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仙境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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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仙境
Summary
CP伏德德拉科性转注意!!背景是伏德同时代故事开始时TR五年级,DM三年级。卢修斯刚刚犯事了、进了阿兹卡班,马尔福家地位一落千丈。OOC,可能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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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开学后,同学们眼见着里德尔和德拉科似乎更亲密了,又开始谣传两人在恋爱。
德拉科不胜其烦。
虽然没有人敢去烦里德尔,但他也察觉到那种气氛了。后来里德尔干脆宣布他们在一起了。德拉科从别人口中听说自己已经恋爱后非常高兴——终于不用每天回答一万遍他们没有在交往了。
他们在名义上成了情侣,实际上相处也和原来没什么两样。他们原本就经常见面。
时间久些,两人对彼此更少了防备,仍会常常忘掉对方的性别。
德拉科觉得这样很好。只把对方当成人,当成同类。

里德尔七年级时,他们的个头都长了不少,已完全是成年人的身高了。里德尔瘦了些,脸颊略微凹陷;德拉科也更高挑了,但脸上还是带着婴儿肥。
里德尔十七,德拉科十五。这是里德尔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
圣诞假期时,他们离开学校,里德尔照旧在外面跑来跑去,办他自己的事;德拉科陪母亲拜访需要拜访的人,替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临近圣诞时,里德尔照常被德拉科邀请到她家里去过节,之后他们会一起回学校。
纳西莎觉得这两个年轻人的相处还挺有趣的。显然他们没有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完全是两个不开窍的孩子,甚至古怪——没错,纳西莎觉得自己的孩子很古怪,她很清楚地看到德拉科的异常。自13岁那年起,德拉科的生活就因卢修斯入狱一事被打乱了,她的青春期看似平静,实际却很混乱。她独自崩溃,又独自恢复,不发一言,不把她的混乱与痛苦对任何人讲述。
“你为什么不肯对我说呢?”纳西莎问。
“说什么?”
“那些让你不高兴的事。”
“我自己能处理。”德拉科说,她在母亲的书房里,为她整理账目。
“可你这样的话,会让我觉得我是个失职的母亲。”
德拉科核对好了账目,把它们放回原位。
“您没有任何失职的地方。您知道为什么我能自行处理情绪吗?因为您爱我,您和父亲一直爱我,我被你们宠爱着长大,所以有能力、有信心去做好任何事。如果您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早就崩溃了。”
她冷静又有条理地说出这些,就像个已经成年的女人。纳西莎忽然被触动。
“可你还是个孩子……你是被允许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的。”纳西莎说。
“我觉得我其实表现出来了,以另一种方式,”德拉科垂下眼,“比如,我拒绝恋爱,连碰也不想碰,想也不愿想,更不想和任何人发生关系,连亲吻都让我觉得恶心。我无法对您撒娇,但我也确实不想完全长大——这是我表达抗拒的方式。”
德拉科没有压抑自己的感情——她没有感情,在恋爱这件事上。
“你不高兴吗?”纳西莎问,摸着女儿的头发。
“不,我很高兴,”德拉科笑了,“我正在做我想做的事,向着我喜欢的目标前进。妈妈,您不要担心了,您不用为任何事担心,我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我会做好所有事……任何事。”
纳西莎笑了。
她不完全是个马尔福,也同样继承了布莱克家族的疯狂、坚决和无所畏惧。

圣诞节之前,德拉科要去探望父亲。不久前母亲已经去过了。
里德尔提出和她一起去。他更多是想看看阿兹卡班还有摄魂怪。
“你这人有病,”德拉科一边梳头发一边说,“竟然还有人特意跑去看摄魂怪的。”
里德尔习惯了她对自己的吐槽,早就不当回事了。
他们一同去了。
里德尔刚到阿兹卡班,刚刚进入摄魂怪的势力范围,就流露出一种轻微的狂喜。德拉科觉得自己说他有病,完全没说错。
阿兹卡班的牢房坚固,其他地方的设施就很简陋了。
里德尔没有打扰他们父女团聚,他站在走廊另一边等着,但会面室四下漏风,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在远处走廊上等待的里德尔,他也能清楚地看到他们父女见面的场景。
每次见到女儿,卢修斯都觉得不敢相认。德拉科越长越高,越来越漂亮,像他,也像妻子,她愈发美貌,令人心惊。
而在卢修斯面前,她就只是孩子的模样。
见了他,德拉科总要哭。
她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反倒让卢修斯有一分慰藉。他抱着德拉科,安慰她,吻她的长发,哄她不要哭了,这让他又有了做父亲的尊严,让他暂时忘却自己身在监狱、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无法陪伴妻子,也无法照料马尔福家。
会面室有桌椅,德拉科没有坐到桌子的对面,而是和卢修斯坐在同一侧,和他说话时,也一直握着父亲的手。卢修斯揽着她,好像他的小姑娘只有八九岁。
远远地,在走廊的另一端,里德尔见到了这一幕。
他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他想杀了卢修斯。不为什么,看他不顺眼罢了。
等等,他知道原因。他认为德拉科不属于任何人——过去他从不认为德拉科属于他,但显然他是德拉科唯一一个来往密切的人,她身边那些女孩和她也不过是普通朋友,没有哪一个像自己这样,与她来往如此密切。至于异性,她周围根本没有异性,只有他。
里德尔一直认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他甚至忘了去想德拉科还有父亲,也忘了她与父亲会有自然的亲密。
这种占有欲莫名其妙。里德尔虽然名义上宣称他和德拉科在恋爱,但实际上,他们既没有相应的感情,也没有相应的行动。他和德拉科从没有过亲密的时候。
他对她也没有爱情。他对任何人都没有爱情。
占有欲与爱情无关。
他远远地看着她被她父亲拥抱亲吻,身体中的刺痛感扎穿了他。
这一瞬间,他忽然发现那种自己从未正视过的想法。他以为他是拥有德拉科的,以为德拉科只属于他。
现在,他仍会在梦中见到德拉科,仍会在清早想到德拉科。但里德尔从没想过要真正和她发生关系。
甚至此刻,他发现了自己的占有欲和嫉妒,也并不认为他们应该上床。他不要性来决定和证实一段关系、绑住一个人。他太强大,不需要那样做。
那是不必要的,完全没有必要。那会影响他和德拉科现在的关系。
杀死一个父亲就够了,不用再把她的父亲也杀死。你的独占欲太好笑了,他对自己说,那只是她父亲而已。
你拥有她——你会一直拥有她。你很清楚,因为没有人比得上你。在你之后,她不会想要任何人。

离开阿兹卡班后,他们坐了一段船,到另一个岛上才能幻影显形。
回程路上,德拉科开始晕船。
“我觉得我要吐了。”她说。今天海上的风浪不小。
“你吐不出来,你什么都没吃。”里德尔说。
德拉科坐在他旁边,身体随着风浪摇晃。两人的身体时常会挨到一起,但谁也没当回事。
“把这个吃了。”
里德尔拿出一块面包。
“你竟然带了吃的!”德拉科叹道,接过来面包咬着。那块面包又大又软,没有奶油也没有馅料,正是她此刻需要的食物,其他东西,热的,或肉类,她根本吃不下去,只会让她恶心得更厉害。
那段旅程并不近。德拉科吃完了面包后,风浪也小了。
她睡了过去,靠到了里德尔肩上。

到了夏天,在即将毕业之前的一个晚上,里德尔在公共休息室里把德拉科叫走。
“跟我走,”他说,“我要喝酒。你要在我身边,以免我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比如脱光衣服裸奔?”德拉科问。
“比如大开杀戒,”里德尔说,“但你说的那个也在需要防范的范围里。”
“如果你要杀我怎么办?”她问。
这是个问题。
“给你。”里德尔把魔杖递给她。
这足够好了。
“你不怕我欺负你?”德拉科问。
“随便你。”里德尔说。
这种态度还真够轻视她的。
“说真的,汤姆,你应该知道我其实对你很不满吧?”她问。
“无所谓。”
德拉科开始觉得恼火了。这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两人去了一间空教室,里德尔拿出从学校厨房小精灵那里要来的酒。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德拉科看着他喝。里德尔喝得越多,她就越开心。
里德尔只想醉一场,在学校醉一场,在他毕业之前。他其实心情不大好,德拉科看出来了,毕竟,霍格沃兹是他唯一一个当成家的地方。而且德拉科也听说,他想要留校的要求被拒绝了。这其实也怪不得教授,他实在太年轻,没有17岁就当教授的道理。
“所以,你决定去博金·博克当店员了?”德拉科问。
“差不多。”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说真的,汤姆,你离开学校之后我应该会很开心的,”她说,“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和你比了,而且还要因为比不上你而气个半死。”
“没有必要,”里德尔平静地说,“没有人能和我相提并论。”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恼火,你总是比其他人强了太多,比我也好了太多,你的论文、作业、实验、发明的魔咒,全都是课上会被拿出来说的典范,就好像我永远都比不上你——”
“你确实比不上,”里德尔说,“但我说了,这无关紧要,因为没有人能比得上我。”
“所以我才恼火!”她嚷道,“别说了,越听越生气,喝你的酒。”

没多久,里德尔烂醉如泥。
确定他醉了,德拉科轻轻拍他的脸。
“汤姆?汤姆?”
里德尔没有反应,只是迷茫地看着她。
“我要借此机会欺负你了,汤姆,快,说你拒绝我,说。”
里德尔当然没有反应。
“你真的醉了吗?我不信,”她说,“或许你只是装醉,然后把今晚的话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我还是要对你好一点……我喜欢你,汤姆,啊,不对,应该说,我爱你爱到发狂——如果你清醒了,还记得这件事,可要记得对我好一点哦。”
她笑起来。但马上觉得这谎话也没什么意思。她和汤姆对彼此并无恋人的感情。
“你不喜欢听这些好听的话,是不是?你听腻了,大家都奉承你……”德拉科想了想,抓着里德尔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那么,我对你说点儿新鲜的,好不好?你这肮脏下贱的混血,装作自己是纯血的杂种。”
里德尔没有反应,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我如果清醒着这样骂你,你可能也没反应,”她叹了一声,“真无聊,我们像一起长大的兄妹,对彼此毫无兴趣,厌烦透顶,甚至不能被对方激怒。”
“咦,不对,明天你清醒了,看一下自己的记忆,不是就发现我刚刚骂你了?”德拉科忽然想到,惊讶地盯着他,然后耸耸肩,“但是……你要我道歉吗?既然你不喜欢你母亲也憎恨你父亲,你会生气我骂你是肮脏的杂种吗?”
她想了想。
“不,这太没意思了。明天等你清醒了,我再骂你。我得记住这几个词,不要忘了才好……”
“纯血更好吗,汤姆?如果纯血更好,为什么我比不上你?”德拉科问。
她掐着里德尔的脸。
“我恨你什么都比我好,一个混血的杂种,竟然什么都做得比我出色,甚至还能做我的老师……”
德拉科生起气来,脸上浮起一层恼怒的红晕。
“我嫉妒你,里德尔,我恨不得杀了你,就只因为嫉妒……你比大多数人都优秀了太多,大家应该都想杀了你,看看你那虚伪的样子,装作自己宽容又谦逊,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卑劣,下——不对,你不下流,用这个骂你就太不公平了。”
德拉科也开始喝酒。
“如果有一天我们上床,我——我会抓着你的头发,骂你是贱人,里德尔。啊,明天我就要这样做,等你酒醒了……我说的是骂你,不是上床,别做梦。”
喝了会儿酒,德拉科也越喝越高兴。
里德尔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德拉科摸出口红拧开,轻轻涂到里德尔的嘴唇上,然后左右打量着。
不错,就是脸色太苍白。
她用手指在里德尔的嘴唇上蘸了蘸,然后把手指上的一点口红印在里德尔的脸颊上,再晕染开,就好像他涂了腮红。
“说真的,汤姆,你长得真不错,可惜是个变态。”她笑起来,继续喝酒。

里德尔醒来时是清早。
他睡得难受极了,因为根本没躺下,是靠在椅子上坐着睡的。
德拉科靠在他怀里,压着他的胸膛。怪不得他觉得喘不上气。
“德拉科,”他唤道,“该醒醒了。”
德拉科醒了。她从里德尔怀里直起身体。两人有一会儿都没说话,各自困着,然后里德尔拿回自己的魔杖,给自己和德拉科都用了个舒展身体的咒语。他们顿时都觉得好多了。
“等等,我好像有件事要做,”德拉科说,然后转头去看里德尔,把自己吓了一跳。
“别动!”德拉科慌张地靠过去,拿出手帕给他擦脸和嘴唇。
“怎么了?”
“我昨天给你涂了……呃,一点口红和腮红。”她匆忙为他擦干净脸。
里德尔没什么表情,似乎只觉得她是个过分幼稚的小孩子。
“还有呢?”他问。
“我痛骂了你一顿。”她说。
“骂了什么?”里德尔打了个哈欠,他还是困。
“我说你是个……肮脏的杂种,装作自己是纯血的下贱混血巫师,卑劣又虚伪。”
里德尔又打了个哈欠。
“就这些?”
德拉科想了想,忽然记起来了。
她抓着里德尔脑后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骂道:“贱人。”
两人对视着,几秒钟后,德拉科大笑起来。
“你高兴了?”里德尔问。
她点点头,还在笑。
“神经病。”里德尔说,然后离开了教室。

他们各自溜回寝室,睡到了中午。今天是周六。
醒来时,里德尔去礼堂吃了午饭,没看见德拉科,或许她还在睡。
里德尔觉得没有和她计较的必要。
他对德拉科处于全方位压制,所以不需要计较她的冒犯。
虽说,里德尔对几乎所有人都处于全方位压制,但其他人如果对他这样说话,就一定会倒大霉。德拉科是个例外。
他容忍她,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时他将德拉科看做他的——没有恋爱方面的意味,就只是占有欲。里德尔也很惊奇竟然能有一个人是属于他的……德拉科是他的所有物,而不是别人的。虽说他们没有过任何约定,但德拉科只与他一人走近,这足够说明自己对德拉科而言是特殊的。

晚上,两人又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遇见。德拉科走到里德尔旁边坐下,他们各自吃着东西。
“昨天喝酒感觉怎么样?”德拉科问。
“不错,我醉得很彻底。”
“你会不会什么时候找个冥想盆、把昨晚的记忆拿出来看一看?”
“或许。”里德尔说。
“真让人期待。”德拉科笑道。
“你又干什么了?”
“没什么,”她耸耸肩,“只是骂了你几句……说不定我亲了你,偷走你的初吻。”
“那不可能——我是说亲吻。”
“为什么不能?”德拉科问,“这有什么?”
说罢,她忽然在里德尔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人都呆了。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这样做。但他们都觉得早就这样做过似的,以为这种亲密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
可事实是他们已经认识两年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亲吻。
其他斯莱特林看到了这一幕,都有点呆。他们知道这两人在恋爱,但谁也没见过他们有亲密的举动。
两人立刻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但没再说话,各自都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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