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波特先生(Mr.Potter)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在信件送达的三天后如约而至。
他是一个斯莱特林,南希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可以断定。他穿着深黑色的风衣,手上拎着个银边的皮箱,面颊消瘦,外形确实很像他的父亲——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
他见到南希站在疗养院的入口处,便彬彬有礼的向她笑了笑,快步走上前去伸出手向她问好。
“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叫我阿不思就好。相信您一定看到我的来信了,我是来研究澳洲白眼龙的。”他向南希自我介绍道。
“南希·多罗西德。”南希打量着他,朝他点了点头,“我是这里的护士。”
她将阿不思向疗养院的门内引去,她本想找一些话题和这位波特先生进行一场短暂的聊天,但她太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好在波特先生是一位得体的绅士,他打破了尴尬的空气,向南希询问疗养院的生活。
“多罗西德小姐,宽恕我的冒昧,我实在是不知道疗养院还缺些什么,于是带了一些魔药材料来了,希望你们能用得上。”
“我们?”南希反问他,“这里只剩下一个病人了,我想这里存放的白藓足够他用上三年。”
“当然,如果你擅长变型术那就棒极了。”南希推开室内的大门,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狭窄的走廊,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她指了指主厅漏雨的墙沿,对他说:“你可以看到那些圆形图案吗?那是上一任药剂师用餐盘补上的,现在时常可以看到餐盘上的金边鸢尾从白墙上透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本来应该补上的,但我实在是不太擅长这样的魔咒。”
“等我把行李放下了或许可以试试。”阿不思打量着这里的墙壁,那被潮湿和风蚀翘起的墙皮,很难想象这里曾是一个医院。
“你在这儿一个人待了多久?”阿不思问她。
“战争局势稳定的时候大部分病人都离开了,医生和护士也在几个月前回到圣芒戈或者是英国魔法部去做收尾工作。”南希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没有看到龙的影子,如果你要研究白眼龙或许新西兰更合适一些。”
南希飞快的给出建议,然后带着他绕过主厅,走向了病房的回廊:“你不介意住药剂师住过的屋子吧?那里还有他留下的坩埚,下午一点之后的太阳不错,可以正好照在工作台上。”
“这里实在是太乱了,除了几间病房和护士医生的房间,我们实在是没空收拾出其它的地方。再往楼上的话漏雨更严重,西边有一个标本室,味道很难闻,我们几乎没有人进去过。至于太平间···你不会想呆在那里的,那里现在已经用不上了,你没必要过去。”
南希推开药剂师房间的门,里面有一股潮湿的白鲜味,一米宽的铁质床铺缩在墙角,上面盖着泛黄的白床单,落了层薄灰,她抬头示意波特先生把行李箱放到写字台上。
阿不思放下行李,打量着房间,写字台面对着一扇玻璃窗,大概占了房间五分之一的墙面,窗外是上扬的海崖坡脚,还有无法计量高度的野草,视线的尽头是海——青灰色的大海。
“这里可真漂亮。”阿不思轻快的说,似乎对他休憩的地方十分满意。
“你说这里还有个病人,我应该去见见他吗?或者说他有什么需要?”他转过身问南希,“虽然我在魔药方面算不上十分精通,但也研究过一些。”
“他很脆弱。”南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钻心咒把他折磨疯了,我们是在纽蒙迦德的地下室里找到他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抱歉。”阿不思垂眼。
“我想我该去准备午饭了。”她打断了波特先生的抱歉。
南希忽然觉得今天她讲了太多的话,纽蒙迦德病人并不能给她如人类一样的交流,她沉默了太久,于是当她遇到了另一个人时,她控制不住自己胡言乱语滔滔不绝。
厨房里还有几个土豆,一点羊肉和芝士,摆在餐桌上的话是和窗外或者墙纸一样棕黄的色调,看起来饱腹感十足。
阿不思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他只是给床单施了个恢复如初,将自己的用品从随身携带的皮箱里拿出来,一一摆放好。他皮箱内部的空间很大,拿出一部分只是为了让房间看起来更像一个居所。做完这一切,他就准备去主厅看看南希是否需要他帮忙。
事实上主厅的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南希正切下一小块羊肉放在他的餐碟里,背对着他说:“请不要介意,现在只有这些了,纽蒙迦德病人需要人照顾,我不能离开太久去麻瓜的镇子上采购。”
“当然不会介意。”阿不思凝视着热腾腾的土豆,拉开餐凳坐下。
“我还是第一次体验这样的生活,”他说,“这几年的状况我了解的很少,我···我离开了太久了。”
“我听他们说起过你的事。”南希手放在餐桌上,注视着他盘子里的土豆,“他们说你在择夜布施魔对神圣二十八族以及纯血主义巫师宣战的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去了伊卡卢伊特。”
“你一定很不喜欢战争这样的事。”
“其实我···”阿不思想为自己辩解,他有一个英雄父亲,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英雄父亲应该有一个英雄儿子,就像他的爷爷有一个他父亲那样的儿子一般。
“谁又喜欢这样的事呢?”南希随意的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家族有一个英雄就够了,波特先生。”
阿不思对多罗西德小姐的回复有些惊讶,他不止如何让谈话继续下去,只好生硬的说:“叫我阿不思会更好一些。”
“那位病人吃过午餐了吗?”他低头对付着盘里的羊肉,转移了餐桌上的话题。
“刚刚他睡下了,如果他醒来时状态不错,我会试着喂他点肉糜,再和他介绍一下你。”南希答道,“我告诉过他会有新的人来,他那时没什么反应,或许他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