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仙境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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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仙境
Summary
CP伏德德拉科性转注意!!背景是伏德同时代故事开始时TR五年级,DM三年级。卢修斯刚刚犯事了、进了阿兹卡班,马尔福家地位一落千丈。OOC,可能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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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10

“他暗示什么?”里德尔从桌前抬起头来,神色错愕。
德拉科解释了几句。她时常需要贿赂一些人,这不稀奇,有时接受贿赂的人会暗示他们想得到更多,也不稀奇。
她年轻漂亮,来自落魄家族,贿赂时有求于对方,因而偶尔会收到些不怀好意的暗示。目前还没有人明目张胆地说出什么,但只是暗示也足够恶心了。他们期待她能主动堕落、送上门去。如此一来,她的堕落就是她本身的下贱和放荡,而他们只不过是接受罢了——女人都这样,他们会说,送上门来的。这会是他们的炫耀和谈资。
德拉科不止一次听到这些暗示。如果对方是麻瓜还好办,她悄悄用个魔咒,对方会当即断了这念想,但巫师就不同了,尤其是有地位、有势力的那些,她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对他们下咒。
这花费了德拉科一些心思,她用了些有趣的咒语,让那些人都莫名其妙地倒了霉。他们损失声望和财富,还有人进了医院。
德拉科高兴极了,把这些当做笑话讲给里德尔听。
这天是周末,他们却很早就起床了。里德尔认为德拉科原本工作就忙碌,不应该再熬夜,因而两人一直都保持着比较规律的作息。
他们正吃着早饭。里德尔听了德拉科的话,愕然向她望着。
“是我听错了吗?你说他们暗示什么?”
“性贿赂,”她轻飘飘地说,“总有些人脑子坏了,盼着所有人都能对他们……你怎么了?”
里德尔地眼睛不正常地颤动,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他知道有许多人不知好歹,可竟然,竟然会有人打德拉科的主意?他视若珍宝的人,竟然会有人将她看做一件东西、一个玩物?
德拉科在他面前坐着,在晨曦的微光里如一尊正在融化的雕像。
可他们连想一想她的资格都没有。
里德尔用力握着叉子,片刻后缓缓松开手。
“你怎么了?”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选一个。”
“什么?”
“送死的。”
“这也不至于要杀人——”
“我没说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已经是我的底线了,”里德尔冷冷答道,“选一个。”
德拉科后悔对他提起这事,她应该料到里德尔这种反应的,可她又很想和别人说说,里德尔当然是最好的人选。
德拉科说了个名字,然后立即要求里德尔不要弄出更多人命。他同意了。
两人都没吃完早饭,现在都放下了刀叉。
“再吃点儿。”里德尔拿过她的盘子给她添菜,“你吃得太少了。”
德拉科拿起叉子,动作缓慢地吃了几口。里德尔最近很操心她的饮食,他们确定关系之前,他就知道德拉科吃饭不规律的毛病,她总是忙碌,有时顾不上吃饭,有时干脆没胃口、完全不想吃。里德尔和她终于成为恋人后,他操心的第一件事就是德拉科的饮食起居。她不该睡太晚,她不该饮食不规律。为此他特意为德拉科制定了食谱,不仅让她在正常时间吃饭,也要求她吃得多些。
别人都觉得她身材好,里德尔却觉得她太瘦,不利于健康,而德拉科确实会时常染上风寒,这更证实了里德尔的说法,他一直有意让德拉科多吃些。最近她刚刚长了些肉,里德尔看着很顺眼,觉得她不再一根树枝似的弱不禁风了。
但刚刚说了这些话,德拉科又不想吃了。里德尔坐到她旁边去,拿起叉子喂她。
“不要担心,没什么可让你放在心上的。”
“你说得轻巧,你又要去杀人了。”
“又不是头一次,”里德尔说,“我要抹去的人非常多,他早晚都会在我的名单上。这不过是时间问题。是我去杀人,做这件事的是我,你不用有任何负罪感。”
德拉科接过了叉子自己吃东西。里德尔在窗子的反光中看着她的影子。她开始喝汤了,那汤是他亲自做的,她很喜欢。
“以后还是别这样,”她忽然开口,放下叉子。
“什么?”
“你这样做我会有压力。我一说到什么可能激怒你的事,你就要杀人,我还怎么和你分享我的生活?”
这话确实有道理,里德尔也辨别不得。
“只这一次。”他答道。
但答应德拉科的话完全是想要顺着她罢了,他向来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最受欢迎的那个,沉静又有风度,但里德尔知道他自己的不正常。他无法以常人的方式思考,他蔑视他们,却又不得不绕个弯将自己放在普通人的位置上,用他们可笑又幼稚的方法思考问题。
他从不出纰漏,也不会无意惹人不快,只因他知道事情该怎么做,但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懒得去想,人们总是会为一些不起眼的事情斤斤计较。
在德拉科面前他很放松,偶尔也会大意,忘了她仍有凡人的一面。她不热衷于杀人,但对于里德尔来说,杀人就像是日常清理垃圾般平平无奇的事。
德拉科不知道杀人的乐趣,也无法从中找到乐趣,里德尔觉得很可惜。实在没有什么能比杀戮更快解决问题。她也不必担心会有任何后果,他擅长杀人,也擅长将所有事都做得天衣无缝,她什么也不用担心。
德拉科基本不管他,现在少有地提了句要求,又是情理之中的事,他没道理拒绝。

吃过了饭,他们出门去了。
两人幻影显形去了另一个国度,穿过森林,走到森林中心的湖畔。他们在那里有一幢小屋,是里德尔买下的,他装饰了一番,将内里扩充了很多,偶尔他会在那里做他骇人听闻的魔法试验,然后受伤,德拉科为他治疗伤口,这让她的治疗魔咒越来越精进,也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毁坏自己。
“你好像脑子有问题,”德拉科为他包扎腹部的伤,里德尔又一次弄伤了自己,“就算我治疗魔法学得不错,你也没必要这样祸害自己。”
“我喜欢看你给我包扎,喜欢看你为我心疼。”
她哼了一声:“幸好你不喜欢我杀人放火的样子。”
“倒也不坏,”里德尔说,“我也想看。”
“得寸进尺。”
德拉科为他包扎好了,来回打量几眼,问道:“你说,这会不会耽误我们上床?”
“别又逗我。”里德尔穿上衣服。德拉科分了太多心思在工作上,她对性并不热情,里德尔一直顺着她的意愿。对于热恋的情侣而言,他们上床的时候并不算多。
但眼下里德尔伤了腰腹,德拉科就非要逗弄他不可。
“说真的,汤姆,到底有没有影响?”
“当然没有,”里德尔说,“你想试试?”
德拉科笑着吻他,两人滚到了沙发上。

他的小女孩。
里德尔吻她,没来由地难过。
因为他得到了德拉科,这甚至让他痛苦。他着实将她神化了,就好像她是一尊神,高不可攀。但他的神被拉入凡间,因为他成了凡人。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里德尔都认为他无法得到德拉科。他将德拉科想象得太美好,而她本人也着实令他着迷,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德拉科不会爱他,不会喜欢他,甚至不会怜悯他。
拥有美貌、头脑、纯血和独特个性的人不在少数,但他偏爱德拉科,因而将她推上神坛,为自己造神,觉得她高不可攀。
最好笑的就是他的判断失误。他爱另一个人太多,因而前所未有地贬低了自己——可那些也算不得是贬低,他确实是个罪犯,是个混血,是个杀死自己父亲与祖父的人。
德拉科的手是干净的。她杀人纯粹是为了自保,审判也无法声称她有罪。她傲慢又美丽,果决又干练,她像是个干净版本的里德尔,又与他大相径庭。
里德尔觉得自己太爱她了,爱一个人到这种地步是不明智的,他唯一能用来威胁她的只有她的死亡。但那更加无法容忍。
他开始像个人了。在涉及到德拉科的时候。
他毫不怀疑自己是这世界的主人。这只是时间问题,他将会永生,将会有用不尽的时间,在漫长的永生中,他必然会逐渐成为神。这让他无法不蔑视一切,将自己托举到越来越高的位置,然后他会傲慢,疏忽,一败涂地——神都是如此。
但他有德拉科。德拉科清楚地让他看到他无法得到一切。纵然他们成了恋人,纵使他可以采取极端的方式强迫德拉科留在他身边,但感情仍是无法预料的。就算他们结了婚,未来也可能分开,就算他们相爱五十年,爱情也可能会消失。
从某些角度来说,德拉科甚至成了他的对手。人无法轻易地得到一颗心。
德拉科阻止了他过分狂傲自大。
于是他继续像个凡人那样生活着,勤勤恳恳地在魔法部做个普通职员,不声不响地向上爬。
德拉科和他一样傲慢,一样目中无人。她兴致高昂地忙于争名夺利,像个游乐场中的孩子一样享受着这一切。世界是她的游乐园、炼狱和名利场,她尝过苦头,但并不打算报复,她只想抢夺。

他们只做了一次德拉科就累了,咕哝着要睡觉。
这时间不当不正,已经是黄昏了。但她要睡,里德尔就带她回了卧室。德拉科睡得很熟,他却一直醒着,让魔杖飞到厨房里去做饭。德拉科吃得很挑剔,他不得不早些准备。
德拉科没有睡很久。里德尔对她的睡眠问题很挂心,不想她夜里睡不着,没多久就叫醒了她。
夜晚暖洋洋的,德拉科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旁,过了好半天才精神起来。她穿着条水绿的裙子,金发松散地挽着起来,只有两绺略长的卷发落下了耷在肩上。
她吃着东西,一眼眼地向里德尔望。他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你有话要说?”里德尔问。
德拉科微笑着,答道:“我们订婚吧。”她拿起酒杯,细细品着酒和里德尔的表情,“我是说——如果这不耽误你的计划。”她补充道。
但这句话只是充个样子,里德尔想,她已经决定了,她知道他不会拒绝。
他忽然被激怒了。
他一直知道德拉科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更想不到她会忽然提起订婚,心中全无准备。
“你想这样做?”
“有什么不行吗?”德拉科问,“你为什么很怀疑的样子?”
里德尔没立刻答话。他装作切盘中的肉,神色却变了。餐刀软绵绵地落在食物上。他有好一会儿没作声,就好像他在被伤害,就好像德拉科在弥补她爱得不够。
他忽然恨她,德拉科在可怜他。
“你让我动摇,你把一切都打乱了。”
“打乱你的计划?”她问。
“打乱我。”
真奇怪,他们怎么会是恋人?人怎么会同时爱着又恨着自己喜欢的人?
里德尔完全没胃口了。他放下刀叉,直接问道:“你要什么?”
“我需要一个政治背景。做生意方便,贿赂也方便。”她答道。
“你自己其实也能进魔法部,你可以做自己的政治背景。”
“太慢,我没耐心,我舍不得利益,”德拉科喝了口酒,“我的钱太多,我想要更多。”
“而我是‘现成的’。”
“我想依靠你。”德拉科说。
撒谎。
里德尔忽然恨德拉科恨到了极点。德拉科说想依靠他,完全是谎话,她只是要说些好听的让他高兴。她只是想利用他。
“汤姆?”她轻声唤道,手从桌子上伸了过来,“不要误会我。”
“你根本不想依靠我。”
“我确实不想,但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人——你能否认吗?好吧,我利用你,可你也是我唯一能信任去利用的人。”
“所以我要感恩戴德?”
“所以我想和你结婚。”
“因为利用达成的婚姻。”里德尔冷笑一声。
德拉科呆怔着,不知还能再说什么。
她激怒了里德尔,是吗?她说了实话,但实话着实刺耳。或许是她刚刚的态度?这不可能,她难道会对里德尔趾高气昂?
可她确实需要和里德尔结婚。很多在她这个位置上的人都面临同样的情况,她们被看做弱者和诱饵——即使她们不是。她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那些人,但这太耗费精力,她又不愿像里德尔那样直接杀人。蛀虫太多,但蛀虫太多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的责任,她只想赚钱,不想伸张正义。她有里德尔可利用,为什么不利用?她又不是不喜欢他!
“你误会了什么?”德拉科问,“我提出和你结婚难道完全是为了利益、没有一点喜欢吗?如果我只是要个政治背景的话,为什么不选其他人?”
“你没有更好的人选。”
“确实,但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别人。就算有比你更好的人出现,我也没有和他共度十年。”
“你不应该像提起一桩生意一样提起我们的婚姻。”
“我以为我们已经到了可以有话直说的地步。”
德拉科答道,起身回卧室去了。
里德尔独自在餐厅中坐着。他们吵架了,他还以为他们是永远不会吵架的情侣。显然那设想太虚幻,无法成真。
里德尔不想去找她。他知道她一定很难过,或许哭了,可这是她自找的。她太傲慢,竟然施舍似的对他提起婚姻。
他不喜欢他们之间出现争执。如果是其他人,他可以假装,可以甜言蜜语,但他不想在德拉科面前伪装。在这世上至少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可以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
他像每个恋爱中的年轻人那样恼怒又烦躁,心脏被刀反复割着,催促他去找德拉科,阻止他去找德拉科。
里德尔拿过杯子,他想喝酒却不慎将杯子攥碎了,碎渣割破他的嘴唇和手。
德拉科听见声响匆忙跑出来,立即见到桌上、地上的碎片,还有里德尔满手的血。连他的脸上都有血。
“你干什么!”她嚷道,眼周沾着泪,又气又急,更多泪水涌了出来。
“杯子碎了。”里德尔柔声道。他忽然心软,起身去抱她、不让德拉科踩到碎片。
“对不起。”他轻声说,连连吻她。
德拉科就只是哭,显然不止为他割破了手。
里德尔抱着她亲吻,一面摸她的头发。血染到德拉科的金发上。
“没事了,别哭,”他吻着她,“别哭,宝贝。”

他们在一个月后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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