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3
03
四年级到五年级的暑假哈利过的不太好:他发疯一样长高,经历生长痛的同时还经历了变声。尤其变声期简直就是酷刑,他的咽喉部位痛的像火烧,一张嘴就是嘶哑的声音,如果不是詹姆翻译,就连他的家人们(莉莉,小天狼星,莱姆斯)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到后来哈利几乎不说话了,直到某天早上他醒来发现困扰了他快整个暑假的痛苦消失了,他试探着张开嘴,声音里的魔力让他吓了一跳。
詹姆以过来人的经验包容了他在街上一张嘴几乎把半个街道的人都引过来的行为。哈利垂头丧气地往家走,詹姆拍拍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儿子的肩膀,试图让他放宽心。
“还是老样子,小尖头叉子。”他说,“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相信你自己,嗯?”
哈利照办了,这回不那么尽人意。他的媚娃本能因为他迟迟吸引不到伴侣的注意疯狂地彰显着存在感,这是哈利不管怎样压抑不下去的,他还是不能说话,一张嘴四分之一街道的人都会梦游一样围过来。
至少比上次少了一半,哈利苦中作乐,这下垂头丧气的人成了詹姆,他怎么都想不通儿子为什么这次控制不住魔力了。
“除非哈利已经认定了一个伴侣。”他趁哈利睡懒觉时在早饭桌上跟莉莉讨论这个问题,“那样反而容易,如果是没有原因的,哈利血统又比我还纯,那可就麻烦多了。”
莉莉不太明白他们媚娃是怎么运作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她提出建议,“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是很不错的倾诉对象。”
詹姆一下子炸了,“不要!提!那个!名字!”他委屈地咆哮着。
莉莉摇了摇头,选择忽略突然发疯的媚娃。她看向楼梯,哈利正犹疑着该不该下楼介入他父母之间的对话。莉莉朝他招招手,“早上好,哈利。”她语气轻快地说,魔杖点了点身边的一个位置,立刻有丰盛的早餐出现在淡红的桌垫上。
哈利于是也忽略了他父亲断断续续的哀嚎,在母亲身边落座:“早上好,妈妈。”他揉了揉一头杂乱的黑发,它们原本就因为静电无比蓬松,现在更向鸟窝方向发展:“爸爸又发疯了?”
詹姆的脸埋在胳膊里有气无力地嘟囔:“小兔崽子,我还在这儿呢。”
哈利早就习惯了他父亲偶尔因为某一人的名字乱吃醋然后陷入这样的低潮期,一般来说不会超过五分钟。他把目光投向他永远靠谱的母亲,用眼神提问。
莉莉往嘴里塞了一口炒蛋:“你爸爸很好奇你是不是已经认定了一个伴侣,我顺便提了一句西弗勒斯的名字。”
哈利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他保持着最后的礼节捂了捂脸,然后跟他爸爸一样埋下脸哀嚎。
莉莉不为所动:“那看来是了。”她又舀了一口炒蛋,语气中带着一点怜悯:“这可是件大事,儿子。”
哈利顿时嚎得比詹姆更大声。
波特家早晨的闹剧最终以得知儿子八卦的詹姆满血复活告终。他不断地旁敲侧击试图推演出这个俘获了他儿子那颗媚娃的心的幸运家伙到底是谁,哈利守口如瓶,不敢想象他爸爸得知自己竟然喜欢那个总是和他不对付的马尔福之后的表情。
詹姆的行为很快得到了波特家最高领导人莉莉的制裁,她打发丈夫出门购物,趁此机会要和儿子来一场心灵间的交流。
“我不会问你具体是谁。”莉莉把一杯冰巧克力递给有些局促的儿子,她叹息一声,揉了揉儿子的发顶,“把你的魔力放出来,小尖头叉子。”
哈利僵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目光柔和的莉莉,咬咬牙还是放出了一点魔力。
几乎是瞬间,莉莉身上詹姆留下的烙印像被激怒一样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哈利被成年媚娃愤怒的魔力压制的脸色苍白,他赶紧把自己的魔力收好,第无数次恨乌及屋地开始讨厌詹姆。
莉莉安抚好身上伴侣的魔力,示意哈利赶紧把巧克力喝掉。她慢慢地开口,“媚娃们有了认定的伴侣之后,他们的气味会发生变化。”
哈利在努力灌巧克力,他感觉好多了,于是用眼神发问。莉莉又微笑了一下,和蔼地看着他:“气味不会明指向某一个人,但别人闻到了之后,脑子里想到的最合适的形象就会是你认定的伴侣。”
“就像迷情剂?”哈利放下了杯子。
“有点类似,”莉莉点点头,“但是显然,这是一种只对你们有用的迷情剂。”
她深深吸了口气,“我闻到了草坪的味道,高空中风的气息,酸涩与甜美并存的水果,嗯,还有月光下的玫瑰。”她揶揄地看向满脸通红的儿子,“我是不是该提前祝福你们了?”
哈利懊恼地捂住额头呻吟,“不,妈妈,他还不知道呢。”
莉莉眼中调侃的神色更深了,“气味能说明很多东西,但我还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孩能把我的孩子迷的神魂颠倒?他一定相当的优秀,我可以闻到,”她眨眨眼,“以及漂亮。”
哈利点头,“非常的优秀,”他想起德拉科那种疯狂的魅力,和被他吸引的无数人,咬牙切齿地认同了另一点:“以及该死的漂亮。”
莉莉幸灾乐祸笑出了声。
德拉科·马尔福的暑假就平稳多了,他平稳地经历了变声期,平稳地长高,镜中的躯干褪去了最后一点孩童的圆润,展露出纤细瘦削的少年身体,尤其是腰细的过分;媚娃的魔力流淌在他的一举一动中,但显然他的父母的经验更有效,他几乎没有引发一点点混乱就学会了控制声音中的魔力。媚娃的青春期让他越发光彩照人,仿佛月中清辉塑身,白玉精粹为骨,每一节精巧的脊柱下都养着珍珠。他正是美行走在人间的证明。
马尔福一家的美貌向来出名,这一代的小马尔福更是其中佼佼者,他们也从不吝于展露美貌,每当马尔福一家三口身着精致的深色套装如一阵风一样走过对角巷的街口,都会有数不清的魔法相机在暗地里拍下他们的身影。甚至连预言家日报都有几次把他们的照片放在头版,权当畅销密码。
“大惊小怪。”卢修斯·马尔福评论,但毫无疑问他被取悦了,“德拉科,还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吗?”
德拉科·马尔福环视了一下丽恒书店,他眼风扫过的地方每一个人都捂住了胸口看起来不能呼吸了,“没有了,父亲。”
“那么我们再去魁地奇精品点替你挑一把新扫帚。”纳西莎·马尔福揽过儿子的肩膀,他已经比她稍微高一点了,“你想当个找球手,一把好扫帚是必要的。”
德拉科怏怏地跟着她,“我不喜欢这里,妈妈。”他轻声抱怨,“这里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想把我吞了。”
“你要学会习惯。”纳西莎慈爱的看着他,把一缕过长的发丝别回他的耳后,“等你慢慢长大,这样的眼神只会更多。”
“享受它。”母子二人的声音叠在一起,他们一起皱皱鼻子笑起来。德拉科提起了些精神,愉快地和父母走出书店。
进入校队这件事德拉科只是一时兴起,他知道他飞的好(他当然飞的好!)也知道只要他愿意他完全不用面试就能直接进校队,但他不打算这么做,不能服众是一点,他对自己能力的自信是另一点。美貌固然重要,这也是媚娃的勋章之一,但他已经对用美貌本钱夺得一切感到无趣了,他骄傲的脑袋也不允许他的美貌抹煞他引以为豪的魁地奇技术。
他转了转眼睛,漫不经心地想起波特曾经在五分钟之内抓住飞贼。他知道波特家有这种奇特的传承,哈利的父亲詹姆也是一位出色的找球手,所以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只要在面试时也在五分钟之内抓到飞贼就够了。
不过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自己,德拉科坐在光轮2003型号上沉思,手心的金色飞贼徒劳地扑扇着翅膀,底下他的斯莱特林同学们个个长大的嘴巴:他只用了三分钟,虽然是在完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
他慢悠悠地降落,随手把金色飞贼抛还给校队的队长弗林特,提着扫帚往地窖走:他近来总是懒洋洋的,面试虽然没让他耗费什么体力,但却让他非常想念他那张施了空间伸展咒的床了。
“听说了吗?”罗恩凑在哈利耳边神神秘秘地说,“小马尔福成了斯莱特林新的找球手了。”
哈利的眼神从书本上移开,怀疑地瞪着他,“所以?”
“他飞的相当不错,听那群斯莱特林的显摆,他只用三分钟就抓住了飞贼。”
“所以呢?”哈利有点好笑,“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还早着呢。”
“我知道。”罗恩继续压低声音,哈利都为他的声带默哀,“明天是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比赛,你要不要去看看?早点知道小马尔福的技术,心里也有个底。”
哈利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媚娃本能实在是很想念他认定的伴侣了。
哈利知道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比他们高一年级,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找球手,她的男朋友是塞德里克,不过已经毕业了,在去年的三强争霸赛上她作为塞德里克的宝物出现在黑湖底,和德拉科一起!哈利晃晃脑袋,把一些不该出现的想法甩出去,他非常确信这场比赛已经毫无悬念,斯莱特林会赢过拉文克劳,德拉科会赢过秋·张,他的媚娃本能不允许他想另一个可能性。
德拉科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哈利勉强能回忆起一年级时他们一起上飞行课的时候,德拉科是整个班级里唯二能一下子把扫帚叫起来的人,另一个就是哈利自己。他依稀记得几次课上的训练,德拉科在扫帚上总是很稳,他喜欢飞得很高,漫不经心地把眼神从高空抛下来,就好像他什么都不在意。现在的德拉科依然保持着一年级的习惯,他飞的相当高,一圈一圈地围绕着整个魁地奇球场,场上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打成一团,他好像看不见一样。
哈利痴迷地看着他的金发,一个暑假的时间让德拉科养长了头发,柔顺地贴着后颈,保护着那一小块苍白的肌肤,略长的刘海被整齐地固定住,哈利猜测是他自己施的魔咒。不过如果是别人,他毫无负罪感地想,他就把这个人活撕了。
媚娃的小脑袋瓜朝着非常不健全的方向一路狂奔,在他媚娃的脑袋里思考第五种撕裂咒的用法时,他那双找球手的眼睛敏锐地锁定了一抹迅速消失的金光——金色飞贼,它几乎就在秋·张的头顶,但她对此无知无觉。
德拉科显然也发现了飞贼的踪迹,他迅速朝秋的位置飞驰而去,但狡猾的金色飞贼不会让他如意。小球闪了闪,又迅速消失在空气中,很快在球场的另一端闪现。
德拉科的目光紧紧锁住了飞贼,他娴熟地操控扫把拐弯,绕过打成一团的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没有让他们碰到自己的半点衣角。秋·张也察觉了金色飞贼,她紧跟在德拉科的扫帚后边,朝金灿灿的胜利飞去。但太晚了,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德拉科·马尔福抓住了金色飞贼,在比赛开始后的五分钟,同时斯莱特林以240:60的战绩战胜了拉文克劳。
德拉科作为比赛的功臣收到了所有人的褒奖,他却有些兴致缺缺,打了个哈欠匆匆降落,把飞贼丢给狂喜的斯莱特林们就疾步走回地窖。斯莱特林的守门员,也是他的室友布雷斯·扎比尼几步跟上去,揽过他的肩膀和他同行。
哈利牢牢地握住栏杆,他把头埋进双臂之间的空隙,没有理睬罗恩对这场比赛喋喋不休的点评。他狰狞地笑着,媚娃心脏里的渴求几乎烧干他的理智,焦渴的咽喉让他牙根痒痒,渴望撕咬那片白皙的后颈,只有猎物鲜红的血液才能安抚他疯狂的本能。
这就是他认定的伴侣,他无声地笑,无与伦比的优秀,美丽,每一方面都与他势均力敌,他让他发了疯。哈利笃定地下了定论:德拉科马尔福是他认定的伴侣,他无可逃脱的猎物,只有他能让他的狩猎欲望空前热烈——
他是他全部欲望的源泉。
当晚的夜游哈利没有去有求必应屋也没有到处乱逛,他披着隐形衣走进霍格沃茨中庭的花园,清冷的月光一如四年级的舞会一样明亮,哈利折下一支开得最盛的玫瑰,用魔力将它冰封在最美好的时刻,缩小后小心地贴近胸口。
德拉科,他无声地呢喃着伴侣的名字。
学年将近尾声,所有人翘首以待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也终于提上了日程。他们私下谈论这场比赛都用“世纪之战”来形容,这也确实够得上这个夸张的名字。想想看,格兰芬多黄金男孩哈利·波特和斯莱特林新起之秀德拉科·马尔福,哪一个不是学校里的顶级流量,更别提那两张该死的漂亮脸蛋,整个学校都被他们迷的团团转。
早餐时间,罗恩抱着一大堆情书重重地坐在哈利身边,临近魁地奇比赛,学生们狂热地把注意力投射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支院队的每一个队员,哈利作为队长首当其冲,每天都能被好几个学妹学姐红着脸拦下来表白,微笑拒绝一气呵成,熟练到脸酸。罗恩作为哈利关系最棒的好兄弟也免不了被害羞的姑娘们拦下来,一封封情书写满少女情思求他转交给哈利。罗恩在女孩子们面前一向拉不下脸,也不好意思说不行,只能苦兮兮地帮这个忙,每天早饭午饭都恨不得把手上捧着的情书砸在哈利脸上。
“辛苦了。”哈利无知无觉,递过来一杯南瓜汁,顺手接过那一沓信纸,扫也不扫直接一把火烧光。
坐在他对面的赫敏习以为常,哈利·波特压榨起他的朋友简直不是人,就连赫敏都被他拉做挡箭牌好多次,已经麻木到生不起气来。她身边的是金妮,格兰芬多院队今年新招募的击球手,天赋相当厉害,同时对战局有非一般的敏锐。哈利很看好她,她现在是来商量战术的,对每日一烧也习以为常——天知道她曾经有多迷恋哈利,但在这日复一日的生火取暖中她的爱慕也碎的渣都不剩了。
罗恩啜饮南瓜汁,面露敬畏地看着好兄弟和妹妹讨论战术。他原本也非常喜欢魁地奇,现在他对进入院队产生了不可消磨的恐惧,一想到他要是进了院队也会被一群人整天围追堵截他就恨不得缩在图书馆里一辈子都不要出来,更别提图书馆里还会有赫敏,简直是天堂。
他完全没意识到他想到哪儿去了。
格兰芬多院队在五年来一直都沿用了奥利弗·伍德毕业前留下来的战术,他是个负责的队长,可以说为魁地奇奉献了一切。这次的比赛也不例外,唯一的区别是,哈利要求把德拉科让给他,让他独自对付这个不太好惹的斯莱特林找球手。
“你们跟不上他,”他笃定,“只要在下面拖住斯莱特林其他人就够了,尽量别让他们得分,也别来打扰我们。”
“哈利。”金妮翻了个白眼,“我懂你的意思,但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就像你要和小马尔福来一场紧张刺激的球场恋情一样。”
哈利严肃地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下长桌上的三个人整齐划一地翻了个白眼,罗恩用哄小孩的语气嘲讽他:“你也爱上小王子了?你可别把金色飞贼抓着送到他面前。”
“我不会这样做,”哈利舔舔犬齿,“他会生气,而且这样格兰芬多就赢了,他会更生气。”
他没有否认“爱上德拉科”这一点,显然他的三个朋友们也都注意到了,他们同样严肃起来,挺直了脊背。
“怎么说呢,”赫敏先开口。
“完全不意外。”罗恩接上。
“太刺激了,我们下周就要比赛了。”金妮干巴巴地说,“我开始担心格兰芬多院队队长倒戈这件事情了。”
“什么叫完全不意外?!”哈利头皮炸起,“这么明显吗??”梅林啊他以为他把自己的箭头藏的至少德拉科看不出来他输了那个赌约!
“也不是很明显。”赫敏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显就怪了,你三年级开始就用一种要活吞了他的眼神看着他。”
“挺恐怖的。”罗恩搓了搓胳膊上莫名出现的鸡皮疙瘩,“上次看拉文克劳比赛你看着他就像看着金色飞贼。”
“更别提你的媚娃魔力。”金妮下定论,她通过罗恩知道了哈利的小秘密,“每次他在场,你的味道就飘得到处都是好像我们闻不出来那是他一样。”
“不.....”哈利还想垂死挣扎,被赫敏无情地打破了:“斯莱特林地窖的壁炉总有的一股水生植物味道,青苹果,各种甜食,还有马尔福家的熏香。”她揶揄地挑眉,“范围缩得还不够小吗?”
“好吧,”哈利呻吟着低下头,“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爱——我是说,我的媚娃本能把他认定为伴侣了。”
“具体说说?”罗恩挑眉。
“不是他不行。”哈利回答。
罗恩翻了个白眼,“所以说有什么区别?”他用陈述的语调,“你爱他,你选定了他,非他不可;你的媚娃本能选定了他,也非他不可,有什么区别?你的媚娃本能甚至会比你本人更准确,因为它不会中迷情剂。”
“你说的对。”哈利严肃地点点头,“再说一句,我的媚娃本能已经中迷情剂了,德拉科·马尔福就是这个迷情剂,终生有效,我想。”
“好恶心。”他的三个朋友异口同声。
德拉科几乎没准备魁地奇。
他最近总是懒洋洋的,和院队一起训练也只是一圈一圈地骑着扫帚在赛场上盘旋,一遍一遍地把可怜的金色飞贼丢出去再抓住,循环往复乐此不疲,他称此为自主训练。斯莱特林们纵容他偷懒,并且把战术改为比赛时德拉科一个人在赛场上乱飞找飞贼同时骚扰波特,其余人尽量多进球。不得不说在把双方找球手丢给对方内部解决这件事情上,两支队伍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布雷斯知道德拉科不在乎输赢,但他决定了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最好,他选择了进院队就是因为他想给斯莱特林赢一座魁地奇杯,但显然他现在的样子不像在全力以赴。
又一场斯莱特林的训练过后,布雷斯找到了懒洋洋的德拉科,他看起来就快睡着了,半耷拉着眼皮脚步虚乏地往餐厅走,他赶紧过去架住了这个不省心的,让小王子漂亮的额头免于和大地亲密接触。
“你这个状态不对,”他皱紧眉头,德拉科在他臂弯里软成一滩,“你也没发烧啊?”
“我当然没发烧。”德拉科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我要发情了。”
“你在暗示我吗?”布雷斯非常正人君子地揽住他的腰。
“我不排斥和你上床。”德拉科说,“我怕的是你以后对别人都硬不起来。”
“有这么严重吗,半纯血媚娃先生。”布雷斯把他往地窖拖,“你嫁给我我就不用对别人硬了。”
“有啊,”德拉科奄奄一息,“我要是认定你当伴侣你还能一个礼拜换一个女朋友?我早就把你和你的小女朋友活活撕了。”
“真吓人,小媚娃。”布雷斯抱怨,“你那群迷妹听到你这么血腥暴力的话要尖叫着逃跑了。”
“克制不住,”德拉科叹气,舔舔嘴唇,“我的血统让我返祖到连发情期都有,更别提只是口头说说。”
“只要你不半夜来咬我。”布雷斯说,他把德拉科放到他自己的四柱床上,帮他拉好了被子,“吃点什么?我去帮你拿。”
“芒果班戟,草莓奶油杯,布朗尼,香草冰淇凌,蓝莓奶酪夹心面包。”德拉科意犹未尽,“三分熟的牛排,谢谢。”
“真吓人。”布雷斯关上门,“向我保证你不会半夜来咬我。”
“快去!”德拉科笑着朝他丢一个枕头,“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不能保证!”
他安适地在被窝里捏了捏被角,把自己塞进柔软的鹅绒被里,熟悉的自己的媚娃气味把他包裹起来,让他感到安全。最糟的可能性是下个星期比赛时,他骑在扫帚上突然进入发情期,媚娃的魔力被狂风吹遍整个学校,所有人都朝他扑过来把他啃的干干净净只剩一副骨架——那是不可能的。斯内普教授,他永远可靠的教父知道他是个媚娃而且血统该死的纯净,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也许他在比赛里发情可以诱惑整个格兰芬多让他们输的凄惨,德拉科邪恶地笑了一下,迅速沉入了睡眠。媚娃的发情期会很消耗体力,他已经养成了在安全的地方随时随地秒睡的习惯。
现在的德拉科想回到一周前把那个作出最差劲预言的自己啃成一副骨架。
他真的发情了,就在这儿,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他坐在自己的扫帚上,狂风吹的自己的队服猎猎作响。他巡视了几圈没看见金色飞贼,却恐慌地意识到他的獠牙不受控制地长长,指尖也逐渐变得尖锐。
媚娃的发情期相当特殊,纯血媚娃在这个时刻会产生最为凶悍的狩猎欲求,更别提它们的五感都会因此提升一大个阶段。一只全盛时期的纯血媚娃真的能活活撕了一只狼人,再把它整个吞下肚子。德拉科虽然不是被视为神奇动物的纯血媚娃,他的血也够纯了。
梅林啊,他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离他最近的格兰芬多找球手身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怕冷一般轻轻颤抖起来,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指尖无意识撕烂了柔韧的布料。
想狩猎,想撕咬,想饮血,疯狂的欲念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他本能地把猎物定为现在离他最近的哈利·波特身上。对着他的猎物,他无意识地释放了最强效的媚娃魅力,想要让他的猎物呆呆地走过来驯服地漏出脖颈,被他咬烂喉管撕扯着吞下肚,化为他血液中的魔力生生不息。来吧,来吧,这太简单了,太普通了,他早该习以为常,他早该享受这样的生活。看吧,他的猎物被他的魔力吸引,无知无觉地靠过来,就像落入陷阱的小动物,逃无可逃,无处可藏,他只要伸手,他的手指会帮他撕开柔韧的肌肤,滚烫的血液会喷洒在他脸上,然后他会重获新生,以媚娃的方式。他迷醉地叹息,朝前方的影子伸出手——
哈利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怎么了,德拉科?”他紧张地发问,手下的皮肤像火一样烫,“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昏昏沉沉的媚娃脑子被另一人被风吹的寒凉的皮肤刺醒,媚娃的兽性不甘不愿地咆哮着,慢慢褪去,人类一面的理性逐渐重新掌握了控制权,虽然獠牙和手指依然是尖锐的武器,肌肤也莹白如硬玉,好歹比他刚才差点当着整个学校的人杀人好。德拉科想向哈利道谢,他却发现他抽不出手了:他不想这么做。
他一瞬间明白了,是更棘手的事情:他该死的媚娃本能把这个格兰芬多万人迷认定为猎物,或者说,认定为伴侣了!梅林知道他有多想直接缩进哈利·波特看起来相当可靠的臂弯,用他全部的魔力魅惑他认定的猎物(德拉科拒绝伴侣这个词),直到他屈服于媚娃的魅力,成为他的一件收藏品,德拉科恍惚地想,他最美的收藏品,哈利的脸和身材够得上这个称号。
敌对的两支队伍的找球手在高空粘在一起显然不是什么常见的场面,场上打的难舍难分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都提不起观众们的兴趣了,解说员李·乔丹靠近话筒大喊大叫:“哈利?哈利?听得见吗?你是要投敌了吗?你是在和小马尔福调情吗?”金妮听到他调侃的话愤怒地大叫一声。
德拉科听到“马尔福”时抖一下,这下媚娃兽性一面的疯狂全部被他压了下去,他记起他进入院队就是想在哈利·波特所在的格兰芬多院队五年的统治下给斯莱特林夺回荣誉。他艰难地把手腕从他认定的猎物手中抽离,朝对方担忧的面容勉强微笑了一下(哪怕憔悴苍白得像个死人,哈利想,这个微笑依然美得让他眩晕)。“谢谢,波特。”他轻声说,调转扫帚又开始加速,这句道谢很快散落在风里。
“......不谢。”哈利呆呆地说,他又握了握空掉的掌心,回忆了一下掌下纤细的骨骼,决定要去古灵阁给德拉科打一只腕环,黄金的。
德拉科自虐一般加速,寒风凌烈刮的他脸生疼,也奇迹般让他晕乎乎的大脑摆脱了该死的发情,敏锐了数倍的感官全方位地搜索飞贼,因为他知道他不能拖太久。
他和哈利再一次同时发现飞贼,也许德拉科先于哈利一点点,但哈利太熟悉德拉科在魁地奇上的习惯了。几乎是在德拉科发现飞贼前倾准备加速的同时哈利就知道他认定的伴侣找到了飞贼,他也朝那个方向看去,灿烂的一抹金色映亮了他的眼睛,他立刻加速,火弩箭如其名一般飞快地向目标进发。
德拉科略胜一筹,他起步比哈利早,离的位置也更近些。随着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德拉科手握金色飞贼,整个人因为惯性还冲出去几米,差点没从扫帚上掉下来。
观众席静默了一下,蓦然腾起欢呼的浪潮,银绿色的海洋里竖起一根根魔杖,杖尖喷涌出鲜花,是给他们的珍宝的礼赞。
德拉科踉跄着从扫帚上下来,他不理走过来想要祝贺他的哈利,也不理围上来拥抱他的斯莱特林队友们。他用力扒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跑向魔药教授的办公室。
他死死咬着牙,环抱住自己,缩在办公室的一角。不可以......不可以被人找到......他因恐惧抽泣着,绝望地意识到他将哈利视作了认定的猎物,认定的伴侣,随便什么,这意味着他输了赌约。
他输掉了那个他三年级时的赌约,他以为他忘记了,但这个赌约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他的脑子里,告诉他他的媚娃魔力也不过如此,甚至在吸引对方爱上自己前就被对方吸引了。
媚娃认定的伴侣......德拉科牙齿打颤,这对于他这样的,血统该死的纯的媚娃来说,几乎就等于是被对方拴的死死的,毫无自保之力的,逃无可逃的猎物了。
他抽噎了一声。逃,他要逃,逃离他伴侣的视线,逃离他伴侣的身边,只要他逃走了,只要他逃离了媚娃本能地吸引,他就依然是最高级的捕食者,最优秀的猎人——
虽然他知道这不可能。
*如果德拉科的索敌雷达索到了别人,这个人就会被他的媚娃魔力吸引过去然后被杀掉,作为媚娃德拉科的成年礼,然后科就要被收容了。只能是哈利才能继续接下来的故事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