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sewt】月亮与蜜糖

Fantastic Beasts and Where to Find Them (Mov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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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月亮与蜜糖
Summary
在一个恶毒诅咒的影响下,忒修斯的记忆力开始衰退。他开始遗忘一些事,比如酒瓶放在哪,工作是否完成;又比如,纽特。诅咒还将忒修斯过去的经历,连同创伤后应激障碍一并带了出来。选择落在了纽特手里:接受,还是抗拒?
Note
英雄被人铭记,刻在石碑上;幸存者被人遗忘,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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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纽特在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刻意忽略了从心底陡然攀升的失望:“你吓到我了,我还以为——”

“什么?”

“没什么。”
纽特匆匆地搪塞着:“走吧,我们快迟到了。” 他看着忒修斯疑惑的目光投来叹了口气:“圣芒戈,你需要做一次检查,记得吗?还是你主动告诉我的。”

“当然。”
忒修斯低沉平缓的声音落下,他从楼梯上下来,顺手拿过挂在一旁的大衣:“我记得。”

感谢梅林,在被传送走的前一刻纽特悄悄地想,起码现在忒修斯分不出他是不是在骗他了。

 

…………………………………………………

忒修斯带着几分戒备地盯着面前的白袍巫师,对方手里的魔杖尖泛着淡淡的温暖的光,这并不能让他放松多少。在踏入这栋建筑的一瞬间忒修斯便感到一股熟悉感,他觉得自己应该来过不少次,因此当医师用一种轻柔的劝哄声向他提问时,忒修斯几乎是感觉到一种被冒犯的滋味。

“请问您的名字是?”

“忒修斯·斯卡曼德。”
他在刚踏进这个狭小的空间就告诉过对方了,难道圣芒戈的医师连对象的基本信息都记不住吗?

“您的年龄呢,能想起来吗?”

他当然——该死地——知道自己多大!忒修斯逐渐不耐烦起来,他的时间远比浪费在这些事上要宝贵得多。

“我——”

忒修斯发出第一个音节,然后停下了。
他的年龄,年龄;他知道自己出生在1889年,生日是十一月份,今年是——今年是……

今年是那一年?

他茫然地抬起头,医师还在耐心地用温柔语调说些什么,落在他耳中却变成了无意义的嗡嗡声;大脑像被一团蜂蜜黏住,无论如何也无法逼迫它转动,正像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来今年是哪一年一样。

 

…………………………………………………

“情况跟我之前想的一样,斯卡曼德先生。”
普威特医师将羽毛笔插回脑后,现在这里只有她跟纽特两个人,忒修斯由专门的治疗师带走做进一步黑魔法检测。

“这个前所未见的诅咒十分恶毒,我几乎能肯定属于黑魔法范畴。”

“但是没有你说的那样糟糕,对吧?” 纽特急切地抬头追寻对方的眼睛:“我的意思是,难道就没有什么解决方法,或者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如果你注意到了,先生,'前所未见'意味着没有治疗方案。” 女巫耐着性子继续解释,丝毫没有拖慢手中调配药水的节奏:“而且,从我们上次的对话来看我想你没意识到……这么说吧,今天如你所见,忒修斯只是忘记了自己的年龄;随着情况进一步恶化他也许会开始忘记更重要的事,比如自己是谁,或者怎么使用魔法——这种尤为糟糕……”

“到了最后,他的情况不会非常…乐观。”

这不可能。

纽特仍然站在原地,消化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这不可能。那是忒修斯,是他的哥哥,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傲罗中最为精英的人之一。他的强大与脆弱对纽特来说都熟悉无比,但他不曾——

“普威特女士——等、求你,一定有别的办法。”
纽特无知无觉地攥紧了医师的白袍阻止对方离开,女巫的不耐烦在对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眼睛盛满了破碎的坚定,不安又冲动,复杂的情绪在上面蒙了一层雾气;没有人在面对这样一双眼睛时,还能无情地说出残酷的词汇。

“一定有别的办法的。”
纽特轻声坚持。

“好吧……听着,这个法子是我从麻瓜那里学来的,他们在这类问题上要先进得多——尽量多地花时间与你哥哥相处,明白吗?”

“试着多提一些过去的回忆,让他逐渐在脑海中建立起完整的记忆宫殿,这有助于恢复……还有,别把他当成病人。”

“他就像你我一样没什么区别,也不是什么需要特殊照顾的患者……无论如何,他还是你的哥哥。记住这一点,这很重要…”

 

…………

纽特带着沉重的心情准备去接忒修斯离开。对于之前普威特善意委婉地提示他将忒修斯留在这,他坚决地拒绝了。

“就像您说的,他还是我哥哥。” 离开前,纽特轻轻地向对方点头示意:“忒修斯跟我一起。他哪儿也不去。”

走廊上依旧拥挤不堪,吵吵嚷嚷的人群和满脸憔悴的治疗师,很难说清楚是谁在控制谁;而他还深深沉浸在刚刚的对话中,因此,当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带着恍惚神情,笑嘻嘻向他投掷出的纸飞机忽然变成一把小刀飞来时,纽特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到来。

刀尖碰到皮肉发出细微的破壁声,最终只是浅浅没入而后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让纽特后知后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只修长的手挡在他面前,拦下了那把冲着他飞来的危险小刀;忒修斯看上去平静得过了头,没有缩回手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任由血液从掌心冒出,眼睛还落在他身上。

“梅林的胡子——”
纽特轻轻地抽了一口气,迅速扯过忒修斯的手检查。在确认对方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愈合咒后,纽特有些生气地抬起头:“所以,你不记得我是个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巫师,也不记得自己可以用魔杖,但你偏偏该死地记得要保护我的安全?”

“看上去是的,”

“愈合如初。”
纽特敲敲对方的手掌,内心还充斥着复杂的感觉:没有哪里比圣芒戈更适合受伤了——也许在治疗师来之前伤口就能愈合……另一方面,忒修斯的本能反应带给他甜蜜又沉重的负担,坠在心头。

忒修斯还在平静地欣赏自己手上的伤口,突突跳着的刺痛带给他熟悉的感觉,忽然,他毫无预兆地喃喃出声:“……亚眠。”

“什么?”

纽特还在专心检查伤口,因此他忽略了跟哥哥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直到对方带着笑意的气息洒在自己手背上:“我说,我想起还在亚眠的时候,进军队的第一天就闹了笑话——看到麻瓜用扫射后滚烫的机枪来泡茶,我还以为这是什么特殊工具。于是到了第二天凌晨,当我端着机枪准备享用早餐时,他们还以为我发现了敌人,一个个都抱着枪跳起来——等到他们弄明白以后,我的长官又觉得我是疯了。”

纽特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话里的意思,但从忒修斯脸上的笑容他能感受到那是多么荒诞又可笑的场景;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处在担忧之下,又或者是忒修斯的笑容多么难得,总之突然间他们爆发出一阵阵大笑,空气中跳动着愉悦的氛围,纽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跟忒修斯笑得弯下腰搂作一团。

“我都不记得上次跟你一起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纽特还记得圣芒戈医师的嘱托,于是刻意开始提起从前忒修斯发生过的事,“如果算上在法国我偷袭的那次——”

“是在霍格沃茨。”
令他意外,忒修斯飞快地接着说:“在霍格沃茨,当我们刚从德国逃出来的时候。记得吗?”

“那时候我们可顾不上笑。” 纽特提醒道,“差一点我们就变成蝎尾兽的晚餐——呃,零食也说不定。”

“可是我们当时很快乐啊。”

在忒修斯温柔的眼神中,纽特感到自己的脸微微发热。为了掩饰他倏然扭过头,因此也错过了上方深蓝色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走吧——我们回家。”

 

 

…………………………………………………

早晨。已经九点过一刻。

纽特盯着桌子对面还在专心读报纸的人显得有些焦虑。当他再次掩饰性地咳嗽而被忽略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忒修斯?”

“怎么了?”

他的哥哥依然安详地坐着。

“你不打算走吗?”

“去哪?” 前任傲罗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今天我休息。”

“你忘了,我们昨晚还说好——今天该去魔法部办理短期离休。”

“谁,我?”
忒修斯的眼神更加茫然,开始陷入回忆。最终他抬起头坚定地摇摇:“不可能。”

……麻烦也在这。忒修斯不知道他是否撒谎,更不知道他说没说真话。

“我发誓,忒修斯——”

 

…………

在经历了半小时的折磨后(“我绝对没说过要离休” “以梅林的名义,忒修斯!我们绝对商量过!”)忒修斯终于让步,他接受了和纽特一起去魔法部(“只是为了工作!” “对,工作——什么工作要拉着我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把我塞进你的部门?”)

令纽特意外,忒修斯对于去魔法部的方法记得倒是一清二楚。当他对着在一个男厕前排着长队的人群发呆时,忒修斯在身后轻轻推一把示意他上前。

“你得把自己冲下去。”
身后的声音缓解了纽特的紧张,每次踏入魔法部前他都得深吸几次。

这次他们需要分头行动,忒修斯要去交接工作——用他给出的理由,休假一段时间。而纽特……

随着一阵眩晕感袭来,等到纽特再次回过神他已经站在壁炉中的绿色火焰里,身后还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在催促:“劳驾,让一让!还有其他人要用这个壁炉呢!”
他匆匆离开壁炉,甚至来不及跟身后的忒修斯打声招呼便被人群推向了通行电梯。

 

…………
“纽特——嘿!纽特对吧?”

纽特还在跟阿莫斯·迪戈里激烈讨论成立狼人登记处的细节,老实说,这个年轻人很有活力,但是性格有些过于…莽撞。

正在他觉得年轻巫师就要激动地朝他拔出魔杖时,一个声音暂时将他从争吵中解脱出来。纽特抬起头,看见一张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而对面的巫师已经热情地伸出手:“菲尼亚斯·布莱克,我是你哥哥的同事。”

“你好——听着阿莫斯,我现在没时间,但是请记住,务必让每一个狼人都能够登记。” 纽特转过身急匆匆的嘱咐,看着对方满不在乎的神情继续强调:“每一个!”

“梅林的胡子,跟你哥哥简直一模一样,都是工作狂。”

听到这纽特才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黑发巫师身上。这是他第一次从外人得到这样的评价,而大部分一般都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向你哥哥一样”或者 “学学忒修斯是怎么做的”

“所以,小斯卡曼德——什么能让你屈尊来一趟魔法部?” 菲尼亚斯斜倚在门口开着玩笑:“从之前忒修斯的描述,我还以为你宁死也不肯踏进这一步。”

“我不知道忒修斯有那么幽默。” 纽特露出一个微笑,一只手指挥着魔杖将他的东西一一收进箱子。

“怎么,你来辞职?”
菲尼亚斯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一边思考要不要告诉忒修斯一声,他亲爱的、费尽心思想留在身边的小弟弟马上要跑了。

“我倒希望,” 纽特低声嘀咕着,“很遗憾,不…没有第二个地方愿意花钱请我研究神奇动物了……只是短期离休。”

“噢,” 菲尼亚斯眨眨眼,顺手帮对方接住一摞直直从空中飞来的文件:“不好意思,如果有任何冒犯,我不是故意——”

“不,不……是一些个人原因。” 纽特还在犹豫,而对方已经继续开口:“说起来,最近也很少看见忒修斯。”

“嗯……没错,事实上他今天也来,一起办理短期离岗。”

菲尼亚斯礼貌地等着对方继续,而神奇动物学家也不知不觉放下手中的东西:“我知道他之前的任务中出了点问题…事实上,情况要糟得多。”

 

…………

“梅林啊…”

这个消息无论对谁来说都过于激烈难以处理。继承了布莱克家族英俊外表的巫师此刻局促得像个孩子,不断原地搓着手:“很抱歉……我很抱歉。“

纽特摇摇头示意这没什么。在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前,令他惊讶,菲尼亚斯急切地冲了过来握住他的手:“听着,我知道说这些都太晚了——但是,无论任何时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务必告诉我,好吗?”

“…谢谢。”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与陌生人过于亲密带来的不适,胡乱点了点头。

 

…………

从魔法部回来后他们正式进入了“度假”状态。纽特会在小屋处理工作上的事,大部分时间依然放在照顾神奇动物们上,只不过需要照顾的名单上多了一个忒修斯。

忒修斯的情况变得时好时坏,大多数时候他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让纽特忙自己的事。有时候他会格外黏人,长手长脚缠在纽特身上,深深埋在怀里呼吸着纽特身上的泥土与青草、湖水混合的气味;这时候往往代表纽特要放下手里的工作,将注意力转移到对方身上,简单的回抱往往能起到不错效果,有时候对方的情绪变得低落时纽特会加上一些小动作,温柔地抚摸对方的棕色卷发或是陪他下一盘巫师棋、高布石之类,又或者静静坐在临时搭起的小屋,听着雨水落在木头上钝钝的声音一起读同一本书,就像小时候那样,有时候忒修斯为他读出书上的某一段文字,有时候哥哥只是躺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声音在屋内缓慢流淌。

然而,一旦纽特开始放松警惕,去查看新生的鸟蛇宝宝太久或是忙着修改自己的书,当他想起来的时候忒修斯就会消失不见。他要花上至少一天的时间跑遍整个魔法界寻找他的哥哥,以至于纽特现在已经习惯了随身携带一张忒修斯的照片,随时向路人询问有没有看见过照片上人的踪迹。

绝大部分时间——运气好的时候,他会在傲罗办公室、猪头酒吧、破釜酒吧等等熟悉的地方找到忒修斯。纽特养成了隔几天就对他的哥哥下一个追踪咒的习惯,对此、忒修斯接受得还不错——只有一两次他会掏出魔杖不高兴地挡开并抱怨自己不是个孩子,不需要被特殊关照。从那以后,纽特学会了趁对方不注意或是睡着时偷偷下咒。

因此,当这天凌晨纽特从梦中醒来发现身边空出的位置,他并没有惊慌失措或是急着出门踏上寻找忒修斯的道路,而是不紧不慢地掏出魔杖放在手中:“指引我。”
珍珠母魔杖在手中快速旋转又静止,跟随杖尖的方向,纽特走下楼梯,意外在餐厅桌子前发现了正在寻找的目标。

纽特沉默地走到旁边,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木制材料互相摩擦发出细微声响,却未能提醒对方他的到来。
他的哥哥正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皱着眉盯着一张空白羊皮纸,羽毛笔漂浮在空中不时溅出几滴墨水,而忒修斯脸上的神情严肃得像在处理什么重要工作。

“想跟我说说你在干什么吗?”

“我想写点东西。”
羽毛笔在空中转了个弯,被纽特轻轻摘下拿在手里。

“好的…是给谁写?”

“我爱人。”

“需要我帮忙吗?”

忒修斯没有回答,但也没有拒绝。于是纽特拿过空白羊皮纸,将羽毛笔尖伸进墨水瓶耐心等待着对方。

 

“致纽特,”
空气中的震颤令纽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抬起头,对方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依然专心皱着眉措辞。

 

“我亲爱的小月亮,我的爱。那一天终将到来,当我不会再记得你。”

“但无论我是否记得你,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记得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就是我爱你。

你是我所能祈求到的,最好的,小月亮。”

 

…………

“写好了。”

干燥的羊皮纸有股好闻的油墨清香,慢慢在灯光与夜色中发酵,盘旋,上升。他的掌心因为紧张微微出汗,将纸也晕染上一层雾气。纽特感受到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过于热烈深沉的情绪隐藏在如海面般平静的颜色下,令他不敢直视。他固执地盯着餐桌角上几处划痕,一只手伸到哥哥面前:“给,写好了。”

“你留着吧。”

出乎意料,修长有力手骤然覆盖上来,带着几乎要将他烫伤的温度。在小小地挣扎几下却无法甩开后,纽特被迫抬起头看着对方。

这是个错误的决定。他迅速又毫无保留、不可抵抗地沉溺在那片深蓝,里面几欲溢出的感情浓厚粘稠,令他无法喘息。

“本来就是写给你的。”
低沉平缓的声音落地,每一下都令他惊心动魄。纽特最终挣脱了那片令他沉溺的深蓝,依旧固执地伸出手:“你搞错了。”

“可是我爱你。”

“我也爱你,哥哥。” 重音刻意落在最后两个字上,格外清晰。

“你被搞糊涂了……是那个愚蠢的诅咒。别担心忒修斯,我也爱你,像兄弟一样。”

“……晚安,小月亮。”
最终,忒修斯回到楼上。他没有接过那张羊皮纸,又或者是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已经忘记了。
纽特依然久久坐在桌边不肯起身。手中的羊皮纸在反复摩擦下泛起毛边,油墨边缘被晕染荡开;忒修斯的话还在令他思索——
他的哥哥是那样忙于保护另一个灵魂的纯洁,却从来无暇去了解,去拯救自己。

在黎明到来之前,纽特掏出随身携带的本子,将羊皮纸仔细展平,用一个永久粘贴咒仔细将它保存在第一页的位置。

 

…………………………………………………

他会因欺骗下地狱吗,还是为了拯救一个灵魂而升入天堂?
无法诉诸于口的爱让他变得像个胆小鬼。他是最勇敢的懦夫。

爱远远不够。

 

…………

当纽特又一次在深夜独自醒来,熟练地掏出魔杖出门,然后白鼬山附近找到了忒修斯,而对方迷茫的神情和身上的泥土显得如此违和时,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他想起上一次拜访圣芒戈时,治疗师普威特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忒修斯需要一个目标。一个活下去的动力。

而他要做的,就是帮忒修斯找到这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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