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帕西瓦尔·格雷夫斯闷闷不乐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的助理隔着玻璃墙朝他打手势说有电话进来是否要接，他只是摆了个严肃脸，对方便会意地转回去告知格雷夫斯先生无暇通话。
真是太好了。格雷夫斯会想起早上的时候，纽特几乎是急急忙忙地收拾一下就逃出他的公寓，感谢的话多讲一句都会发生灾难一样。格雷夫斯只是给了对方自己名片，却忘了去要电话号码，这种被动的联系方式，真的只能等到明年的十一月份再见了。格雷夫斯懊恼地扶额，拇指和食指用力揉着太阳穴。他坐着转椅对正办公桌，但是怎么坐都不舒服，便把椅子朝落地窗那里转，翘着二郎腿撑着脸看着外面朝气蓬勃的伦敦发呆。
有人敲玻璃门，格雷夫斯转过脸，看见助理做着手势说又是刚才的那通电话。
格雷夫斯摆摆手不耐烦地把自己藏在椅子里面。
他仔细地回想了下自己在英国的期限，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在和纽特熟络之前安全地留在伦敦。或许他可以主动请求忒修斯在圣诞节的时候也带上他，除非忒修斯察觉他的那点小心思。
格雷夫斯默默地对他的好同事说了声对不起。
这时候助理推门进来打断了格雷夫斯的发呆，她急切地瞪着眼睛，格雷夫斯皱着眉看她能有什么急事。
“有人来找你。”助理说，然后示意格雷夫斯朝走廊看，并且补充。“我拦不住他，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了。”
格雷夫斯从助理身旁探头，看到纽特提着个纸袋子站在过道上，隔着玻璃墙对他招手。
上帝，我爱你。格雷夫斯内心呐喊。
很快纽特坐在格雷夫斯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那纸袋子他原本可以放在地上的，却因为紧张而双手紧紧拽压在大腿上。
格雷夫斯平静着自己的表情问他需要喝些什么，纽特摇着头，却不自觉地看着格雷夫斯桌上那杯解宿醉的泡腾片冲剂。门外的助理看到后很自觉地朝茶水间走去。
现在房间只有他们俩面对面坐着。格雷夫斯看着纽特先是小范围地环视下他的办公地，就像在他房间里的反应一样，接着视线回到格雷夫斯身上。
“我是来还衣服的。”他说完后停顿，似乎等着格雷夫斯的反应。
格雷夫斯看看就快被揉烂的纸袋，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然后呢？格雷夫斯心里疑问，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过来吧，需要试着邀请他出去吃午餐吗？
纽特看格雷夫斯一眼，坐直身体就好像他刚才坐得还不够直一样，清下喉咙，试图把话题转成一种严肃的趋向。
“关于我去酒吧的事，你可以不要告诉忒修斯吗？”
但是我昨晚打了他电话。格雷夫斯心想。
“完全可以，不过解释下。”
“解释？”纽特问。
“如果要我保密，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
纽特变得矛盾困惑，他试图争辩，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会，他便在格雷夫斯的注视下放弃了。
“我之前都没去过酒吧，这次去是为了庆祝。”他说完后停下好像在等着格雷夫斯嘲笑他没去过酒吧这件事，见桌子后面的男人没特别反应，他又继续说。“我之前申请了一项关于保护动物的工作，昨天收到通知得知通过了。”
“这件事不想让忒修斯知道？”格雷夫斯挑眉。这时候助理进来，亲切地把纽特手里的袋子放开，给了他一杯泡腾片冲剂。
纽特对助理道谢，等着她出去后关上门才继续解释：“我是偷偷报名申请的，因为家里人并不同意，说又远又危险……”
“远？”
“是要去国外的，具体国家城市随时都会有变动。”
格雷夫斯感觉到他也对这个工作感到十足的排斥。
“我可能会在明年初就离开。”
好吧，大家都不用等到感恩节了。格雷夫斯想。至少目前可以通过帮他保守秘密来增加两人的好感，中午出去吃个午饭。
就在格雷夫斯打算提出邀请时，忒修斯推门走进来。他先是看着格雷夫斯，而后才看到纽特惊恐地瞪着他。
三个人明显都被对方吓了一跳，一时间内没有人说话，助理转身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自己手上的活。
忒修斯最先反应过来，他奇怪地问纽特：“你怎么跑来这里？找不到我的办公室吗？”
“是啊。”格雷夫斯说。
“不是。”纽特说。
格雷夫斯无奈地看了眼纽特，对方才知道自己露馅了。
不过忒修斯似乎不在意他刚才的提问，他的视线从纽特手里的那杯冲剂转到他脚边的袋子。
“这是什么？”他用一种你究竟是不是我弟弟的眼神打量纽特，抢在纽特动作之前一把拉过袋子打开。
“那是我买的衣服！”纽特着急地说。
格雷夫斯看着他们兄弟俩，感觉这里没有他什么事了。
下一秒格雷夫斯被衣服打脸。
“你是当我瞎还是傻啊，上面都写着哥伦比亚大学你说你买的。”格雷夫斯在暂时的黑暗中听到忒修斯这么训他弟弟。他抓下盖住自己母校的纪念版校服，忒修斯已经站到他面前。
“所以你昨晚打电话过来是因为这件事？”忒修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纽特怎么到你家过夜了？”
格雷夫斯向忒修斯身后的纽特瞥了眼，对方正朝他比划不要告诉他哥酒吧的事。忒修斯回头，纽特便试图坐端正。
“他昨晚去酒吧了。”格雷夫斯说。
忒修斯眯细眼睛审视着格雷夫斯，再审视纽特，两个来回地看。
“他说他被拉去庆祝什么……”格雷夫斯抬着眼珠想想，而后缓慢又肯定地说。“关于动物保护协会的。”
纽特瞪大眼睛，随时就要叫了。而他哥哥更甚，格雷夫斯头次在他眼里看见这么疯狂的发火前兆。
“嗯，对。”他说。“他的朋友牙……”
“雅各布。”纽特在忒修斯身后补充。
“雅各布，是的，他申请成功了。”格雷夫斯点头。“我昨晚正好在那家酒吧，捡到这个醉家伙。”
忒修斯瞬间松了口气，笑容一下子露了出来，速度变化之快令格雷夫斯傻眼。他转过身，变成了关怀弟弟的好哥哥，问着纽特会不会还不舒服之类的话。现在格雷夫斯才觉得他彻底安全了，如果刚才的火苗再大点，他很可能会被打一拳在脸上。
很快忒修斯带着纽特出门去吃午饭，完全没有邀请格雷夫斯的意思，而且还在纽特没留意的时候用两只手指在自己的双眼和格雷夫斯之间相互指着，警告意图显而易见。
格雷夫斯看着斯卡曼德兄弟俩消失在过道，深深地担忧自己和纽特之间的机会。
不过没过一会，他的手机收到一则简讯，里面说着抱歉的话，还有晚上的晚餐邀约，最后打着纽特的名字。
晚餐约在一家大学生会喜欢风格的新时代餐厅，格雷夫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要侍者收走点好的菜单，然后用一种询问下文的表情看着纽特。
纽特被逗笑了，他试着收起笑容，但是这样笑得越发难以收拾。格雷夫斯看着他眼角处的笑纹，想用手去摸摸。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和我哥讲了吧。”纽特一改早上的紧张，眼睛发亮地看着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表示理解点头，他还真的是通过这件事才对忒修斯有更多一些的了解，而且感受到他以后的道路会有多么艰难。
“我是一直期待这次的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纽特现在都还没从被录取的喜悦中恢复过来，他立在餐桌上的两只手托住自己的脸，摇晃一下，深吸一口气，再次微笑着看着格雷夫斯。
“你应该可以了解吧，那种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的喜悦。”
格雷夫斯当然可以理解，他再理解不过了，仅仅是这次的约会。
“不过你明年就离开，就不给你家里人一点心理准备吗？”格雷夫斯问。他看着纽特垂下眼，无奈地用食指擦拭着盘子边缘。
“我会想到最好的方法来告诉他们。”他叹口气。“他们会理解的，最好能，只有这样才是对大家都好的办法。”
突然有只手搭在纽特的肩膀上，纽特和格雷夫斯同时顺着那只手往上看。
纽特露出笑容，格雷夫斯看到一个黑短发的女孩正和纽特打着招呼。
昨晚的那个女孩，其中之一。
女孩先是看着纽特，而后才朝格雷夫斯看了眼，那一眼女孩眼睛发亮，像发现什么惊奇的事物。
“他是你感恩节那晚电话里说的人吗？”女孩问。
格雷夫斯的表情亮了起来。
纽特慌张地拍开女孩的手：“住嘴，蒂娜！”
蒂娜朝格雷夫斯笑笑便离开了，留下动作很不自在的纽特瞪着眼看向格雷夫斯。
“所以，你对我印象深刻？”格雷夫斯微笑。
纽特快要羞到桌下面了。他不敢看格雷夫斯的眼睛，不过却很诚恳地点头。
“你知道你哥会杀了我的吧？”
纽特点头，抬眼看看格雷夫斯，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不可否认，这种感觉很好，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格雷夫斯在打开公寓门的同时就把纽特压在墙上深吻，纽特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适应并且搂上格雷夫斯的脖子，彼此加深这个吻。
天哪，我的好运都会用完的。格雷夫斯心想，却步伐稳定地带领纽特去到他的房间，两人的衣服脱了一路。
倒在床上的时候纽特只穿着一条内裤，格雷夫斯认出这件是他给的，而纽特看到格雷夫斯认出了，便更加害羞。他原本打算把这件当作成漏掉的衣物，这样就有借口再次去找格雷夫斯。
“不过现在都不需要了。”格雷夫斯温情地笑着，慢慢脱去纽特身上最后的衣物，让他完全裸露在自己凌乱的床单上。
他的肌肤健康，身躯年轻有活力，一切都是格雷夫斯香甜的美梦和待采摘的熟果。格雷夫斯把自己完全覆盖在纽特上方，结实的手臂——此时此刻格雷夫斯感谢之前的他一直都有在健身保持身材——撑在纽特的身边，把他圈住。
纽特的眼睛在格雷夫斯的阴影下发亮，他既激动又有些害怕，最后都是欲望占领了情绪主导。他抚摸格雷夫斯的手臂，直到他结实的后背。而格雷夫斯降下身，托着纽特的后脑一度加深吻。
天，他太爱纽特的吻了，轻柔却又激情。格雷夫斯咬着纽特的下巴，双手揉捏身下男人的胸。
纽特笑着想躲，格雷夫斯就握住他的腰，几乎两只手就可以握住。
“好痒。”纽特还是笑，而后抬起头亲亲格雷夫斯的鼻尖。
格雷夫斯立刻被鼓舞，他顺利地做好保护措施，连他自己都诧异为什么可以这么顺利。等他拿出润滑剂，纽特又有些紧张地坐起来。他没有离开，只是在格雷夫斯把手指探进去时把头抵在男人胸前，毛茸茸的头发弄的格雷夫斯心痒。
他亲吻纽特的耳朵，让他放松。
“嘘，放松，我的爱。”
纽特呻吟，双手环上格雷夫斯脖子，仰起头，双眼里都是星星。
格雷夫斯找到前列腺，稍加按压，纽特立即在他面前闭眼惊喘出来，脸红到脖子，肩头的雀斑跳跃。格雷夫斯笑着重复了动作，纽特几乎要跳开了。
他睁开眼瞪着年长的男人，咬他开始冒胡渣的下巴还有脖子的喉结，分在格雷夫斯腰两旁的双腿渐渐夹紧。
“可以吗？”格雷夫斯一手扶摸纽特的腰窝，一手温柔地上下抚摸纽特的性器，这令纽特胸口颤抖，他仰起脖子似乎想逃离这种逐渐堆积的快感，但身体诚实地朝格雷夫斯的大手靠近。
最后纽特妥协，他侧着脸看进格雷夫斯的眼睛，默许般眨眨眼。
格雷夫斯一下子把纽特再次放倒在床上，抬起纽特的双腿朝胸膛那里压下去，他充血的器官在纽特做足准备的地方浅近浅出。
“等……等一下。”纽特现在整个人都熟透了，像龙虾一样。
嗯，龙虾。格雷夫斯想起这个形容。他想做个绅士，不过这次大家都情投意合，而且他等得也够久了，纽特也是，即便没有完全进去，但是他体内的高温都快把格雷夫斯融化了。
格雷夫斯俯下身，不断亲着纽特的嘴和脸蛋。“放松就行。”
然后他深深地挺进去。
纽特瞪大眼睛，娇声不受控制地从他仰长的喉咙深处泄出，然后他试图吞下呻吟，格雷夫斯便漫不经心地吻他，让他闭不上嘴又躲不开，快感便随着每次的前列腺摩擦瘙痒在纽特的胸口，而后从喉咙发出，大脑则是混乱的狂欢。
格雷夫斯挺起身，他低头看着情迷意乱的纽特，头发湿润，嘴唇发亮，露着牙齿和嘴里的红肉。
纽特的眼睛躲在刘海后，欲望深深地窥看着格雷夫斯的。
格雷夫斯感受到了强烈的爱意，它们分和撞裂，汇聚在下腹深沟。男人弯腰吻吸纽特的胸口，一双手捧住他的脸，把他带到纽特的面前。
纽特露出因为承继快感而虚弱又温柔的笑容，亲在格雷夫斯的额头上。
情欲被这么纯洁地挑逗，变得汹涌，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的阳光叫醒了格雷夫斯，他这么多年来头次心满意足地起床伸了个懒腰，然后转身看看睡在一旁的纽特。凌乱的被子中他露出两条修长好看的腿，脚趾可爱，令格雷夫斯忍不住动手扯了扯。
纽特皱着眉头把脚收回被子里，扯过更多的被子继续睡着。
格雷夫斯好笑地低下头在纽特的眼角亲了下，拿鼻子蹭蹭他的头发。
枕头边的手机亮起屏幕，一秒后震动起来。纽特迷糊着眼睛，摇晃地拿着手机试图按掉闹钟。
但是格雷夫斯看到那并不是闹钟，而是忒修斯的来电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