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仙境

Harry Potter - J. K. Row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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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仙境
Summary
CP伏德德拉科性转注意!!背景是伏德同时代故事开始时TR五年级,DM三年级。卢修斯刚刚犯事了、进了阿兹卡班,马尔福家地位一落千丈。OOC,可能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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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里德尔醒来时,德拉科还睡着。
他睁开眼,见旁边那张床的帘子仍旧没有拉起来——那是他自己的床,现在德拉科睡在那里,仍在均匀地发出呼吸声。
里德尔去洗漱、换衣服,待他收拾好自己后,德拉科仍旧没有醒来。
他坐在多洛霍夫的床上,拿了本书开始看。
十几分钟后,帘子后终于有了声响。她没有立即起床,而是在床上翻来覆去。过了一会儿,德拉科伸了个懒腰,胳膊从帘子后滑出来。房中寂静无声,她刚刚睁眼,还不清醒。
“别冒冒失失拉开帘子,先把衣服穿好。”里德尔说。他知道德拉科的胳膊从帘子后滑了出来,但他有意不去看,一直垂着眼。
德拉科“咦”了一声,收回了胳膊,这才想起自己睡在男生寝室。
昨晚的留宿在她预料之外,所以她没有睡衣可换,穿着裙子睡着了。为着睡着时能舒服些,她虽然没脱裙子,但把内衣脱下来了。
“早上好。”她在帘子后说,忽然意识到自己睡在男生寝室这事有多蠢。她脱下的内衣就扔在枕边,如果有人掀开帘子,哪怕只是一角,也能立刻见到它。
里德尔回了一句早上好,仍低头看书。
德拉科赶快穿上内衣,又把袜子和外衣穿好,确认一切无误后,她穿上鞋,然后拉开帘子。
帘子拉开的瞬间,两人都向对方望去。里德尔坐在床上抬起头,德拉科也向他看去。斯莱特林的寝室无法被阳光直接照射,光芒要穿透碧绿的湖水,才能微弱地落到他们的窗户上。
在清早的光芒中,德拉科又一次注意到里德尔的外貌。
里德尔看着她,也想到了同样的事。德拉科还没有打理头发,她睡眼惺忪,头发凌乱。
“谢谢你昨天让我留在这儿。”她说。
“没事,赶快回去吧。”里德尔说了句,又低头看书了。

德拉科没再来过里德尔的寝室。她也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大意,不该总是闯进男生的寝室,即使现在里德尔的寝室里只有他一人。
她没再来,她的味道却留在了里德尔的床上。有两三天的时间,里德尔躺下时都能闻到那阵很淡的香味。他有些吃惊,他的床还从来没沾染过别人的味道。

圣诞节当天,德拉科的情绪似乎非常差。
她母亲寄来了许多礼物。德拉科在礼堂拆开它们,面无表情。
“今年没收到父亲的礼物。”她淡淡地说,好像忘了她父亲在阿兹卡班的事实。
对里德尔和德拉科来说,圣诞节只是平常的一天。
也有些不平常的地方。
里德尔要试试自己对不可饶恕咒的抵抗,让德拉科对他用钻心咒。
“你知道怎么用吧?”他问。
“当然。”德拉科抽出魔杖,愉快地对准了他。
他们真是同类。里德尔想。
德拉科的钻心咒一个接一个地发射过去,里德尔抵挡了前几个,发现这过于轻易了,难道是德拉科的钻心咒水平不行?
在德拉科第六次用钻心咒攻击他时,里德尔故意没有防御,让那道咒语直接击中自己。
从未体验过的疼痛在身体中炸开。
在痛苦的同时,他感觉到一种迷醉的喜悦。他从未有过这种疼痛,活生生的,滚烫的,鲜活的痛苦,冲击着他灰暗的童年与冰冷的少年时代。
德拉科赶快停下咒语,匆忙跑到他身旁跪下,要扶他起来。
“你怎么没抵抗……没事吧?”
“你做得不错,”里德尔虚弱却平静,“看来我的抵抗咒很有效。”
“是啊,我都差点要怀疑自己了,钻心咒竟然那么轻易就被你拦下……”
“你们在干什么?”
教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一个拉文克劳的七年级学生站在门口,怀疑地看着他们——不巧的是,他还是学生会主席。
这场景确实值得怀疑:里德尔躺在地上,德拉科跪在他旁边。
“约会,”德拉科冷冷说道,灰眼睛厌烦地注视着他,“怎么,你也要加入?”
那人显然怔住了,连里德尔也很惊讶,他原打算说他们在练习一些普通魔咒的,德拉科这样说,他反而不知要怎么接话了。
“就算约会,也别太过分了。”那七年级学生说了句,然后飞快地离开了。
她把里德尔扶起来。钻心咒的后劲太大,他坐在椅子上歇了好一会儿。
德拉科是个不错的陪练人选,里德尔想。她太年轻了,这就是她的好处,她年轻到了幼稚的地步,于是极其狠心。孩子有时是非常残忍的。一些成年人都无法让钻心咒发挥效力。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钻心咒的?”
“开学之前,”德拉科说,“你知道我爸的事……我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在庄园里走来走去,让许多老鼠倒了霉。”
里德尔想象着那画面。夜幕降临,德拉科在树篱和草地中穿行。老鼠从她脚边溜过,被她用钻心咒折磨致死。
“还有索命咒?”
她点点头。“老鼠这东西可真多,是吧?杀也杀不完。”
“你试过杀死更大的东西吗?”里德尔问。
“没有,你呢?”她问。
“有,”里德尔回答,但并未说下去,“明天去霍格莫德,我们找找……有趣的东西。”

第二天在霍格莫德,里德尔和德拉科离开村子,走向后山。那天天气很差,下着暴雪,狂风吹胀他们的斗篷。两人顶着风雪前行,终于在山谷中找到一个背风的地点。
里德尔施了个咒,让周围的动物误以为这里有食物。很快,两只瘦骨嶙峋的狼出现了。
“杀了它们。”里德尔说。
德拉科瞄准了狼,心里有些忐忑。她只杀过老鼠,狼的体型要大得多,这两只狼虽然瘦,但他们是大型的狼,并非那种常见的……
她握紧魔杖,一个索命咒发射过去。但那只狼只是倒在地上,哀嚎一声,像是受了伤。
忽然一道绿光划过。
在她身边,里德尔无声地发射了索命咒,杀了另外的那只狼。它扑倒在地上,死了。
而德拉科要杀的那只还活着。它翻了个身,爬起来要跑。
“杀了它。”里德尔催促。
德拉科第二次发射索命咒,但那只狼只是又一次哀嚎起来,没有死,还在原地挣扎。
里德尔抓着德拉科的胳膊向那只狼走去。山谷中几乎没路,他们过了好几分钟才走到那两只狼所在的洼地。里德尔已经会幻影显形了,他可以带德拉科随同显形过去,但眼下他不想这样做,他要抓着德拉科的胳膊和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让她一点点接近她即将制造的死亡。
“动手。”走到那两只狼旁边,里德尔说。
德拉科犹豫了。那只狼哀嚎着,而且眼中竟然还有泪水。它很痛苦。
里德尔玩味地看着她的表情。
“老鼠和狼有什么区别,德拉科?你对老鼠怎么就狠得下心去?”
她说不出话,也无法施咒。
“快动手。”里德尔说,声音几乎是愉悦的。
“你很喜欢逼迫别人。”德拉科说,声音发抖。
“我只是喜欢说服别人,”里德尔说,“你对老鼠能狠心下手,对狼却不能。它们的区别在哪里?只是体型不同,就让你犹豫了吗?抑或,单纯只因为老鼠太恶心、你认为它们死不足惜,而狼却没那么面目可憎?”
她没答话。
“还是说,你以外表作为决定是否杀死一个生物的标准?”他又问,仍旧笑着,“这太伪善了,你不这样认为吗?”
德拉科忽然恼怒,她甩开里德尔的手,转身就走。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里德尔说。
“我改变主意了,”德拉科说,“而且我不喜欢你操纵我。”
“我太心急了,”他笑道,“对不起……确实是我的错。”
德拉科的步伐慢了。
里德尔的道歉当然只是虚情假意。但如果她今天走了,必然会惹恼他。
德拉科不愿惹恼他、不愿与他为敌——和里德尔成了敌人难道对她会有什么好处?她虽然自负,却很清楚自己无法应付他,再者,现在的马尔福家已经不是过去的样子了。
所以,她要生气几个小时,等到回学校之后再对他示好、解决他们的问题?
如果她打算在几个小时后那样做,为什么不现在就做?
怪只怪你选错了人,德拉科,你惹不起他。
她这样想着,又立刻为自己辩解——去结交一个明显更强大的人只有好处,德拉科,去吧,回到他身边去,去道歉,去巴结他。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逼你杀死动物,可你今天原本就打算拿一些大体型的动物练习杀戮咒的,别这么幼稚。
她停下脚步。几秒钟后,转身向回走。
“抱歉,我太情绪化了。”她走回到里德尔身边。里德尔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德拉科毫不怀疑他在刚刚的一瞬间有过恼怒。
里德尔没说话,他握着德拉科的手腕,让她的魔杖对准那只哀嚎的狼。
德拉科闭上眼,一狠心,再度念出咒语。
“阿瓦达索命。”
她什么也没听到,那只狼似乎无声无息地死了。里德尔很轻地笑了一声。
“这才对,好孩子。”他笑道。
德拉科睁开眼,里德尔的笑容如此愉悦,她还从没见过他这么快乐的表情,他甚至都不遮掩笑容中的恶意。
“现在,我们去找些别的东西。”他说。
山路难走,他握住德拉科戴手套的手。她根本无暇注意这事,心中只有自己现在的处境。这绝对是进退两难。可如果说“退”,她也没有非常渴望远离里德尔,她知道这是危险的,但显然与里德尔交好对她是有好处的,对未来也是……一个马尔福不会放过攀附权势的机会。

天黑之前,他们回到霍格莫德,在一家店里坐了片刻。
德拉科面色惨白,也不开口。里德尔倒是心情很好,他要了茶和甜点。
这天德拉科用了至少三十次索命咒。里德尔对结果很满意。
今天是假期中最后一天能去霍格莫德的机会,差不多所有圣诞期间留校的学生都出来了,咖啡店里几乎没有空位置。如果是往日,里德尔一定很厌倦这种嘈杂,但他今天心情太好,什么都不能扰乱他。
食物端了上来。德拉科只是呆坐着,看也没看一眼。
“吃点儿东西,”他在她耳畔轻声说,“你今天可是累坏了。”
但德拉科眼前没有食物,她只能看到死去的动物。到处都是血,连她的斗篷上都是——有几次她的杀戮咒没有奏效,只让动物受了伤。
现在她的斗篷已经干净了,里德尔为她清理好了。
她再度怀疑和里德尔走近是否明智——她原本也是这么坏的人吗?还是里德尔的话没有说错,她杀死的只是动物、这根本不值一提?
暑假时在庄园里,她用钻心咒和索命咒折磨老鼠,为什么那时她不觉得这是错的?
她忽然捂住脸,哭了起来。
旁人都向他们看。
里德尔仍旧平静,他抱住德拉科,让她伏在他怀里哭。
“没事了,”他轻声安慰道,一面摸着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
好一会儿,德拉科才止住眼泪。
里德尔为她抹去眼泪,似乎对她很满意。
德拉科没说什么,她默默吃着东西,里德尔也不做声,他们像平日在礼堂那样,不声不响、慢条斯理地吃东西。离开时,德拉科的情绪已经平复了。

德拉科没睡好。
她发现了里德尔喜欢控制他人的一面,但目前来说,这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至于那些死去的动物,她虽然不忍心下手,可她也从来不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其实早就想在体型更大的生物身上试试索命咒,但一直没狠下心去做,这次里德尔推了她一把,过程虽然很糟,但结果无疑是令人满意的。
她想了好久,直到黎明才终于有了困意。
即将睡去之前,她变得铁石心肠——对自己。马尔福家不再拥有过去的地位了,哪怕父亲出狱,马尔福这姓氏也依然是有污点的,他们再回不到从前了。她的人生早就改变了,她不再是那个拥有一切、不必为任何事忧愁的德拉科·马尔福了,过去那条平坦的路消失了,她面前的是一条艰苦的道路,她只能踏上去,否则,她会跌入更深的地方。

翌日,她照旧和里德尔一起在公共休息室看书。德拉科的作业还没做完,而里德尔在看一本让他也觉得头疼的书。
许久之后,德拉科问他作业的问题,里德尔才终于从艰难晦涩的内容中抽离片刻。
他为德拉科解释了那道题目,心中有些微小的成就感。他喜欢这种感觉,像个教师,去引导别人,教导别人,影响他们,甚至改变他们。
“我以为你会怕我,”里德尔说,“在昨天之后。”
“我不可以在怕你的同时渴望接近你吗?”德拉科心不在焉地说,一面翻着书。
“‘渴望’。”里德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你是个不同的人,里德尔,”德拉科叫了他的名字,“人们想接近你也不足为奇,我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
“昨天我一直在逼你使用你不想用的咒语,你显然生气了,而且吓到了。”他说。
“有些事做起来,过程就是不太好看,对吧?但至少结果让人满意,这就够了。”
“让人满意?”里德尔说,“你甚至哭了。”
“我才十三,不能敏感又情绪化吗?”她说,“我在正常发泄情绪,仅此而已。”
里德尔笑了一声,觉得她像个装作是大人的小孩子。
他们继续各自写作业看书了。

圣诞假期结束后,他们照旧各自上课,偶尔会在图书馆碰面,或去教室练习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咒语。他们并非每天都会见面,有时只能在礼堂的长桌上见到对方。
几个星期后,德拉科遭遇了第一个真正让她头疼的麻烦。她无法使用守护神咒。
里德尔觉得这很好笑。
“你能杀人,却不能召唤守护神?”
“对,就是这样。”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说,不敢相信她的失败。
“你总不至于没有快乐的记忆吧?”
“有,太多了,都和我爸的入狱一起被埋到阿兹卡班了。”她讽刺地说。她自出生就拥有一切,所有发生的好事都是理所当然,她只有挑剔的份,没什么可感激。
“你会用哪段记忆召唤守护神?”德拉科问。
“或许是一段杀人的记忆。”里德尔微笑答道。
“是啊,真让人愉快,”德拉科敷衍道,“我不学了,我应该尝试夺魂咒。”
“来吧,这个我在行。”里德尔说。

待三年级结束时,里德尔和德拉科的关系已经算是不错了。甚至,潘西问德拉科,他们是不是在恋爱。
“算了吧,我可配不上他。”她答道,“其实说句实话……他也不见得能看上我。”
潘西一脸惊讶。
“你胡说什么啊?你各方面都比他好太多了,他只不过是学校的成绩比你好罢了。”
“我是认真的,”德拉科叹道,“他会是个大人物。我甚至都没有那样的野心。”
“什么野心?”潘西问,“做魔法部部长?”
“我看可不止如此。”
德拉科其实不知道里德尔未来想做什么。但她知道,一定是大事。而他残忍又邪恶……和自己其实是一路人。
德拉科崇尚残忍,崇尚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和里德尔相比,她算是有贼心没贼胆。
其实老爸说的对,钱有用,她只要管好马尔福家,继续从麻瓜那里捞钱就好,而且马尔福家原本就有权势……但无论钱还是权力,这些东西永远不嫌多。

她邀请里德尔来马尔福庄园过暑假。
德拉科早就在信上和母亲提过里德尔。纳西莎对于女儿会带一个男孩回家自然有疑虑,但一见到里德尔,她就明白了。这孩子显然不会是平凡之辈,结交这样的年轻人没有坏处。纳西莎想到了最糟的情况:如果德拉科喜欢他、和他恋爱。但就算她真的这样做了也没关系,她顶多会伤伤心罢了,年轻人要为爱情痛苦是世间真理,想阻止这件事就像阻止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可笑。
哪怕他们发生关系也没什么不得了,纳西莎会告诉女儿如何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纳西莎才想到她忘了给德拉科性教育。她本该在去年夏天这样做,但被卢修斯进阿兹卡班一事打乱了。
于是,纳西莎花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和德拉科长谈。但德拉科左耳进右耳出,她正是叛逆的年纪,又在青春期,原本就不想谈论这些,现在听到母亲提起它们,她更觉得厌烦。
但在纳西莎看来,暂时还不用担心这些。她女儿完全没开窍,还是个孩子,既不知道她已经是个女人了,也没有进入到憧憬恋爱的时期。至于里德尔,在这方面他竟然和德拉科一样不开窍,他们完全不把对方当做异性,就只当做是合作伙伴似的。

德拉科开始出现在里德尔的梦里。以一种不应该的方式。
里德尔早就到了应该感觉到欲望的年纪。但在这种情况出现时,他的梦中从未出现过具体的某一个人。
现在,他的梦里就只有德拉科。
她金色的长发铺散在他身下,在他白色的床单上。她躺在他的床上,身体永远都被遮挡了一部分,被一条浴巾,一件衬衫,或凌乱的衣服。因为他从没见过她身体的全貌。
在梦中,连性事的进行也是隐秘的。他们的交合处永远都被遮盖,被衣角,被毯子,被她的裙子。
里德尔也宁愿如此。
他不愿自己被除他自身之外的存在强烈吸引。能吸引他的,就只应该是和他本身有关联的,或为他服务的:比如他的血统,他的过去和未来,他需要掌握的魔咒和各种黑魔法物品。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在此列。
里德尔从未想过恋爱,性,婚姻或家庭。他只需要一群追随者,一群手下,不需要一个与他相伴的人。他甚至不需要一个性伴侣。他太自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连他的身体也过分重要,哪怕只是处于发泄欲望的目的,他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和其他人发生触碰。他厌恶的不仅是麻瓜和泥巴种,实际上,他蔑视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他们不配与他同样被算作巫师,甚至不能被算作是人类。他与任何人都不是同类。他向来自视甚高,这不是秘密。
另外一点,则是他讨厌卷入一段关系。关系必然是复杂的,毫无必要的,只能拖累他。他也不认为任何人值得他进入一段关系。肉体关系也不行。
他有太多事要做,不能分神。
于是,德拉科虽然出现在他的梦里,在他清早时的脑海里,但也仅限于这些时间。他干净利落地截断欲望和日常生活,在见到德拉科时,也控制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做到了。一方面因为他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能做常人做不到的事;另一方面,是德拉科也不怎么把她自己看做女孩,更从未表现出对他有任何接近恋爱的感情。
甚至在梦中,德拉科也不是个成熟的女人。她不会露出诱惑的表情,她笑着,好奇,或单纯只是快乐;懵懂,或不知所措,永远都带着孩子气。
但那亲密感毋庸置疑。
里德尔憎恨那感觉——真正的亲密。一把刀似的穿透他的盔甲,告诉他这是你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现在你感觉到了吗?这就是亲密,是连结,是有个人属于你也需要你,为你快乐也为你哭泣,而你连尝都没尝到过,你的父亲和母亲既不爱你,也不爱对方。你孤身一人,只能以永生作为唯一的方向。

里德尔很喜欢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这里总好过回孤儿院,再者,他很快就十六岁了,继续住在孤儿院简直像个笑话。
在马尔福庄园,藏书室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其次,就是附近的山林。
他和德拉科在那里练习各种黑魔法——里德尔以巧妙的方式隐藏了他们使用魔法的痕迹,魔法部完全不会发现,于是他们更加有恃无恐,甚至有一次险些引发山崩,但幸好里德尔用另一个咒语阻止了。
有一次他们去了海边。那天天气很糟,大海阴沉地咆哮着,十几米高的海浪被狂风卷着扑向岸上。里德尔和德拉科站在悬崖上看着。他们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只想多看看这景色。毕竟这可不是每天都能见到的。
“真漂亮。”德拉科说,看着被卷起的海浪。
其实“壮观”这个词更合适。她看着海浪,目光中流露出欢喜和倾慕,就好像海浪是个人,正站在她面前,强大,美丽,压倒一切。
啊,这些词应该用来形容里德尔。她想。
但里德尔是里德尔,她是她。
风弱了,海浪也小了。
德拉科忽然意识到她不该错过一个在巨浪中游泳的好机会。
“帮我拿一下。”她忽然把魔杖塞进里德尔手中。
然后,在里德尔能制止之前,她毫无预兆地脱下裙子和鞋,把裙子塞进里德尔手里后,她一头扎进大海。
第一次,里德尔感觉惊愕又不知所措。他根本来不及阻拦德拉科——女孩的衣服怎么那么容易脱?他完全没机会制止,那条裙子就从德拉科身上滑下,然后她穿着内衣裤跳进大海。
真是疯了。
里德尔连衣服也顾不得脱,匆忙跳入海中,手里抓着两根魔杖,还有德拉科的裙子。他没时间把它在岸上放好,风太大,衣服瞬间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
但德拉科什么顾虑都没有,她游得很好,也很快活,像一条鱼。
她的身体已经发育,但还是孩子心性。就像小孩子去游泳那样,他们不会在乎身旁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不知道性别,他们只见到水,见到海。
她越游越远。里德尔不可能让她继续游下去,如果她出了事,就是他的责任。
德拉科游得很快,海浪越大,她就越快活。
“德拉科!回来!”里德尔喊道。
但德拉科太开心,根本不愿回到岸上。过了好一会儿,里德尔才勉强接近她。
显然他在游泳方面不是德拉科的对手。
于是在水中,里德尔一个咒语发射过去,打在德拉科身上。顷刻间,海水形成一道奇怪的波浪,瞬间就把德拉科推到他身边。
“回去。”里德尔抓着她的胳膊。
德拉科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遗憾,但她很快遵从了——其实她刚刚游了好一会儿,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
德拉科和他一起游回了岸边。他们的情况都不太好看,两人都湿透了,而德拉科还只穿着内衣。
“抱歉,我这就……”德拉科接过自己的魔杖,想用咒语让里德尔的衣服干燥起来。但里德尔把裙子塞给她,转身走了。
“行了,收拾好你自己。”
他走去另一边了,不想占德拉科的便宜。她现在只穿着湿透的内衣裤。
他走出很远,一直也没有回头。
可实际上,刚刚在德拉科下水时,他已经见到她的身体了。
她的内衣裤都是黑色的,这让他惊讶。他以为她会穿白色——虽说,这是他第一次去想这事。而德拉科在青春期,正是叛逆的年纪,她穿上以为能让自己看上去成熟的黑色,却仍是少女的身材。她的胸不算大,被胸衣托衬得很好看。
她的腰很细——一个里德尔早就注意到的事实。他确实想握着她的腰。不,不是为了性,就只是想把它握在手中,仅此而已。
过了一会儿,德拉科从他身后跑过来。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湿漉漉的金发也完全干了。
“你忘了让头发也干燥起来。”她轻快地说,给了里德尔的头发一个干燥咒。
里德尔简直习惯她用魔杖指着自己了。
“下次别再这样忽然脱衣服,”他说,“在异性面前——包括我。”他补充道,忽然觉得自己这句补充很傻,但他必须把话说清楚。他真的怀疑德拉科会把他排除在异性之外。
他以为德拉科会辩解,但她只是快活地同意了。
“好啦,不会有下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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