睛故意不去看鼬：“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因为今天答应了佐助，加上任务也很顺利，我就立刻赶回来，和佐助一起修行了。”
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意，意识到这点后，佐助立刻板起一张小脸：“哦。”
他这才抬头看向鼬，可却看到鼬忽然把头偏向了另一个方向。
佐助：？？
“咳……”鼬咳嗽了一声，从腿上摘下武器袋，把里面的东西都取了出来。一眼看过去，佐助发现分别是一些手里剑、苦无和千本，还有一沓起爆符。
难道这些是鼬平时用的忍具吗？
“既然佐助想要修行，那么除了手里剑，别的佐助也要了解一些的……”鼬解释道。
好吧，看在这家伙是真心的想要教他的份上，那他就勉强听一听吧。
于是，佐助听鼬从刃具分类、搭配使用方法等等，讲到了手里剑的差异、不同手里剑的使用技巧。连说再演示，是一些很常见的入门技巧，但到了他口中，却又有一些别的忍者无法轻易总结出的经验之谈。
手里剑之术本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绝学，看着鼬动作仿佛很随意的就能打中靶心的样子，佐助莫名的高兴了起来。
而且仿佛早就学习过一遍一样，佐助很奇异的一听就明白了。被鼬掰正肩膀和手腕的位置，就听鼬说道：“手腕还要再用力一点……嗯很好，可以了。”
嗡的一声，手里剑打着旋打在了靶子上，离靶心只有一点点了。
还好没有掉下去啊……佐助暗暗想到，反正他是不会在那个家伙前丢脸的。
“佐助做的很好哦。”鼬再次报以温柔的笑意，“其实……佐助的动作都很标准了。只不过，还是缺乏力量。就像是，佐助明白了怎么做，但是身体没有记忆一般。”
“对于忍者来说，身体记忆也是一项重要的内容。有时候大脑无法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很关键的。所以……”
“所以？”
“所以体术的修行，也是很必要的。”鼬总结道。他伸出手，想要揉一揉佐助的头顶，“但是佐助还这么小……”
“我不小了，我要变强才行。”佐助有些不满的嘀咕道，他看了一眼鼬，鼬却不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什么啊，这人？难道不该顺势说教他修行体术了吗？
佐助暗自生了一会气，鼬却开始慢吞吞的整理起了地上的忍具，仔细的收回武器袋里。
忍了很久，鼬都没有主动教他的意思。佐助慢慢走过去，蹲在了鼬的对面，小声问：“哥哥，教我体术吧？”
鼬没有抬头：“什么？”
脸上泛起气恼的红晕，佐助十分用力的抓住鼬的手：“哥哥，教我体术好不好？”
鼬却再次把头转到一边。
又来了！佐助生气的伸手扶住鼬的脸，用力掰过来，却发现鼬笑的几乎眯起了眼睛。意识到佐助的动作，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笑的更加开心了。
“宇智波鼬！”
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后面任凭鼬怎样道歉，佐助都坚决的不再理睬他。
不过鼬还是开始教导佐助修行起了体术。虽说如此，但佐助毕竟只是个小孩子，鼬也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陪佐助。
于是，鼬只是先教给佐助一套简单的动作，嘱咐他好好练习，并且监督佐助绕着他划定的范围跑了几圈。
结束了自己的修行，从靶子上捡回了自己的刃具，鼬回头看佐助，发现佐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
“佐助还好吗？”
佐助没有说话，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很不满的看了鼬一眼。
说什么教导他修行体术，结果只是教几个动作加跑步而已！
仿佛明白佐助心里在想什么，鼬开口道：“佐助很想做一名优秀的忍者吧？那体术是很重要的。不过对于佐助来说，其他的训练还是太早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打好基础。”
“天色不早了，佐助，我背你回去吧？”
对此佐助表示了抗拒，但最终抗拒却没有起到作用。
最终，筋疲力尽的佐助还是乖乖趴到了鼬的背上。
“或许佐助很讨厌我……但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对我来说，佐助能依赖我这个兄长，我还是很高兴的。”
又来了，鼬又开始碎碎念了。
“佐助，你的眼睛……”鼬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是可以看到什么别的东西吗？”
几乎是下意识抬起头，佐助惊讶的看着鼬的侧脸。
“佐助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但是，那种眼睛，还是会有副作用的吧？”鼬叹了口气。
“对于佐助现在的年纪来说，任何问题都可能严重……所以，如果不是必须，佐助还是尽量不要用它了。”
鼬的语气十分平淡。
哥哥是怎么知道的？而且，用右眼试图理解死亡，并且沿死线划下后，他确实有点头疼。
如果是难以理解的事物的话，如果强行想要理解，是不是头疼什么的会更强烈？
比如说天空、空气和大地，是否可以理解？
佐助闭上左眼，悄悄用右眼看向周围。
遍布阳光的空无一物的空间里，是空气。而空气的死亡，又是怎样的呢？
附近过往的行人身上的死线纵横交错，树木、飞鸟也是如此景象。
但是身边空无一物的空间，却无法理解。可这又是为什么？只要存在，总会有消亡的一日吧？
下一刻，佐助无法忍受的闭上眼睛，忍耐脑中的痛楚。
像是一种灼热的在燃烧的感觉，与此同时又有细长的钉子钉在大脑里，爆发出尖锐的剧痛。
鼬说的果然对，不该乱用眼睛看的……
他把头埋进鼬的脖颈处，温温热热的，小小的发生一声呜咽。
该嘱咐的东西絮叨完一遍后，鼬就给佐助讲述他今天的任务内容。
——从前的佐助很好奇，总是拉着每天做完任务的鼬问东问西。
慢慢的，鼬也习惯了略去血腥的内容，时不时和佐助讲些有意思的事。
听到小小的呜咽声，感受着脖颈的温热，鼬停下了脚步：“佐助？”
“唔……”缓了一会，听到自己的名字，佐助迷茫之间，有些心虚的小声回答，“哥哥？”
鼬便又看向前方，重新迈起脚步，却不再说话了。
感受了一会沉默而诡异的气氛，佐助看了看路，小声问道“不是回家吗？”
“佐助去医院的复查时间到了，我带佐助去医院复查后再回家。而且，今晚有族会，爸爸妈妈都去参加了。”
“复查？复查什么啊？”佐助有些奇怪。
鼬语气淡淡的说：“上次佐助生病，医生嘱咐要定时去医院的。”
“哦……”
即使到了医院，依旧没有放下佐助，鼬进门对导诊台的护士说明了来意。
门前的护士姐姐看着兄弟二人，热情打过招呼。
“啊呀，这不是佐助酱吗？”她笑眯眯的说，“又偷偷爬树了吗？”
“我才没有！”佐助气鼓鼓反驳，在用力扎挣下，终于回到了地面上。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鼬和护士说明了来意。
佐助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看着鼬签好字，又任由鼬的手紧紧握住他，这次并没有挣脱。
在护士指引下，鼬拿着单据，带着佐助去了检查室。佐助乖乖的被牵着走，又做了检查，最后又到了医生面前。
依旧是上一次的主治医生。来回看着检查结果，又耐心的问了鼬和佐助一些他的情况，听完之后，医生沉思了很久。
久到向来耐心的鼬都有些忍不住，在他不断询问下，医生才为难的叹了口气：“从检查结果来看，佐助的大脑中枢神经确实有些受损。但是很遗憾的是，我并没有找到相关的原因……”
鼬低头看了佐助一眼，神情有些严肃。他转头看医生：“那么，和上次的情况相比，佐助的情况是更严重了吗？”
医生看起来有些羞愧，他翻出佐助的上一次病情记录，仔细对比：“……我很抱歉，但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