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这件小事

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 (Mo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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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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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公司通过新项目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庆祝,第二件事便是不断地庆祝直到下一个上班时间的到来。
格雷夫斯跟随着同是公司管理层的人从晚饭五点后开始一间酒吧接一间酒吧地逛下去,这让他有些厌恶起从美国跑来遥远岛国协助项目计划的差事。所以他坐在第四间酒吧的皮沙发上,计划着找借口离开,但是回过神,他就在第六间酒吧的吧台边找着零钱。
该死的。他心里骂。
突然一阵爆笑声从传统英式酒吧的卡座那里传来,格雷夫斯还不算醉,他顶多只到腹胀的地步,所以方向感还在的他闻声回头,看到那桌的四人组。两男两女,其中一个他还感觉挺眼熟的。
他思索了好一会没有得出结果,就拿着新要的几杯啤酒挤去他的同事那。

一切热闹结束后格雷夫斯一个人站在酒吧宽门框阴影内吹冷风,其他人都走了,天空在道路的尽头沉寂,似乎随时会迎来新一天的太阳。
他的同僚三三两两搭乘出租离开,但是他打算体会下夜班车的英式浪漫,毕竟他也有权当这次的出差是场文化交流主题旅行。
车站牌下的路牙坐着一个人,孤零零地靠着站牌杆。
格雷夫斯多看了他两眼,起先是作为同是等车人的好奇心,但后来格雷夫斯发现这个似乎醉得有点严重的人是酒吧里看见的那个。
那个长着可爱雀斑的男人。
格雷夫斯感到一阵冷风吹进了他心脏,突然整个身体都清醒了。
他想到了忒修斯·斯卡曼德,公司7楼的创意总监。因为一次只有两人的电梯之行,通过相互抱怨公司福利的契机而开始熟络的那个英国男人。
感恩节的时候格雷夫斯就是被邀请去了斯卡曼德的家。那次的晚餐,怎么讲?十足的英国味,英国家具,英国陶瓷和英国茶,还有英国家庭——父亲,母亲,哥哥,弟弟,一只大狗。
这个就是忒修斯的弟弟,纽特。
格雷夫斯惊讶于自己还记得他的名字。他倒是对纽特有一定程度的印象,相比起斯卡曼德夫妇,纽特走在街上的时候格雷夫斯更容易认出他,好比这次,就算大脑充斥慢节奏的画面和与之搭配的眩晕感,格雷夫斯还是从杂乱的记忆中搜索出斯卡曼德小儿子坐在离他最近的餐桌位置,分餐递盘子时因为碰到手而急于退缩的男孩窘困表情,还有他与家人谈笑风生时脸上的笑纹,令格雷夫斯经常把目光迷失在里面。
格雷夫斯走出阴影,他弯腰扶稳纽特,然后叫他名字。
“斯卡曼德?”他问。
坐着的男人没看他,他也看不了,此时他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格雷夫斯想说,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第二天忒修斯就要挨个车站牌找人了。
天哪他的朋友就这么丢下他跑了。格雷夫斯有些生气,不管怎么说这是很不负责甚至有些危险的做法。
“来吧,我帮你招辆车。”他把纽特拉起。
纽特很顺从,他先是把脸靠在格雷夫斯的肚子那里,然后转着头蹭着。格雷夫斯又拉他一下,他才慢慢蹭着向上,直至挨上格雷夫斯的肩膀,全程一直露着醉酒才会有的傻笑。
格雷夫斯的脖子贴着纽特的,感觉怀里人简直烫成一堆快要热融的芝士条了,酒香和纽特自身的味道,不比芝士条差。
格雷夫斯犹豫着,最后把鼻子凑到纽特耳朵后的头发里,小心翼翼地闻了一点,接着他的大脑反馈信息要他用力去嗅知,所以他几乎是深情地埋进纽特的颈窝,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成熟果实的味道。
一辆出租车停在格雷夫斯身前。他赶紧站直,费力地揽着纽特,打开车门把他放进去。
“你可以自己说地址吗?”他问。
纽特这时才勉强地睁开眼看到格雷夫斯,但是他只是虚弱地露出笑容,又再次倒入格雷夫斯的怀里。
该死,让他一个人的话他会被自己呛死的。格雷夫斯想着,然后也一块坐进车。
他很确定当他报了自己的地址后,那个司机很鬼祟地回头瞄了他一眼。

就在进入格雷夫斯在伦敦临时公寓的前一秒,纽特还是抵不住大脑反馈自身身体中毒的讯号而下达的命令,他吐了格雷夫斯一身,当然还有他自己。
幸好格雷夫斯是个善始善终的人,没有就这样把他扔出街。他拖着自己沉重的大脑换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找出一套给纽特的。
等他把纽特带进浴室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等下是要给纽特脱衣服洗澡穿衣服的人。
我需要给他拿件新内裤。这是格雷夫斯想的第一件事。
我在干嘛?!而后他才想起来他从出了酒吧到现在究竟都在做什么。
格雷夫斯把纽特在空浴缸里放好,然后找出手机打电话给忒修斯。
快过来把你弟弟接回去。
快接电话。
法克。
格雷夫斯挂掉电话,回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浴室,纽特已经滑进浴缸里面,只露出高耸的膝盖和一簇卷发。
格雷夫斯不是说不愿意帮纽特做等下要做的事,但他怕的是他会十分愿意这么去做。
不可否认,感恩节那天他离开斯卡曼德家的大门后,鬼使神差地绕到屋子的后面,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躲在大树后面,看着纽特从厨房窗边与斯卡曼德夫人说笑,而后离开,没过一会二楼靠近树这边的房间灯亮了起来。
格雷夫斯看到纽特高瘦的剪影活动在浅色的窗帘上,他似乎在收拾衣服,动作停止后,纽特的影子离开了窗边,但格雷夫斯感受得到他还留在房间。果然过了会纽特的影子在窗帘上越发具体,接着窗帘被拉开,纽特本人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靠在那里,打着电话。
他刚才在换衣服。格雷夫斯推断,这件比餐桌边的休闲西装更能抓住格雷夫斯的胃口,不过目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刚才纽特正与他相隔一棵树一栋墙换着衣服这件事上。
但是他在和谁打电话?格雷夫斯想去听,但是斯卡曼德的邻居从后门出来扔垃圾,奇怪打量的眼神让格雷夫斯侧着脸快走上小路离开了。

现在二楼的男人就醉在自己公寓的浴缸里。格雷夫斯走进浴室,再次把纽特扶正。然后他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苦恼地叹口气。
我究竟在想什么。格雷夫斯有些后怕地想。他刚才的念头实在太危险了,如果他再醉那么一点,他可能就要在浴缸里把纽特上了。
他完全有权利起诉我。格雷夫斯伸手摸摸纽特的额头。手掌下的男人发皱的眉头因为格雷夫斯适温的手掌而放松,并且主动地挨过去。
格雷夫斯收回手,然后去解纽特的衣服,接着帮他擦洗身子,最后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给他一条新的内裤,还有自己的休闲衣服。

闹钟响起,格雷夫斯前额发沉地醒来。宿醉让他痛不欲生,而昨晚还做了其他的清洗工作。他抬眼便看见门口的垃圾袋,内心为自己自豪。
格雷夫斯摸索着从沙发上起来,被窗外的阳光晃了下眼,痛苦地打着哈欠进到自己房间拿上班衣服。
纽特还在睡觉,此时的他已经没有昨晚的表情那么难受了,可以说是安详——像个天使——格雷夫斯想着。
天使动了动,然后缓慢地睁开眼。
格雷夫斯看着纽特和他一样被宿醉重击,一副苦相,而且远比他严重。纽特几乎要两只手才能撑起自己,他的意识还没回来,得力的那只手伸到床头柜似乎在找着什么,自己的手表被他打掉在地毯上,纽特本人才察觉到这里不是他房间,这里比他房间大很多。
床也很舒服。纽特想着,才看见站在门口一直盯着他的发型混乱的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先生!”纽特惊呼。
格雷夫斯挑眉,没想到纽特还记得他。
纽特四周看看,再次不敢相信地看回格雷夫斯。
“我……天哪,我只记得昨晚和雅各布……”他顿了下,脸开始发红。“我醉得很厉害吗?”
格雷夫斯点点头。
纽特还发现他现在并没有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到事态又严重了一层。
“我吐了?”
格雷夫斯依旧点头,纽特快要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了。
格雷夫斯不忍心再逗他玩了。上次感恩节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可爱的一面?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像个长辈应该有的样子,拍拍纽特的肩膀。
“以后要适量。”他故意挨近纽特的耳朵,哑着早晨的声调说。
纽特连脖子都红成煮熟龙虾的颜色。
嗯,龙虾。格雷夫斯思索着。我今晚或许可以以此为由约他出来,作为弥补。
格雷夫斯顺着他的小算盘问出口,但是纽特很委婉地拒绝了。
“我的论文,还有……”他没说下去,格雷夫斯很失落地明白他如果还能有正当理由再次见到纽特的话,就要等到下个感恩节了,鬼知道他那时候还在不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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