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夜色笼罩着山间别墅，灯火辉煌的大厅中充满了喧嚣与笑声，身穿礼服的宾客们举着酒杯，或交谈，或低声笑着。但对周笔畅来说，这更像是通往深渊的引路者。她一袭粉红色露背长裙，缓缓走入大厅，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
她被引到长桌旁坐下，发现自己的座位恰好在刘炜远的右侧。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类佳肴，但她知道，真正的“晚宴” 还没开始。
几轮酒过后，刘炜远轻轻拍了拍手，几个保镖推着一个金属箱走进大厅。箱子打开时， 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开来，里面是一排排列整齐的小型注射器。
“各位， ” 刘炜远站起身，语气平静，却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今晚，我们不仅要庆祝合作的成功，也要测试一下新产品的效果。 ”
他看向周笔畅，目光深邃： “周小姐，我知道你很勇敢。不知道，愿不愿意为我们示范一下？ ”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她的心脏狂跳，但脸上却挂着一抹从容的微笑： “刘先生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当然不会拒绝。 ”
她接过保镖递来的注射器，强忍着手心的汗，注视着里面透明的液体。她知道，她没有任何选择。
“这东西，应该不会让我唱歌跑调吧？ ” 她故作轻松地开玩笑，引得众人发出一阵笑声。
将针头扎进血管的瞬间，那股冰冷的液体像毒蛇般游走在她的身体中，侵蚀着她的理智与意志。她强迫自己维持镇定，微笑回应刘炜远的称赞，但心底的恐惧却如潮水般涌动。
就在此时，大厅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保镖拖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体几乎瘫软，双腿被粗暴地拖在地上，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满是淤青和鞭痕。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人形，眼睛几乎睁不开，喉咙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哑呻吟。
周笔畅看着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男人，心脏骤然收紧。即使他已面目全非，她仍然一眼认出，那是同为卧底的同事——李家杰。
“周小姐，”刘炜远缓缓地走过去，步伐悠然，脸上挂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你知道他是谁吗？”
周笔畅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语气平静却带着防备：“我不知道。“
“是吗？”刘炜远站在李家杰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仿佛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废物。他微微侧过头，看向周笔畅，目光带着意味深长的危险：“背叛我的人，只有一种结局。”他顿了顿，忽然转头看向周笔畅，目光中透着危险的光芒。
“不过，”他说着，抬手指了指桌上的匕首。一个保镖立刻将匕首递到周笔畅面前，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光。“周小姐，这次我决定给你一次表现忠诚的机会。”
周笔畅站在原地，没有动。她知道如果拒绝，她的身份会立刻暴露。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地上的李家杰身上。尽管他已经奄奄一息，但当她的视线和他交汇时，他的眼睛微微一动，似乎在用仅剩的力气传递着某种无声的讯息。
“周小姐，”刘炜远不急不缓地说道，“你知道的，我讨厌浪费时间。”
李家杰抬起满是鲜血的脸，费力地望向周笔畅，目光中带着哀求和释然。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接过匕首，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刀刃时，心中一阵钝痛。她的脚步缓慢而沉重，走到李家杰面前时，她停下了脚步，俯视着他。
“快点。”刘炜远的声音在耳边冷冷响起，“别让我等太久。”
李家杰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她：“动手。”
“对不起。”她在心底低语，随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裙摆和双手，也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吞噬殆尽。
李家杰的身体渐渐瘫软，他的目光逐渐失去焦点。但就在闭眼的最后一刻，他的嘴角却微微勾起，像是完成了某种救赎。他为她承担了所有，他将她从死亡的深渊中拉回，却让她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大厅内一片死寂，只有鲜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很好，周小姐，”刘炜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满意的笑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周笔畅将匕首递回保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她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步伐一如既往地优雅从容。
“各位。 ” 刘炜远转过身，语气平静得可怕， “背叛者的下场，你们看得很清楚。 ”
他的目光停留在周笔畅身上片刻，随后微微一笑。
周笔畅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涌。她努力咬住牙关，避免任何情绪外露，手指却深深地掐进了手心。
晚宴继续进行，周笔畅的身体却因为注射的毒品开始逐渐失控。她感到心跳加速，体温攀升，汗水从额头滑落。四肢渐渐变得沉重，眼前的光景也开始模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罩上一层朦胧的薄雾。
耳机中传来林浩的声音： “笔畅，你怎么样？ ”
“我被注射了毒品……” 她声音颤抖。“还有……家杰死了……”
“听着，你必须撑住。 ” 林浩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焦虑， “我已经调派了队伍靠近别墅，如果有机会，我们会接应你。 ”
“不要……我不能离开。 ” 她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如果我现在离开，他们就会知道。我必须留在这里。 ”
玫瑰从不远处走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的笑容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的暗示，仿佛一只慢慢靠近猎物的蛇。
“周小姐，你的表现真是令人惊叹。 ” 玫瑰在她旁边坐下，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指尖无意间滑过她的手背， “感觉怎么样？ ”
周笔畅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努力维持冷静， “刘先生的‘新产品’ 确实让我开了眼界。 ”
“是吗？ ” 玫瑰微微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游走，语气中多了一丝挑逗， “可你的状态可不像只是在‘开眼界’ ，你似乎……动情了。 ”
周笔畅的呼吸微微一滞。毒品的作用正在侵蚀她的意志，让她的皮肤变得格外敏感，连玫瑰的每一次靠近都仿佛带着灼烧感。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轻声说道： “玫瑰姐可真会开玩笑。 ”
“我可没在开玩笑。 ” 玫瑰突然靠近，将唇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 “我对药物的反应一向敏感。刚才你的样子，可不只是身体在回应，连灵魂都在躁动吧？ ”
周笔畅强迫自己不去避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玫瑰的手指滑上她的肩膀，力道轻柔却带着侵略性，动作大胆地探向她的后背。
“你知道吗？毒品最能显现一个人的本性。 ” 玫瑰的声音低哑而暧昧， “它让你无法隐藏，让我看到你最真实的样子。 ”
“那么，玫瑰姐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我？ ” 周笔畅低声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轻佻。
玫瑰的笑容更深，她轻轻勾起周笔畅的下巴，让两人四目相对： “我看到的，是一个深藏秘密却极具魅力的女人。 ”
玫瑰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靠得更近，指尖沿着周笔畅裸露的锁骨滑下，低声说道： “周小姐，如果我是刘先生，这么有趣的你，我可不舍得让你离开。 ”
“如果是这样，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 周笔畅依旧保持微笑，心里却已经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荣幸……” 玫瑰的笑容转冷，她猛地靠近，手指用力抓住周笔畅的下巴，语气中带着逼问， “还是伪装？你知道刘先生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是欺骗。 ”
空气瞬间凝固，周笔畅感到额头上冷汗直冒，但她的目光依然冷静。
“我从没想过欺骗刘先生。 ” 她的声音平静，却暗含坚毅。
玫瑰盯着她的眼睛，像是想要看穿她的灵魂。良久，她松开手，露出一抹笑意： “周小姐，看来我确实多虑了。不过你可要小心，刘先生的信任，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
晚宴结束后，玫瑰提议送周笔畅回房间。周笔畅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拒绝只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房间内，灯光昏暗，玫瑰靠在门口，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她缓缓走上前，站到周笔畅面前，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低声说道： “周小姐，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你不介意我陪着你吧？毕竟，我要确保药物的效果符合刘先生的期待。 ”
周笔畅知道玫瑰不会轻易离开，她只能点了点头： “如果这能让你放心。 ”
玫瑰走上前，坐在她的身边，身体微微前倾，仿佛无意间靠近。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周笔畅的额头，笑着说道： “发热了，看起来效果很棒。 ”
毒品的作用让周笔畅感到阵阵晕眩，她强迫自己开口： “玫瑰姐，还有什么其他‘检查’ 吗？ ”
“当然有。 ” 玫瑰轻声说道，伸手拉起她的手，仔细观察她的掌心， “药物能让你诚实。 ”
玫瑰突然笑了，目光深邃而炽热： “我很好奇，在这种状态下，你会不会变得更……真实？ ”
话音未落，她突然俯下身，吻上了周笔畅的唇。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和试探，仿佛要直接掠夺她的一切。周笔畅的身体一僵，毒品的作用让她无法立刻抗拒，甚至感到一丝难以压制的炙热情感涌上心头。
“玫瑰姐，你这是在考验我？ ” 她喘息着问，声音沙哑。
“或许吧。 ” 玫瑰松开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伸手解开自己的外套，露出修长的肩颈， “但考验未必只是针对忠诚，有时候也是一种分享。 ”
玫瑰的靠近让周笔畅的神经再次绷紧，她知道，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试探，而是玫瑰想要彻底控制她的一种方式。
“如果这是刘先生的命令，我自然不会拒绝。 ” 周笔畅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内心的复杂情绪已将她吞噬。
玫瑰笑了，俯身轻吻她的锁骨，手指沿着她的手臂缓缓下滑，带着某种危险的温柔： “我可不是刘先生，我只是想要周小姐而已。 ”
毒品的作用让周笔畅的情绪和感官无限放大，她知道，这种状态下的每一次回应都可能被玫瑰解读为“真心” 。但她没有办法抗拒玫瑰的靠近，因为她必须让玫瑰相信，自己的忠诚没有丝毫动摇。
这一夜，周笔畅放任自己沉浸在玫瑰的掌控中，借助毒品的掩饰，将所有的复杂情绪化作回应的本能。然而，她的内心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这是任务的一部分，是她必须完成的考验。
天亮时分，玫瑰靠在床头，注视着还在昏睡的周笔畅，眼神中多了一丝柔软。她伸手轻轻抚过周笔畅的脸，低声自语： “或许，你真的比其他人不一样。 ”
玫瑰最终离开了房间，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周小姐，今晚你通过了，但希望你不会让我有更多理由怀疑。 ”
门关上的那一刻，周笔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瘫坐在沙发上，身体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微微颤抖。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李家杰被杀害的画面，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幕，但却无法摆脱那种压抑的沉重感。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手抚过纹身下隐藏的疤痕，低声呢喃：“他选择了解脱，而我呢？”
天亮时分，别墅恢复了平静。周笔畅却知道，她的内心再也无法找到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