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然后你就吻了她？”詹姆 波特为了八卦专门跑来北地一趟是小天狼星所没想到的，欧洲大陆的飞路网系统和不列颠不相通，他还专门为此申请了一个门钥匙。
“是的啊”，小天狼星穿着背心靠在暖气片边上，在犹豫要不要给房子装壁炉——他的公寓新一点，没有这东西，但是多卡斯那一侧应该老一点，也更狭小，他在她房间看到过壁炉。
“没有做下去吗？”詹姆看起来笑得很缺德，“这不像你。”
“我什么时候做下去过了？”小天狼星看向窗外，道路上行人稀少，只有一两个人在遛狗。
“麻瓜占卜师”，詹姆趴在那扇后窗上，盯着对面窗台上的小苍兰，“你的口味可真独特。”
小天狼星没有回答他，他看到多卡斯回来了，她大概刚下班，拎着装着洋葱和胡萝卜的编绳购物袋，在蹲下来和那只被溜的萨摩耶打招呼。她看起来很喜欢狗，或者，就是因为那只雪白的长毛萨摩耶漂亮，很娴熟的摸对方的头，拍背，揉耳朵，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和狗主人打招呼，应该是互相之间很熟悉。
小天狼星想到那个吻，在嘴唇相触的瞬间有细微的电流，他能意识到自己两股之间的知觉，就像现在一样——
“她的确长得不错”，詹姆挤到他旁边，挑剔的评价，“但就是，普通好看。”
“她好看一点还是麦金农好看一点？”小天狼星看他一眼。
“我选莉莉”，詹姆骄傲的挺胸。
“滚”，小天狼星笑出声来，詹姆 波特用自己一半的学校时间跟在莉莉 伊万斯屁股后面，他们从入校开始就跟斯莱特林的西弗勒斯 斯内普打架斗殴，这个活动持续到了詹姆和莉莉开始约会，也没有停止。莉莉 伊万斯当然是个美人，但在小天狼星看来这么做并不值得，莉莉并没有吸引人到这种程度，而詹姆不断地在她面前搔首弄姿也很好笑。
“但是，你也体会到了一见钟情的感觉，不是吗？”詹姆把自己前额的头发往后梳，故作深沉的讲。
“是么？”小天狼星回头看了一眼后窗，多卡斯大概回来了，她把百叶窗放了下来，这确实让他少了一点窥视的乐趣。
“情绪比理性更值得尊重”，詹姆耸了耸肩，“因为它能告诉你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我从家里搬出来，发现自己开启新生活的目的是为了和一个麻瓜女吉普赛人睡觉？”小天狼星不得不指出这一点，“这听起来很见鬼。——虽然她的确，很好，能很轻易的发现我想要什么。”这是一个暧昧的描述，但他的确不可自制的为她所吸引。他从来不相信占卜，而她却以这一行为业。他出身最古老而尊贵的巫师家族，而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麻瓜，但她偏偏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鬼”，詹姆的脸色变了，“你不会现在开始搞纯血巫师家族那一套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天狼星现在脑子里都是多卡斯在鱼市场给出的那个评价，‘你不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干什么’。他来到这里也的确是因为在格里莫广场12号呆烦了，老东西们也时候应该发现一个格兰芬多出身的长子真得不适合当古老而尊贵布莱克的继承人。小天狼星就像阿尔法德年轻的时候那样，收拾好所有自己的东西，留一封信，无声无息地跑掉，反正还有雷古勒斯呢。
詹姆的脸色和缓下来，“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把恋爱这件事，和未来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绑得这么紧”，他在空中挥手，“享受当下，伙计。”
“是么？”小天狼星看了他一眼，“是谁毕业就结婚了？”
敲门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小天狼星和詹姆快速对视了一眼，最后是他去开的们。
多卡斯站在门外，看到詹姆的时候显然也很意外，她穿着宽松的家常灰色毛衣，牛仔裤，把距离拉开一点低声回答，“我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尝一尝肉，我做太多了，但既然他在的话算了吧”，拐角她房间的门开着，红烩番茄牛肉汤的香气从里面传过来。
“没关系”，小天狼星把长发别到耳后，“你要见见他吗？詹姆？”
“算了”，多卡斯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脑后的金发结成的鱼骨辫子，“再说吧。”
多卡斯现在还在回味那个吻——像太妃糖。小天狼星身上的味道是很浓烈的，一种动物的温羝，壁炉里燃烧木料的香气，她几乎在和他嘴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就体会到了细微的电流，她猜他也感受到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睛里瞳孔才会紧缩。他们后来在门口接吻了很多次，但再也感知不到那股细小的电流了。像所有想象中的舞男一样，他的吻技很好，会耐心得吮吸她的唇珠，然后再把舌头探进来，很缠绵的态度，所以才会像尝一粒糖果那样让人回味不尽。
而詹姆 波特的到来让那个吻更值得回味了，就像摆在桌面上大玻璃碗里，可以整把抓起来吃的太妃糖，总没有因为牙痛被妈妈藏到壁橱里的太妃糖好吃。
他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金主了，从这点上来看小天狼星本人的眼光很不错，年轻英俊，身材很不错，而且是不分菽麦式的多金。他们几乎天天同出同进，好像一堆双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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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更坚定相信小天狼星是舞男的原因是他没有工作，那天从鱼市回来她带他见了赫克托——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然后自己跑了。那个吻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意外，周一的时候她鼓起勇气敲开了他家的门，结果詹姆来了，那么一切的关系都暂时中止，舞男要敷衍好他的金主，而占卜师要正常上班。
今天来的这位是一个疯女人。
世界上的疯女人何其之多，赫克托每天要做的事情可能也就是拯救疯女人——男人不会疯，他们只是很快的死掉，作为社会的消耗品，可能长得好看的那些就成了舞男。
多卡斯漫不经心地给她和她的男友合盘，看到桌面上摆着得水晶球里反射的自己，暗紫色的羊绒斗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留下几簇露在兜帽外的金金色鬈发和两片涂成弓形的红嘴唇，“你男友和她的前女友星盘里太阳、月亮、金星和火星没有联系，所以他们的关系永远不会持续很久，你不用太担心。——你和你男友的金星和火星相位非常和谐，60度，你们睡得不错？”看她的皮肤状态也能猜到。
这个女孩子之前来过一两次，她男朋友私下里给多卡斯塞双倍的钱，希望她能让他的女朋友平静一点，把注意力放在家务上，而不是过分在意他的前任。
他烦透了她，但又离不开她身子。
多卡斯碰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女人，很快就会疯掉，而面前这位疯得特别一些，她已经开始尾随她男朋友的前女友了。多卡斯一边回答她几乎和上次完全相同的问题，一边在心里冷笑，男人把女人留在家里，断绝掉她别的社会关系，女人疯掉，开始怨恨另一个有工作的女人。
这种事情在她的希腊老家倒是不会发生——女人们去教堂，依托宗教形成小小的社群。
但麻瓜们的爱恨和巫师有什么关系呢，就觉得很好玩罢了。
今天和这位女士聊到很晚，到回家之前，她盯着超级市场里的鲜切花看了很久，家里的小苍兰还能摆上一周，但是桶里紫色的郁金香看起来很是动人，人都是贪心的动物，而她确实需要这些平实而有生活气的温暖东西。
一只手探过来，拿了那束包在玻璃纸里的花，小天狼星穿着他那件皮夹克，低头在跟她微笑，灰眼睛像烟云，“我帮你付掉？”詹姆 波特就站在他背后，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穿着飞行员夹克，乱七八糟的黑色头发不逊的翘起，看起来饶有兴味的样子。“不用了”，多卡斯摇了摇头，她不想欠他的情分，而整件事情看起来已经复杂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了。詹姆波特跟着他们逛完了整个超市区，全程在用英语和小天狼星喋喋不休的讲话，多卡斯装作听不懂，实在不想跟他们交流下去，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在厨房用品区这么大惊小怪。
詹姆 波特并不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至少他钱夹很鼓，拿了一整篮东西，红酒、眼肉、香草、成袋的水果、薯片、大瓶的苏打水饮料，还顺便帮多卡斯付掉了她那两个白洋葱和番茄的钱。但想到这是陪他一路聊回去的代价，多卡斯觉得相当心安理得。
他们似乎还想要多卡斯来帮忙做饭，但正好她家里电话响了，就顺理成章的告辞分开。
是赫克托打来的，说自己要回英格兰一趟，大概要过段时间再回来，小天狼星和他已经见过面了，他会继续跟进下去，让多卡斯放心。他在电话那头坏笑，“享受美好的爱情吧。”
“滚”，多卡斯面无表情的挂掉电话，如果不是此地房租低廉，生活方便，她确实有在考虑搬家的事情，但或许也不是不可以，东正教圣诞节要到了，她正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