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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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Mel，”Caitlyn在咖啡里加了颗奶球，看了眼坐在对面看着窗外哼歌的人“怎么了？心情这么好？”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呗，”Mel收回视线，回头看她一眼“说起来你也太忙了，别说那孩子，连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工作还顺利吗？”
“出乎意料地顺利，其实需要到吃药那个程度的人并不多，”Caitlyn勾了勾嘴角，手中的银勺在咖啡杯里慢慢搅拌着“很多人只是需要一个树洞，我多准备一些喉糖就好了。”
“你还真是擅长往好的地方看呢，”Mel笑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看外面的风景“其实这段日子以来，我也蛮喜欢那的，一直窝在我的画室里实在是太无聊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去那里写生，还可以陪孩子们玩。”
“嗯，等稳定下来以后我也打算经常带她回去看看，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那里。”想到那个蓝发的小鬼，Caitlyn忍不住又勾起嘴角“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这里肯定有很多难以割舍的东西。”
“人嘛…”
“哦，说起来…”Caitlyn突然转过头“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你可以帮我吗？”
“我听听看？”
……
“你什么时候才能穿得像个人？”
Sevika看着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从自己面前大摇大摆走过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那个破背心有什么好的，天天露个肚皮也不怕着凉。”
“我有这么漂亮的肚皮为什么不能露出来给别人看？”Jinx翻了个白眼，插着腰走到她面前，得意地冲她挺起肚子。
“那你干脆别穿衣服了。”Sevika没好气地在她肚子上拍了一巴掌“一点人话都不听，看来以后Caitlyn要受不少罪了。”
“你是在夸我全身都好看吗？”Jinx捂着被拍红的肚皮乘胜追击，在看到Sevika举起手的样子后又吓得连忙抬起胳膊挡在头上。
那只手不轻不重地降落在她的头顶，抓着她的脑袋晃了晃“恭喜你毕业了，老屁股。”
Jinx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呆呆地放下了手，抬头看着她。
“呵，算你倒霉，没机会去祸害精神病院了，”Sevika有些别扭地挪开了视线，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有时间可以回来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
“…当然，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点早吧？”Jinx轻轻搭住她的手腕，粉眼睛望着她，难得的平静“我还要在这待一段时间呢，不是嘛？”
Sevika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脸，转身捡起旁边的一箱子坏掉的玩具出去了。
正当Jinx看着她的背影发呆时，身后猝不及防贴上一个小身体，Jinx勾起嘴角转过身“哈…Isha，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
Isha的小胳膊圈着她的腰，毛绒绒的头发蹭在她的肚皮上有些痒痒的。
“那天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Jinx蹲下身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湿漉漉的脸不由有些诧异“你哭了？！”
Isha摇摇头，跳起来扑进她的怀里，在她耳边发出一阵低低的呜咽。
“…是因为我要走了吗？”Jinx揉了揉她的头发，盘着腿坐到了地板上，手环着她的腰让她靠进怀里“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好吗？”
Isha抽噎着想了想，还是摇着头钻回她的怀里。这不由得让Jinx犯了难，她无奈地捧着Isha的脑袋，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
“tada～”
Isha看着Jinx手里有些旧旧的小兔子玩具，一脸疑惑地接了过来。
“怎么样？可爱吧？”Jinx捏着兔子耳朵轻轻晃了晃“它是和我一起来这里的，你可以叫它PowPow，嘿，Isha！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Isha冲她仰起一个笑脸，把PowPow抱进了怀里。
“我保证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所以不要难过了，好吗？”Jinx捏了捏Isha的脸蛋，为她整理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发“不过你不要学我，等有了合适的家庭也要把握住机会，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Isha瞪着她那双金黄色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嘴巴一咧像是又要哭出来，Jinx连忙冲她摆手“停！如果你再哭的话，我也要哭了。”
Isha瘪起嘴，嘴唇颤抖了两下，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闷头冲进了她的怀里。
Jinx抱紧了她，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都说了我也要哭了啊…”
*
“今天还挺勤快啊，老屁股。”Sevika看着抱着一堆衣服跟在身后的Jinx和跟在她身后的Isha忍不住调侃道“怎么还带个小跟班呢？”
“哼，”Jinx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怕走了以后没人帮你了嘛，毕竟你那么吓人，孩子们都不愿意接近你。”
“彼此彼此，小混蛋。”Sevika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开始往晾衣绳上挂“有这心思以后可以回来打义工，我敞开怀抱欢迎你。”
“没钱拿的事我才不干，”Jinx接过Isha手里的晾衣架把手中的小衣服挂上去递给她“花着油钱过来给你打白工？我脑子进水了吧？”
“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家伙，”Sevika接过衣服在她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还油钱呢，我都担心你一会儿怎么走，不是怕坐车嘛？”
Jinx愣了一下，抱起手臂摇摇头“谁说我怕了？上次只是个意外……我会克服的…”
“实在不行就让医生给你打一针让你一路睡回家算了。”
“哈！我看谁敢？”
就在二人斗嘴的时候，Caitlyn已经从大厅里走了出来，远远看到那个蓝发小鬼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不由让她放心了不少。
她不愿打断她们的对话，于是干脆安安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Jinx和Isha蹦着高和Sevika打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哦？”当Sevika一脸嫌弃地把Jinx的脑袋推远的时候，正巧发现了站在远处的Caitlyn，于是她转过头松了手“好了别闹了，你妈妈来接你了。”
“啊？”Jinx正在兴头上，被她这句话说得不由得有些发懵，转过头看到Caitlyn冲自己招手的样子立刻红了脸，冲着Sevika的小腿就是一脚“谁说她是我妈妈？！”
“看看，你还不好意思了。”Sevika坏笑着继续调侃她。
“谁不好意思了？！”Jinx气得几乎要跳脚，扑上去抓着她腰间的衣服乱晃起来“我说不是就不是！”
“Sevika！Jinx！还有Isha！好久不见啊！”
眼看Jinx的动作逐渐过激，Caitlyn连忙一边招手一边冲她们走了过来，然而Jinx却比她想象得要乖巧。或者说是冷淡？
“发生什么事了？”Caitlyn弯下腰和她平视，她却转开了视线“没…没什么…”
“我跟她开玩笑说你是她妈妈来着。”Sevika说完便爽朗地笑了起来。
“闭嘴！”Jinx气到跺脚。
“哦…”Caitlyn闻言也是瞬间红了脸，站直了身子看向Jinx“你…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差不多该走了…”
“我东西本来也不多…”Jinx抱着胳膊冲着Sevika冷哼一声，转过身拉住Caitlyn的袖子“赶紧走吧，真不想多和这个傻大个多待一秒！”
“你以为我愿意看你那张死人脸吗？”Sevika轻哧一声冲她们摆摆手“我就不去送你们了，我不喜欢这种场合。”
“嗯哼，其实我还挺喜欢看你们吵嘴的，”Caitlyn点点头，伸出手臂揽过Jinx的脖子，把她拉回怀里，接着抬头看向Sevika“所以我们下个月也会来，下下个月还会来，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带她过来的。”
“哦？”Jinx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一旁的Isha欢呼着冲上来抱住了Caitlyn和Jinx，眼泪和鼻涕粘了Jinx一裤子。
“看来有人真的要克服晕车的事了。”Sevika坏笑着看向Jinx，却被她悄悄比了个中指。
“我的工作稳定下来了，虽然很想在这边继续任职，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我想至少每个月可以带她回来看看，”Caitlyn摸摸Jinx的脑袋，重新看向Sevika“她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突然离开的话肯定很舍不得，所以…”
“我没有舍不得，”Jinx插着腰打断了她的话，顺势挡开了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不要当我是个孩子。”
Caitlyn愣了一下，被推开的手有些尴尬地在半空悬了两秒，在空气变得更尴尬之前看向Sevika“嗯，总之就是这样，而且Mel也很喜欢这里，也许以后会和我们一起过来。”
“嗯哼，孩子们应该会很开心的，”Sevika点点头，撇了眼闷闷不乐的Jinx“那这个别扭的家伙就交给你了，以后有你受的了。”
Jinx哼了一声，转头拉过Isha的手便向大厅走去。
“她……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Caitlyn看着她的背影，侧过头询问道。
“谁知道呢，她本来就反复无常的。”Sevika晾干最后一件衣服，拿起盆子转身就走“别理她，等会儿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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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好手续以后，Caitlyn带着Jinx走出了幸福之家，Sevika抱着Isha站在门口，对上Jinx揶揄的眼神后罕见地红了脸，于是抬了一下抱着Isha的手臂“看什么看？是她非要我来的。”
“我说什么了吗？”Jinx笑着走过去拽了拽Isha怀里的小兔子“下次见，小鬼。”
眼见Isha要哭，Jinx连忙转过身去“我走了哦，不要太想我。”
“少自作多情了，臭小鬼，”Sevika翻了个白眼，等她和Caitlyn走出一段距离后又补了一句“别感冒了，笨蛋！”
Jinx瘪着嘴跟在Caitlyn身边，眼眶不知不觉间红了了一圈。
Caitlyn看着她这副样子，嘴角勾了勾，装作没看到似地扭过头去，看向路边的风景。
“so…”Jinx吸了吸鼻子，手臂用力擦了擦眼角，抬头看向Caitlyn“我们要走回你家吗？”
“哼哼，”Caitlyn变魔术一样从兜里取出一串钥匙，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呢。”
“什么意思？”Jinx挑起眉，眼角还因为刚刚大力的揉搓而泛着红“这是什么钥匙？”
“就在前面不远了，你自己看吧。”Caitlyn的声音带着些许雀跃，让Jinx也不由得兴奋起来，她小跑了两步，迫不及待地转过街角，只见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正停在墙壁和一棵桦树中间。
“哇！这也太酷了！”Jinx惊喜地冲过去，拿起挂在车把上的头盔看向Caitlyn“你居然会骑这个？”
“我前几天专门去考了驾照，比我想象得可简单太多了～”Caitlyn有些得意地转了转钥匙，指着另一个头盔冲她勾了勾手，Jinx会意地把手中的头盔扔给她，转身拿起了另一个。
“刚考的？我们是要一起回家还是一起下地狱…”Jinx的俏皮话还没说完就被Caitlyn不悦的表情逼了回去，于是把头盔戴到了脑袋上“我收回。”
Caitlyn轻哧一声继续板着脸，食指戳在她的面罩上向下滑动，把她的脸挡在了后面“路上不许给我掀起来，听懂没？”
“yes ma'am！”Jinx立刻站的笔直，瘦小的身体配上大头盔看上去异常滑稽。
“上车！”Caitlyn忍着笑垮上摩托，回头看向还站在那耍宝的Jinx“哦对，这车不是我的，是我找Mel借的，所以你要小心点。”
“wow…你是说她喜欢画画还喜欢骑机车？”Jinx感叹一声坐在她身后，眼睛转了一下坏笑着开口“你早说的话我就同意被她收养了。”
Caitlyn愣了一下，把面罩推上去回过头“你现在想去也来得及啊，我直接把你送她家……哎呀！”
感觉腰上被狠狠掐了一把，Caitlyn痛得呲牙咧嘴，伸手握住了Jinx冰凉的手背，接着往前一拽，让她整个人趴在自己背上“你要抓紧点，不要放开我。”
Jinx贴在她的身上点了点头，听话地用双手环住她的腰，隐藏在玻璃面罩后的眼底泛起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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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间比预计得还要晚一点——主要是因为Jinx没玩够，Caitlyn不得不绕到附近的盘山路上又带着她骑了两圈。
“啊…我要死了……”
Caitlyn一进门就栽进了沙发里，Jinx则是新奇地在屋里来回溜达，脏兮兮的靴子在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大串脚印。
“Caitlyn！这是什么？”
“Caitlyn！我可以吃这个吗？”
“Caitlyn！我可以开电视吗？”
“Caitlyn…”
“Jinx！”Caitlyn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冲那个超有精神的小鬼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Jinx放下手里还没开封的芝士球，哒哒哒跑到沙发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怎么了？”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需要经过我同意，”Caitlyn揉了揉眉心，困得打了个哈欠“这也是你家，不是嘛…”
话音未落，怀里立刻压上一具小身体，Caitlyn下意识搂住她，鼻子嗅了嗅“几天没洗头了？”
“你知道我的头发洗起来多麻烦吗？”Jinx把脸埋在她颈窝里闷闷地说“Sevika也不是每次都会有那个耐心…”
“嗯哼，”Caitlyn抓起她的辫子把玩着“这个也是她帮你编的吗？”
“嗯…一直都是她…”Jinx的语气慢慢的有些失落，声音也沙哑起来。
“好。”
Caitlyn坐起身，抬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Jinx被她带着坐回沙发上，抬头看着她“干什么？”
“洗澡，我保证会比Sevika有耐心的，”Caitlyn拉着她的胳膊把人拽起来向浴室走去“而且我也会编辫子，一定不会给你弄得乱七八糟，放心吧。”
“啊…”Jinx被她拖着，脚步凌乱地跟在她身后，涨红着脸“可是我…我自己可以洗的…”
“不，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Caitlym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看向她“我一定会比Sevika照顾得还要好。”
“呃…”Jinx听到她的话后眨了眨眼，只觉得心上突然被蒙上一层纱，一股莫名的失落涌了上来。
她任由Caitlyn将她拉进了浴室，坐在马桶上看着她准备热水的背影，只觉得一阵郁结堵在胸口。
“你不会真的想要当我妈妈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