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04
六年级刚开始的时候，哈利发现德拉科开始躲他。
这不是什么难以察觉的事情，毕竟他们俩自从三年级过半那个因为谁也不服谁立下的那个赌约开始，一直到五年级期末，抓紧一切时间机会往对方身边贴，整个学校都知道找德拉科得先去看看黄金男孩身边有没有银绿的斯莱特林领带；同样的，找哈利也得去看看小王子身边是不是有一个黑发到处支棱的男孩在傻笑。
整个霍格沃茨对他们俩明显不正常的眼中只有对方的相处方式已经习以为常，甚至乐见其成：同一量级的选手就应该和同类较量。两个吸引了整个学校女孩（其中一个甚至吸引男孩）的漂亮混蛋满心满眼都只有对方，少了情敌，显而易见他们甜蜜的校园爱情多了无限可能。
他们高兴了，哈利不高兴，他认定的伴侣躲他如洪水猛兽叫他无从下手。他看着身边一对对甜蜜的恋人只觉得他这个血统不纯的媚娃都要被气出发情期，以此为挡箭牌活活撕了这堆狗情侣——除了罗恩和赫敏，他就算再疯都不会对挚友下手。
啊是的，罗恩和赫敏也加入了“该死的甜蜜的校园爱情”这一队列，在哈利不知道的时候显然他们俩不光看对了眼还说出了口，也许是在赫敏去陋居过暑假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格兰芬多黄金三角逐渐泾渭分明，每天的长桌上他亲爱的好友都会亲密地坐在一起，是不是相视一笑，看的哈利头痛，必须抱着德拉科哭上半天才能好。
哭不重要，抱德拉科才重要。
但是梅林啊，他甚至都碰不到德拉科！
“我当然有活点地图！”哈利狂躁的不得了，“但我总不能冲到地窖去吧！我又不是斯莱特林！”
赫敏怜悯地看着他，“我假设你知道他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高级魔药课。”
哈利重重地把脑门往桌子上磕：“我当然知道，我把他的课表都背下来了。”他奄奄一息，“被斯内普教授摧残了五年之后我根本没办法喜欢这门课，哪怕德拉科在我也做不到。”
赫敏摊手，“那我也没办法了，据我所知他连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都退了。”
哈利于是回忆起五年级的那场魁地奇比赛，他的伴侣闪闪发光，漫不经心地乘在扫帚上晃悠的身影都叫他移不开眼。他借着距离将贪婪的目光仔细地扫过德拉科全身，从藏在布料下纤细的小腿到绷在扫帚两侧肉感紧实的大腿，再到被风刮出的秀美腰线，白皙的十指抓紧扫把杆，粉嫩的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德拉科·马尔福那张招蜂引蝶的漂亮脸蛋藏在宽大的黑袍里，略微凹陷的面颊被灿烂柔软的金发修饰的完美，淡金的眉毛微皱着，底下明亮的灰蓝色眼睛微微眯起，红润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细线——停一停，不能再想了。
哈利无意识地开口：“我恨不得我是那把扫帚。”
赫敏用无法言喻的表情看着他，实在想不到这一句普通的话怎么就在媚娃的脑袋里九转十八弯成了这样一句细思极恐的宣言。“变态。”她最后下定论。
哈利严肃地默认了她的评语，或者他只是在想着德拉科发呆。
“波特在盯着你。”潘西说。
德拉科脊背僵直，他几乎对这个名字有了PTSD，对此无比清楚的潘西不会不知道，他愤怒地从巧克力布丁里抬起头，直视黑发女孩的眼睛。
潘西不争气地脸红了一下，随即耸了耸肩，“对不起亲爱的，”她努力让语气中充满了忏悔，“但是他的眼神太恐怖了，我感觉我要被他瞪死了。”
“你如果真的被他瞪死了我会为你报仇的，小南瓜。”德拉科重新低下头，就当拿到灼热的视线不存在，“我必须得离他远点。”
“你在跟你的本能作对，德雷。”潘西指出，“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一出生就一直依赖着媚娃的本能吗？”
“感谢你的好心，小南瓜。”德拉科朝她假笑，“我还挺好的，如果你能屈尊把那碗草莓乳酪递给我的话。”
潘西翻了个白眼，伸手把他要的甜品够过来。“小媚娃。”她撑着头看混血媚娃心不在焉地吃东西，忍不住甜蜜地小声抱怨了一句。
潘西·帕金森，以及布雷斯·扎比尼，德拉科·马尔福十六年来最好的两个朋友，无比值得信任，对他忠诚不少于他对他们的忠诚半分。他们是除了马尔福夫妇以及他教父西弗勒斯·斯内普之外唯二两个知道德拉科纯的要死的媚娃血脉的人，当然也是除了德拉科本人之外唯二两个知道他对那个格兰芬多万人迷动心的人。
“那不是动心！”德拉科抗议，“那只是我的本能认定了他而已！”
“我看不出什么区别，小媚娃。”潘西吹着刚涂好的指甲，黑色的，“你爱一个人，你非他不可；你的本能认定了一个人，你非他不可，结局都一样，原因是什么不重要。”
“更何况你反复提本能只会让我们觉得这真甜蜜。”布雷斯死皮赖脸地躺在德拉科膝头添油加醋，难为他没有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好友颠下去，“你这么说只会让我觉得，你被波特吸引是命中注定的，太甜蜜了，小媚娃。”
德拉科挫败地哀嚎一声，潘西接着提出建议：“为什么不换一个认定的伴侣呢？”
“除非现在这个伴侣死了，不然媚娃不会放弃他的猎物。”德拉科说，“我暂时还做不到暗杀波特。”
“理解为你舍不得杀他对你自己更好。”布雷斯眨眨眼睛，被恼羞成怒的德拉科直接颠到地毯上，他顺势躺在了地毯上，拉住德拉科搁在沙发上的手，“我一直不太认同你家的教育方式，不过我也没资格过问，但你毕竟生活在人类的世界，小媚娃。”他放软了语气，“现在也喜欢上了人类的男孩。为什么不放弃一次只依赖你的媚娃本能呢？试着用人类的方式表达你的感情，用人类的方式靠近他，不是用你的媚娃魔力吸引他，也不是因为那个愚蠢的赌约，而是因为你喜欢他，你想要他。”
“你明白你喜欢他，所以不要欺骗你自己只是因为因为那个赌约，或者只是因为本能。”他陈述，“魔法不能凭空捏造爱意，再高深的魔法都做不到，它只能放大或者具现化你心中依然存在的情感，你的本能会选择波特是因为你早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他了，而不是因为那时候他离你最近。”他皱了皱眉头，“你想一下，如果是我或者潘西，你会认定我们做你的伴侣吗？”
“......不会。”德拉科垂下头，“我可能会活活撕了你们。”他歉疚地说。
“这话可真伤人。”布雷斯叹了口气，“我以为我们十六年的友情能让我们好歹捞个全尸。”
“发情期比较特殊，这个时候媚娃见不得除了伴侣之外的人，要么做爱，要么狩猎。”德拉科科普，“你们绝对不会是前者，那就只能被狩猎了。我保证平时你们都是安全的。”
“真贴心，我从未觉得我如此安全。”潘西嘲讽，她把手指举到眼前观察光滑的漆面，“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就波特看着你的眼神，我都不信他对你没意思。”
“确实。”布雷斯打了个寒战，“波特每次看见我在你旁边就恐怖的像要把我活撕了。”他看了看德拉科，“这点你俩倒是挺像的。”
“他看我什么眼神？”德拉科迷惑地和他们俩分别对视，甚至有点委屈：“他明明一直在瞪我！”
布雷斯和潘西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人类的感情，人类的方式。这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东西。
从他出生开始，他的父母就教导他如何运用他与生俱来的媚娃魔力。因为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纯澈血统，他的媚娃魔力天生就无比强大，以媚娃天生的优势博得长者的宠爱，博得同龄人的倾慕，对他来说习以为常到如同呼吸。他很少会把自己当作人类看待，因为人类不会对着同类露出那样疯狂痴迷的神情。
马尔福家左右逢源，八面玲珑，长盛不衰，除了他们天生察言观色的本领，还因为他们媚娃的魔力：他们天生懂的如何凭借血脉的魔力操纵人心，这成了他们随着血统代代相传的家族特质；布莱克家继承媚娃的血统显然更为长久，几个世纪以来，布莱克家凭此躲过无数次危机，血统的魔力被他们激发到极致，有时是为了谋取利益，更多时候只是为了保命。
德拉科不认为自己的父母的教育方式有什么问题，他们也是这样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媚娃的血统注定了他们与普通人类不同，但他们也有努力在融入其中。媚娃情感淡薄，除了认定的伴侣外，哪怕对血亲都不在意。卢修斯和纳西莎互相认定对方为自己的伴侣后还是选择了生下他，并且分给了他足够的爱，他毫不怀疑在他父母心中，他的地位和伴侣差不多。他们为数不多的人性大部分都体现在了这里，这已经让他足够满足了。
但，就像布雷斯说的那样，他喜欢上了一个人类男孩。人类与他们不同，他们脆弱，寿命不那么长，没有狩猎的能力，他们互相选择的过程简陋粗鄙的让他发笑。一对相爱的恋人，可以转眼间分道扬镳；人们缔结婚约，又在一段时间后毫无理由地结束它。
爱好像是他们最真挚的情感，又好像不值一提，人类为得不到的爱痛苦，又将得到的爱弃如敝履。他理解不了：如果他得不到哈利，他不会痛苦得发疯；如果他得到了哈利，他也不会离弃他的伴侣。
无法理解，但可以模仿。他会试着将自己视作普通的人类，这不是件难事，尤其在在他发现自己的魔力对哈利没什么用之后。他会试着像人类追求自己一样去表达自己的感情，把一颗媚娃的心脏坦诚地交给他的伴侣，从此为另一人跳动，并甘之如饴。
不过在他这么做之前，他还需要定下另一个保障。马尔福从不会输不起，他们只是更习惯步步为营，将一切攥紧在掌心。
“媚娃的血液是强效的迷情剂？”哈利从书本里探出半张脸，怀疑地看着罗恩。
“嘘嘘嘘小点声哥们！”罗恩压低了声音，“我好不容易从赫敏嘴里撬出来再偷偷告诉你，你可别露馅了。”
“谢谢？”哈利扬眉，“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罗恩恨铁不成钢，“你不是个媚娃吗？！”
“我确实是。”哈利严肃地点头，“血统不是很纯的那种。”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在为小马尔福发疯。”罗恩说。
“确实是这样，”哈利继续严肃地点头，“澄清一下，我不是为他发疯，我爱他。”
“闭嘴。”罗恩毫不客气，“我来给你揭示另一种可能。”
“我是绝对不会给德拉科下迷情剂的。”哈利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人渣才会这么干，而且我的血也不纯。”
“我没让你真的给他下迷情剂。”罗恩翻了个白眼，“我也知道你血不纯，你的血也没有迷情剂的作用，”他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周围，“你的血只有放大情感的功效。”
“打个比方？”哈利挑眉。
“打个比方，如果小马尔福真的喜欢你，他喝了你的血，就不会一直在那儿别扭着不跟你说。”罗恩信誓旦旦，“我是为你好哥们儿，他要是喜欢你那皆大欢喜，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也别在他一个人身上吊死。”
哈利谨慎地没有告诉他要媚娃更换认定的伴侣，除非上一个伴侣死了。“谢谢你的提醒，”他把书合上，随手把背包甩在背上，“我得回寝室眯一会儿。”
他对这个想法无比动心，一滴他的血，混杂在一杯饮料里，也许火焰威士忌，得到德拉科的面前，等他一饮而尽之后他就能探听到他伴侣的心声。哈利漏出一个咬牙切齿地笑，盘算着如果问出别人的名字他该怎样动手。
如果是自己的名字，那就欢天喜地奔向HE，岂不是更好。
他决定在一个月后的圣诞舞会上下手。
这是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场圣诞舞会了。前两场，很不幸，他都没有舞伴，当然了他这次也没有主动邀请，他的注意力全被那个众星捧月的小王子勾过去了。
他的伴侣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他穿着一件麻瓜的白色西装，柔顺的布料在腰部收紧，勾勒出他柔韧的线条，略高的领结保护好了他脆弱白皙的颈项，它们是忠诚的护卫，贴心的情人......将觊觎他的玫瑰的视线统统挡在荆棘丛之外，他差点就要从人群里走出，直接将他的伴侣带走，他们会拥有一个相当火辣的夜晚，他保证，他会让玫瑰在掌中盛放，一如他九次在月光下将花园里的玫瑰折下封存，它们都熨贴地贴在他心口，随着他起伏的呼吸鼓动，如同还活在花园里一样娇艳。
他等第一曲舞蹈结束，趁着所有人鼓掌的时候溜达到酒水台，随手拿了一杯白葡萄酒，迅速往里边加了一点自己的血液。出于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他还稍微提纯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做完手脚，他做贼心虚地拿着玻璃高脚杯溜进了花园。他给德拉科留下的信函写的是在第一首舞曲结束后中庭的花园见面，他希望德拉科别放他鸽子。
与此同时，大厅的另一角，德拉科·马尔福同样对随手拿的一杯红酒做了手脚，他滴入自己的一滴血，看着那抹红色融入同样暗红的酒液，他勾起一个微笑，理不直气也壮地端着酒杯走向中庭，融入月光里。哈利给他的信函写的是在第一首舞曲结束后的中庭花园见面，他希望这不是个恶作剧。
不是恶作剧，好吧，但是靠近他伴侣还是让德拉科非常紧张，他尽量维持着优雅的贵族步态走过去，确保自己每一步都完美无缺。天知道哈利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件事让他有多不自在，他差点把自己绊倒，那可太失礼了。
他们面对面站在月光下，礼堂里的乐声远远地传来，连带着大厅里学生们的笑语一并飘散，哈利突然有了一种偷情的错觉。他注视着月光下德拉科越发惊艳的眉眼，不动声色地吞咽了一下。
想撕咬，想占有，想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哈利近乎悲哀地意识到，德拉科是他认定的伴侣，但他还不是他的。但没关系，他的眼神移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上，又不动声色地移开，回到男孩苍白精致的面容上。他会是他的，必须是他的，他偏执地想，克制地露出一个微笑。
“晚上好，德拉科。”他最后这么说，干涩的喉咙让他的声音仿若砂纸，“我很高兴你来了。”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波特。”德拉科歪了歪脑袋，他心跳的太快了，甚至有些发痛，“是你约我来的，”他扬了扬下巴，“马尔福从不失约。”
“当然，当然。”哈利近乎纵容地点点头，目光随即落在他手中的那杯红葡萄酒，似乎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到你喝麻瓜的酒还挺少见的，小少爷。”
“麻瓜的酒还是很出色的。”德拉科神态近乎庄严地点点头，“我打赌你没尝过他们的酒。”
“我确实没有，所以我对你手里的这杯很感兴趣。”哈利递过他手里的杯子，“交换？”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扬眉，万万没想到梅林如此相助，他本来以为他得费一番功夫才让哈利把自己的酒喝了。“当然。”他晕乎乎地递过杯子，哈利趁此机会轻轻揉了一把他的指尖，比云还轻的触感被他忽略了。伴侣翠绿色的眼睛依然牢牢地盯着他，德拉科口干舌燥，掩饰地将酒液一饮而尽，挑衅地朝对方摇摇空空的酒杯，“怎么样波特——呃？”
酒液滑入胃袋的瞬间燃起了不正常的燎原大火，德拉科惊恐地发现他的獠牙又生了出来：他正在进入发情，但这是不可能的事！媚娃的发情期数年才会有一次，他这样的混血时间间隔更长，他数个月前才发过一次情，除非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他的眼神落在手中空空的酒杯，比如说，一杯混入媚娃血液的酒。
“你也是——”德拉科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睛，他握紧了波特见势不对慌忙过来扶住他肩膀的手腕，“你也是媚娃？！”
这下哈利的眼神也变得不可置信：“你也是？！”
“媚娃的血液是绝佳的迷情剂。”赫敏的声音犹在耳旁，那是他二年级向朋友们坦白自己体质时赫敏在图书馆里待了三天之后，“只不过这只是对人类而言。对于其他神奇生物，比如说另一只媚娃，或者具有媚娃血统的生物——”
——媚娃的血液就会直接让对方进入发情期。
哈利慌张地把住德拉科的腰把已经软软地跪坐在地上的人揽进自己怀里，德拉科递给他的那杯酒砸在地上，溅起的红色酒液星星点点地染上他们的西服。德拉科在自己怀里，这个事实让他快乐得眩晕，他认定的伴侣在他怀里，他的伴侣每一面都与他旗鼓相当，甚至他们不为人知的血统都如此相配。他是他的，这早就编织在了诺恩的丝线中，什么都没办法让他们分离。
德拉科在他臂弯里筋疲力尽地喘息，他认定的伴侣拥抱着他，他用尽自制力才不让自己蜷缩在这个肖想了数月的怀抱中。他有点想笑，又有点不知所措的复杂，媚娃的血液能够魅惑他人不是什么秘密，哈利在给他的酒液中滴入自己的血液的心思昭然若揭。这是他料想的最好的结果，但当胜利的果实摆在他面前时，他却望而却步。
两人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哈利不敢动，德拉科不想动，呆在伴侣怀里太舒服了，他几乎融化在哈利侵略性的体温中，好半晌才恢复力气。他在哈利怀里挣了挣，对方惊醒一般松开他，又立刻抱了回去。德拉科从他怀里抬起脸，伸出双手捧住他伴侣那张该死的漂亮脸蛋，那双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你爱我。”他肯定地陈述，声音里无意识地混入媚娃妖异的魅力。
“我爱你。”哈利回答他，他低头和他的伴侣额头相抵，“我为你发了疯，德拉科。”向他钟爱的伴侣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是件困难的事，前提是他能够确定德拉科对自己抱有相同的感情，感谢梅林，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绿眼睛对着灰眼睛，相同的血统让他们的眼睛带着无比相似的感情。兽性一面的占有，渴求支配，渴求撕咬；人性一面的爱慕，狂喜，温柔。他们迷醉在彼此的眼眸中，不知是谁先低头抑或是谁先拉下另一方整齐的领结，他们接吻。
哈利发誓这是他最好的接吻体验，德拉科的嘴唇比云软比糖甜蜜，他小心翼翼地衔着那一块软肉想吻一个美梦。他的伴侣拥有整个世界和他最契合的身体，他唇中的凹陷正好放置他稍稍有点长的犬齿，嵌在他臂弯里的腰肢仿佛与生俱来。哈利着迷地舔吮对方的唇齿，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开，德拉科的眼睛比月光更皎洁。
“不是我的初吻。”德拉科首先坦白，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补充，“但是是最舒服的一次。”
“对我来说也是。”哈利亲昵地在他伴侣淡金色的睫毛上落下亲吻，“两个都是。”
德拉科抱怨一般轻吟，他们又吻在一起，游戏一般追逐对方的舌尖，一边亲吻一边发笑，蓬松柔软的爱意把他们的心脏填的满满当当。为了此刻的谋划，算计，悲切与恐惧太过可笑，他们早该明白命运的深意；在赌约之前，在他们相见之前，在本能之前，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天生一对。
他们温柔地交换呼吸，灵魂与爱意，额头相抵着喘息。德拉科甜蜜地抱怨：“两个媚娃，我们绝对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恋爱。”
“准备好迎接一场辣爆了的怪物间的约会了吗？”哈利轻轻地在他耳边笑，温热的吐息蹭的德拉科耳根发痒，他躲避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连笑带喘地发问：“具体时限？”
“直到永恒。（Till the end）”哈利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