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仙境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F/M
G
废墟仙境
Summary
CP伏德德拉科性转注意!!背景是伏德同时代故事开始时TR五年级,DM三年级。卢修斯刚刚犯事了、进了阿兹卡班,马尔福家地位一落千丈。OOC,可能有生子
All Chapters Forward

Chapter 11

11

既订了婚,婚期也不应拖延了。
原本应该至少半年后再结婚,但德拉科打算在卢修斯出狱之前举办婚礼,这样一来里德尔仍是和罪犯的女儿结了婚,更衬托他们感情深厚、矢志不渝。他是个政客,需要打造个好形象,虽说这形象有争议,但没有毫无缺点的人,这会让他看起来更“有血有肉”——既要结婚,他们的未来就绑定在一起了,德拉科希望他的前路更稳更好,给他铺路,就是给她铺路。
纳西莎为此伤感。她希望女儿有一场更为正式的婚礼——至少时间不能乱,订婚后过上半年、一年再结婚,这太快了,有仓促感。
德拉科对她解释现在时机正好,里德尔还未升职,父亲还未出狱,这桩爱情自带的光环更多:魔法部小职员和罪犯的女儿,不介意彼此的身份地位,不离不弃。
“也不必为这点事就匆匆忙忙的。”纳西莎说。
“婚姻当然不能儿戏,但仪式只是仪式。”
纳西莎疑惑不解。
“你不喜欢他吗?”
德拉科忽然笑了。这是什么话?谁会不喜欢里德尔?谁会不被他吸引?
“我当然喜欢他,妈妈,你在说什么呀?”
“和喜欢的人结婚应该是这样的表现吗?”纳西莎问。她记得自己的订婚宴和婚礼,记得她为它们忙碌了多久、筹划了多久,如何雀跃又满心欢喜。
德拉科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母亲,她为母亲得到了轻松、愉悦的生活快乐,她很高兴妈妈拥有那样悠闲惬意的人生。
“我很喜欢里德尔,但我的精力已经耗尽了,分不出更多。这不是你和爸爸的年代了,你们那时可以顺顺利利继承家业,但我和里德尔必须为很多事耗费精力,否则就要掉入深渊。您和父亲没有深渊。”
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她和里德尔是有选择的,他们可以选择去过平凡些的生活。马尔福家与巨额财富脱钩,就不会引得众人觊觎;里德尔放弃他荒唐的目标,他们就能过着平静安稳的生活。
但两人都选了另一条路。德拉科为马尔福家的地位、权势和财富呕心沥血,竭力避开一个又一个陷阱向上爬;里德尔明里暗里结交、贿赂、除去许多人,为自己扫平道路。
德拉科在十岁时就憧憬过自己的婚礼,她要那婚礼盛大、庄重、浪漫、独一无二,她会是最漂亮的新娘,最合格的妻子,最称职的母亲。
现在她有另一条路了。

德拉科花了一整个下午谈生意,傍晚时她离开办公地点,准备去杀人。
离开大楼时,德拉科暗自抱怨:其实做个纯血废物也不错,当花瓶至少不必为贿赂而替人谋杀。
这是必经之路吗?
她暗自疑惑。
上午和母亲谈起婚礼时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到了晚上,她就出现在陌生的城市里,准备行凶。
过去她也曾杀人,但那是为了自保。这次就不同了。她又要拿什么给自己当借口?
她不想装作她有良心,但她确实无法习惯。她又算是什么呢,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现在时间还早,德拉科在公园的长椅上等着。她好久没发呆过了。其实她可以不必那样匆忙,日程也不必总是紧凑,但她害怕,她怕有朝一日她又会回到十三岁,回到一切都崩塌的那天。在那之前,她要尽全力抓住许多东西。
不久前,德拉科得知卢修斯生病。她立即赶去探望,也送去了相应的药,但父亲的情况显然不是药物能根治的,他需要出狱,需要在合适的环境中休养。他精神脆弱,用不上多久,摄魂怪就能将他折磨致死。
德拉科一直在贿赂他人,卢修斯的刑期因而一再减短,明年就可出狱。
但她等不到明年了,她需要父亲今年就回到马尔福庄园。
这一次,金钱的贿赂已行不通了。
德拉科很庆幸不必走性贿赂那一步,但杀人也没好到哪去。
公园中有散步的人走过,有十几岁的情侣,也有年轻的夫妻。她望着他们,觉得与他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德拉科看看亮起的路灯,又看看头顶微亮的天。
还不够,她要等到天黑,那时才好动手。
她要去杀一个清白无辜的人。为了父亲,为了家人,她可以做杀人犯,可以犯下罪行。
她对自己这样劝着,心中仍旧沉重。她还以为她至少能做个表面上的好人,即使犯错,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过错,例如不正当的竞争、行贿之类……现在不同了。
可这是为了父亲,她不能眼见父亲死,就只好让别人送命。
她努力去想其他东西,比如她已经做好准备,确认此事并非圈套;就算有人设局,她也能逃脱;她已计划好要如何动手,不留一点痕迹……
天黑了。
德拉科迟疑着没有动身。
黑得彻彻底底,只剩下人造的灯光,微弱得几近灰暗,与太阳的光芒天差地别。
她的目标没有谋害她,她完全是出于私欲才这样做。
德拉科从手包中拿出里德尔送他的白色小熊玩偶。
小熊背着双肩包,乖乖在德拉科腿上坐着,然后爬到她身上,从胳膊上滑下,作势吃她的手臂,用布料缝制的嘴巴咬她的手腕。
德拉科摸它的头,摸它洁白的毛发。小熊跳到她的腿上,伸懒腰,打滚。
太晚啦。
现在后悔,现在想要充好人,都太晚啦。
她曾为杀人喜悦。那是那一刻她最该做的事,她有十足的理由,有人害她,她就反击,天经地义,痛痛快快。她还指望着天下的事都这样有理有据。
现在她要滥杀无辜了。那是她的父亲,她的家人,没有人比她更应该去犯下这桩罪行。不然如何?她要看着卢修斯病得一日胜过一日、直到死在阿兹卡班?
德拉科拿起小熊吻了吻,将它装进包中,起身离开。
她刚刚踏出几步,就见里德尔迎面走来。
她有些恍惚,还以为是错看。
“怎么没告诉我?”他走近她轻声问。
“这是我的事。
“我还以为你相信婚姻——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这是我要犯的错。”德拉科换了个方式重复刚刚的话。
“我不能替你犯错吗?”里德尔问,“你有负罪感,我没有,我替你去。”
他神色温和,语调很慢,劝慰着要替她杀人。她不同意。
里德尔觉得可惜,又很愉悦。德拉科不听他的话,这让他心烦,让他快乐。
天气变了,冷风吹来,潮气更甚,落着不必撑伞的细雨,像一层雾。
里德尔还在劝她。这是不同的事,他不愿她的手染血,要替她去做。
德拉科一再拒绝。这是为了她的家人,她理应是背负罪行的那一个。
里德尔迟了些才想起用魔咒,把她和自己隔绝于雨水外。
他说了好多话。他是擅长说话的,人们总是会被他说服。可他和德拉科相识太久,她熟悉这些话语,并不买账。
“你不必什么都替我做,难道我连心也没有、什么事都要利用你?”德拉科拿出手帕擦他额上的一点雨水。她不想用魔杖。
“你连利用我也腻烦了。”里德尔说。
“你又胡说。”
两人停下,站在一棵树下继续说着应该由谁来杀人。仿佛是什么值得争抢的事。
树上开着白花,说着说着,一片细细的花瓣落下,落在德拉科抬起的脸庞上,落在眼下,像一滴泪。里德尔望着那细小的花瓣,忽然捧住她的脸吻她。
他们亲吻。德拉科靠在他怀里。
“你猜我在想什么?”
“不过是抢着要杀人。”德拉科叹道。
“我在想你的婚纱。”里德尔说。
“我要穿黑色的。”
他笑起来,胸膛震荡,德拉科的头挨在上面也轻轻颤着。她是认真的,她定了一款黑色婚纱,华美隆重,宛如灾厄。那婚纱的裙撑极大,新郎甚至很难握到她的手。
“会很漂亮,”里德尔说,黑色与德拉科的金发很相配。他并不热衷这主意,但既然德拉科想这样,那就这样做。
“订婚时穿过白色了,不过就是平常那个样子,没什么区别。”她抱怨道。
里德尔又一次笑了。
他吻她的金发,离开雨水与花瓣落下的树木,陪她去犯罪。

一个月后,他们去魔法部办理登记,然后举行婚礼。
这比德拉科计划得更为仓促,但她就是要这样的结果,她要在父亲出狱前成婚,继而低调地将卢修斯接回家中,确保卢修斯的提前出狱不会激起任何风波。
婚礼那天,他们请了所有能请来的人。
魔法部也来了许多熟面孔。里德尔在魔法部虽然只是个普通职员,但他在各个部门都有相熟的同事,他们也都认可他的工作能力与为人,认为他谦逊、能力强、前途远大,虽说与罪犯的女儿结婚并不明智,但这也证实着他性格中感性的一部分。他马上就会“安定下来”,成为政坛偏好的政客的模样:遵循传统,生活稳定,已婚,有家室,证实着他是个有责任感而不是只顾着轻松与享受生活的人。
他们的婚礼没有诸多忌讳,里德尔换好了衣服就去了德拉科的化妆间,纳西莎也在那里,他过去探望德拉科,也要陪纳西莎说说话,让她不至于太感性而难过。
显然他去得晚了。他过去时,德拉科正在为纳西莎擦眼泪。
“我结了婚也是住在家里呀,您哭什么。”她还没换婚纱,穿着白色衣裙陪母亲坐在沙发上。
“我只是高兴。”纳西莎自己也在脸上擦拭着。
“您不要多想,我一直过得很好,从没少过任何东西,我什么都有了,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没有抱怨的资格。我还继承了您的外貌,哪还有人比我幸运?”她笑道,还用孩子气的声调哄母亲。
但纳西莎心中只有愧疚。她从不后悔自己与卢修斯成婚,但德拉科,她只为她提供了十三年的快乐,在那之后她的生活天翻地覆,有一阵子她甚至连笑都不会了,却永远在自己面前做出轻松的样子。德拉科承担了她不必承担的一切,从她还未成年开始。
“我一直觉得对你很不公平,”纳西莎说,“我没能给你最好的。”
“我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德拉科答道,“重来一遍我也还是会这样选。”
她们拥抱片刻,她起身去隔壁房间换婚纱。
“您不用难过,”里德尔对纳西莎道,“我会确保她不必为任何事担心,哪怕有朝一日我们翻脸、分手,我也不会让她难堪,她需要任何帮助我都会提供。”
成婚的日子不该提这些,但里德尔向来没有忌讳。
那些话直接又生硬,却带着温度。这是里德尔的保证。
“我知道,”纳西莎拥抱了他,“谢谢你。”
更衣室并非实墙,德拉科听得一清二楚,里德尔无意背着她。
德拉科对这些话并不惊讶。她和里德尔都知道婚姻与感情的不确定性,他们又是对别扭的恋人,更无法保证永远。过上五年、十年,或许她与里德尔会开始厌烦对方,想要结束这段感情,他们不会欺骗对方,他们会挑明缘由,商议接下来要如何挽救或结束婚姻。
他们没有爱到刻骨铭心、死去活来,但至少,他们不会互相伤害。

婚后他们住在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没有搬出去的打算,这是她的家,她为什么要离开?
里德尔也不介意住在这里,诚然,这里的其他人都姓马尔福,只他一人姓里德尔,明摆着是外人。就算他是马尔福家继承人的丈夫,也依旧是外人。里德尔不在乎,在马尔福庄园他只需要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就足够,马尔福的产业与财富也和他无关,他的世界在外面。
婚礼当晚,里德尔照常陪德拉科泡澡。他常这样做,说是怕以后没时间。
德拉科累坏了。她今天太高兴,精神也因亢奋而疲惫。来的客人太多,他们周旋得精疲力竭,但甘之如饴。两人有意要大张旗鼓,爱情与利益纠缠在一起,爱情与利益都无上甜美。
德拉科躺在里德尔怀中,几欲睡去。
在水中睡着真不错。只需一个魔咒,就不用担心自己像麻瓜那样被呛到,但她连魔咒也不用,她有里德尔。
德拉科睡着了一会儿。她困倦着醒来,里德尔拿来杯水给她喝。
“这种时候不是该喝酒吗?”
“你刚睡醒,先喝水。”
德拉科嘟囔着不过是一小会儿而已,一面喝了口水。
她动了动,侧身靠在里德尔怀里,问他刚刚在想什么。
“想过去,”里德尔答道,“以为永远无法得到你。”
“这怎么可能?”德拉科问,“只要你稍微耍些手段,任何人都会对你着迷。你不过是不屑于对我用手段罢了。”
“想要光明正大得到你并不容易,甚至现在我也不算是真正得到你了。”
“你得到了,”德拉科纠正他,“我没有对你冷漠,我只是感情太少,能拿出的已经都给你了。”
里德尔笑她,说她在感情上吝啬。
“我只是克制。”德拉科答了句。
她忽然回想起十几岁的时光。毫无疑问,她对里德尔心动。青春期的懵懂与悸动早晚都会来,无论她的家庭是否破碎、她是否状态混乱。由不得她。
德拉科甚至不记得是哪一天。她记住的只有一个瞬间,某次里德尔和她说话,在他们已相识好久好久之后,那天他们坐在桌边,里德尔说话时侧头看了她一眼。德拉科心中骤然一动,她忽然快乐起来,一种无上的欢欣与狂喜涌了上来。
她慌乱起来,心中又甜又苦。
她记得自己移开目光,望向窗外。夕阳笼罩一切,光芒万丈,街道是金色的,人们的面庞与衣裳也是金色的,世界流光溢彩。她张开嘴缓缓吸气,忘掉里德尔漂亮的面庞与黑发,还有她的第一次心动。
德拉科记得自己体会过的痛苦。父亲入狱时的震惊、恐惧,马尔福家一落千丈时她的绝望与无助。但爱情竟能带来不一样的东西——就好像世界永远准备好了新鲜的痛苦给她。
她在玻璃窗中看着自己的面孔。她那样年轻,正是该享受爱情的时候,但不是现在,不是现在,她没有精力,她不该去爱,爱情不可信赖,里德尔就更是如此。她那样年轻,正是摇摆不定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世界,也不了解自己,她会将他人的渴望与观点当做自己的,她会忘了来路也忘了她要去的地方。
马尔福绝不逆来顺受。德拉科只接受她愿意接受的,她有选择的权利。
“我也很惊讶——竟然能得到你。”德拉科说。
“是吗?”里德尔笑道,似乎并不相信,“你可没表现出来多少。”
“那时我负担不起。”她答道。
“爱情吗?”他问。
德拉科点头。“现在不同了,无论你做什么、导致什么后果,我差不多都能承受了。”
里德尔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要永生呢?”
德拉科忽然睁开眼睛。
她记得里德尔提过这事,但是,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里德尔注意到她的疑问,答道:“这是真的,我已经走在那条路上了。”
德拉科大感不妙。里德尔总是这样,每当她以为自己能应对他时,他就会弄出新的问题来。怪不得女人都抱怨自己的丈夫,她也想抱怨了,可说出来又没人信:她丈夫要永生,这话说起来就好像是她疯了。
“你又没干好事。”她叹道。
“好事可轮不到我来做,”里德尔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
“那你来陪我。”
德拉科摇头。
“你永生吧,我自己死。我先走,什么也不管了。”她抻了抻胳膊,一副乐得轻松的样子。
里德尔脑海中忽然出现德拉科过世的画面。
他想象不出她年老的样子,于是幻想中德拉科躺在病床上时仍旧年轻。她的头发长得异常,从床上拖下去,拖到地板上,拖到床尾,像一个金色的、雾蒙蒙的茧。里德尔看着她死,愤怒与悲伤一同袭来。他恨她先走,恨她不陪着自己。他知道永生的孤独,他也从来都是孤独的,可既如此,就不该让他遇到德拉科。
他又一次恨她,觉得她说出“我自己死”时太轻飘飘。可德拉科正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否则如何,劝他放弃永生吗?那违背他的想法,而选择永生也违背德拉科的想法。
“你不认为永生是个很诱人的选项吗?”他问。
“没什么感觉。”她答道。
“未来你去世,你的一切就都从世上抹去了。”
“我会有孩子。”
里德尔忽然呆滞,如遭重击。他从没想过孩子——他要孩子做什么?他不需要有血脉延续他留在这世上,他会亲自体验世间的一切;他不需要一个继承自己血脉的人,他不要任何人继承他、与他相似。
他无法想象那孩子与他容貌相像,他自己就不喜欢这张继承自那蠢货麻瓜的脸,就更不想在旁人身上见到。
他那麻瓜父亲的脸与德拉科的面容组合后诞下的孩子?
里德尔甚至想吐。
“我不想要,”他说,甚至不愿说出“孩子”一词,“我厌恶自己这张脸,更无法想象那个麻瓜的容貌与你的融合到一起。”
德拉科花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那个麻瓜”是指里德尔手刃的生父。
“这没关系,”她答道,“那只会是我和你的孩子。”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为什么这么说?”她问,“我和你恋爱,和你结婚,又不是你父亲。我见都没见过他,不知道他的性格、为人,也不在乎。我在乎你,这就够了。”
里德尔没再说,他显然不赞同。
两人仍泡在水里,水温始终不变,德拉科却觉得不舒服。她挥动魔杖调高了水温,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躺在里德尔怀里。
他们像两尾鱼,泡沫遮挡了他们,仿佛有意遮掩什么,将他们与外界隔开。
德拉科脸上有水,她浑身都泡在水里,湿漉漉的。
里德尔时常觉得世界无聊至极,需要毁坏、需要被他改造才会带来一点乐趣。德拉科却在他心上占了个柔软的地方。
她躺在他怀里玩泡沫,将刚刚的谈话都抛之脑后。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没必要一件件捡来心烦,反正又不是着急的事,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到那时生下就好了。
她正想着,忽然停了玩泡沫的手,抬头问里德尔:“你一直在避孕?”
“当然。”
“用的是什么?魔药?魔咒?”
“药,”他答道,忽然想笑,“这么长时间了,你问也不问一声。”
“我对你放心,有什么可问的?”德拉科说,“不然,你把药停一停?”
里德尔一时不知如何答话。他奇怪自己怎么没有早想到这事:他如果用个彻底的节育魔咒,就再不必担心自己会有孩子了。
他好一会儿没回答,德拉科骤然看穿了他。
“不许你用那种魔咒!我们——我们结了婚,现在我有资格管你这件事了!”她匆忙说道。
里德尔在她脸上摸了摸。
“我没说要那样做。”
他少有地感觉为难。早知如此,几年前就解决这问题了,可他终日忙碌,从没花心思去想这些事。现在德拉科提出想要孩子,他虽然反对,但也不至于就此堵死了这条路。他想尽可能满足她的所有愿望,一来,他有这个能力,二来,他既然让德拉科做了他的恋人和妻子,自然会给她最好的一切。世上唯有这一个人是与他平起平坐的。
他暂时答应了德拉科,放下这事不想了。
德拉科也退了一步,没有再提让里德尔停了避孕的魔药。再者,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几年后再考虑孩子也不迟。
两人在浴缸中躺着,各自想着他们的付出与退让。
但没关系。时间一文不值,时间堆砌一切。
里德尔拿了酒来,他们在浴缸中碰杯,聊婚礼上的人,聊他们要做的事,他们的未来。
酒水自口中滑下,温和醇厚,带来令人安慰的暖意与迷醉。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天,与获得惊世成就的那日相比,现在的他们简直一无所有。可膨胀的野心与快乐胜过真实。他们还没获取到想要的东西,还有无尽的空间去想象目标达成时的感觉——无尽美好,无尽的力量与权势,世界在脚下,想要的一切都在手里。

 

tbc

Forward
Sign in to leave a 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